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打死你啊！
“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這位小兄弟平時在哪練拳啊？有沒有興趣打些比賽？你知道湯凡嗎？他在打職業前，就是在我們拳館訓練的，我可以介紹湯凡的教練給你認識。”
陳縱接過名片，看到上面的title是個什麼體育文化公司的總經理，再聽他的話，大概明白，他估計是經紀人之類的角色。
“我就是自己隨便練著玩的，不是專業的，比賽什麼的就算了。”陳縱連忙推辭道。
旺叔看看陳縱，又看看安卡莉亞，說道：“我們有個私人性質的俱樂部，不定期會辦些小拳賽，小兄弟有沒有興趣來賺些外快？”
這話算是說得很淺白了，陳縱一聽就知道旺叔是在問自己要不要打地下黑拳，趕忙擺手：“不了不了，我表姐就是無聊折騰我，今天真是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陳縱說著就想走，卻發現安卡莉亞站著不動了，剛剛她一直都不怎麼想搭理那個旺叔，這會卻轉身問道：“你們那個俱樂部的對手，比那些世界拳王厲害嗎？”
“當然不可能了，表姐啊，咱們別給人家添麻煩了，走吧走吧。”陳縱過去催促道。
旺叔卻沉吟著說道：“不一樣的路數，不能這麼比的，這麼說吧，就算世界重量級拳王來俱樂部打，我也不認為他就能每場都穩贏。”
大叔，你怎麼不上天呢？！重量級拳王來打還不能穩贏，因為你們給他對手配槍麼？陳縱心裡吐槽著，但看安卡莉亞的表情，卻有不好的預感。
“什麼時候打？”
聽到安卡莉亞這話，陳縱呆了，臥槽啊！我的姐！你這意思是答應了？那是打黑拳啊！犯法的啊！但這女魔王肯定不會在乎犯不犯法，打的是白拳黑拳還是彩拳了。
看著旺叔和安卡莉亞交換了電話號碼，約好過幾天有比賽的話電話聯絡，陳縱感覺自己就像被老鴇賣了的牛郎……
陳縱和安卡莉亞離開後，旺叔喚過一個一直跟在他身後不遠處、臉上一道刀疤卻戴著副眼睛的高壯年輕人：“小九，過去跟上他們，看看他們住哪。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之前打算上拳臺和陳縱放對的矮壯拳手走了過來，有些不滿地問道：“旺叔，幹嘛不讓我和那家夥打一場？就讓他們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
旺叔斜睨他一眼，臉上的表情再不見之前的溫和：“怎麼，你覺得你一定能打贏？”
“我……”
旺叔卻不等他說完，斥道：“蠢貨！你沒看他和小盧打那麼久，身上連汗都沒怎麼流，氣都沒怎麼喘，被小盧那樣重拳連著砸屁事都沒有，你覺得他真還手，你打得過？蠢得豬一樣！一點眼力都沒有！”
被罵得狗血淋頭的矮壯拳手卻不敢反駁，喏喏道：“可我看他的動作，不像系統學過的啊……”
“你以為每個高手都一定要和你們學的是一樣的東西麼？”旺叔依舊沒好氣道。
“您是說……”矮壯拳手好像想起了什麼。
“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可能性很大。”旺叔知道他想問什麼，“反正小盧之前在拳臺上也沒輸，拳館並沒有什麼損失，不是麼？”
……
出了拳館，陳縱沒有立刻攔計程車，而是跟在安卡莉亞身邊抱怨著：“這到底有什麼意義啊，你明知道那些人都打不過我的。”
“我要知道地球人類的本土修煉體系。”
“我都說過好多遍了，地球人的戰鬥力主要不是靠身體，是靠頭腦加武器，再能打，也抵不過子彈炮彈啊！”
“你能抵擋子彈炮彈麼？”安卡莉亞問道。
“唔，之前有鬥氣的時候，子彈沒問題，炮彈的話……得看情況吧。但我不一樣啊，而且那還是在有鬥氣的時候……”
“你也是人類，你怎麼就肯定地球沒有其他和你一樣的人？”
“你是說……”陳縱震驚了：“難道還有其他人從魔族界域回來了？”
“不要說其他界域，就說地球，你對地球的瞭解又有多少？你就那麼確定人類沒有其他界域干預，就一定無法找到突破身體極限、溝通天地能量的方法嗎？”
陳縱沉默了，穿越前他只是個普通的苦逼程式設計師而已，不要說出國了，就是祖國大好河山，也只去過寥寥幾個城市，見識確實說不得有多高。
難道，地球真的有人修煉出了堪比鬥氣和魔法的能力？對了，古代不是就有什麼道術、道法、仙法的傳說麼？歐洲那邊好像也一直有關於魔法的傳說？還有各種巫術、蠱術什麼的。以前陳縱對那些東西嗤之以鼻，只是覺得都是假的忽悠人的東西，是人類對未知感到恐懼和不解時臆想出來的東西。
但現在，他好像又不那麼確定了。
“我也不確定一定就有那種能力存在，但如果能找到，對我們研究地球的能量規則和修煉體系，幫你更快地恢復鬥氣，有好處。”
陳縱若有所思：“你覺得那個旺叔介紹的地下黑拳可能遇到這樣的人？”
安卡莉亞忽然站住，轉身，指著遠處二十多米一個靠著路燈在抽菸看手機的眼鏡男說道：“那個人從離開拳館就一直在跟我們，把他趕走。”
陳縱點點頭，向那眼鏡男走去，心裡松了口氣還好女魔王說的不是“把他幹掉”。
安卡莉亞說的時候，陳縱就沒有懷疑她的判斷，他知道女魔王的感官能力比人類要強得太多。當站到那眼鏡男面前時，陳縱也馬上認出來了，這個看起來又高又壯、臉上還有一道細疤的眼鏡男他在拳館裡見到過。
如果是一般人，估計在當時拳館那麼多人的情況下，不會注意到這個跟著旺叔出來，卻落後旺叔五六米，一直站在光線較暗處的人。但陳縱不是一般人，在異界那一年三個月的煉獄生活後，觀察周圍的環境，已經成了他下意識的本能。
“滾，不然打死你。”陳縱這話的內容雖然兇狠肅殺，但語氣其實懶洋洋的，就像“嗨，哥們借個火。”一樣。
眼鏡男便是旺叔叫來跟蹤的小九了，雖然被當場揭穿，但他還是一臉茫然疑惑地看著陳縱：“這位兄弟，我惹你了？”
陳縱呵地笑了一聲，然後走回安卡莉亞身邊。
小九看到那女人在路邊招了計程車上去了，但那男的卻沒上車，而是繼續前行。他猶豫了下，想到打拳的是這個男的，便沒有攔車跟上去，而是等那男的再往前多走一段，快到路口時，才扔下菸頭，快步追上。
陳縱的腳步很快，小九也不慢，始終保持著距離，緊緊跟著，從繁華的新興路一直跟了幾條街，到了片行人稀少的老街區，然後突然拐進了一條沒有光線的小巷。
小九腳步一頓，忽然有種感覺這小子九成是故意引他過來的。但是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決定繼續跟上去。
小九沒有馬上跟著進入巷子，而是在巷口停了一會，才慢慢踱步而入。
因為外面街道路燈壞了幾盞，旁邊的店鋪都關門，所以這巷子裡幾乎沒有什麼光線，小九進來後拿手機照明，但剛一開啟，身體就被一股大力牽扯過去，整個人打橫飛了起來，手機也脫手而出，本來極有實戰經驗的他居然一時間沒有任何反應。
砰！
小九打橫撞在牆上，然後和手機先後摔落在地，手機背面朝上，開啟的“手電筒”正從下往上照出了一個人的身影。
“你要幹……”小九一邊說話一邊想要站起來反擊，但話才剛出口，那道身影就猛然衝了過來，一記膝撞，狠狠將他頂回了牆上。
又是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
太快了！
膝蓋緊緊頂著他，讓他無法動彈，感覺內臟好像糾結在了一起，劇烈的疼痛讓他有點眩暈，但右手還是猛地向對方的胯下搗去，同時左手抱住他的大腿，讓他無法躲閃。
然而即便是這麼近的距離，右手才剛動，就被牢牢握住。
然後小九驚恐地發現，自己和對方的力量對比，就像幼兒園的小孩對抗成人一樣，對方竟然輕描淡寫地就將他的右手舉起，按到了他的頭側。
然後一張臉湊過來：“我說什麼來著？打死你啊！”依舊是那有點懶洋洋的語氣，說著兇悍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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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剛想開口，話還沒出口，又被抓著胳膊甩飛了起來，直接從對方腦袋上飛過去，撞在巷子另一側的牆壁上，腦袋向下落下。
被抓著甩動的胳膊脫臼了，他只能抬起另一手勉強支撐了一下，但還是腦袋著地，嘭地撞在地上，有些眩暈。
倒在地上後，小九顧不得被摔爛的眼鏡，動了動脖子，還好，沒傷到脊椎。
還能動的手掏出了把折刀，一按卡筍將刀刃甩出，但刀子還沒來得及亮出來，手腕又被握住了。
“還帶著刀？”那個身影蹲下來，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但聲音居然聽出了一點笑意：“你想幹什麼？想捅我？”
小九狠狠喘著氣，之前在拳館他就覺得這個來“踢館”的年輕人可能是高手，但沒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居然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小九知道現在繼續裝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努力抬著頭說道。
“你是旺叔的人。”
“旺叔……不是你能惹的人，我也……也沒有惡意……”小九忍著全身的疼痛，艱難地說道：“你不要以為你能打……就能亂來……馬上幫我叫車，送我去醫院……不然你……你死定了……”
那張臉又湊了過來，黑暗中，那雙眼睛竟讓小九有點膽寒。
“你是不是不信我會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