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兩個多小時了,腳痠腳麻。
正當寶言坐在路邊的花園中稍事休息時,那扇雕花鐵門卻緩緩移開了,緊接著一輛藍黑色的布加迪由裡面駛出來。
駕車的會是宋毅嗎?
寶言霎時心頭狂跳,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是否應該上前去攔住那車?
寶言是隨著本能邁步往前衝了兩步,但當跑車將經過她的面前時,卻下意識的往身後的花叢退去。
她是以為開車的人沒有看到自己,但這時跑車發出一陣刺耳的煞車聲音後竟停了下來,唐文軒由車裡走出來。
唐文軒身材高大,平時又率性不羈,有著一頭瀟灑的短髮,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運動裝,此刻的唐特助是簡單而俐落。
“聶小姐!你在這裡做什麼?”
唐文軒友善地對她打招呼。
其實早在之前,他在三樓的書房視窗就看到聶寶言在大門外徘徊。
他還好奇地想著她怎麼來這裡了,似乎又在等誰?
想來想去,現在別墅裡就他跟宋毅兩個男人,雖然吧,平時最有女人緣的是他,不過很可惜,他並不認識聶寶言是來找他的。
那麼,她就是來找宋毅的?
宋毅脾氣不太好,驕傲又自負,聶寶言其實也很驕傲,她應該不會隨便來這裡的,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請問,宋毅在嗎?”
果真如此,宋毅最近幾天心情不好,所以就來這裡小住,如果她現在進去,他可真要向眼前聶寶言是寄予無限的同情。
唉,世界上男人那麼多,何必看上那個專制又獨裁又霸道的宋毅了?!
那個冷血的傢伙,不但對他這個特助要求嚴厲,就算對嬌滴滴的家人也是完全不假辭色。
“我……”
寶言望著友善的唐文軒,鼓起全部的勇氣說道。
“唐先生,我想見宋毅,他在裡面嗎?可以讓我見他嗎?”
“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唐文軒在心底嘆息,唉,這麼好的一個女人!
B市的黃金單身漢這麼多,她怎麼偏偏看上那塊萬年寒冰?
“我有很重要的事想當面跟他說。”
唐文軒狐疑望著她此刻緊張卻無比認真的臉,半晌後,唐文軒是轉身喚著門房。
“林伯。”
“是,唐少爺,有什麼吩咐?”
“帶她進去找宋先生,對不起啊,林伯一直在這邊,所以並不清楚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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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知道。”
她真的要進去求宋毅。
寶言此刻是緊張的頻頻深呼吸。
“可是……這位小姐事先有跟少爺預約嗎?”
林伯是一臉的懷疑,在唐家工作三十幾年,他很明白宋毅這位少爺嚴厲的個性,他可不敢造次。
“以後這位小姐來這裡,都不需要預約!”
唐文軒不耐煩地皺起眉,個性率直的他是最討厭這些規矩的。
“宋先生在書房裡,帶她進去。”
“是。”
既然唐文軒都這麼說了,林伯只能是恭敬的依命行事。
“小姐,請跟我來。”
“聶小姐,不管你要跟宋毅說什麼,都祝你好運!”
唐文軒帥氣朝她揮揮手,再度坐上跑車,瞬間絕塵而去。
新宅非常華麗,整棟是巴洛克風格的建築,屋內處處都掛著名畫,還有價值不菲的藝術品,走過中庭便是游泳池,以及一個花朵盛開的花
園。
林伯帶領著寶言進屋。
“小姐,請稍等一下,我上樓看看少爺在不在書房裡。”
“好,謝謝你。”
林伯從上樓花了十分鐘時間都沒有下樓來,寶言是獨自坐在客廳裡,寶言聽到後院傳來一陣快樂的嘻笑,還有戲水聲。
難道宋毅在那裡?
寶言是忍不住輕輕推開偌大的玻璃門。
一推開門,呈現在寶言眼前的是一座非常漂亮,鋪滿了地中海風格的石磚的巨型游泳池,池水湛藍清澈。
宋毅就躺在泳池邊上的躺椅上。
宋毅身上穿條黑色的泳褲,戴著墨鏡,舒服的伸展頎長的身體,曬著日光浴。
寶言知道自己不應該對著幾近全*裸的宋毅一直看。
但很奇怪,她的視線就是無法從宋毅的身上收回來。
宋毅有一副高大偉岸的體魄,寬闊如山的胸膛往下延伸是結實的腰身,筆直的雙腿強勁有力。
視線回到宋毅的臉上,墨鏡擋住了他的眼睛,眉毛,但是挺拔的鼻,微抿著的唇,和線條俐落的下巴卻顯示了他堅毅果決的個性,及不肯妥協的特徵。
望著他的肩胛,胸膛上的耀眼水珠,寶言的手心不斷冒汗。
宋毅會答應幫她嗎?
會嗎?
“阿毅!”
一聲嬌呼,一個俏麗的身影從游泳池中冒出來,寶言這時才注意到原來游泳池裡還有一個人。
“阿毅!”
孟採瑜身上穿的是一套白色低胸三*點*式泳裝,充滿自信的展現出自己最引以為傲的身材。
走到身邊的她,嬌媚偎向宋毅,整個人都趴在宋毅的身上,咬著他耳垂。
“幹什麼一直躺在這裡?下來陪我遊!”
宋毅只是淡淡的一笑,一縷髮絲垂落在額頭上,形成一個浪蕩的弧度,低沉開口。
“我想休息一會兒,你自己去玩吧,地下室的溫水池還有自動按摩功能,桑拿室,你可以叫傭人過來幫你做一個精油SPA。”
宋毅是著名的冰山冷少,談起生意來猛準狠,對待自己的敵人也是毫不留情,行事犀利冷酷。
但宋毅也是一個非常懂得享受人生的人。
宋毅認為所謂家是一個休閒休息的地方,所以不惜斥下巨資把新宅弄得舒適無比,應有盡有。
比起五星級大酒店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你陪我去,我不想一個人去,多無聊。”
孟採瑜兩手圈住宋毅的脖子,她看見寶言,便故意以自己曼妙的身體去磨*蹭*他。
她不要做那種偶爾來這棟豪宅做一個客人,她要當的是宋家的女主人!
“阿毅!”
孟採瑜輕吐舌頭,主動奉送上一個吻。
寶言瞪大眼睛,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以防自己失控。
寶言沒有想到這兩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
雖然說這裡是僻靜的花園裡,也沒有一個僕人,但這樣的行為真的太大膽了。
被嚇呆了的寶言還來不及離開,更令人瞠目結舌的畫面卻馬上又呈現在她眼前。
孟採瑜整個人像條滑溜的水蛇在宋毅身上……
“啊!啊……”
“阿毅!”
眼看著面前即將上演香豔的**鏡頭,寶言一張臉嚇得一陣紅一陣白。
好不容易找回力氣想往走,倉促中,腳下不知道踢到了什麼東西,雖然只是發出了極細微的一點聲音,但是卻也驚動了他。
宋毅停下動作,精銳的鷹眸瞇起,冷冽的說道。
“出來!”
寶言倒抽一口氣,躲進樹下。
真的被發現了?
見周圍沒有任何反應,宋毅倨傲起身,動作優雅如尊貴的獵豹一般的低沉再度命令。
“給我出來,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寶言是自知躲不過,咬咬唇,往前一站。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是誰放你進來的!?”
好事被破壞的孟採瑜,又羞又惱的尖著嗓音叫罵。
“你在那裡躲多久了?”
寶言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阿毅,你老婆是聾子呢,問她都不說話!”
惱羞成怒的孟採瑜吼得是更加的尖銳。
是寶言越來越冷漠的眼神,突然讓她覺得自己好低賤。
顧不得上半身什麼都沒有穿,孟採瑜怒氣騰騰往前衝。
“這麼沒有規矩,欠教訓!”
孟採瑜一揚手就想給寶言一耳光。
“住手!”
這時,身後那充滿威嚴的嗓音響起。
“阿毅!她……”
“我說住手!也別讓我說第二遍!”
宋毅輕鬆的坐回躺椅上,姿態悠閒。
可是宋毅的悠閒,卻散發巨大的壓迫感。
“穿好你的衣服。”
“……”
在宋毅面前驕縱慣了的孟採瑜,此刻也不敢惹怒宋毅。
孟採瑜是心不甘情不願地狠狠瞪了寶言一眼後,才悻悻的拿起椅子上的白色大毛巾包裹住自己的身體。
“你先回去吧,晚上我找你。”
宋毅慵懶的點燃一根煙。
“你叫我回去?”
孟採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
“可是,你答應我今天要跟我一起晚餐的!”
開什麼玩笑?
她怎麼甘心回去?
“今天我累了,晚餐你自己吃吧。”
宋毅犀利的眸迸射出冷芒。
“我給你新辦了一張卡,在樓上,去拿吧,你愛買什麼自己去買——現在,回去!”
“好……我走了。”
雖然還是有點不甘心,但孟採瑜還算識趣。
“我先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孟採瑜是故作風情萬種的在宋毅臉上印下一個吻後,才扭腰轉身離去。
游泳池畔只剩下她和宋毅。
宋毅黑眸如炬鎖住寶言。
“你來幹什麼?”
“我……”
在宋毅凌厲的注視下,寶言沒來由感到一陣心慌,應該怎麼開口呢?
好奇怪的感覺,明明衣衫不整,行為放蕩的是他,但是為什麼覺得惶然的人卻是她……
“我來……”
“你來?”宋毅黑眸一閃,嗓音變為更加冷厲。
“做什麼?”
“宋毅,我爸被一群澳門人抓走了。”
寶言是勇敢地迎視他。
“你爸?”
宋毅冷冷地一笑,盯住寶言的目光更加深沉。
“關我什麼事?”
“能不能請你幫幫我,幫我救我爸出來,我明白是他賭博欠了高利貸,做錯了事情,但請你給他一個機會,救救他……錢,會設法替他還的。”
“我幫他?錢,你替他還?”
宋毅漠然地撇撇唇。
“聶寶言,你還得起嗎?他輸的不是兩千萬,而是整個聶氏集團,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賭桌上的籌碼是他在聶氏的股份,是價值三億的公司股權,人家借的可是真金白銀給他!”
什麼?!
寶言倒抽一口氣,她作夢也想不到聶天林竟然輸掉了整個公司!
她曾問過沈婉婷詳細的情形,但沈婉婷只是一直掉眼淚,她也說不清楚聶天林到底輸了多少……
天哪!
三億?!
她要拿什麼出來還?
但無論如何她還是必須盡力救出聶天林,不然聶家就毀了。
“這是一筆很大的數目……但是請你相信我,如果能幫我,我絕對會償還你的,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還給你……”
“聶寶言,你還不知道,現在不是錢的問題。”
宋毅黑瞳一凜,直指問題的重點。
“這是規矩,他既然輸的是股份,就必須將股份交出來,或者是連本帶利三億現金,你父親完全就是不知悔改,不值得救,就是別人將他剁了丟進海里去,一切也都是他咎由自取!”
寶言一聽,一顆心往下沉,勉強開口。
“無論如何,請你幫我,我奶奶只有他這一個兒子,年邁的她無法接受失去兒子的……”
“無法接受也得接受!”
宋毅譏諷冷笑。
“你父親已經是成年人,成年人就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望著寶言失去血色的臉,宋毅殘酷的繼續說道:“你想救你父親,可以!三天之內拿出三億給他們送去,也許你爸還能撿回一條命!”
三天?
寶言眼前一陣暈眩,三億?
不用說三天,給她三年她也籌不出這個天文數字來。
丟下這句話後,宋毅不再看她,披著有著顯眼宋家縮寫LOGO的黑色浴袍,傲然朝主屋走去。
“等一下!”
寶言著急喚住他。
“還有別的辦法嗎?至少在多給我一點時間,這三天時間,我籌不出這麼多錢來,但我願意接受任何條件救我父親……”
宋毅停下腳步,緩緩轉過高大的身軀,危險的瞇起眼瞳。
“你願意接受任何事情?”
宋毅是凝視著寶言那蒼白卻分外惹人憐愛的臉,以及那微顫的唇……
宋毅踱步走向她,徐緩卻堅定,就像是嗅到了獵物的猛獸。
“是,我願意……”
寶言的身體無法抑制顫抖,隨著宋毅越來越逼近,危險的氣息包圍了她。
寶言是隱約的察覺到自己最好現在就逃開,可是雙腳卻使不出半點力氣……
宋毅是勾起唇,露出撒旦一般的笑容。
“聶寶言,我這個人從來都不做虧本的生意!”
“住手,別碰我!”
被碰觸,寶言瞬間被拉回所有的理智,狠狠甩開他。
“宋毅,你太過分了!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
雖然是為了父親來求他,但她可不是孟採瑜!
望著她因盛怒而染上紅暈的臉蛋,宋毅的眼底閃著殘酷的光芒。
“你還真以為我會碰你啊!我對孕婦可沒興趣,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三天之內籌到三億,我幫你把你爸救出來,另外一個選擇,我幫你還著三億,但是孩子出生後歸我……”
邪佞的黑瞳在她的臉上一轉,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跟我重新擬定一份契約,裡面寫清楚,你用孩子來抵債,而你也同時放棄孩子的監護權,撫養權,還有探視權……”
不再看她一眼,宋毅決絕轉身離去,留下面白如紙的寶言呆佇在游泳池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