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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張猛

“我.....我....”

張猛握槍的那隻手開始來回的顫抖,身邊愛人和父母的身影也在連續的閃動變幻,好像風中一盞將要被熄滅的燭火。

劉羽盯著槍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字一頓的問道:“張猛,告訴我,那天你回到家裡,看到了什麼?”

劉羽的這一句話,好像開啟了張猛的靈魂,心中角落有某處塵封已久的記憶剎那間如潮水湧出。

張猛瞳孔猛然收縮,臉上有痛苦之色浮現出來,隨後劉羽便看到四周漆黑的空間開始重新亮了起來,地上的那張桌子也立了起來,豎立在張猛的身前,變成了一扇平平無奇的大門。

張猛家的大門!

那把帶給劉羽無窮威脅的手槍,也在張猛手中變成了一把略舊的鑰匙,張猛一身收拾得乾淨清爽的職場精英打扮,一手在開門,一手則捧著剛剛從花店買來的鮮花。

他剛剛從衣兜裡逃出鑰匙,忽然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瞪大了雙眼,彷彿看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

在他身前的這道門縫下面,有一抹已經乾涸的血跡,蜿蜒流淌。

#員在外愛面休假期間是不可以帶槍的,張猛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和不安,悄悄在外面拿了根趁手的棍子,而後才上前輕手輕腳的將門開啟。

熟悉的家門開啟的一瞬間,一股撲鼻的臭味便直撲面目,在#隊五福多年,見過不少兇殺現場的張猛,對這股味道十分熟悉,正是屍臭!

張猛到底是一個辦案多年的老#員,問道這股味道的一瞬間就判定,這種程度的腐爛和異味,受害人至少也死了十天以上!

意識到這一點的張猛失魂落魄,連手中的武器和隱藏聲息的腳步都顧不上了,瘋狂的便衝向老婆孩子的房間。

可是他不過剛剛走過換鞋的玄關,客廳當中四具已經被啃得不成人形的家人屍體便映入到了張猛的眼中。

他如同一個哮喘病人一般的站在原地喘息,許久許久的看著身前慘狀,腦子裡一片空白,好像當場當機了。

過了不知多久,張猛的腦子才重新開始工作,他想要去那條被子毛巾之類的東西,先把家人悽慘的遺容遮蓋一下,可腳步剛動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張猛挺拔的身軀佝僂了下去,緩緩跪在妻子和父母的屍體面前,想要身手去整理和確認一下,但對這那一具具被啃得面目全非的遺容,他一時間卻不知該從哪裡下手才好,最終伸向過去的大手又收了回來,轉而捂著臉失聲痛哭。

過了很長時間,張猛才從悲傷當中冷靜了下來,他背過身去不忍看家人們悽慘的屍體死狀,拿起手機就打算去報警,可電話剛剛撥過去又被他自己掐斷了。

他想要把那個左岸的傢伙抓起來,但絕對不是透過其他人的方式和辦法,因為這樣子就算把左岸的抓到了,最後等待他的也將只是法律的制裁。

張猛看著家人們的屍體,復仇的念頭瞬間就佔據了他腦海的全部。

他想要將那個傢伙抓住,然後再百倍千倍的把這份痛苦施加到他的頭上!

他是從業多年,始終戰鬥在一線的#務人員,對於案情也有著自己的一套破解手段。

他首先來到家人的幾句屍體前,強忍著悲傷與憤怒來檢查他們各自的傷口,很快就有了新的發現。

作案的兇手好像並不是人,從那些撕咬的傷口來看,更像是某種兇殘的動物。

張猛立刻便回想起了他們之前的一個任務,一隊人在深山老林裡圍捕一隻變異的野貓,據隨行的動物專家說,這種變異的動物近來有很多,目前還不清楚具體的原因,所以要求他們活捉,以便後續的科研工作展開。

張猛的同事也因此受傷慘重,而他們身上被撕咬後的那種傷口,和他家人身上的那些極為相似!

殺害他們的兇手不是人,或者說和他們在深山圍捕的那種怪物,根本就是同樣一種東西。

山貓。

屍體的身上有許多被劃開的傷口,但位置大多數都是手臂和背部,好像是在撕扯糾纏當中受到的傷,而真正致命的地方是脖子上的那一抓,氣管和骨頭全都在這抓鋒之下,像是一塊光滑的豆腐一般被切開,創口光滑的不可思議。

忽然,張猛俯下身子,從地上捏起一根粗長的黑色毛髮,這個應當就是變異山貓留下來的,藉著張猛挪開腳步,緊盯著地板上的各處血腳印和痕跡,在房間裡追著它的足跡移動,同時也在腦海中不斷復原模擬這當天兇殺所發生的事情。

扇門從門口衝到了房子裡,第一個發現這畜生蹤跡的是自己的愛人。

從門口這段的掃把可以看得出來,當時她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將這只闖入家中的野貓趕出去,但是這種體型只有中等犬類大笑的山貓,實際戰鬥力卻十分的強悍,要不然他們出#的同事也不會在抓捕行動當中被傷了那麼多。

很快,妻子便被這只兇悍的山貓逼得無路可逃,只能不斷的往屋子中央退去,這個期間她可能會害怕的呼喊尖叫,並且打亂家中的佈置,傢俱的響動和人聲的尖叫也很快把張猛的父母從房間中引了出來......

更多的細節張猛不忍再看,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山貓在進屋之後對他們的實力是呈碾壓趨勢的,要不然不可能連逃跑都做不到。

收拾好家人的遺體,張猛從門口雜亂灑有血跡的玄關處找了副墨鏡給自己帶上,然後就一言不發的出門了。

首先,他得在外面找把武器來對付那個兇悍的傢伙,這把武器的首選當然是槍,但是他如今身為在家休假的#員,配槍除了出公差的時候是不可以佩戴的,就算這個時候他回到單位重新領槍也會被人看出不對勁,所以他放棄連這個十分便利的想法,直接找了個熟人買了一瓶禁藥百草枯,然後哪裡都不去,徑直奔向小區物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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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前,偷盜一類的案件通常是沒辦法追究到底的,因為等失主報案的時候通常作案人就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盜竊案發之後,很難鎖定作案人,等同是大海里撈針。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如今時代在發展,所有的物業基本上都會儲存小區裡的監控錄影,一般都在七到十五天不等,張猛出於職業習慣,特意在買房子的時候挑選了一個保安系統比較好的,沒想到正用在這個時候。

沉默的在電腦前做了一整天,張猛最後終於憑藉著錄影所定了山貓最後出沒的幾個地方。

但是他並未直接上門尋仇死戰,反而是耐心的把那幾個地方的監控都掉了出來,並且調出了那邊的實時畫面,在回放錄像的同時還不忘時刻觀察那邊的動靜。

山貓的動作十分敏捷,在變異之前的精悍貓類,就已經有著能夠戲耍眼鏡蛇的發達神經,變異之後更加深不可測,往往十幾個#員圍成的搜捕圈,山貓只需要幾個提縱就可以消失在樹林的深處,而且還順帶能夠抓傷他們好多人。

一來二去之下,張猛他們才算是在搜捕當中慢慢積累了經驗,最後幾經抓捕失敗之後他們不再繼續任由被山貓遛著跑,而是選擇在山林當中尋找他的老巢。

不過那都是上一回外出執行抓捕任務的情況了,當時他們苦於在那種落後的深山老林子裡面,想要找到那山貓的老巢十分不容易,只能靠人力地毯式的搜尋。

之後好不容易找打了,還因為之前數次的失手,讓他們輕易不敢對山貓下手,轉而守在一邊的山林中時刻記錄這它外出覓食的規律和時間,等到一切萬事俱備之後方才出手抓捕,果然一舉成擒。

而現在不一樣了,當這只山貓出現在現代都市的時候,那就意味著它失去了很多在山林間的優勢。

很快,張猛便將山貓出門覓食的時間做好了總結,就在他想要起身離開,直接上門尋仇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這只山貓出現的時間會不會太過巧合了?為什麼偏偏在他外出執行抓捕深山當中的山貓之時,忽然竄了出來?

張猛聯想到了一個之前不願意面對的地方。

那就是,這一場災禍是不是因為他的職業而帶來的?

於是他開始翻找最早開始的錄影,最後鎖定在了大約十天之前,大概就是自己帶隊抓捕山貓行動失敗的第七八次的時候,這只山貓出現了。

而且它還是帶著一個大肚子出現的。

一個動物,再怎麼聰明狡猾也不可能從茫茫人海中找到張猛的家門,所以這次事故是一場意外。

但是相比較意外而言,張猛更願意相信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內心抽痛的張猛,在對比了這十幾天的錄影留存之後,發現一個事情。

那就是,這只狡猾的山貓,其實是出來產子的。

而山林裡的那只,顯然最開始是一對,只不過在他們日以繼夜的不斷抓捕之下,懷有崽子的母貓離開了山林,只留下那只公的在原地吸引目標。

想明白了這一切的張猛,面目猙獰的盯著螢幕上的那只黢黑的山貓,目光兇狠的訂製了一個計劃。

貓是最喜歡吃內臟的,特別是生產之後對於幼崽的餵食也是一場相當大的消耗,這個時候的貓類最希望得到豐富的補充,這點和人很像。

張猛去了趟生鮮市場,回來的時候每天都會在山貓的老巢附近丟上一袋,並且在裡面摻了有少量的百草枯藥劑。

就這樣不停的投喂,一天三頓。

一天過去了,第二天也正正常常的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但是在第三天的夜裡,張猛聽到在山貓老巢附近的鄰居,說半夜的時候隱約聽到發春的貓叫聲。

他知道,那不是貓發春了,而是百草枯生效,在緩慢的消耗山貓的生命力。

到了第四天,張猛看著監控鏡頭裡始終沒有被拿走的那袋內臟生鮮,拿了一隻手鉗,帶上了一堆訓貓狗時用到的防護工具,很快就走到了山貓寄居的老巢當中。

這裡也是一處尋常老百姓的居處,不過主人和張猛的家人一樣,全都遭了山貓的毒手,淪為了它餵養幼崽的口糧。

推開門,張猛便清晰無比的感知到一股兇狠的殘念從前方直射過來,不過預想中激烈的戰鬥卻並沒有發生。

順著那股若有如無的‘呼呼’低吼聲看去,張猛看到一隻毛髮暗淡,好幾處都沾有乾涸血跡的瘦貓,正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看著自己。

儘管它此刻連起身都不能,但張猛還是能夠從它的眼神當中看到一股兇狠殘暴的殺意。

殺意?你現在還能殺什麼?

張猛低著頭,默默將身後敞開的門迅速的合上,然後捏著手鉗就朝著山貓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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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到了它在房間裡生下還沒睜開眼睛的幼崽,當著它的面用鉗子一寸一寸的,將它們全都碾成了一堆肉泥。”

“你沒看到它當時的那個樣子,瘋了一樣的要過來撲咬我,但是沒用,它最多抓傷我,但打不死我。”

“既然打不死我,我就要讓它眼睜睜看著孩子被我一寸寸碾死是什麼樣子的。”

“到最後,它不再掙扎和吵鬧了,只是用那雙冷冰冰的眼睛盯著我。”

“哈?它想嚇唬我?想讓我內疚覺得殘忍?怎麼可能?”

“我的老婆孩子,親人父母,全都死在這個王八蛋的手上,我怎麼可能因為這個而有一丁點的狗屁愧疚?”

“我為什麼要愧疚?”

“之後,我用手鉗捏斷了它的脊椎,然後跑去醫院搞了一些腎上腺素之類的急救藥,和營養液。”

“我要讓它或者,起碼在我用盡折磨的手段之前,它得好好活著。”

一片狼藉的夢境中,張猛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捂著臉痛哭出聲。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講義氣,我只是....”

“再也不想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因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