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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莽夫

而此時,在他身前的那間中堂土屋,在鬼新娘的嘶嚎衝擊下微微震顫,似乎隨時都會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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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掉了頭上紅蓋頭的鬼新娘,剎那間暴漲的陰森鬼氣,比最初時還要多出兩三倍之多,就算有門神土地的法力,加上劉羽的氣機加持,恐怕衝破牢籠也只是時間問題。

見此,劉羽的臉色有點難看。

經過佈置的這間土屋,如果連鬼新娘一個時辰都頂不住,那麼自己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只會白給。

他為了兩罈子黃酒出手相助,完全是出於自身的性格,真要他明知是死也要守在這裡,他拔刀捅了那個放話的可能性還大一點。

發覺情況不妙的劉羽,去廚房將那些剩下的銅錢全都丟到土屋的四角,算是給女鬼脫困增加了點難度,這才拍了拍手準備打道回府。

任憑小土屋中的陰物鬧的再兇,也不多看一眼。

臨近門口,他又想到一個問題。

假如他救了本該全家死絕的張老四一家,卻因女鬼脫困發怒而害了周邊的鄰居百姓,那這筆賬應該算誰的?

既然研讀黃庭道經,劉羽對這些冥冥中的因果定數多少還是有所顧忌的,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處境好像有些左右為難。

硬拼吧鬥不過人家,不拼吧又連累周邊許多無辜的人。

你嗎的,行俠仗義咋就這麼難呢?怪不得這世道一個個的都快沒好人了!

這個對常人來說左右為難的問題,很快就不在劉羽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因為他不是常人,他是個莽撞人。

易水河畔單騎衝陣,邯鄲城裡提劍反殺,乃至在穿越之初,他說什麼都要再揍那個騙子一頓的固執,無不說明了劉羽是多麼的無腦莽撞。

今天,他打算再莽撞一回!

砍了那個鬼哭神嚎的臭娘們!

倒提桃木劍的劉羽,步如流星,一腳踹開了搖搖欲墜的門板,毫無保留的就是一招十成功力的刺秦式,斬向猝不及防的鬼新娘。

桃木劍挾風帶雷,沛然氣機於陰森鬼氣瞬間相撞在一處。

碰的一聲悶響,劉羽以一種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飛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硬拼雷擊桃木劍的鬼新娘,身形一陣輕微抖動,雙爪焦黑一片,有絲縷鬼氣被震散而出。

雖然也受了傷,但比之口吐鮮血的劉羽,明顯要好的多。

鬼新娘對著門外戰敗的劉羽,陰惻惻的笑了,似乎有種摸清了你的底,出去就能弄死你的意思在裡頭。

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劉羽不光莽撞,他還狠。

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

落地之後,劉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再次將自身氣機調整至巔峰。

然後二話不說,又是功力全開的荊軻刺秦劍。

一劍不行就兩劍,兩劍不行那就遞十劍!

很快,鬼新娘就從一開始的輕蔑轉為了嚴肅,漸漸地又變成了驚恐。

一次次被打飛受傷,又一次次的從地上爬起來,更滲人的是那每次都中氣十足的髒話。

他不疼的嗎?也不怕死嗎?

漸感不支的鬼新娘有心閃躲,不去硬拼劉羽拼命三郎的一劍又一劍。

可刺秦劍,本就是刺殺的劍術,小土屋空間並不寬敞,想要躲開每次都是全力出手的劉羽,無異於痴人說夢。

渾身血跡的劉羽從地上爬起來,望著土屋當中身材纖細的鬼新娘,眼神宛如野獸,靜靜調息等待出手。

多次受傷,劉羽已經不在講髒話,他需要收斂氣力,將之全都用在劍上,然後刺出去!

焦躁的鬼新娘在土屋中四處遊蕩,急於尋求一絲逃跑的機會而不可得,身為百年老鬼的驕傲和心氣,早在劉羽那一次次不自量力的出劍下消磨殆盡。

每次接過一劍之後,看著浴血的劉羽,她都覺得不會再有下一劍了,但劉羽每次都是稍稍調息之後,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了鬼新娘的判斷。

終於,鬼新娘對著門外艱難挪步,準備進來的劉羽盈盈下拜,泣道:“道長饒命!”

就算拼贏了這個小道士又如何?同樣元氣大傷的自己,還是掙不開此間土地門神的法力束縛。

再說人家死了那是除魔衛道,有大福報的,自己呢?什麼都沒了,連鬼都做不成。

鬼新娘常年以嬌弱的模樣去迷惑無知男子,深諳聲色之道,這四個字說的可當真是百轉千回,可將百煉鋼都盡化成繞指柔。

渾身浴血,活像個混世魔王的劉羽嘿嘿一笑:“想活命,就給我捅兩下。”

嬌嬌弱弱的鬼新娘愕然的抬起那張腫脹的大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劉羽,似乎是震驚於天下竟有如此奇男子?

卻聽劉羽毫不鬆懈道:“你道行高過我太多,不經桃木劍捅幾下我始終不放心。”

“全憑道長吩咐。”

街道上,一輛馬車正在疾馳。

晃盪的車廂中,不時傳來蒼老的咳嗽聲。

守靜道人已經是遲暮之年,若非是真的放心不下劉羽,也不會幾次三番的拖著病體奔波。

趕車的人,正是前去無鋒觀祭拜老爹的張老四,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將劉羽的話如實講給了守靜道人聽,後者終究是放心不下這個弟子,再次動身入城,看看徒弟和那陰物鬥的如何了。

一路上,老人有些憂心忡忡,越發的開始後悔讓劉羽離開道觀。

旁人不知那嫁衣女鬼的厲害,他卻最是清楚不過。

嫁衣女鬼盤踞在山中近百年之久,無鋒觀前後三代觀主都動之不得,一個剛剛入道的毛頭小子,縱然有他苦思之法相持,可其中兇險又豈是等閒?一個不慎就是身死道消了。

守靜這輩子後悔過許多事,但是他知道,如果弟子重元兒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今天就是他人生當中最為後悔的一天。

無鋒觀六代傳承,每代觀主在臨終前都會說上那麼一句,六代下來形式更大於其中內容,自己也是一時的鬼迷心竅,這才放了那小子出去。

終於趕到了張家,守靜不等駕車的張老四起身攙扶,一個箭步就自己走了出來。

老人對著正要跟著上來的張老四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跟來,快步就走進了張家門。

進到張家大門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中堂土屋那兩扇畫像門神上,一片焦黑的木頭了。

門神貼畫焦黑至此,上面再無半分的法力庇護,由此可知屋中情況並不樂觀。

幾乎是憑著呼吸的守靜道人,慢慢將門推開,最先看到的是一身鮮血傷口,衣服破爛的劉羽。

他此時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張椅子上,手中桃木劍垂地,正有冉冉青煙般殘留的鬼氣向上升騰流散,宛如飽飲鮮血的人間兵器正在滴血。

劉羽頭顱了無生息的低垂著,守靜道人強穩心神走過去,伸手探了下弟子鼻息。

還活著還活著!

直到此刻他方才長出了一口氣,低聲在劉羽耳邊道:“重元兒?那只陰物如何了?”

劉羽傷勢發作加上失血過多,一時間腦子有些不清楚,聽到熟悉的聲音,下意識道:“收了。”

“收了?你怎麼收的?”

守靜道人滿目驚疑,剛問一句又覺不妥,當下還是趕快救治才是。

可劉羽腦子迷糊,反應卻不慢,指了下腳邊一個黑色的空酒壇子。

“收這裡面的,她自己進去了,都不用老子動手....”

嫁衣女鬼兇名在外,百年來無鋒觀不知見證過她害死過多少人,這麼窮兇極惡的傢伙,怎麼可能會乖乖自己進去?

不過眼下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守靜道人費力的將重傷的劉羽背了起來,慢慢往門外走。

“師父,回去喝黃酒了。”

“好好好,不過你剛受了傷,還是存著以後喝吧。”

守靜道人發覺劉羽傷勢雖然重,但還不至於威脅到性命後也就放心了。

他將渾身是傷的劉羽,小心放入到了張老四的那輛馬車之中,期間拒絕了張老四幫忙的好意,非要一個人做完所有動作。

車廂裡,陷入昏睡的劉羽橫臥其中。

那只無鋒觀三代人都沒有收復的女鬼,就被封印在他旁邊一個不甚起眼的小黑罈子裡。

馬車外頭,正握著韁繩的張老四忽然聽到了一聲嘆息。

“我的弟子,最後終會成就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