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霄,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許久,蕭承澤語句微顫的說了出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簡直要顛覆了蕭承澤的所有的信念。
陳霄再次湊近了他,同蕭承澤只有一掌寬的距離,“蕭承澤,就是你所認為的那樣。”他的聲音帶著蠱惑,唇角上揚,繼續道:“我就是大逆不道,我想給自己一個生機怎麼了?”
“古往今來,王朝更替,誰說這天下一定要是慕容家的。”
陳霄說著忽然又抓住了蕭承澤的衣領道:“蕭承澤,蕭大人,我這是在給你活路。”
面前的人話語已經停下,蕭承澤僵硬著身子呆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陳霄當真是瘋了。
見他這般樣子,陳霄笑了笑,靖國公府幾百年來都是效忠皇權,蕭承澤雖然聰慧,但是腦中所接受的思想也是效忠皇室,自己所說的話於他而言著實是大逆不道,可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選擇了。
溺水的人是一定會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的。
房中靜了許久,一刻,兩刻,三刻.......
陳霄坐在那裡,悠閒的泡著茶水,等著面前人做下決定。
面前的蕭承澤忽然起了身,沒有看陳霄,往外走了兩步,忽然腳步又停下。
此時他的面色發白,眉宇之間盡是煩躁之意。
他輕聲問:“陳霄,若我真的跟了你,你就不怕我日後也會反?”
陳霄低低一笑,看著蕭承澤,“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當然我相信,你不是這般人。”
如今的靖國公府是何樣子,整個京城幾乎都是避而遠之,蕭承澤亦是如何,即便心中惱怒,也未曾想過造反。
聽到此話,蕭承澤呵呵笑道:“你還真是看的起我!”
他的聲音中帶著嗤嘲,大力的甩了甩袖子,開啟了房門,踏了出去。
炎熱的氣息瞬間襲來,陳霄嘆了口氣,目光幽幽的看著離去的背影,沒關係,自己還能等。
周術看著蕭承澤怒氣衝衝的背影,有些詫異,趕忙走了進來,然後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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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周術輕聲試探問道。
陳霄道:“明天把我從定州帶來的茶葉送兩罐去靖國公府。”
周術想起剛剛蕭承澤那副樣子,有些踟躇。
蕭大人會收嗎?
陳霄笑著看他,“他會喜歡的。”
聽到此話,周術心中一鬆,恭敬的應聲,“是。”
陳霄回了京城,不過幾日時間,下面不少小官都來送了拜禮。
兩州知府,侯爵之身,手握重兵,此等權臣,誰不想多巴結一番。
“閣老,禮州的人到城外了。”
三日後,陳閣老府中,小廝將自己的所見趕忙稟報上來。
涼亭之中正在餵魚的陳閣老蒼老的手微頓,扭頭掃向他,“這麼快?”
忽然他又笑了笑,“我當真是老了,都忘了皇上的登基大典就在眼前了。”
“你去讓禮部的人務必好生的招待他們。”
禮州的那些部族同其他州城不同,禮州地域廣闊,部族分散。
除了那些嫁到了京城的女子,鮮少有匈奴人來到京城。
“是。”小廝得了吩咐,腳步輕輕的退了下去。
京城大街,雖是炎炎夏日,街道上卻是人聲沸騰。
一旁的酒樓之上,隔著竹簾,下面的景象亦是清晰入眼。
“真熱鬧啊!”陳霄感嘆道。
對面的顧南看了一眼下面,點頭道:“今日禮州部族等人進城,城裡的百姓都好奇的很。”
看著這曬得刺眼的大太陽,陳霄點了點頭。
一群高大的漢子騎著馬緩緩在街道上行駛著,其中亦是包含了幾位穿著大周官員服飾的人。
“那是禮部的人吧!”陳霄也是在六部待過的,一眼便認了出來。
顧南點頭,“是。”
“陳閣老下了命令,務必要招待好禮州眾人。”
陳霄看去,只見那些人後面,還有幾輛精緻的馬車,珠簾擺動之間,依稀可見裡面坐著的是女眷。
顧南看著陳霄,揣測出了他的意思,解釋道:“後面那輛車裡是塔塔爾部落首領鬲昆的小女兒。”
陳霄眸光微閃,塔塔爾部落是當初匈奴王庭數一數二的部落,之所以延續到現在,憑藉的就是他極為聰明,能屈能伸,當初匈奴王族全部被滅殺,塔塔爾部落沒有跟著其他部族抗衡,而是乖乖的選擇歸順了大周,先帝當初煩惱兩族之間的關係時,亦是頗為善解人意,直接將自己的女兒送了過來,促成了禮州同京城各家的聯姻。
汴陽關幾年的安穩日子,離不開塔塔爾部落的支援。
“他的小女兒應該不大吧!”陳霄問。
顧南點了點頭,“陛下雖然年幼,可是成年也快了,他的後位如今不少人都盯著了。”
“下官打聽到不少訊息,不少人都盯上了這個位置。”
說到此話,顧南看了一眼陳霄,“大人,下官記得,您的長女?”
話到此處,陳霄猛地盯了他一眼,顧南隨即閉上了嘴巴,裝作了啞巴。
如今的陳霄著實有資格肖想皇后的位置,只是陳霄向來疼愛女兒,怕是捨不得陳語嫣受這個苦。
下面的車隊漸漸遠去,陳霄拍了拍手上的糕點渣子,問道:“你家蕭大人這幾日如何呢?”
顧南尷尬道:“蕭大人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想起這幾日蕭承澤總是發呆,顧南也頗為詫異。
若是別人問,顧南自是不會回答,但是今日見他的人是陳霄。
陳霄想到那收下的茶葉,揚唇笑了笑。
“今日便到此吧!”話畢,陳霄起身準備離去。
走了兩步,忽然回頭看著顧南,顧南也是一臉期待的樣子。
“先帝之前大赦天下,翩翩已經脫了奴籍了。”
顧南問,“敢問侯爺,她還好嗎?”
陳霄聳聳肩,“脫籍之後,她便離開了侯府。”
話畢,陳霄大步離去。
看著陳霄的背影,顧南抿著唇躬身行了禮。
鬲昆帶著小女兒進京,又帶著這麼多的部族人。
若只是皇后的位置也就罷了。
陳霄抬眸看向皇宮處,小皇帝還真是吃香啊!
皇宮,小皇帝面色冷漠的坐在殿內。
“鬲昆已經住進驛站了?”小皇帝冷聲問。
付公公身子一抖,尷尬道:“沒,沒有,他帶著人在城中重新購置了宅子。”
聽到此話,小皇帝周身的氣壓瞬間低了下來。
鬲昆這是在打他的臉啊!
禮部安排的驛站不住,非要自己購置宅子。
終究是自己年紀太小,手上的勢力還不夠雄厚。
如今這些部族都能擅自無詔回京,打的名義更是讓人可恨。
若是父皇在位時,這些人哪有這個膽子。
想到一同來的部族女子,小皇帝便是氣憤難掩,心中著實是不快。
雖然匈奴改成了禮州,成了大周的土地,可是外族女子終究是外族女子,自己的皇后絕不能是匈奴人。
可是如今,陳霄勢大,這些外族也需要震懾,海域之外,動盪不堪,陳霄不能動,必須得留著制衡禮州。
蕭承澤也暫時不能,如此,自己便只能繼續和內閣合作。
先帝一生,耗盡了多少心血,這才從內閣之中收回了權利,想到此處,小皇帝嘆息一聲。
內憂外患啊!
一旁的付公公見小皇帝這般,眼眸微顫,心機在深,面對外面的群狼飼虎,也難啊!
“皇上,明日便是您的登基大典了,您該就寢了!”付公公聲音溫和,目光柔軟的看著小皇帝。
小皇帝緩緩點了點頭。
如今登基成帝,才是最重要的,如此也名正言順。
次日清晨,太陽從東方升起,承天門外,百官拜見。
大殿之上,首領大太監付公公捧著遺詔高聲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