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表達什麼意思？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不信玄的。”蘇哲打斷陳鋒沒完沒了地胡扯，平靜地說。
陳鋒頓了頓，面不改色地說：“所以啊，這東西只能看天賦。心誠則靈，信則有，不信則無。看你這樣估計是沒辦法像我一樣了。”
攤攤手，陳鋒也不再提要蘇哲幫他撰寫報告的事，掉頭就走。
蘇哲沒有阻攔，站在原地看著陳鋒離開。神情平靜，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陳鋒走出幾百米，確認已經徹底離開蘇哲的視線後，方才停下來。
“這小子，感覺也太敏銳了吧！他不會是察覺到什麼了吧？”拍了拍胸口，陳鋒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饒是他有著兩世為人的豐富閱歷，剛剛在與蘇哲的談話中也是出了一背的冷汗。
這小子真是個妖孽。看上去年紀輕輕，心思卻極為深沉，且觀察力敏銳。
陳鋒甚至懷疑，蘇哲已經猜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只是由於真相太過天馬行空，所以他一時半會還不能聯想到系統上面。
果然，蘇哲不愧是從執行者學院出來的高材生。
不過，系統的存在是陳鋒最大的底牌，也是絕對不能暴露的秘密。
且不提系統的來歷他自己也沒摸清。但他大概也能猜到，它絕對不可能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
或許，系統來自於一個未知的、遠高於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的高維世界。
這些都是後話。
反正系統如今展示出來的力量與神蹟無異。這樣的力量若是被他人得知，要麼陳鋒會被當作宣揚怪力亂神的瘋子一樣關起來，要麼系統的力量被有心人覬覦，探而取之。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陳鋒所不能接受的。他靠著系統的力量，好不容易省去許多走歪路的功夫，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陳鋒更加明確，以後要更加小心周全地偽裝好所有細節了。
陳鋒寧願其他人相信他是會周易八卦，是玄學的擁躉。系統絕對不能暴露，讓任何人知曉它的存在。
起碼玄學是華夏自古以來便有的一股派系。存在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有著完整的理論和邏輯體系，更容易被國人接受。
畢竟，玄學有很多東西確實是現在的科學技術水平無法解釋的。人們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反而不會去深究背後的真相。
做好決定，陳鋒稍稍放下心中的擔憂，便回家去了。
……
東匯區執行局，抓捕行動後，局裡決定召開嘉獎會。
而陳鋒、蘇哲和李詩詩三人，主要是陳鋒，作為這次與灣區執行局聯合抓捕的行動中大放光芒的新星，自然是這次嘉獎會當之無愧的主角。
這次的抓捕行動是魔都執行局總局和灣區那邊對接的行動，因此這次出席嘉獎會的人中也不乏來自總局的大佬們。
在曹泰等幾個領導的例行發言後，很快輪到功勞最大的陳鋒上臺演講。
這件事曹泰已經事先提醒過陳鋒，要準備好演講的稿子。
“下面，就有請這次行動中的大功臣、我們東匯區執行局的特別顧問陳鋒上臺發表演講！”
曹泰很快cue上流程。臺下給面子地響起如雷的掌聲。
陳鋒在這樣的掌聲中，淡定而自然地走上臺。
他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反倒引起那些大佬的欣賞之意。
站在臺上的視角，和坐在臺下旁聽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臺下密密麻麻地坐了百來人，你無法看清任何一個人，卻又能將他們所有人一覽無遺。他們的表情、他們的動作、他們的視線。
這樣的場面很容易對人造成極大的壓力，從而產生怯意。
只不過，這樣的場面對於陳鋒來說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上一世他把公司做到魔都前列，公司規模是何等龐大。
每一次公司召開年會，臺下坐著的人豈止百來人。他早已習慣了這種場面。
在臺下眾人的殷殷注視中，他沉思幾秒，開口：“這一次的行動中，承蒙大家的照顧和幫助，我才能成功完成任務。也承蒙大家的厚待和高看，讓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在這一次的行動中，我最想感謝我的兩位搭檔，蘇哲和李詩詩。”
臺下曹泰微微皺眉。據他所瞭解，陳鋒並非是如此謙遜的人。對自己的事情一筆帶過，卻對另外兩人大談特談，他總覺得這樣的行為好像有些怪怪的。
而被提及的蘇哲和李詩詩兩人，臉上更是止不住的詫異。沒人比他們倆更清楚，這次行動中他們到底做了什麼。然而陳鋒現在卻在誇大他們的功勞，這是要做什麼？
他們的變化盡收入陳鋒的眼底，陳鋒微微一笑，沒有做出解釋。而是繼續說著：“雖然他們很年輕，卻有著遠超同齡人的能力和極強的天賦。給我提供了強大的助力和戰略上的幫助。如果沒有他們，我一定無法做到這些事情。所以這枚軍功章上，若有我的性命，便也有他們兩個人的名字……”
其他人可沒辦法知道真正的細節。聽了陳鋒的話，他們都調頭過來，用敬佩和欣賞的目光看著蘇哲和李詩詩。
不管蘇哲和李詩詩心裡是怎麼想的，眾目睽睽之下，他們肯定不能反駁陳鋒的話。只能用禮貌的微笑回應他們。
陳鋒還在臺上誇誇其談，現場氣氛被烘托得愈加**時，會場內闖進一個執行局中的工作人員，瞬間吸引去所有人的目光。
工作人員看著十分年輕，普普通通的模樣。他顯然沒有陳鋒豐富的經歷和經驗，陡然成為焦點，極度的緊張令他結結巴巴地說不清話。
“有什麼事，快說！”曹泰忙喝了一聲。
自己手下的人什麼德性，沒誰比曹泰清楚。他們這個時候闖進來，肯定是有比較重要的訊息需要告知。
只是現在會場內有著魔都總局及各個**的大佬，不能讓他在他們面前露怯從而拉低東匯區執行局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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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泰的威嚴還是有用的。
工作人員回過神，強行令自己鎮定下來：“大洋東岸那邊的執行局總局傳來訊息，找到了幕後之人上田真一郎的屍體。”
“什麼？”場內響起幾聲驚詫的聲音，顯然是對這個訊息極為震驚。
說到底這也算是個好消息。他們反應了一會，便開始為此高興起來，嘉獎會的氣氛更加熱烈了。
有兩個人，卻在這局面中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陳鋒和蘇哲，他們對視一眼，明白對方心中有著和自己一樣的顧慮。
嘉獎會依然在繼續，陳鋒心裡裝著心事，草草地結束了演講下臺。
會場背後，局裡準備的休息室。
陳鋒和蘇哲揹著眾人在這裡聚頭。
“你也想到了吧？”陳鋒眉頭緊皺著。
“嗯。”蘇哲點頭。雖然仍是平靜的模樣，也能從眼中看出一絲憂慮。
陳鋒緩緩地說出自己的猜測：“我懷疑……上田真一郎是假死脫身。”
若是有其他人在場，必然要認為陳鋒這句話荒唐至極。
當今的科技已經發展得極為純熟。
想要確定一個人的身份有無數種辦法，而且基本上能保證絕對不會出錯。
這個訊息在傳來之前，那邊的執行局一定是做過無數次檢查和驗證才會被發出。
而陳鋒甚至沒有親眼看到現場，卻做出了這樣的猜測？
更令人驚訝的是，一向聰明敏銳的蘇哲竟然也緩緩點頭。說明他也不相信這個訊息的真實性。
“我沒有證據，但我就是感覺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就塵埃落定。我想去現場看看。”
最後陳鋒做出了這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