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因為寧靜,或許因為心情,清晨的天空,看起來蔚藍的像一張幕布,乾淨清寧,無染如洗。晨起的白鴿,在城市上空展翅紛飛,人們紛紛走出家門,在百鳥晨鳴聲中,趕往各自的單位。
在臺湖派出所審訊室,畢向革問:“邰志強,為什麼撒謊?”
邰志強沒有說話,畢向革接著問:“你說王某霞是上吊自殺的,為什麼撒謊?”
“那個吊燈,距離地面的高度,只有一米四五!”
“而王某霞,身高一米七二,你這個謊,撒的太不著邊際!”
“你老實交代,王某霞是怎麼死的?”
邰志強抬起頭,面無表情的說:“被我掐死的。”
畢向革問:“為什麼?”
邰志強竟輕描淡寫的說:“她老是反抗我,根本不順從我,跟李某麗完全沒法比!”
在畢向革的追問下,邰志強接著就把他如何誘騙王某霞,直到最後殺死她的經過,說了一遍,畢向革和張莉香聽了悚然。
原來,邰志強網上新增王某霞後,瞭解她剛從體校畢業,急需要一份體面的工作,以獲得社會認可。於是就假稱自己是養殖場公司大老闆,大肆吹噓公司的發展迅速,急需要大量人手,然後向她傳送了,公司高薪招聘場長助理的廣告,並告訴她,他可以派人去車站接她,專車接送。她可以權當這次面試,是一次旅遊,能成功最好,不成功也無所謂。
王某霞聽了怦然心動,於是就告訴家裡人,說她要去一個朋友那兒玩,就隻身來了臺湖。
但當王某霞被邰立雄開車,接到養殖場後,她就覺得氣氛不對!
養殖場當天放假,整個場區只有她,邰立雄,還有他兒子三個人,她就起了疑心,偷偷從包裡,取出了防狼噴霧,以防不測。
邰立雄開始假裝面試,但他問的問題,卻都很隱私,也很晦澀。
“你有沒處男朋友?你家裡兄妹幾個?”
“你來這邊,家裡人知道嗎?誰送你過來的?”
“如果選你做場長助理,要是你做的好,我們再升格一下關係,你能接受嗎?”
這些問題問的,明顯都帶有不良企圖,特別是最後,邰立雄竟然還問:“還有一個問題,我們比較關心。”
“你還是處女嗎?”
這句話,一下把王某霞給激怒了,她再也無法掩飾下去,於是就站起身說:“對不起,這個工作不適合我。”
說完,起身就要走。
但她沒想到,邰志強早在她身後候著她呢,她剛一轉身,就被邰志強一把抱住。
王某霞驚慌大叫:“你要幹什麼?你快放開我!”
邰志強卻緊緊抱著她,不撒手:“你不要走,我喜歡你,我想要你!”
王某霞嚇壞了,她本
能的對著邰志強,猛噴防狼噴霧,邰志強猝不及防,一下捂著眼睛,痛苦的蹲那裡了。王某霞想奪門而出,不料卻被邰立雄,從身後狠狠勒住。但王某霞不愧是體校的特長生,她身體條件特別好,猛的一用力,甩脫了邰立雄,然後一回身,就照他胯間,狠狠踢了一腳,邰立雄立時“哎呀”一聲,也捂著下體,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王某霞趁機拉開房門,跑出邰立雄的辦公室,她大聲呼喊救命:“救命!救命!”
不料邰志強從後面,急急追上來,他舉起一把鐵鏟,一下把王某霞拍昏。
此後,王某霞就被邰志強囚禁了,飽受他的虐待和折磨。
但王某霞與李某麗,是性格完全迥異的兩個人。王某霞十分剛直,她寧死也不願意屈從,忍受和吞嚥這份屈辱,雖然她被邰志強捆在床上,但邰志強每次想和她發生關係,都要費很大一番力氣。
甚至有一次,邰志強覺得,過了這麼久時間了,王某霞應該會放棄抵抗了,就藉著酒勁,鬆開了綁在她手上的繩子。
但他沒想到,王某霞一掙脫束縛,就一拳打在邰志強臉上,那是一拳壓抑很久,奮起反擊的一擊,也是一拳飽受屈辱,奪命求生的一擊,這一擊,直接把邰志強牙齒,打掉兩顆!
邰志強惱羞成怒,於是就操起暗室裡的衣架,朝王某霞頭上猛的一擊,導致其昏厥過去,邰志強覺得還夠不洩憤,就用手狠狠掐住了王某霞的脖子,直到她沒了呼吸。
講完這些,邰志強面無表情的,用手一撕自己的嘴說:“你瞧,我種了兩顆種植牙。”
“兩萬多塊沒了。”
張莉香看著他,內心翻騰的難受,她感覺很噁心,很想吐,她彷彿感覺,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獸!
一個沒有靈魂和生命的野獸!
他的外表只是一個軀殼,裡面卻住著一個魔鬼,一個爬滿無數罪孽與邪惡蛆蟲的魔鬼!
畢向革看他那份沒人樣,氣的直想站起身,狠狠揍他一頓,把他打成殘廢,把他打成肉糜!
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憤怒的心情,然後接著問:“邰志強,那兩個女孩的屍體,你是怎麼處理的?屍體現在在哪兒?”
在北澳特種養殖場的後山上,畢向革帶著全所的民警,還有一些警校學生,一起上山,尋找李某麗和王某霞的屍體。
根據邰立雄的交代,他在撞死李某麗以後,因為身體抽搐的太厲害,無法駕車去拋屍,屍體是由邰志強處理的。而據邰志強交代,李某麗的屍體,被他開車拉到後山上,掩埋了,王某霞也是一樣,再問他具體位置,他卻說,記不得了。
大家人手一支鍬,畢向革吩咐道:“大家分頭,分片去找,在所有能挖的,可挖的地方,都要挖一挖,挖深儘量不要小於三十釐米,不要漏過
一個地方。”
大家就散開來,邊找邊挖。
一個警校的學生說:“這個罪犯,頭上刷漿糊,糊塗到頂了吧?”
“怎麼選這麼一個地方拋屍?全是草,要想挖坑,得先割草。”
一旁民警說:“別光嘴上使勁,手上也要使勁。”
後山上全是林木,草多的地方,一米多高。
沒草的地方,一鐵鍬下去,鍬飛了,下面全是石頭。
搞了沒半天,大家就開始叫苦了,張莉香找到畢向革說:“畢隊,這樣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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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這個地方,根本不適合埋屍。”
“一個,地質不行,幾乎沒土,全是石頭。”說著,她用腳踢了踢。
“另一個,雜草叢生,根本看不清腳下的路,要想進去,就得先開路。”
“嫌疑人不會在這埋屍的,我懷疑,邰志強是在耍我們。”
畢向革掏出毛巾,抹了一把汗,他看看四周,才不大會兒,大家已經累的是滿頭大汗,衣衫溼透了。
“這個邰志強,心眼真夠壞的啊。”
畢向革氣的,把鐵鍬狠狠往地上一插,就聽“咔嗤”一聲響,鐵鍬杵到石頭上,一下就磕飛了。
天空像一口燜鍋,悶熱的讓人喘不過氣,烏雲低沉的從天邊壓過來,雲獸們從雲洞中鑽出,它們伸展身軀,變鬼變魅,或爬,或跑,或立,或舞,滾滾而至,天地間頓時風雷陣陣,怒吼聲聲,樹枝在搖曳,山石在咆哮,水流在奔騰,大地在發出它心中的狂吼。
畢向革和張莉香再一次回到審訊室,面對邰志強,畢向革壓住心中的怒火,厲聲說:“邰志強,你個人的罪行,你已經交代了,為什麼還要在掩埋屍體上,撒謊?”
邰志強說:“我沒撒謊,就埋那兒了。”
張莉香說:“邰志強,撒謊也得看地方。”
“你說的後山,我們上山都搜查過了,全是石頭,要想挖坑,得用電鑽。”
“邰志強,你當時用的什麼工具?你是怎麼挖的坑?兩個人的屍體,是埋在一起的嗎?”
邰志強沉默不作聲,畢向革說:“邰志強,為什麼要撒謊?!”
邰志強還是沉默不語,張莉香說:“邰志強,你還未成年,就不想給自己留條路?”
“說出屍體的下落,案子也就結了,你的量刑判決時,法官也可能會酌情考慮。”
“受害人家屬找到遺骨,也能從心理上,得到一些安慰。”
邰志強還是不說話,畢向革說:“邰志強,幹嘛把它埋心裡?受這份煎熬?”
畢向革還想接著說什麼,沒想邰志強卻抬頭,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讓畢向革這樣鐵打的漢子,聽了都大驚失色,一屁股蹲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