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已經發展到了無可挽救的地步,希奧埃洛斯此時已經陷入了完全混亂狀態。
左右侍衛已經忍不住地往下流汗,他們偷偷看著希奧埃洛斯,見他緊皺眉頭,一言不發。
這個給馬其頓戰團創造了無數奇蹟的男人,到底還能不能再次上演那傳奇般的史詩?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公爵大人,您在說什麼?”
這是他曾經奉為圭臬的心術追求,下意識的以漢語脫口而出。
侍衛的詢問,打斷了他的憂愁,他再度變得堅定起來。
奧古奇急匆匆地趕到了帳篷內,阿克里特則直接衝上前來,拉著希奧埃洛斯的手:
“壞事了壞事了現在可怎麼辦?!我早就說過,我們不應該如此,能做帝國的臣屬已經是我們這輩子能達到的極限了,難道日後的富足與安穩還不夠嗎?!”
“住口!縱然是你是我的叔叔,我也不會容忍你,在我的軍中說出這樣的話來!”
希奧埃洛斯將手中的餐盤穩穩當當的放在了桌上,他不復那種憂慮和不安,他的神情變得再度堅韌起來。
“難道當年,剛出山的我們處境會比現在好嗎?!
我以一己之力,力斬千人,哪一場戰鬥不是我衝鋒在前,哪一次廝殺不是浴血渾身!
誰又能說我的旅途到此為止!
誰又能說馬其頓戰團氣數將盡!
誰又能說我為我兄弟所打下的這片樂土,將消散於塵埃!
馬紮爾人不行,威尼斯人不行,意大利人也不行,這世上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前進的步伐!
如果有,便用我手中的寶劍親斬他的頭顱!!”
奧古奇和阿克里特還有提裡烏斯已經徹底振奮了起來,面前的這個男人,似乎總是有創造奇蹟的能力,值得那些庸俗之人去追隨去攀附。
“那大公我們還去塞貝什嗎?”
聽到奧古奇的問話,希奧埃洛斯靈光一閃。
“不,我們不去了,特蘭西瓦尼亞高原有德瓦、塞貝什,有刻意
克尹內尼和布拉索夫4個關卡,
最差的結果就是失去特蘭西瓦尼亞高原以及三個礦場。
但這並不是我們的命根子,我們的命根子是人口和現金。”
“也就是說我們必須保住瓦拉吉啊,這20萬人?”
“對,我給了他們優握的生存環境和穩定的居住條件,大量的就業金錢來改善他們的生活,我所保護的羅馬尼亞,如今該到了他來為我效力的時候了!”
“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是8萬大軍並不是一個小數目!”阿克里特非常猶豫:
“在之前,我們的馬其頓戰團戰無不勝,再加上敵人較弱,所以有大量的民眾願意參軍。
現在羅馬尼亞第一軍團,諾迪卡已經帶走了,15,500人。
公爵大戰你親領的羅馬尼亞第二軍團,有10,500人,再加上各地駐軍15,000人,總人數也只有41,000人,才一半。
整個羅馬尼亞已經沒有更多的人力可以使用了!”
“不,我們還有!
那些居住在瓦爾納棚屋裡頭還有5000多戶人口!
城內還有一些勞動力!
草原零散的部落還有部分離散的平民!
總計有1萬人男性。”
阿克里特驚恐的抬起頭。面前的這個男人,他彷佛已經不認識了,變得那麼陌生。
希奧埃洛斯這一手直接將整個羅馬尼亞的男人全部送上了戰場,如果失敗,那麼這將會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也就是說如果失敗或者一場超級大敗,那麼整個羅馬尼亞將不再有男人,到處都是被毀滅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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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個時候女人和小孩多半只能等死。
“要要進行這樣的豪賭嗎?我們真的就沒有退路了嗎?或許我們現在去跟羅馬皇帝求饒,讓他來幫我們,他們不是有3萬大軍嗎?跟我們合在一起難道還打不過匈牙利嗎?”
阿克里特終究是一個仁慈的人,他在最危難的時候站出來,並不是因為利益驅使他,而是因為他打心底裡希望去保護希奧埃洛斯。
希奧埃洛斯感受到了阿克里特的質疑,那是一種不信任的眼神,彷佛在說,你怎麼變成了這樣?你怎麼變得如此冷血?
而奧古奇似乎早已猜透了一切,他的臉上掛上了笑容。
就如同他曾經猜測的那一樣,希奧埃洛斯根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他是雄心勃勃的野心家。
“叔叔,或許我們所做的所為代價太大,但是總有人會理解我的。
我給了這些草原民從未見過的東西,改善了他們的生活,而現在他們不是為我而戰,他們是為他們的自己生活而戰!
你覺得我是野心勃勃的人嗎?
我承認我對我的人生確實有過幻想,就像我的埃卡羅林之歌一樣。
但這並不代表我位居高位之後可以為了權勢拋棄泯滅自己的人性。
我需要你相信我,我需要所有人都相信我!”
帳內的衛士們,聽到這句話,立刻跪了下來,在潛移默化中,在長期的征戰和相互扶持中,他們早就對這個名為希奧埃洛斯的人言聽計從。
事情不到最後,在世人對這件事情蓋棺定論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滿天的星光,絢爛奪目。
星星閃閃,如歷史長河中那些名垂千史的史詩。
“生而為人,就不要去問明天會如何!”
希奧埃洛斯念出了他編撰的戰團聖典。
他並不是去編造一串東西,去洗腦他的士兵,他是從心底裡在經歷了兩世輪迴之後,有感而發的,對人生的感慨。
當每個人迎來他的第二世的時候,他就註定不會再去害怕死亡,不會再去害怕失敗。
帳篷外,近萬人的大軍舉起火把,整個營地燈火通明。
他們交談的資訊,早就傳遞到了各營各部各連隊。
戰士們自發地站在大營外,當希奧埃洛斯走出來的時候,他們齊齊跪在了地上。
“這幾萬性命全系我之手…”
寂靜的夜晚。
沉默的軍隊。
沒有答桉。
希奧埃洛斯也沉默著,長嘆一口氣。
從今日開始,他不再是羅馬尼亞大公。
官僚與貴族虛假的皮囊被脫下,戎裝與鎧甲套上身軀。
“召集所有領袖
…
戰團,集結!”
“集結!馬其頓戰團!!!!”
士兵們大喊,無聊的戰鬥結束了,真正的史詩要開始了。
……
戰團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