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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赴宴前的準備

幾名宮廷醫生慌亂地圍在法爾科內伯爵身旁,為已經徹底昏死過去的伯爵進行一些緊急的止血處理。

路易王儲指派這些醫生等候在決鬥場下時,還想著隨時打斷決鬥上前救助勞倫斯,但完全沒想到勞倫斯不僅毫髮無傷地贏下了這場決鬥,還直接一槍將這個花花公子的下半生風流也給葬送了。

直到幾名醫生合力將法爾科內伯爵抬走過後,路易王儲這才錘了捶自己仍在顫動不已的心臟,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自從和法爾科內伯爵結仇之後,路易王儲也想過如何報復這個令人生厭的色鬼。

但是這個自幼生長在溫室裡的,只有十六歲的王儲顯然對陰謀詭計一竅不通,抓破腦袋也沒想出個招法,最終只得使出了小孩子最常用的招數——找家長。

而路易十五對這些年輕人之間的小矛盾並不在意,尤其對方還是黎塞留公爵的孫子,僅僅是口頭指摘了法爾科內伯爵幾句而已。

見自己在祖父那裡都沒有得到支援,路易王儲更是無計可施,幾乎都要主動示弱,放棄和法爾科內伯爵的敵對了。

因此,路易王儲看著草地上那淌了一路的自己的仇人的鮮血,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有機會看到法爾科內伯爵的這副慘樣。

這種大快人心的愉悅感甚至比打造出一把最為精緻的金鎖還要令人開心。

路易王儲興奮不已地看著自己身旁的勞倫斯,他可不會忘了今天到底是誰為自己做到了這些。

於是心情大悅的路易王儲也不計較什麼地位尊卑了,見勞倫斯還穿著單薄的襯衣,竟親自跑到一旁將勞倫斯的外套取過來披在他的身上,關切地說道:

“親愛的勞倫斯,您可別著涼了,我們快回到宴會中吧,我今天一定要為您敬五杯葡萄酒。”

“如您所願,殿下。”勞倫斯和善地笑著點頭說道。

樓上圍觀的貴族們見了這一幕更是忍不住嘖嘖稱奇,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一個王室成員,尤其是未來的國王,竟然對待他人如此的友善親近。

恐怕當時年少的路易十五和黎塞留公爵之間也沒有如此親密的關係。

勞倫斯將外套的紐扣系上,正要與路易王儲一同回到城堡之中,卻看見舒瓦瑟爾公爵帶著十足的訝色下到庭院來。

“我真是又對您有了新的認知,波拿巴總督。”

舒瓦瑟爾公爵圍著勞倫斯轉了半圈,確保勞倫斯沒有受傷之後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止不住地點頭說道:

“對了,我的女兒艾爾薇讓我給您帶個話,說她很是感謝您把那個該死的蒼蠅趕走了,她礙於淑女的面子就不能當眾感謝您了。”

勞倫斯微笑點點頭表示理解,一個教育良好的淑女當然不能公開地對這種血腥的場景表現出歡喜,儘管艾爾薇小姐此時估計比路易王儲還要開心。

“不過你是怎麼做到的?那種距離竟然能一槍把那個混蛋放倒了。”

帶完話之後,舒瓦瑟爾公爵很是驚異地看著勞倫斯問道。

而對於這個問題,勞倫斯也早就準備好了答桉: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第一槍就能把法爾科內伯爵放倒。不過這也是運氣,技巧,再加上裝備優勢的共同結果,我的手槍是全科西嘉最為精湛的工匠打造的。”

勞倫斯當然不會把膛線火槍的存在透露給舒瓦瑟爾公爵,但也不想特意編造幾個謊言來掩飾一個謊言,於是直接半真半假地解釋道。

“是這樣嗎。”

舒瓦瑟爾公爵瞥了一眼勞倫斯腰間的手槍,見這把手槍確實槍管要長出一截,不過看上去還是市面上那種訂製的普通決鬥手槍而已。

再加上舒瓦瑟爾公爵本身也對火器沒什麼興趣,也就沒有追問下去,以為確實是勞倫斯運氣到位了。

“既然這樣,我們快回到宴會廳去吧。”

路易王儲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的貴族們,興奮地說道,他已經等不及和勞倫斯一起沐浴在眾人的祝賀中了,這種真情實感的祝賀在凡爾賽宮可不常見。

舒瓦瑟爾公爵拍了一下腦袋,帶著歉意說道:

“抱歉殿下,我需要和波拿巴總督說一些話,恐怕得先失陪一會兒了。”

“這樣嗎,好罷。”

路易王儲聽了有些遺憾地搖搖頭,但也沒有對舒瓦瑟爾公爵的決定提出什麼異議,於是笑著看向勞倫斯說道:

“看來我得在兩天後再向您敬酒了,您那時可是凡爾賽宮裡的主角呢。”

勞倫斯謙虛地推辭了一番,同時也被路易王儲的話語所提醒:

路易十五的那場名義上為自己舉辦的宴會可是馬上就要開始了。

儘管這樣的宴會在凡爾賽宮只能算稀鬆平常,但對勞倫斯來說這畢竟是第一次面見法蘭西國王,還是得認真對待。

而舒瓦瑟爾公爵突然要和勞倫斯進行私密對話,估計也是為了這場宴會。

勞倫斯於是心領神會地向路易王儲行禮告別,隨後在舒瓦瑟爾公爵的帶領下避開貴族們的視線,回到了舒瓦瑟爾公爵自己的房間中。

房間裡沒有其他人,連一個侍奉記錄的僕人也沒有,看來確實是一次相當保密的對話。

舒瓦瑟爾公爵進門之後先是招呼勞倫斯坐下,隨後親自將門緊緊關上,並劃燃火柴點上兩盞燭臺。

“我把你從人群的歡呼裡拽出來,你不會怪罪我吧?”

舒瓦瑟爾公爵將燭臺放在小桌上,語氣輕鬆地開玩笑說道。

勞倫斯聳聳肩,他當然對參與那些場合不甚在意,除非是有時特意需要提升在人們心中的威望。

不過從舒瓦瑟爾公爵這輕鬆的語氣聽來,應該沒有什麼特別嚴重的事情需要告訴自己,這也讓勞倫斯稍稍松了口氣。

舒瓦瑟爾公爵坐在勞倫斯身旁,笑著說道:

“對了,我得先告訴你個好消息。”

“好消息?”勞倫斯皺眉問道。

舒瓦瑟爾公爵壓低聲音解釋道:

“你昨晚救了路易王儲的事,在今天早上就傳到了國王的耳朵裡。路易國王對你的行為相當滿意,準備對你獎賞一番。”

勞倫斯默默地聽著,只是波瀾不驚地點點頭,路易國王對這種發生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事肯定是能立刻得到訊息的。

至於所謂的獎賞也是在勞倫斯的意料之中,任何一位精明的統治者都會對這樣的忠勇行為進行賞賜以鼓勵國民效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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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舒瓦瑟爾公爵的情報網讓勞倫斯有些意外,畢竟路易國王早上才得知這個訊息,舒瓦瑟爾公爵晚上之前就知道路易國王對自己很是滿意了。

看來凡爾賽的宮廷裡也不是杜巴利夫人一手遮天,至少在路易十五的身邊,肯定是有舒瓦瑟爾公爵的人的。

也難怪舒瓦瑟爾公爵要特意屏退其他人單獨和勞倫斯談話,在國王身邊安插探子這種事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若是明面上抖露出去還是會有一頓大麻煩。

“所以我們的國王要給什麼獎賞?”

勞倫斯對這份獎賞本身倒不在意,反而是路易十五在這次事件中增進了對自己的好感更加重要。

“誰知道呢,看國王的心情了,不過他可是說了,不能讓人覺得他是個吝嗇的國王。”

舒瓦瑟爾公爵扭頭看著勞倫斯說道:

“很可能給你封個爵吧。”

“哦?能給我封個公爵?”勞倫斯隨口問道。

“想什麼呢。”

舒瓦瑟爾公爵沒好氣地撇了撇嘴,他自己這個公爵爵位可還是在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中立下軍功再加上家族傳統才得以晉升的,於是搖頭說道:

“可能就是封個伯爵,當然,是沒有實質封地和年金俸祿的,只有個頭銜的那種。”

勞倫斯聽了也是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個結果也在預料之中,畢竟對國王來說,冊封這種虛銜伯爵幾乎沒什麼代價,最多讓其他的貴族感到有些不滿而已。

而且,有資格表達不滿的貴族其實也只佔貴族階級的一小部分。

因為在路易十五時代的法國,賣官鬻爵的現象其實已經相當常見了,任何平民都能以12萬利弗爾銀幣的價格購買到一個國務大臣的身份,從而自動成為貴族。

到了路易十六時期,這種買來的國務大臣就有足足900人之多。

包括在路易十四在位時,他也曾以低至6000利弗爾的價格出售過貴族頭銜。

因此,如今的法蘭西貴族裡,真正能夠像舒瓦瑟爾公爵、黎塞留公爵這樣,把家族的血脈追朔到幾個世紀之前的已經是很少數了。

甚至在法國的地方上,由於某些地方官的官職是可以世襲的,也就是說官職可以像爵位一樣代代傳承,因此這些手握大權的官僚也會自稱為“朝服貴族”,以平民的身份自比為貴族的行列。

這也難怪,到了1789年法國大革命的前夕,貴族中約有95%其實都是出身於中產階級。

伏爾泰也曾就這個現象記錄過:“不知其數的銀行家、外科醫生、商人、小吏甚至是王子的僕從都得到了貴族的封號。擔任政府職務的,諸如大臣或是首席法官者,還得自封為貴族。”

因此,勞倫斯聽到路易十五很有可能給自己封一個這樣的爵位之後也是完全開心不起來,如果可以,勞倫斯更願意把這個爵位直接折換成金錢,畢竟一個伯爵少說也要好幾萬利弗爾才能買到。

“怎麼了?你不滿意?”

舒瓦瑟爾公爵見勞倫斯毫無反應,也是好奇地問道:

“我記得你在貴族身份上還是個弗洛倫薩的騎士吧?要知道現在有許多人根本不把騎士當貴族了,尤其是你這樣的外國騎士。”

“我倒是覺得這樣的虛名沒什麼用處,身份足夠匹配自己的地位就好,最為重要的還是手中的權柄。”

勞倫斯搖頭說道:

“就像瑪麗亞·特蕾莎,她在法理上只是匈牙利與波西米亞的女王,但我們還不是習慣性地稱她是神聖羅馬帝國的女皇。我要是想追求一個高貴的身份,我現在還能自稱為科西嘉皇帝呢。”

“哈哈哈哈科西嘉皇帝,真不知道你從哪兒偷個帝國法理過來。”

舒瓦瑟爾公爵忍俊不禁地笑了兩聲,而後看著勞倫斯說道:

“不過,你如果真的不滿意這個賞賜的話,確實可以向國王表示拒絕,他可能會另有準備。當然,如果他沒有的話,就得看他當時的心情如何了。”

“我明白了。”勞倫斯點點頭,將這件事記在心裡,準備回去之後好好琢磨如何利用這個賞賜的機會最大化利益。

將這個好消息通知勞倫斯之後,舒瓦瑟爾公爵也收斂了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沉聲說道:

“不管怎麼說,這是你第一次面見國王,是得重視起來,而且...國王對你青睞有加的這件事,不少人可是不樂意看見的。”

勞倫斯也微微皺眉,心領神會地點頭問道:

“杜巴利夫人和黎塞留公爵都會參加宴會?”

“杜巴利夫人肯定會陪伴著路易國王參加,黎塞留公爵按理說不會出席這種宴會,畢竟他已經半隻腳入土了,只不過...”

舒瓦瑟爾公爵認真分析道:

“他們本來就不會容忍我們和路易國王過於親密,你又把黎塞留公爵的孫子打成了廢人,於公於私,黎塞留公爵都不會消停下來,就是不知道他準備用什麼手段了。”

勞倫斯認可地點頭補充道:

“確實如此,不過他們的手段也不外乎是離間我們與國王的關係,只是具體的方式不清楚罷了。我倒是覺得...”

“嗯...你有想法?”舒瓦瑟爾公爵見勞倫斯一副深思熟路的模樣,忍不住出口問道,這個年輕的科西嘉總督已經給過自己不少驚喜。

勞倫斯沒有急於回答,而是閉上眼睛又考慮了片刻,而後緩緩搖頭說道:

“我不確定有沒有效,但我想可以先進行佈置。”

“嗯?什麼佈置?”舒瓦瑟爾公爵往勞倫斯這邊湊了湊,連忙問道。

即使是在這間僅有兩人的密室裡,勞倫斯還是俯身在舒瓦瑟爾公爵耳邊滴咕了一番。

舒瓦瑟爾公爵聽罷,眉頭頓時皺成了一團,久久沒有鬆開。

“您覺得如何,這對您來說應該並不困難。”勞倫斯平靜地看向舒瓦瑟爾公爵問道。

舒瓦瑟爾公爵躺在椅子裡,眯起眼睛緩緩說道:

“波拿巴總督,你的佈置確實是為了對付黎塞留公爵和杜巴利夫人吧?”

“當然。”勞倫斯面無表情地點頭說道。

“呵呵呵。”舒瓦瑟爾公爵自顧自地笑了兩聲,隨後站起身,背著手沉聲說道:

“如果你的計劃真的有效,我不會計較你在裡面為自己謀得的那些小勾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