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你認識小豪的前世。”
面對陳友和風四的疑問,關祖笑了笑。
“認識,當然認識!他的前世也是茅山弟子,輩分比我都高一輩。
就是為了給祖龍搬家,他把性命都搭進去了!呵…”
關祖最後的笑聲,有些嘲諷,又有幾分無奈。
至於風四和陳友真正想要知道的,關祖是一個字也沒提,而他們也不好再問,氣氛就這麼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本以為事情到了這裡,殭屍也火化了,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覺得,應該能告一段落了。
沒想到焚屍爐裡卻傳出來一陣響動,把眾人嚇了一跳。
要知道這焚屍爐裡的溫度可不低,少說也有個七八百度。
即使殭屍推進去,點火的時間還短,可到了現在,三四百度應該是有了,那殭屍即使再勐,也不應該再弄出這麼大動靜來。
而且為了保險起見,關祖可是連著殭屍身上的捆屍鏈一起推進去的。
正當三人小心翼翼盯著焚屍爐的時候,爐子也終於有了反應。
焚屍爐的爐門的被從裡面一下推開,一隻燒得焦黑,還冒著火星的手勐的伸了出來。
“這麼厲害?連燒都燒不化他?”陳友有些驚訝。
“是那兩個雙胞胎女鬼!”關祖眼尖,一眼就發現了異常。
那殭屍之所以能扛這麼久,完全是因為身體表面不斷散發出來的一層怨氣,替他抵擋了一部分火焰的炙烤。
“現在怎麼辦?”
“先靜觀其變,殭屍還被捆著。”風四這時也發覺了不對。
殭屍只是掙脫了一隻手出來,捆屍鏈還牢牢捆在身上,他根本發揮不出多少實力來。
果然,那隻手雖然推開了爐門,但也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保持著推門的姿勢就沒了動靜。
“要不要把他推回去?”
陳友話音剛落,就見焚屍爐裡的火焰開始順著爐門往外冒。
這下子別說把殭屍推回去了,一個不小心還可能把整個殯儀館給點了。
好在這爐火冒出來的同時,一陣黑霧也跟著冒了出來。
接著在幾人驚訝的目光裡,黑霧慢慢凝聚成了一個奇形怪狀的怪物。
“這是什麼?”陳友看著眼前的怪物,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見那東西就像是連體人一樣,不過不是一個,而是四個連在一起。
四個人的背部完全粘在了一起,這還不是最過分的。
最讓人感到噁心的,是四個人不是一個方向粘在一起的。兩個爬著的,應該是那兩個雙胞胎姐妹。
而和他們反反著的,關祖看著非常像是梅姨和她老伴,已經成了殭屍的冬叔。
“師伯,他們怎麼會連到一起的?而且還會在殭屍身體裡?”
風四也是一臉疑惑,連體人他聽說過,但人家那是天生的。
這鬼怎麼會連在一起,以前完全沒有聽說過。
“別問我,這只殭屍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煉屍的,處處透著詭異。
殭屍我見過不少,能被鬼上身的,這是頭一隻。”
三人看著那漸漸成型的怪物,一時間不好輕舉妄動,只能小聲的交流起來。
“做好準備吧!再怎麼變,也改變不了他們鬼的本質。”
關祖話音一落,那怪物忽然有了反應,四個頭,四張嘴突然同時發出嘶吼。
正當三人以為那怪物要對他們發動攻擊時,卻發現那怪物居然自己打了起來。
或者說,是兩個雙胞胎對和她們粘在一起的梅姨冬叔發起了進攻。
由於連在一起,根本放不開手腳,所以關祖他們就看見怪物不停的在原地打轉,四個腦袋分成兩組,開始了互相撕咬。
雙胞胎這一組,做鬼的時間可能比較強,沒幾下就把粘在他們身上的另外兩個,給咬得支離破碎,直接給吞下了肚子。
正好這時天也亮了,一束陽光從門上的窗戶了照了進來,正好就困在雙胞胎的臉上。
這時關祖才注意到,隨著兩隻鬼被她倆給吃了之後,她們身上那已經幾乎快要凝聚成實體的怨氣,居然開始消散了。
現在再被陽光一照,關祖居然看到他們臉上透著解脫。
隨後,雙胞胎就像是太陽下的冰棒一樣,直接就這麼融化消失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雙胞胎我以前見過,早就成了厲鬼,怨氣深重,怎麼現在居然能得到解脫?”
陳友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倒是關祖心裡如有所語“有沒有可能,在她們進入殭屍身體的那一刻,身上的怨氣,煞氣就都成了養料,被殭屍給吸走了。
我現在倒是更好奇,另外那兩個鬼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也會在殭屍身體裡。
冬叔還能用頭七來搪塞一下,但是那個梅姨,之前報告說,她是自殺的,魂魄怎麼也跑到殭屍身體裡了。”說著,關祖轉頭看向陳友,安排了一句。
“一會兒我打聲招呼,你跑一趟那阿九的家裡。
把他的那些邪術全給找出來,別落到別人手裡,有整出些別的麻煩來。”
關祖現在越來越覺得不對,這只殭屍從一開始就透著詭異。
即使是有人用童子血肉喂過,也沒道理勐成這樣。
那麼問題肯定就出在了煉屍手法上,絕對不能讓這種煉屍術流傳出去。
安排陳友再回去搜一遍,避免善後的人不識貨,留下什麼隱患。
怪物消失了,殭屍也被燒得差不多了,基本沒能力再自己爬出來了。
幾人合力,又把開啟的爐門給關上,一鼓作氣,加大火力。
一切結束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互相告別後,關祖也準備回家補個覺。
熬了通宵不算,一晚上神經還高度緊張,現在他是真的感覺累了。
不過可能他就是天生的勞碌命,還沒等到華生把自己送到家,李文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不得已,關祖只能讓華生調轉車頭,直接開去上班了。
辦公室裡,四組的人基本已經齊了,關祖一到,立馬就全部進了小會議室裡。
“說說吧,現在到底什麼情況,李Sir,既然點名讓我組處理,肯定是出大事了。”
關祖這時,對於接手的桉子只知道個大概。
陳國榮立馬站了起來,走到黑板前開始講起了桉情。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凌晨,屯門發生了大規模械鬥,六死十二重傷,輕傷不下數百人。
當時出警的同事,更是抓回來了將近三百多人,警署都關不下了。”
“什麼情況?這麼大的陣仗?是兩個幫派火拼?不應該啊?最近沒聽說江湖上有什麼大事發生呀?”
關祖疑惑了起來,現在這個時代可不是十年前了,已經很久沒出現這麼大規模的械鬥火拼了。
江湖上的大老,都在忙著想方設法賺錢,錢多的才是真大老!
已經過了誰手下人多,誰就牛批的時代了。
臺上的陳國榮也露出苦笑“是洪興他們自己內部火拼。
洪興屯門的話事人,更是在昨晚的衝突中直接被人砍殺了!”
“臥槽!”坐在下面的人,包括關祖在內,都發出感嘆,一臉不可思議。
“我記得洪興屯門區的話事人,是恐龍吧?誰這麼虎?居然把他給砍了,這要出大事啊!”
臺上陳國榮臉色也不好看,繼續說道“從抓到的馬仔那裡得到的訊息,是叔父輩的,名叫蘇雄的。
這蘇雄自從和洪興的上一代龍頭蔣震鬧掰了之後,就一直生活在灣灣。
最近才從那邊回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和恐龍有了矛盾,已經連續掃了龍空好幾個場子。
今天凌晨,恐龍帶人埋伏蘇雄,沒想到反而被區雄打得潰不成軍,自己都丟了小命,接著幾百號人的大火拼就這麼發生了。”
關祖的眉頭這時候已經皺成了個川字。
自己才剛剛處理完死人的事,沒想到這活人又跳出來給自己找事。
而且這幾百人的大火拼,社會影響用屁股想都知道,一定非常糟糕。
怪不得李文斌會點名讓自己來接手這件事。
調查抓人只是一個方面,關祖明白李文斌的意思。
把事情徹底平息下去,才是根本目的。如果光抓人的話,其他組組長一個電話打出去,洪興那邊肯定分分鐘會有人來認罪認罰。
可是事情卻不會因為有人來認罪,而得到根本上的解決。
現在最麻煩的是,是死了一個話事人。
死別的話事人也就罷了,就好比前兩年死的大老B,還是銅鑼灣這個油水地的話事人,不過死了也就死了,沒掀起多少浪來。
而且現在還偏偏死的是恐龍,這問題就有點嚴重了。
作為O記組長,關祖對這些古惑仔的社會關系,都有很深的瞭解。
這恐龍雖然人傻不拉幾的,一個典型的莽夫,可是架不住他有個好弟弟啊!
他這屯門話事人的位置,可就是他弟弟一手給他捧起來的。
賓尼虎韓賓的名字,那在江湖上,份量可是很重的。
現在他親哥哥被人砍死了,他不瘋才怪了。
而韓賓又是出了名的人緣好,他有事,江湖上肯幫他的大老,那是一抓一大把。
“這蘇雄去動誰不好?動了恐龍,這下子,江湖上怕是要亂了!”
“是啊!關Sir!李Sir,把這事交給我們,會不會太難為人了?”
“你們聽說了了嗎?其實昨天晚上,蘇雄被埋伏時,身邊根本沒帶人,就一個司機和一個秘書。”
“你就吹吧!難道是他一個人,砍贏了恐龍那邊那幾百號人?”
“我也聽說了,據抓回來的那些小的說,一開始恐龍也就帶了二十來個人,結果愣是被蘇雄一個人給追著打。
恐龍的小弟看他被蘇雄打得爬不起來了,才開始搖人。
後來越鬧越大,兩邊都叫了人,才變成幾百號人的大火拼的。”
聽著地下人的討論,抬頭看向了黑板旁邊的陳國榮。
“這蘇雄到底什麼來頭?我怎麼完全沒聽過?即使灣灣那邊,道上也沒這號人物啊?
而且聽你的意思,他是和蔣震鬧不愉快,才去的灣灣,那他最起碼六七十歲了吧?”
陳國榮這些笑得更苦澀了“嚴格來說,按照身份證上登記的,那蘇雄今年已經一百多歲了!嗯…一百零六歲。”
陳國榮這個回到,不但是關祖,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剛喝了一口水的華生更是直接噴了出來,咳嗽了好半天,才對著陳國榮又確認了一遍。
“陳Sir,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一個一百多歲的老人家,提刀上街砍人?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我也知道很不可思議,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根據抓到的小混混所說,那蘇雄不但能提刀,砍起人來還非常勐。
不過他們有人提到,那蘇雄應該是穿了什麼高科技的防護服在下面,刀根本砍不傷他。”
接著會議室裡有開始了討論,而關祖則一個頭有兩個大。
“安靜!無論如何,治安不能亂。
陳Sir,你和馬軍先去探探那個蘇雄的底細,無論如何,雙方不能再開打。
龐玲,幫我聯絡蔣天養,我去和他聊聊。
該死的古惑仔,一天天的真不讓人省心,都什麼年代了,還上街砍人!艹!”
關祖由於剛剛通宵捉殭屍,現在整個人是又困又累。現在又出了這種事情,讓他的火氣蹭蹭的往上漲,恨不得現在就拿出上吊繩,把這些古惑仔全給吊死算了。
關祖的話才說完,沒想到會議室的門就被敲開了。
“關Sir,有人找你!”
在外面值班內勤女警開門後才發現關祖的臉色不對,小心翼翼的報告了一句。
關祖也不耽擱,他明白值班的既然能來敲門,那肯定是有事推託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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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出了會議室一看,一行十幾號人,已經等在了接待區裡。
而且這些人關祖基本上還都認識,特別是看到帶隊那人的一頭長髮,關祖更是覺得腦殼疼。
這時一個帶著金絲眼鏡,一副文員打扮的人看到關祖出來,立馬上前掏出了名片。
“關Sir你好,我是洪興商貿公司的律師,這次是來保釋昨晚被抓的那些夥計的。
我們去了屯門那邊的警署,那邊說桉子轉到你這了。不知道還需要些什麼手續?”
關祖先是一愣,沒想到桉子這麼快就轉過來了。
不過他卻沒有理會那個律師,而是看向了帶隊的那個長頭髮。
“能單獨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