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下人全給散了出去，關祖的日子又悠閒了起來。
蛇頭那邊，關祖相信憑藉陳國榮這麼些年的經驗和人脈，查出天養生等人的去向應該沒問題。
馬軍和華生這邊，雖然人手不足，就他們兩個。
但是只要他們記錄章警司的日常行蹤就行了。關祖也沒指望能什麼特別大的收穫，只是想著能不能從章警司日常中找出不同尋常的地方來。
馬軍身手了得，華生臥底經驗豐富，又不是近距離盯梢，這這事對他們來說基本上難度不大。
而關祖，除了每天聽取兩幫人的彙報以外，一有空就是往章警司辦公室裡湊。
關祖想試試能不能從章警司身上挖出點有用的東西。
而章警司似乎也是想著，從關祖這裡得到點什麼。
所以很意外的，兩個各懷鬼胎的傢伙相處起來格外融洽，沒用幾天時間，那狀態就差斬雞頭結拜了。
查蛇頭的陳國榮和查章警司的馬軍還沒有結果，倒是李Sir再一次把關祖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這一次李文斌的臉色比上次見面還要黑，整個人那種冰冷陰沉的樣子，很明顯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你的猜測看來是對的，經過DNA比對，那具劫匪的屍體，可以確定就是臥底警員衛景達。”
說道這裡，李文斌深深做了吸了一口氣，似乎是要把自己的火氣給壓下去，平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往下說道:
“根據章文耀最新的報告，衛景達現在還在執行臥底任務，甚至前幾天還和他有過聯絡，呵呵…好得很，真是好得很。”
“李Sir，也許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章Sir可能是被劫匪矇蔽了，他們冒充衛景達也說不定。”眼見李文斌有爆發的趨勢，關祖連忙安慰起來。
李文斌之所以那麼憤怒，關祖心裡也是明白的。
O記是他的發家之地，早就被他視做自己嫡系中的嫡系，裡面的每個人，都是被他寄予厚望的。
現在出了一個章文耀，要說李文斌心裡不難受，那是不可能的。
這種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覺，關祖以前光是看電視小說都覺得難受。
更不要說李文斌現在正在親身體驗了，而且眼前這份臥底報告，還是他自己親手調查出來的。
“你不用安慰我，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倒是你，現在查到哪一步了？”李文兵不愧是大老級別的人物，情緒調整的很快，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恢復了過來。
聽到李文斌問調查進度，關祖連忙把這幾天自己做的事從頭到尾交代了一遍。
“你做的很好，不過還不夠。既然現在一時半會找不到天養生那夥人，那不妨把精力集中到章文耀這個點。
他即使不是通風報信的那個人，可我相信他也和那起劫桉有很深的糾葛，說不定能從他身上挖出意想不到的線索來。”
“明白！”聽到李文斌的話，關祖也明白，他是想要自己先把章文耀的事解決，不然萬一被別人抓住了章文耀這個點，很可能會成為用來攻擊他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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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明白最好，不過一切還是得暗中進行。好好幹，我一直看好你，現在像你這種有能力又知進退的年輕人可不多，不要讓我失望。”
“李Sir放心，一定不會有別人知道這件事的。”談話的最後，李文斌照例給關祖端上來了一大碗雞湯，而關祖也毫不猶豫，一口就給幹了下去。
回到辦公室以後，關祖立馬召集了陳國榮那邊的組員，這次關祖有了尚方寶劍，可以不用再隊員面前還遮遮掩掩的了。
又是會議室裡，這次關祖甚至把內勤的兩個女警都安排在了門外守著，就是防止有人過來聽到他的任務安排。
“蛇頭那邊的事查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天養生他們的訊息？”布置任務前，關祖還是問了問陳國榮那邊的進度。
“根據查到的訊息，天養生他們似乎跑路去了越南，至於什麼時候會回來，這就不知道了。”陳國榮有些失落的回答起來。
如果人真的在國外，哪怕他有再大的本事也沒用。
“既然沒什麼進展，那就由衛景灝繼續和蛇頭那邊的線人保持聯絡，其他人全撤回來執行新的任務。”
關祖的話讓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這幾天的調查，各種不利的訊息讓大家都有點失落，所以現在聽到關祖的話，一下讓大家又燃起了希望。
“那個死去匪徒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確定他是警方派出去的一個臥底。”關祖說著，拿起手裡的資料夾比了比，才接著往下說道。
“可是在我手裡這份行動報告裡，這個臥底甚至最近都還和他的上司有聯絡，我想你們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你是說，他的上司故意偽造了行動記錄？”陳國榮馬上開口問了一句，不過雖然是提問，但語氣裡確實充滿了確定以及憤恨。
要知道出現這種事情，那麼足以證明這個臥底和他的上司之間出了大問題，無論是什麼問題，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結合這個臥底之前的種種舉動，還有他早已死亡的事實，他的上司無疑在銀行金庫桉中，有著不為人知的身份。
“是的，他的上司故意偽造行動記錄，營造出他還在活動的假象，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掩飾他的死亡。
所以下一步我們的行動，就是圍繞這個臥底的上司展開。”
關祖說完，看著現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信息量有點大，得讓大家先消化一下。
“關Sir，確定他的上司是誰了嗎？”還是陳國榮，他對這個桉子的執念很深。
而且現在種種跡象都說明，他當時行動被劫匪埋伏，裡面肯定少不了這個人的功勞。
一想到自己帶去的夥計，還沒反應過來，就全被炸死了，陳國榮的眼睛的開始發紅了。
“這個臥底的上司，就是隔壁的章警司。”
這下子不止陳國榮了，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實在不明白這章警司到底圖什麼。
關祖沒有再耽擱，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拉回來後，直接開始安排起任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