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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馬其頓困局

襲擾持續了一週,整個馬其頓戰團都在疲於奔命。

這幾日的見聞讓充滿活力的馬其頓戰團沉默不語。

太慘了!真的太慘了!

整個塞爾維亞叛亂的前線地區已經成了人間煉獄!馬其頓戰團縱使再強,人家殺了就跑又能怎麼辦?

戰團的情緒都很壓抑,因為正面戰場誰都不怕,這種噁心人的騷擾簡直無解!

諾迪卡手執長弓回到了中軍大營,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擦拭著鎧甲上的鮮血,也不言語。

“情況如何?”佩裡提烏斯面色凝重

“如何如何!還能如何?!真你媽的憋屈!要我說直接往東北打到古西涅!在這鳥地方媽的給人收屍嘛?!”諾迪卡暴跳如雷。

“...”佩裡提烏斯其實一樣,也很憋屈。

“老大!”凱厄斯也走了進來:“北邊的博斯村,已經被滅了。”

她低下了頭。

希奧埃洛斯擰起了眉頭:“我們的部隊目前佈置開來了嗎?”

“已經佈置下去了,可是我們最多也只能圍繞著波德戈裡察城,附近的百姓已經開始往我們這裡撤離了。”

“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麼呀大哥!”諾迪卡一手抹布,一手寶劍站了起來:“君士坦丁將軍到底怎麼說嘛?這到底是打還是不打?!”

“將軍下令,我部按兵不動,恪守波德戈裡察,不得調動。”希奧埃洛斯強壓著怒火。

“狗屎!”諾迪卡不想聽了,直接離開了營帳。凱厄斯也不高興,隨後離去。

“...”佩裡提烏斯和這些肌肉腦子不一樣,他已經向開始向希奧埃洛斯學習,統御和戰術能力,並且已經學習了一段時間。有著希奧埃洛斯的言傳身教,學習進展很快,他從這樣的戰略安排中讀懂了帝國的意圖,但也同樣的感受到了殘忍。

戰爭是殘忍的,我們都知道。我們以為士兵搏殺,血灑疆場,是士兵的悲哀。其實他們遠不是最慘的,至少他們還能自保,還有一戰之力。

那些戰場的平民才是最苦難的,他們失去自己的一切財富,身份,地位(自耕農-奴隸)。

交戰區的慘烈遠比戰場來的更加血腥,因為戰場是雙方的對壘,而平民只能一邊倒的被屠殺。

希奧埃洛斯是戰團裡最能忍的,但他也是感情最豐富的,於是他就變成了最苦悶的人。諾迪卡和凱厄斯沒有壓力,因為他們的責任全部擔在了希奧埃洛斯的身上。

沒有擔負過責任的人,是不會明白的。你可以肆意的批評,你可以暢所欲言,你可以仗義執言、或者說著各種不著邊的事情。

那是因為他們不是決策者,一個決策者所揹負的,是抉擇後的一切後果,如果不能看懂這一切,然後承擔這一切,那麼這個人永遠做不了領導。

這個後果可能是好的,那麼決策者榮耀加身;後果也可能是壞的,飽受指責,引咎自裁。

佩裡提烏斯三人都可以任性,唯獨希奧埃洛斯不可以,甚至連一句抱怨都不可以。

就像曾經的抗美援朝,有人說可以打,有人說不可以打。

但是在打之前,沒有人能夠承擔這個責任,責任過大,乃至於一國之存亡。非天降聖賢無以擔此重任。

再這樣的壓力下,有的人會變得易怒,有的人會變得懦弱,有的人會變得嗜血,有的人會變得瘋狂。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古之重任在身之人,那些普通的決策者,大多都有些特別的“嗜好”。因為壓力之大,無法排解。聖者堅定自己的意志,庸者發洩著自己的情緒。

希奧埃洛斯也是一樣的,他的壓力無法排解。

人家羅曼努斯四世也有理由說的,我帶的是什麼軍隊,我帶的是將星雲集的羅馬的頂樑柱,你這幫人是什麼人啊?

什麼諾迪卡,凱厄斯,傑羅德這種人都在當軍官。就佩裡提烏斯這種人,還在當副手,他能當嗎?當不了,農民出身沒這個知識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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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其頓戰團始終無法解決的一個問題就是:他是五根梆硬的手指,但是很難攥成一個拳頭。

先前人少的時候,希奧埃洛斯衝在前面,能帶著打,凝聚成拳頭,現在呢?

現在人多了不可能每一場戰鬥希奧埃洛斯都衝在前面,戰場是有變化的,他衝上去了,戰線有變,誰來指揮?

希奧埃洛斯腦瓜子嗡嗡的,好在他現在還不需要進攻,只是守住,派些小隊就行了。

這種小規模的戰鬥還不涉及戰術安排,戰略是有方向的,希奧埃洛斯自己把控。

他看向佩裡提烏斯,提出自己的疑問(此時他已在重點培養佩裡提烏斯):“這個安排,懂嗎?”

“懂,也不懂。”

“說說看。”

希奧埃洛斯丟下了筆,不再繼續畫圖,繼承人比勝敗更加重要。

“誒,我理解軍令,我們的任務是抵擋住來自北方敵人,這並不是難事,有南部後勤支援的我們馬其頓戰團不可能失敗,也就是騷擾和襲略需要防備。”

“對,沒錯。”

“君士坦丁將軍他們我也明白,總體是北邊共治皇帝陛下失敗了,現在只能堅守,平叛不能再承受一次大範圍的失敗了。可...”

“可?”

“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帝國這麼強大,我們卻要看著那些民眾死去。”

“...”

佩裡提烏斯說出了希奧埃洛斯的憂愁:“我們明明可以再進一步,哪怕再往前推30公里,周邊的十幾個村子都能納入我們後方,我不明白,為什麼是這個點,為什麼我們停在波德戈裡察城。再往北一點點,多救點人難道不好嗎?”

“哈哈哈哈。”希奧埃洛斯慶幸,終於有一個人和自己是同一個思想路徑了。

“大哥你笑什麼?”

希奧埃洛斯腦袋向後面靠過去,看著天花板,深呼吸。

“因為這沒有意義。”

“沒...沒有意義?!”佩裡提烏斯很疑惑很憤怒,他想起了屍橫遍野的鄉村,想起了為奴為娼的可憐人,有些惱怒:“難道,羅馬人的生命!不配成為我們進兵的意義嘛?!”

“是的,不配。”

“你!”佩裡提烏斯看到了希奧埃洛斯堅定地眼神,他不理解,他彷佛第一次認識到了自己的戰團長。在以往的記憶裡,希奧埃洛斯是散發著魅力,人性,救世的光輝的,而現在,希奧埃洛斯的眼神讓他感覺到了陌生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