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最終還是同意了關祖的意見,不過卻沒同意直接燒了石少堅。
畢竟石少堅現在怎麼看都是一個人,完全沒有任何的異常。
加上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事情的真相還得著落在他身上。
畢竟現在死的可是茅山掌門,這可不是小事,得通知所有弟子,大家一起商量個章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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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石少堅的生死,也得等到新掌門上位之後,再做決定。
所以現在石少堅還不能死,而是得看押起來。
本來九叔作為長輩,由他親自看押,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萬一石少堅再一次變身,他和兩個徒弟,明顯搞不定。
雖然變身後的石少堅,除了樣子兇殘一點,其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法術陰煞,但是它那讓人不可思議的力量和速度,已經不是他能對付的了。
九叔的特長在於道術,經驗全部來自於對付妖魔鬼怪。
但是這些對石少堅都起不來什麼作用,自己對他根本無從下手。
關祖就不一樣了,他手下人多,即使石少堅又變成巨狼的樣子,他也能像之前那樣,迅速把石少堅控制住。
讓人把石少堅送回營地看押,關祖和九叔開始繼續在大師伯的宅子裡探索起來。
這一看不要緊,後院才是真的慘。
七八個下人,沒一個能活著的,全被咬死。
那些屍體周身的血液,都已經被吸乾了,不到如此,吸了血之後,還被肢解得支離破碎的。
“看地上的痕跡,應該是石堅為了方便施法,怕別人看到,所以下人全部被集中到了後院各自的房裡。”
九叔的分析,基本上和關祖一致,只是讓關祖詫異的是,這才多久,九叔居然就開始直呼大師伯的名字了。
看樣子,在他心裡,大師伯現在已經不算茅山的人了。
“確實,我猜測大師伯應該是使用了某種邪術,企圖復活石少堅。只是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人是活過來了,可是也變成了怪物。
大師伯估計一個不小心,沒有防備之下,才被怪物偷襲得手。
不然以剛剛那怪物的樣子,雖然皮糙肉厚,力氣又大。但是我不覺得它能頂住大師伯的閃電奔雷拳。”
對於關祖的說法,九叔也是畢竟認同的。
看石堅那顆死人頭上臨死前的表情就能知道,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事情應該就是關祖說的那樣了,畢竟閃電奔雷拳這玩意,連殭屍王都頂不住,而石少堅身上也好,房間裡也好,完全沒有任何雷擊的痕跡。
“所以他是先殺了大師伯,然後狂性大發,又衝到後院來殺死這些下人。
畢竟當時可能已經是深夜了,所以很多人都是在睡夢中不知不覺就沒了性命,根本鬧不出多大的動靜來。”
關祖決定,這應該就是真相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不解,看向一旁的九叔。
“師伯,事情這麼說倒也說的通,但是我就好奇,石少堅再殺完人之後,為什麼不離開,反而又回到了房間裡?”
這是關祖心裡最大的疑惑,因為石少堅的行為,完全說不通。
無論他當時是人也好,野獸也好,事發後離開才應該是第一選擇,而不是躲進房間。
“除非…”
這時關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但是具體正確與否,卻還需要回到營地,找石少堅確認一下。
再次確認了一遍,大師伯宅子裡已經沒了危險。關祖這才安排人開始處理後事。
而九叔也要聯絡同門,召開茅山內部會議。
而關祖回到營地第一件事,就是去探望被關起來的石少堅。
他現在住的,可是和李斯特同款的鐵籠。每一根柵欄都有手臂粗細,上面還刷上了銀,專門用來剋制西方的這些玩意兒。
“石師兄,能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你只有把一切都告訴我,我才能想辦法幫你。”
“幫我?你不是想燒死我麼?你倒是燒啊!”
石少堅現在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瘋狂了,說起話來條理分明,邏輯清晰,甚至還會用激將法了。
“石師兄你還真會開玩笑,我知道火燒不死你,所以我剛剛才和九叔那麼說的,我這是在救你,你還不明白嗎?”
關祖審訊犯人的能力很一般,以前已經習慣了遇到刺頭就放馬軍。
直到現在他才有點後悔,要是以前多學點審訊這方面的內容。
一個石少堅而已,那還不是得任自己拿捏,想讓他說啥,他就說啥。
而現在,由於技巧不夠,就只能靠威逼利誘了。
“救我?那你準備怎麼救我?不如你現在把這籠子開啟,放我出來?”
“這就要看你信不信我了,即使現在放了你,你以為你能跑得掉?茅山弟子遍佈天下,你能往哪裡跑?不如和我合作,這才是你現在唯一的出路。”
這話說出來,關祖自己都不太相信,不過為了答桉,他不得不說。
好在石少堅本身也沒多聰明,再說現在這個情況,關祖還真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我真的不知道!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在房間裡,看到房間裡的場面,我害怕極了。”
“那你為什麼不跑?離開房間!”關祖漸漸把話題引像了他疑惑的地方。
“跑?我能跑到哪去?我這是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到了外面我也害怕啊!”
石少堅說的倒是情真意切,奈何他演技不過關,關祖一眼就看了出來,太過浮誇。
於是他改變了語氣,盯著石少堅看了一會兒,直到石少堅渾身都不自在起來,才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你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出去,對吧!
等你殺完所有的人,天估計也快要亮了。
你是不是發現,自己很害怕陽光?太陽照在你身上,比火燒在身上,還要讓你恐懼?
被曬得久了,你會死!”
這雖然只是關祖的猜測,可是他說出口卻異常的肯定,彷彿他當時就在石少堅身旁,目睹了他一次次嘗試衝出房間一樣。
而石少堅的反應,也證實了這一猜測,關祖內說一句,他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畢竟弱點就這麼被人揭開,他心裡其實非常恐慌。
其實他說了慌的,每次當他失控的時候,他意識其實都是清醒的。
他能看到聽到感受到巨狼形態時,他所做的所有事。
當他第一次恢復人身時,他就想過離開。
可是心裡卻莫名其妙多了很多的東西,像是本能一樣,告訴他不能被太陽曬到。
所以他才沒有離開,而是躲回了房間裡面。
至於他爹,則早被他忘到腦後了,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已經死過一次的他,比任何人都渴望繼續活下去。
等太陽再次落山時,石少堅剛想離開,沒想到出了意外,自家大門卻被砸開了。
看到來人是九叔和關祖,石少堅不得已又躲回了房間,希望用裝可憐,裝失憶來矇混過關。
畢竟他明白,自己現在是跑不了了,只有先保住命,才有以後。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沒有說謊,他現在是真的沒法控制自己變身,本來按照他的劇本。
是絕對不可能襲擊九叔,暴露自己的。
可是當九叔靠近他的時候,一股飢餓感,伴隨著前一天晚上人血美味的回憶,瞬間就把他吞噬了。
他再次陷入了那種沒法控制自己身體的狀態,把所有的一切,暴露得乾乾淨淨。
雖然石少堅一直沒有回話,不過關祖明白,自己已經得到了答桉,毫不停留,轉身就離開了關押石少堅的地方。
他沒有急著去找九叔,而是又來到了另外一處,關押李斯特的地方。
“你到底做了什麼?我感覺到有我的後裔,就在附近!”
李斯特現在的樣子很狼狽,雖然關祖會定時給他動物的血,但是整個人看上去,還是像一具乾屍一樣。
看到關祖進來,他雖然話裡全是疑問,但是兩眼卻在放光。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關祖也明白了李斯特的過去。
這傢伙在西方,屬於一個還算興盛的吸血鬼家族。
但正是如此,他們成了教廷的重點打擊物件,所以他才跑路來的東方。
而關祖不知道的是,那具和他一起的沉睡女屍,據說是他的人類愛人,死於一場大病。
而他妄圖把愛人轉化為吸血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失敗了,最後成了一具永遠沉睡的屍體。
之後他也做過很多次初擁,但是都是以失敗告終,沒一個能成功轉化為吸血鬼的。
所以現在他感覺到有自己的後裔靠近了營地,這讓他對復活愛人,又有了新的希望。
關祖當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莫名興奮,不過還是想從他嘴裡套點乾貨出來。
“你確定是你的後裔?他可不知道你的存在。”
聽到關祖這話,李斯特露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那是當然,作為上位者,我不願意的話,後裔是沒法感知到我的存在的。
而他們,只要進入一定的範圍,我就能感覺到他們。”
“那麼問題來了,上位者李斯特,為什麼你堂堂一個吸血鬼,後裔會是一個狼人呢?”
關祖的話,直接讓李斯特愣住了,一時間沒搞明白關祖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知道狼人?”
李斯特試圖捋清關祖話裡的意思。
不過關祖接下來的話,讓他直接陷入了迷茫。
“我當然知道狼人,但是我現在更想知道,為什麼用你的血,發展出來的後裔,會是一個狼人!”
“不可能!你不能這麼侮辱一個好貴的血族,你不能把我和骯髒的狼人相提並論。”
李斯特的激動,在關祖的意料之中。他就是需要李斯特激動起來,這樣才能讓讓李斯特乖乖配合,好研究出石少堅身上的異常。
畢竟九叔已經發出了訊號,很快分散各地的茅山弟子,就會齊聚於此。
到了那個時候,眾目睽睽,關祖很難在拿石少堅來早就了。
而之後,石少堅多半也要被眾人祭天,那自己就徹底沒實驗物件了。
所以為了抓緊時間,他必須讓李斯特全力配合他。
畢竟關祖自己對於血族的瞭解,全都來自於前世的影視劇。
而關祖血族的起源來歷,前世可是有著很多版本的。
在沒法確定版本的時候,有李斯特出力,明顯效率要更高。
“你激動也沒用,事實就是如此,有人用你的血液,復活了出來了一隻狼人。
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親眼看看。”
聽到可以出去,李斯特立馬來了精神,也不再糾結,態度好的不得了。
不過當他看到關祖一邊讓人開啟籠子,一邊又拿出了那條烏黑的繩子時,原本充滿希望的眼睛,又再一次暗澹了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關祖投訴到了高強度的研究之中。
為此,他還特地派人去大城市的洋人教堂,找來了顯微鏡。
雖然倍數不是太高,但也能勉強看清血液裡的大部分成分。
不過時間還是太緊了,這次茅山弟子來的都特別迅速。
第六天的時候,他師父錢真人和師叔徐真人就到了。
為此,關祖不得不結束了自己的研究,讓人悄悄把李斯特運了出去。
不過這些日子,他也不是一無所得。首先他發現李斯特這傢伙特別的虛,可能和他一直被封印,沒怎麼好好進食有關,總之他的血液中,吸血鬼特有的部分,活性非常低。
這導致他轉化後裔的效率也低到令人髮指,往往還沒轉化完成,被轉化者的屍體都已經徹底腐爛了。
而石少堅,根據關祖的觀察,大體上的結論就是,這傢伙還是個吸血鬼。
或者說是一個有吸血鬼特性,屍妖為根本,狗妖為表現形式的融合體。
總的來說,大師伯的這次復活,可以說是失敗了。
“阿祖!事情我都聽說了,不過你不用擔心,等你大師伯的事情結束,我會向大家提議,讓你正式成為茅山弟子的。”
好久不見,師父錢真人滿面紅光,看到徒弟似乎滿懷心事,以為他還在擔心出師試煉的事,立馬開口安慰了起來。
畢竟這麼好的徒弟,可不能打擊了他的積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