看到宋毅的反應，他並不想離婚。
而這更令呂亦涵感到困惑。
“說真的，宋毅，咱們一起長大，一直以來我自認為很瞭解你，但是對於你跟聶寶言之間的事情，你們的婚姻，說真的我實在不明白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呂亦涵是真的被宋毅的矛盾情緒給搞糊塗了。
“我只想她永遠留在我身邊。”
宋毅的語氣堅定。
很顯然的，聶寶言決定離婚走人，而宋毅不想放人，所以大半夜的跑來這裡喝酒。
只不過呂亦涵仍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煩的。
“就為了這事喝成這樣，我得說，這真的不像你。”
“為了這事?”
宋毅對呂亦涵的語氣不以為然。
呂亦涵仍不改口。
“我不以為這有什麼好煩的。”
“你說的倒是輕鬆啊。”
宋毅譏諷呂亦涵的幸災樂禍。
“離婚後，你一定會很輕鬆。”
呂亦涵順勢趁火打劫。
“當初你決定結婚……我以為你還是只是玩玩，婚姻對你根本就不具任何的約束力，我是覺得你不適合結婚。”
呂亦涵的話讓宋毅想起稍早聶寶言說過的話。
想到自己傷了聶寶言，宋毅的心情頓時又是一陣煩躁。
“好了！”
宋毅粗魯的打斷呂亦涵的話。
“我沒心情聽你評判我的婚姻觀。”
呂亦涵不以為意。
“我不是在評判你的什麼婚姻觀……我只是從一開始就懷疑婚姻根本約束不了你，離婚也許對你是好事。”
“你說什麼?”
正要再為自己倒酒的宋毅，猛一聽到呂亦涵解結尾的話，手裡的動作，頓時打住。
“什麼?”
呂亦涵一時反應不及。
宋毅只是心急的追問：“你最後的話說的什麼?”
儘管不明白宋毅在心急什麼，呂亦涵還是重複了自己的想法。
“離婚對你也許是好事。”
宋毅像是突然被人點了穴，神情為之一震。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呂亦涵不解宋毅會有如此的反應。
只見前一秒還煩躁不安的宋毅，下一秒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此刻的宋毅，非但眉心全舒展開，臉上甚至還揚起了笑容。
“的確，是好事。”
當下，呂亦涵又給搞糊塗。
“你打算做什麼?”呂亦涵問。
宋毅看著呂亦涵，一臉肯定的說道：“我決定離婚了。”
“你決定離婚?”
頓時，呂亦涵算是徹底的傻眼。
-
郊外——
六十幾平米公寓裡堆著大大小小的十幾個紙箱。
聶寶言正將箱裡的東西取出，在擺放妥當。
從今天開始，結束婚姻的人，將正式人住這裡，真是慶幸當年跟學而，童然她們合夥買下了這套公寓，也不至於離婚後無家可歸，不過離婚，宋毅也沒有待薄她，宋毅將自己一半的身家全給了她，律師說光是宋毅的財產分配，清點就需要兩三個月時間，讓她耐心等待，其實那些東西她剛開始就拒絕了，可是宋毅卻堅持要給她，而且如果她不要，自己就不簽字離婚。
提出離婚的那晚，聶寶言在廳裡坐了一整夜，宋毅一直沒有回來。
雖說心裡早已下定決心離婚，但宋毅的反應仍是讓她感到欣喜，至少他是真心在意她，而非二話不說的點頭答應。
一直等到第二天清晨，聶寶言在沙發上幾乎昏昏入睡之際，才聽到門被開啟的聲音。
儘管一夜未歸，宋毅的臉上已經長出了青胡碴，但是宋毅看起來依舊帥氣不減。
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或是該開口說些什麼。
聶寶言只是看著他，並未有任何的話。
反而是宋毅，出乎意料的一開口竟是。
“我答應你，我答應離婚。”聶
寶言只覺得腦海裡‘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忘了該如何反應。
當聶寶言反應過來時，宋毅已經拿出隨身攜帶的金筆，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名字。
不同於昨晚提出離婚事的錯愕，此時的宋毅很輕鬆，彷彿兩人只是在談論稀鬆平常的事情。
宋毅收起筆，摟了她一下。
“等了一晚，你也累了，回房睡一覺，剩下的事情，我們晚點再談。”
宋毅在她臉上親了一記，便率先起身回房。
從進門到現在，宋毅的態度，始終是那樣的自然輕鬆，讓人感覺不出宋毅前一晚的氣憤，聶寶言只能愣愣的望著他回房時的背影發呆。
聶寶言心中是何等的五味雜陳，終究，她是如願以償離婚了。
只是在整個離婚的過程裡，宋毅始終一派自若輕鬆的樣子，沒有絲毫的不悅，直到她表示要搬出去住時，才倏然驟變。
聶寶言記得當時宋毅反應——
“你要搬出去?!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出去?這套房子也給你。”
宋毅的話讓她怔愣。
聶寶言不明白宋毅怎會問出這樣的話。
兩人既然簽字離婚了，她搬出去，不是理所當然嗎?
聶寶言一臉正色的注視著宋毅。
“宋毅，我們離婚了，我住哪裡，跟你已經沒關係了。”
“誰規定離婚了，夫妻就不能住在一起?”
宋毅理直氣壯的反問。
的確沒有人這麼規定。
問題是如果繼續跟宋毅住在一起，聶寶言不以為這場離婚還有什麼意義。
聶寶言婉轉的表示。
“分開住，能讓彼此多點空間。”
不料，宋毅卻說道：“如果是這樣……我們可以換套更大的房子。”
這樣一來她想要多大的空間，都不是問題。
聶寶言聽了後，一陣錯愕，懷疑宋毅到底明不明白什麼是離婚。
將宋毅理所當然的神情看在眼裡。
聶寶言清楚，再多的解釋都只是徒勞無功。
“宋毅……既然已經離婚，就不應該再住在一起。”
面對聶寶言的堅持，宋毅只得退而求其次，表明住處讓給她，自己搬出去。
不料，聶寶言拒絕。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離婚。
聶寶言心裡早已決定要擺脫過往。
唯有徹底斷絕跟宋毅之間的牽扯，才可能重新開始。
因為自己的堅持，如今她才會置身在這套公寓裡，整理所有的家當。
也是為了不讓自己動搖，聶寶言拒絕宋毅的幫忙，選擇由搬家公司負責。
聶寶言明白自己的拒絕，讓原本就為了她，堅持搬出去住，而不開心的宋毅更加惱怒。
因為惱她，當搬家公司上門搬東西時，宋毅已早早出門。
雖然感到有點落寞，但想想也就好了。
道別總是令人難過，還不如灑脫的離開。
開啟紙箱，聶寶言要取出裡面的東西。
聶寶言發現全是相本，裡面珍藏著許多兩人甜蜜的曾經。
相識至今，聶寶言一直呵護著這些記憶。
-
叮咚!
叮咚!
門鈴聲無預警的傳來，將聶寶言自回憶中拉回現實。
聶寶言詫異，這時候會是什麼人來?
她今天才剛搬過來，都還沒來得及告訴學而她們，不至於會有人找上門來。
儘管如此，聶寶言還是合上相簿，站起身去開麼。
“宋毅，怎麼會是你?”
宋毅笑著。
“你當是誰?”
說著便徑自走進門。
“我只是沒想到你會來。”
聶寶言跟在宋毅身後走到客廳。
宋毅看著一屋子的箱子。
“整理東西嗎?”
“嗯……想說早點把東西安放整齊，才不會佔太多的空間。”
“需要幫忙嗎?”
宋毅隨口問道。
幫忙?
聶寶言有些意外，原本以為宋毅還在生氣。
儘管如此，聶寶言還是拒絕。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
畢竟，從今以後開始，她都得靠自己，不能再依賴宋毅，最好還是早點習慣。
“走吧!”
宋毅也不多說廢話。
“去哪?”
聶寶言以為宋毅只是過來看看而已。
“中午了，總得吃飯!”
“你來這裡，就是為了找我吃中飯?”
聶寶言一陣意外。
“你看起來很意外?”
聶寶言覺得自己當然得意外。
試問有哪對離婚了的夫妻，前夫還會在前妻搬家第一天，就找上門相邀吃飯。
“你公司裡，應該還有事情要忙。”
聶寶言回答。
而宋毅卻只是反問。
“你不是老是提醒我，別為了工作，搞壞身體?”
話是這麼說沒錯，問題是兩人已經離婚。
聶寶言真不明白，宋毅心裡在想些什麼。
“還是你要先換套衣服?”
見聶寶言仍站著不動，宋毅問。
聶寶言懷疑自己需要的不是換衣服，而是跟他把話說清楚。
“不用了，我們——”
“我們走吧！”
宋毅摟過她的腰，就要出門。
“等等，宋毅。”
聶寶言制止他的行為，“我們談談。”
“一邊吃一邊談吧，我在餐廳已經訂了位置。”
見宋毅的言行舉止還像是以前一樣，似乎不覺得有絲毫不妥。
這讓聶寶言忍不住要懷疑，他是否真的明白離婚的意義?
“宋毅，離婚不是這樣的，我們離婚了，你就不能這樣摟我，還有不能這樣要請我吃飯。”
“為什麼不能?”
宋毅蹙眉。
將宋毅不贊同的神情看在眼裡。
聶寶言真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起。
“宋毅，我們已經離婚。”
“那又如何?”
宋毅理所當然的口吻讓聶寶言一愣。
聶寶言以為自己這麼說，宋毅應該十分清楚。
聶寶言忍不住懷疑。
“宋毅，你到底明不明白離婚的意義是什麼?”
至少宋毅不能再像過往那樣親呢的對她毛手毛腳，因為他們已經不是夫妻了。
宋毅自然明白，只不過宋毅另有自己的理解。
“我們雖然離婚了，但是法律上並沒有規定，男女只離婚後，不能做朋友。”
宋毅之所以同意離婚，是被呂亦涵的話給點醒。
猛一聽到宋毅這麼回答，聶寶言為之不語，她發現自己無力反駁這個事實。
“走吧，我們先去吃飯。”
宋毅摟著她徑自往屋外走，不讓她再有反對的機會。
終究，聶寶言還是沒能拒絕，這令聶寶言對自己更加感到懊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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