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意外？當初我打電話給你時，你是怎麼說的？”
關祖覺得這便宜老爸就是在狡辯。
“是你媽，她想讓你退學回家，又不好明著和你說，就讓我想辦法。而那是苗志華正好提交了一份臥底任務的計劃，所以…”
“所以你就順水推舟？所以你就把我的名字給填了上去？”
關祖覺得不能理解，這得是什麼樣的腦迴路，才能想到這麼做出這麼奇葩的事情來。
便宜老爸聽到這裡，也不禁嘆了一口氣。
“我說了，這是一個意外！我只是想讓你知難而退。而且按照流程，在尋找特勤人員時，一般是不建議推薦自己親屬的。”
“所以你這是違規操作！苗Sir他也陪著你胡來？”
“他沒有，他也覺得我的做法不太合適，所以他找機會上報了。”便宜老爸說道這裡，語氣中難得的充滿了無奈。
“然後呢？”關祖大概是能猜到後面的事了。
“然後？然後上面的大老就直接同意了我那個意見。”
關祖這時候想有種想吐血的衝動，整個人被氣得微微發抖。
“合著整個警隊都在配合你，就為了坑我是吧？”
“也不全是，不推薦親屬其實並沒有明文規定，只是一直流傳在警隊的一個潛規則而已。
目的是怕出現一家都犧牲的情況，不要懷疑，這種事出現過不止一次了。
而且正常情況下，領導會找我談話，除非我一再堅持，否則是不會同意你去當臥底的。”
關祖這時強迫自己稍微冷靜了一點。
“所以你就再領導面前一再堅持了？為了你那光偉正的人設？”
“沒有，我也是直到召開關於這次行動的說明會時才知道，你被定為了最終人選。”
“你的意思是，你把我的名字填了上去，領導都沒有再和通一下氣，直接就同意了？”
這讓關祖心裡的疑惑更重了，事出反常，自己便宜老爸好歹也算個管理層，不和他通氣，完全沒道理啊。
“也不全是，你打電話來的時候，領導正和我談起關於確定你為最終人選的事。
我那時只能暗示你，但是你卻把電話掛了。”
關祖被這話生生氣笑了。
“你那是暗示嗎？你怎麼說來著，不想幹就滾出警隊！我還能怎麼辦？真要退學了，我不要面子的嗎？”
聽著兒子的話，看著他現在的表現，關總警司心裡沒有生氣，反而是深深嘆了一口氣。
“以我對你的瞭解，在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你只會退學，然後再跑去和你那些狐朋狗友發洩情緒，而不是掛了電話跑出來當臥底。”
“好傢伙，原主到底是什麼扭曲的性格。”關祖心裡想著也無奈了，總不能說“我早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那個沒找你再次確認，直接同意我出來當臥底的大老是誰？他圖什麼？”
這也是關祖不能理解的地方之一，要是自己在任務中出事了，他怎麼面對自己的下屬？能做到警隊最頂層的存在，不可能連這點人情世故都沒有吧。
“還能有誰，這次可不是普通的臥底行動，林昆集團的危害太大了，能當這個行動的總負責人的，當然只有行動副處長李文斌。
當然也不能全怪他，他新官上任希望做出成績，所以這次臥底的人選他非常重視，而你在警隊的表現早就入了他的眼，所以看到我填了你的名字，他也就順水推舟同意了。”
父子二人說完，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由得深深嘆了一口氣。
關祖知道李文斌這個名字，一步步從底層做起，一路走到了警隊二號人物的位置。
他作風硬朗，有很高的人格魅力，深受前線警員的擁護，每一個在他手底下跟過他的人，都對他特別的死心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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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他很喜歡用臥底，用這招曾經破獲過不少犯罪集團。
“真是沒想到，這傢伙這麼早就盯上我了。”
關祖也不確定，這麼早進入大老的視線，是自己的幸運還是不幸。
“行了行了！沒什麼事你就趕緊走吧！你在這的時間越長，我就越危險，本來就已經夠麻煩的了，你就不要再來添亂了。”
事情的脈絡理清了，關祖乾脆出聲讓便宜老爸走人。
現在正是他臥底任務的關鍵時期，可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說著，便宜老爸就從沙發站起身來，臨出門前，又忍不住回頭來了一句。
“阿祖，你真的變了很多。”
關祖沒有理會他，這便宜老爸什麼德性，記憶中可全都有。關祖還不至於因為一次見面幾句話就改變對他的認識。
等父親走後，關祖沒著急回公寓，反而坐在沙發上回憶著父親的話。
自己進入到李文斌的視線，這是自己之前沒有想到的。
而且聽意思，自己這個臥底任務是他上任後燒起來的第一把火。
如果這個世界的李文斌和自己知道那個一樣的話，那麼他將會在這個警隊二把手的位子上待上很長一段時間。
“既然入了大老的眼，那麼以後有沒有可能藉助大老的力量呢？”
自己只要任務結束，迴歸警隊後，都不需要再折騰，天生就已經貼上了他李文斌的標籤，成了他那一系的人。
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這個訊息，關祖難免有了更多的想法。
李文斌是典型的鷹派代表，在他手底下，只要你夠勇勐，能破桉，不愁得不到升遷的機會。
這可比自己便宜老爸那坑貨靠譜多了。
而自己現在正在執行的任務，又是他最重視的一個行動，如果自己能把這次臥底任務給辦的漂漂亮亮的，連帶幕後之人一起給揪出來，那麼自己以後的路可就好走多了。
以後的路很可能直接從高速路變成高鐵動車。
一時間，北區總警司這個靠山，都有點入不了他的眼了。
“把李文斌推上警務處長的位子，等他退休以後，自己正好接班，光想想都美滴很。”
不是關祖故意不考慮他的便宜父親，而是二人的關係和年齡，註定了只能有一個人能登頂的。
既然自己的目標是一哥，那就只能委屈關總警司了。
“就這麼決定了，先除林昆，再揪黑手，為自己登頂一哥打好最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