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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留下來

父親去世了,繼母又要改嫁,林凡成了孤兒。他悄悄的躲在角落裡,一天都不肯出來。小姐姐卻在她的母親的寢室裡正在和母親吵:“不,我不走。”

“你留在這裡幹什麼?”

“可是小凡怎麼辦啊?”

“我們管不了這麼多,我已和居委會說了,居委會答應把他送去孤兒院。”

小姐姐的哭聲傳來,並哀求母親:“媽媽,把小凡也帶去吧,我們撿破爛掙錢,不用你們養活。”

繼母的泣聲也傳來:“你以為媽不想啊,可是……唉,誰願意養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啊。”

“那媽媽也不走好不好,我們和小凡一起過,小凡長大了也會養你的……”

接著便是哭聲和嘆氣的聲音。

林凡瞪圓了眼睛,耳朵幾乎都豎了起來的聽著那屋裡的說話。但屋裡沒有了聲音。過了一會兒,小姐姐從屋裡走了出來,臉上還掛著淚珠。林凡就蹲在他的小床的後面,一對大眼睛瞪得圓圓的盯著向他走近的小姐姐。

小姐姐在他的面前也蹲了下來。伸出她的小手,輕撫著林凡的小臉:“不怕,弟弟不怕,你還有姐呢,姐養你。不把你送去孤兒院。”

小林凡的眼睛紅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聽到姐姐的話了嗎?”小姐姐極柔聲的問道。

林凡並不說話,而是把頭低下了。

半天後,忽然道:“姐……你走!”

鳳影一時沒有聽清楚,但又好像聽得極清,她呆了好半天,終於明白過味來,鳳影怒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林凡倔強的又說了一遍。

鳳影一把拉過林凡,在他的小**上拍了兩小巴掌,一邊打一邊氣道:“讓你攆我,讓你攆我。”

林凡一聲不吭。

但是打人的人卻哭了起來,一把把被打的摟在了她的小胸懷裡哭了起來。

第二天,“媽媽”被一個胖子領走了。

林凡一直躲在樓道的角落裡。很熱鬧的場面好像與他無關,他關注的是在那熱鬧的人群裡找尋他想看到的那個嬌俏的身影。

沒有看到,他的小嘴似乎咧開了,小臉上似乎有了笑意。

鞭炮聲響過幾回了,但那些與他無關,等鞭炮聲響過,“媽媽”被胖子的車拉走後,他便腳不沾地的向樓上跑去。輕輕開啟房門,小心翼翼的探進他的小腦袋,向著屋裡四處張望。林凡的家是一室一廳。廳房是他和小姐姐的臥室。不過廳房是用木板隔離的,那個隔離的極小的小屋是他的小姐姐的臥室。他則住在外面小床上。

小姐姐並不在廳中,那個極小的小屋裡也沒有一點聲音。林凡悄悄的走進來。小姐姐在父親和“媽媽”的臥室裡,已經哭的跟個淚人似的。

林凡極小心的從門縫裡擠進去。小心的站在小姐姐的身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小姐姐的臉。

小姐姐忽然摟住他,在他的懷裡出聲的哽咽起來。

現在最難的就是這個鳳影,跟著母親走,牽掛著林凡,不跟著母親走,又想媽媽。況且,留下來之後,跟林凡又怎麼生活呢?

她已經跟媽媽吵翻了。她是把母親氣走的,心裡更不好過。現在這個小人站到了她的面前,沒有堅強的臂膀可以靠,也只好把這個小人的小胸脯靠一靠,先洩一番。

林凡一動也不敢動,任小姐姐摟著。好半天後,忽然道:“姐,我養你。”

小姐姐抬起還掛著淚珠的臉,看著林凡,忽然噗哧一聲笑了,那是很欣慰的笑,並用她的纖纖玉指點了一下林凡的額頭,嬌媚的道:“哼,你還不知道誰養呢,還要養姐姐嗎?”

林凡被小姐姐撮點了額頭滿不在意,卻向著小姐姐咧著小嘴笑。

“唉,都是你這小冤家啊……”

鳳影站起了身,擦了擦眼淚,向衛生間走去。林凡便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鳳影在臉盆中接了點水,林凡便立即去把曖壺拿過來,把熱水給小姐姐倒上,鳳影洗臉時,他就像個小僕人似的站在一邊,既謙卑又恭恭敬敬,一會遞給鳳影一塊香皂,一會兒又忙把毛巾遞過去,高興的鳳影直撫他的小臉。還誇獎他道:“凡兒怎忽然這麼懂事啦?知道疼姐姐啦。”

聽到小姐姐誇獎,林凡便像喝了蜜似的,呲著小牙,向著小姐姐笑。

鳳影看著他的眼神就更變了,那眼神裡更是充滿了憐惜和愛戀。

林凡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親人。不,現在還剩下鳳影一個,他的小心眼裡這個世界便只鳳影這個小姐姐一人了。

十四歲的小姐姐領著一個只有八歲的小弟弟,不知道她們開始的是怎樣的人生。但是現在兩個小人卻有聲有色的佈置起房間來了。

當然運籌帷幄者是小姐姐鳳影啦。而林凡就像她的跟屁蟲。

一會兒小姐姐叫道:“凡兒,把那個凳子拿到那邊去。”

一會兒小姐姐又道:“凡兒,把那個小箱子遞給姐。”

一會兒……

小林凡屁顛屁顛的跑來跑去,一點都不知道累,可歡實啦。

很快寢室就變了樣,鳳影很滿意的道:“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地方啦,我們也有大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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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姐住這,我住外面。”

鳳影很高興的看著林凡笑,然後柔聲的道:“你也住這,這張大床咱倆一人一半,你住那邊,我住這邊。”

鳳影一邊說著,一邊在大床的中間劃了一道印:“這是界線,你睡覺時可不許過線,過了線,我可是要打你屁屁的哦。”

林凡又是那副傻乎乎的笑臉。

鳳影愛憐無限的撫了一下他的小臉:“瞧你這傻樣兒,姐說啥你就是啥,一點都不知道反駁。你看姐給你劃得那麼一點的小地方,你也沒意見嗎?”

“沒有。”

哦,這小家夥回答的挺痛快。那是一點都沒思索就回答的。鳳影便看著他更笑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鳳影非常高興自己的決定,甚至有點慶幸自己決定留下來。雖然知道留下來,那生活的路還不知道怎麼走,可是她卻一點都不那麼擔心啦。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似乎和這個雖只八歲的小弟弟在一起,但是好像她們能夠克服任何的困難。

走出寢室。

鳳影指著那個小床:“凡兒,來……幫姐把這個小床抬走,以後這裡不用這張床了,”又指了指那隔起的小屋,那個也要拆掉。

可是鳳影畢竟是女孩子,才十四歲啊,而且又特別的纖小,動嘴還行,動手……這張小床雖小,但是要抬起來,她卻感到有些吃力了。小臉憋的通紅,卻只抬起來一角。

林凡看著鳳影笑了,很小聲的說了一句:“真笨。”

偏偏鳳影的耳朵又特別的尖,你說什麼。”

林凡嘻嘻笑了。

“哼,你不笨,你自己扛起來啊。”

林凡笑一下把她推到了一邊,然後竟真的鑽到了床下。

我的天,那張小床竟真的被他一個只有八歲的孩子扛了起來。鳳影驚得張開嘴半天合不得。

“你快給我撂下,會累壞的。”

“沒事。”林凡很簡短的答道。

這小木床、論起份量,也許算不得很重。可是那要看對誰來說,如果是一個大人,拿起這個純木質打造起來的小床,確實費不了太大的力氣。可是也未必太輕鬆,何況現在扛起它的可是一個只有八歲的孩子啊。這張小床沒有一百斤,恐怕也有八、九十斤吧。

一個人如果能力扛比他的體重重一倍半的物體,就算不錯的了,可是這張床恐怕比林凡要重兩倍不止吧?何況,這小床對於林凡來說又是那麼的大,扛起來還要掌握平衡絕不是一件易事。可這小林凡似乎並不是很吃力的樣子。他扛起了小床,卻見小姐姐半天沒了聲音,只好道:“姐,放哪啊?”

鳳影驚呆了,什麼時候這小家夥是這麼的有力氣啦?

其實林凡天生力大,並不是秘密,老爸就知道。只是他還是一個孩子,而且長得又很單弱,似乎營養不良的樣子,老爸活著的時候,即使有什麼重力氣的活也輪不到他來做。所以一直以來都忽視了他的力氣。

鳳影聽到林凡問她放到哪,才醒悟過來,忙道:“先放到門外吧。”

鳳影跑過去給林凡開門,並一再的問:“你行不行啊,別逞能。”

林凡不理,很輕鬆的扛著小床走到門外,還能穩穩的放下。當然鳳影不放心,緊著幫忙。林凡向小姐姐笑一笑:“姐,我力氣大嗎?”

鳳影高興的連連稱讚:瞧把你能的。”

她一邊說,一邊去撫他的臉,似乎是看看他的臉上有沒有汗,如果有,她正好幫他擦一擦,可是林凡的臉上一滴汗絲兒也沒有!

鳳影不得不由衷的贊了一句:“小弟的力氣真大。”

林凡聽了鳳影由衷的讚歎,又呲出了他那一排極漂亮的小牙。他這副小樣兒,現在在鳳影的眼裡可愛極了,鳳影越來越喜歡看他這副純真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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