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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命運的十字路口

很難理解,超過2萬人以上的部隊是怎麼集結的。

實際上在近萬人的部隊集結的時候,就已經很難管控了。7000名馬其頓戰團長的主力全部聚集在波德戈裡察的西北部,而敵人則如蟻群或者蜂群一般,也開始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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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陣!!!”

希奧埃洛斯站在山坡之上,他像是統領千軍的元帥,不,從這一刻開始,他就是帝國實質性的一個將軍。縱然,他的馬其頓戰團仍然不夠龐大。

嗚~~

洪亮的號角吹響,各地集結過來的部隊在“老領導”諾迪卡、凱爾斯、佩裡提烏斯、提裡烏斯的號令下,迅速完成了一個長達3裡交戰區域。

最中間的希奧埃洛斯已經聚集起了超過約3000人的規模,最精銳的冠軍營這次出乎意料的沒有作為奇兵,甚至1500人的庫塞特營也直接集結在了冠軍營2兩個連隊的後方。

敵方必須繼續加碼了,因為對方的將領是曾經以5:1軍力落敗的君士坦丁,他開始收縮自己的軍力,開始將自己的部隊整頓在希奧埃洛斯的正北面。

他害怕這個曾經讓他丟掉榮譽的對手,開始穩穩地控制住自己的兵力部署。

由希奧埃洛斯的威名所引發的,是雙方將自己的力量擰成了一個拳頭!

天知道誰給了他這麼大的膽子!!!

赫裡克暴跳如雷:“停下!立刻後撤!此時絕非決戰時刻!你們這麼會耽誤整個西部戰局的大事!!喂!!”

一個澤塔營的連隊長聽都沒聽,他帶著部隊從總部向戰團長靠近。

你算什麼玩意兒?戰團長都發話了,你BB什麼??還真當自己是一會兒事兒了是吧?這個月兄弟們都攢著怒火呢!

連隊長惡狠狠地看著赫裡克,沒說一句話,奔赴前線。

“喂!狗屎!都是一群沙比!!立刻通知君士坦丁將軍波德戈裡察情況有變!”

赫裡克立刻派自己的親兵將消息傳遞出去,千萬不能因為這裡的變故影響了整個平叛過程!這將涉及到他的榮譽、君士坦丁將軍的榮譽、以及科穆寧家族的榮譽!

連自己手下的戰團都無法控制,別的家族將如何看待科穆寧?!

然而事實是,整個戰線全部僵持住了。

由於目前整個羅馬的部隊都是募兵制,這意味著,來參軍的人基礎素質都是過硬的。自帶盔甲與武器,再加上政府撥下來的武備,基本上每個士兵都是著甲的。

無非鐵甲與皮甲的區別。

在對付那些農民叛軍的時候,帝國的正規軍優勢是無限大的,而現在,雙方都是正規軍。

戰鬥並沒有如希奧埃洛斯所想的那樣,一場戰鬥,一場衝鋒,直取敵陣,然後就勝利了。

由於雙方雄厚的側翼和後備兵力,最前線接敵的4000人混戰在一起,必定是剋制的,小心謹慎的使用自己的兵力。

打了一個上午,最前線的士兵體力頂不住了。

這時希奧埃洛斯才衝上來,此時的戰鬥沒有什麼花招,全是實打實的硬拼!

下午兩點,雙方人困馬乏,前線的士兵開始撤回。馬其頓戰團付出了200多死亡100多重傷700多輕傷的代價。

並非決戰,且並未傾盡全力的雙方後撤了10裡,開始對峙起來。

希奧埃洛斯的馬死了,馬具的薄弱處,有一個血淋淋的大孔,那是敵軍標槍造成的傷害。他撫摸著馬兒,就看著它慢慢跪下,倒下,倒在地上。

“呼~嗤!”

馬兒吐著氣,擺擺腦袋,它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全身乏力,然後失去一切意識。

他合上馬兒的眼睛,站起身來,回過頭望去,都是受傷的士兵,他自己也新添了12處傷口。

一處在左肋,箭傷。

兩處在胸口,鈍傷。

四處在大腿,砍傷。

三處在手臂,砍傷。

兩處在背上,箭傷。

好在他的盔甲足夠堅固,受到的不過是些輕傷,沒有生命危險,接下來就是修養一下,至於能修養多久,那就沒底了。

事實證明了戰術論的正確,當人數特別多的時候弓箭的戰略作用就出現了。

雙方在傍晚休戰之前,派出了大量的弓步兵對地方的後勤和薄弱陣線進行進攻。

迫於戰鬥的壓力,戰術必須做出改變。

大量的民眾被召集,他們帶著各種建材,在戰場上搭建簡易的防禦工事,一些柵欄,一些哨塔。

晚上,靠著冰冷的乾糧度過了一天的士兵們都打累了。

戰爭不是一天兩天的,馬其頓戰團必須回覆士兵的體力,鼓舞他們的士氣!

備用的黃金作為例行的獎賞,發了下去。有些可以升級的士兵歡欣鼓舞的接受了擢升,一旁其他的士兵看著發下來的鐵甲,羨慕不已。

而城裡對新兵的招募迫在眉睫了。

徵召的勞工,有千人多願意留在馬其頓戰團,他們決定拿起刀劍,去對付這些毀滅自己家園的敵人。

夜晚,大帳之中。

“不行!這樣肯定不行!”佩裡提烏斯否決了凱厄斯的提議。

“戰力方面不是問題,問題是敵軍完全可以利用人數優勢,以點破面!”希奧埃洛斯說道。

“我看未必!”提裡烏斯道出了馬其頓戰團的最大優勢:“我們的單兵作戰能力非常強。野戰差不多需要比我們多1.3倍1.5倍才能夠和我們持平局面。對方未必敢抽人!”

眾人點了點頭,毫不懷疑戰士們的強大。

小透明的希拉剋略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人數少了,靠質量硬撐著。”

希奧埃洛斯看向傑羅德:“新兵的招募怎麼樣了?”

“招了1000人,只能邊打邊練了,士氣倒是還可以,問題是陣型、口令這種他們根本沒有概念,得一點點學。”

“沒那麼多時間給他們學!”希奧埃洛斯又看向佩裡提烏斯:“抽調澤塔營各連隊精英,湊三個連隊補充到捍衛者營裡去,澤塔營的缺口新兵全部撒進去。”

“是!”

“另外,阿米爾!”

“是,戰團長!”

“你帶著澤塔營的教官,和目前空閒下來的部分輔兵,去城裡繼續招人!錢我這裡還有,這批錢留個2000金幣備用,其餘的我都打算用掉,現在的一切緊急要務,是擴大戰團規模!”

“可是...”阿米爾有些猶豫:“約爾根之前在佐伊斯,是逼得沒有辦法才同意我們招兵,現在形勢變了,將軍們沒有同意過讓我們再繼續招募了。”

“管那麼過幹嘛?!出了事我來頂著!”希奧埃洛斯哪裡還能再繼續管什麼規矩,大軍壓境,還束手束腳,死了算誰的?!

阿納比烏斯,那個特使的話終究還是起到了作用,對“規則”產生質疑的種子埋下之後,總有一天會碰到危機,而在危機之下,有些小小火苗就會燃燒成一把大火。

“再說了!我們要是頂不住,帝國不是就陷的更深了嗎!於私來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於公來說保家衛民何錯之有?!”

“是!”

如火如荼的戰事逼迫著整個馬其頓戰團一切以戰事為先。

這是作為傭兵團的馬其頓戰團天生的特性,軍事優先、勝利至上,是戰團士兵不斷升級的唯一路徑。

這一路徑裹挾了整個戰團,首當其衝的就是希奧埃洛斯。

屁股決定腦袋,他的馬其頓戰團終究還是觸碰到了帝國的底線。

“赫裡克將軍!馬其頓戰團在城內募兵!群情激奮,踴躍參軍!”

“什麼?!該死!這是軍區將軍才有的權利!誰給他的膽子?!真是個瘋子!”

本以為希奧埃洛斯是個獵犬的赫裡克大錯特錯,他在心中懊悔,沒有早日看穿他的野心。

羅馬軍區制導致的各種篡位,擁兵自重的事情還少嗎?!別說你一個傭兵團了,人家正兒八經的軍區將軍都有各種官員進行約束、督察,你是要造反嗎?!

事態已經徹底失去控制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赫裡克懵了,怎麼好好地,說發瘋就發瘋了。

然而這並不是不能理解,而是兩種人,兩種身份的差異帶來的思維上的尖銳衝突。

對本身農民、奴隸、難民出身的馬其頓戰團士兵,這些敵人並不僅僅是國家層面上的“敵人”,更是血海深仇的仇人。

再加上本身希奧埃洛斯就是受過以民為本的教育,他的行事風格,他寫的書,從來沒有體現出對小民的不懈。

正相反,《埃林尼卡之歌》在開篇《巴爾幹的意志》就寫了對“羅馬人”的歌頌,而非王權。書的第二章是《佩利烏斯:赫克託耳在世》也是描述一個羅馬人對同胞、國家的奮鬥。

希奧埃洛斯更不用說了,任何一個有志於改變羅馬的人,怎麼可能會不懂得團結人民的力量。

從一開始斯庫臺慘桉,到波德戈裡察的難民潮,再到後面的憋屈的防守軍令,再到採蒂涅大屠殺。

其中還有個佐伊斯,事後覆盤的時候才發現,搞了半天亞歷山德諾斯隨時是可以支援的,但是他偏偏不。

從一開始帝國與叛軍雙方就一直忽略了一個因素——民。

而這個被忽略的因素卻一直在影響著馬其頓戰團。

戰團的行為保護了民眾,戰團的兵源來自於這些民眾,戰團的聲望更是被這些民眾傳開。

一個與其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因素,竟然被羅馬(拜占庭)的將軍們忽略,是他們不夠聰明睿智嗎?或許這就是他們的盲區吧。

戰團的行為導致了波德戈裡察地區軍事行動增加,被迫的進攻應了叛軍的戰略——弗拉迪米爾知道西部帝國軍要來支援了(只是不知道細節),必須在西部波德戈裡察地區拖住他們!

叛軍的戰略成功了。

赫裡克已經沒有辦法了,他憂心忡忡地寫著書信,具體描述了下來,一封措辭更加嚴厲的信傳到了他的哥哥君士坦丁將軍的手中,而後傳到了新羅馬城(君士坦丁堡)。

此時的君士坦丁、雅典將軍、亞歷山德諾斯被這一訊息強行滯留在了支援的路上。

“該死!你就不該如此相信他!”亞歷山德諾斯暴跳如雷:“現在馳援南部戰區,是不可阻止的!你要為此負責!”

居士坦丁也毫不示弱:“說什麼該與不該,難道拋下馬其頓戰團讓他們沒有戰功可得,南部叛軍的功勞我們分,然後再支援共治皇帝不是你的想法嗎?!”

“好了好了,別吵了。”雅典將軍出來調和:“我看,馬其頓戰團必須被約束,他的事情已經過線了,若是在平常我們完全可以把他們當做謀反而解決掉,但現在只能先忍下來,秋後算賬吧。”

“帳,肯定要算的,不過,現在也有可以做的。”君士坦丁知道自己該對馬其頓戰團負責,必須動些手段:“他們的武備都是錢換來的,這樣,立刻停止發奉。”

“還不夠!”亞歷山德諾斯很不滿意:“你得再派一千人入駐波德戈裡察,供你弟弟赫裡克驅使,這樣,加上周圍的帝國守軍,你弟弟應該能湊齊3000人。所有的物資補給,全部交給他把控,而且所有補給減半!直到那個狗屁螺絲跪下認錯!”

“這...”雅典將軍有些擔心,因為剋扣軍餉和物資是要引起大問題的:“會不會有些嚴厲了,讓赫裡克統兵,勒令他前來謝罪可能會好一點。”

“這種人不嚴懲,難道還賞他兩塊金子?”

“確實行為惡劣,換將是必要的。”

“好吧。”君士坦丁沒有辦法,嚴厲的措施傳達到了波德戈裡察,而軍情也在三位將軍的合商下,送往了首都。

米海爾七世在御前會議上看到了這封信,他眉頭一皺:“為什麼此人敢公然違抗軍令?嗯?!”

皇帝的目光掃過,伊薩克低下了頭,額頭上開始出了些汗,他摘下自己的帽子:“陛下,是臣失察,在義大利巴里之戰結束後給他的傭兵文書,才有了這一切。我願辭去官職,彌補我的過錯。”

“不必啦,伊薩克將軍國之棟樑,豈能輕動。”

杜卡斯本來要打壓科穆寧,但是科穆寧的表現太過拉胯了,這麼打壓下去萬一科穆寧真的失勢了,權利必定會被他人奪走。

這會讓皇位有所不穩。

科穆寧不能起勢,也不能失勢。如果科穆寧倒了,那麼新的對手會更恐怖,最好的方法是讓科穆寧半死不活著,這樣他們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會阻止一切人奪走他們的權利。這就是杜卡斯的屏障。

從這裡就已經可以看出來了,錯的人不會得到懲罰,一切都是為了杜卡斯家族皇位的穩定。

希奧埃洛斯的任性,已經直達天聽,他的處罰即將到達。從這一刻起,他將從根本上和羅馬(拜占庭)走上兩條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