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赫王子臨死前倒像是一個真正的皇子。
他知道自己必死,便開始憂心於大蒙帝國的基業。
然而縱然是他自己也知道,姜凡若是一日不在世人面前展露實力。
大蒙帝國就一日不會將其當成是一個真正的敵人。
如同這三年來發生的一切。
他們只會將姜凡的存在當成是與夏皇交涉的籌碼。
讓姜凡活著,無疑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更好的事情。
他們便可以藉著姜凡的身世,在夏皇那裡索要到更多的報酬,用來幫助夏皇‘剿滅’這最後一點心頭之患。
可惜,誰又能知道,這個被全天下都小看了的肅山候,他其實又是一個何等可怕的人呢?
等到綿延不斷的大火終於熄滅的時候。
被肅山軍圍起來的一片草原已經被徹底的燒的幹裂開來。
草葉混著血漿,被熾烈的火焰舔舐的一乾二淨。
肅山軍的士兵們看著眼前最後一絲火焰的熄滅,看著這五萬大蒙帝國的精銳徹底覆滅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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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滅在姜凡的手中。
他們舉起手中肅山刀。
雪亮的刀身如同豎起了一片森寒的鋼鐵叢林。
“肅山候無敵!”
“肅山候無敵!”
二十萬大軍的虎吼聲響徹整個草原。
列在草原上連綿不絕的大軍綻放出前所未有的極致戰意。
姜凡看著自己麾下這些能征善戰的士兵,心中豪氣自生。
二十萬肅山軍走了。
只在這裡留下五萬大蒙精銳鐵騎被焚燒成虛無的骨灰。
可以預見的是。
等到來年開春,這一方此時被焚燒成虛無的土地,一定會有比周遭更為茂盛的綠草蓬勃而出。
姜凡並沒有真如同之前向穆赫王子所說的那樣,率軍前往大蒙帝國,一路屠城。
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此時已是深秋,北疆的天氣已然快速轉涼。
一股股呼嘯的北風吹來的乃是極北之處的森寒。
要不了多久,便會有大雪降下。
便是一年的隆冬。
肅山軍以步兵為主,無法在草原之上長途奔襲。
他不是白痴。
絕對不會做出那種自尋死路的選擇。
不過等著個冷冽的冬季過後,來年,定會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局面。
況且現如今他們還面對來自大夏的壓力。
如若不能鞏固肅山關這個他們的根據地,肅山軍只會是無根浮萍。
想必夏皇在知道了自己抗旨謀反之後,一定會騰出手來先對付他們。
這一點,姜凡心中自然清楚。
大夏。
皇都。
“張懷死了?那小兔崽子竟然真的敢殺朕派去的人!”
上書房,夏皇目光陰冷的盯著戰報。
這是一個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結果。
張懷的實力他很清楚。
對付姜凡那樣一個曾經被廢,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必是手到擒來才是。
就算他被逼的只能謀反,也最終只能是被當場斬殺的命運。
如此,便可一勞永逸,永絕後患!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遠遠超出了夏皇的想象。
“給我查!我要知道張懷到底是怎麼死的!”
夏皇森冷的聲音帶著強烈的憤怒。
張懷死,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但五萬大蒙帝國精銳鐵騎也一同死在了肅山軍的刀下,這讓他徹底的動怒了。
原本他已經差不多快要從大蒙帝國手中換回他煉製丹藥必須的玄水墨蓮。
又出了這種事情。
大蒙帝國斷然不可能再向以前那樣。
“該死的姜凡!”
“壞了朕的大事,其罪當誅!”
“小小一個肅山候,竟敢抗旨不遵,他當真要造反不成!”
“下旨!肅山候姜凡以下犯上,密謀造反,令肅州刺史率軍前去平叛,不得有誤!”
夏皇的怒吼聲從上書房中傳來。
周遭的小太監們一個個臉色蒼白,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等到夏皇的怒火終於消散了一些之後,一旁才終於有一位他的心腹近侍小心稟報道:“啟奏陛下,奴才剛剛收到訊息,還有一件要事沒有來得及向陛下彙報。”
夏皇目光落在近侍的身上。
只看他跪倒在地,低著頭顱,輕聲說道:“那姜凡,可能已經能夠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