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次元 > 從十倍張三丰天賦開始最新章節列表 > 165 武學障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165 武學障

藏經閣中,兩個小和尚伏在燈桉上熟睡,而孟修遠和掃地僧二人,則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澹然對立。

原本因為燈油之中的雜質,這閣中燈火還會微微明滅閃動,可自掃地僧走進來的那一刻起,那燈便彷彿也沾了什麼靈韻一般,當即平穩了下來。

柔和的光映在孟修遠和掃地僧二人的臉上,只將他二人的面容一個照得俊逸脫俗,一個照得和藹慈祥,倒是都不見得什麼敵意。

“善哉,善哉,施主不必客氣。

老衲不過這藏經閣裡一個操執雜役的服事僧,當不得大師的稱呼。

反倒施主年紀輕輕,內修高絕,於這遍藏武學典籍的閣中多日,還能秉持本心,不做逾矩之事,實在是武功人品盡皆上佳。

老衲久不出這藏經閣,沒想逍遙派竟出了施主這麼一位少年英豪。

施主若是有事相詢,還請開口便是。”

掃地僧說話間沒什麼動作,可突然便見丈許之外、角落裡的一對蒲團微微顫動,而後竟似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拖著一般,緩緩地便朝二人滑了過來。

待蒲團滑動到二人身前,便見那老僧客氣地又是一禮,示意孟修遠請坐下說話。

孟修遠聽這掃地僧一見面便道破了他身上的武功由來,又見了這麼一手神蹟,不由得心中一凜。

不過畢竟早知道對方深不可測,孟修遠倒也沒有太過驚訝,只是朝那老僧點了點頭,而後自在地坐下說道:

“大師能做到這般心到力至,不假外物,功夫實在厲害。

只是不知大師這是否已經將自己一身武學融會貫通,創出一番別有的‘意境’了?”

孟修遠也不虛與委蛇,當即便說出了心中疑惑,想從這掃地神僧身上求來答桉。

他剛才初聽這老僧的心跳、呼吸之時,發現其彷彿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脈動連著腳下土地、呼吸隨著周圍氣流變幻,只覺得眼前這人深不可測。

怪不得多日以來,自己都察覺不到其存在。

可待再仔細觀察之下,孟修遠卻是在這掃地僧身上瞧出了一些門道。

這老僧呼吸吐納之間的這種感覺,與前世張真人以《太極拳》所展示的那“武道意境”有些相似,都是好像將自身融入到周圍環境中一般。

只不過細微之處,略有些差別,好像比張三丰差了一點韻味。

孟修遠由於尚未親身練到這一層次,所以也說不太清楚,只得開口求教。

這老僧突聽孟修遠這麼一說,不由微現驚異之色,反向孟修遠問道:

“施主既師出逍遙派,又怎會認得出這些?

可是還曾受過其他高人指點?”

孟修遠聞言一愣,有些不明白這老僧話中含義,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點了點頭誠懇說道:

“大師所言不虛,我認識這‘武道意境’,確實和逍遙派無關,而是在另一位師父處見過的。

只是不知大師為何有此一問,看您的樣子,好似對逍遙派十分瞭解?”

掃地僧見孟修遠如此誠懇,便也就不做隱瞞,朝他點了點頭道:

“老衲年輕之時,許多事情尚未看透,曾為求證一身武學,出寺遠遊。

便就在那會兒,我和貴派的逍遙子前輩有緣結識……”

說著,這掃地僧便簡略地敘說了一番他外出遊歷之時,偶然遇到逍遙子的事情。

據他所講,那時他雖武功還未大成,可卻因為天資悟性,頗受逍遙子的賞識。

若非“生得不甚俊美”這個缺點在身,逍遙子或許還要強收他做個弟子。

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他對逍遙派的武學有所瞭解,也受得逍遙子的許多武學理念啟發,自己的功夫更進一步。

說到這裡,掃地僧不由讚歎了一番孟修遠的武功:

“施主,你這一身北冥真氣淵深似海,可偏偏又十分純淨,顯然並非是取自他人之身。

在你這般年紀,能有這樣的修為,實在是驚世駭俗。

若逍遙子前輩還在,你定是他最喜愛的徒弟。

只可惜,要練你逍遙派的武功,對外物要求頗多。若非有緣,終難以達到逍遙子前輩那般境界……”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孟修遠聽這老僧說起這些,不由得心中一動,來了興趣。

要知道,便是無崖子這個逍遙派的親傳弟子,和孟修遠談論起逍遙派武功時,都沒能透露出這麼關鍵的資訊。

現在突然聽這掃地僧提起,實乃是意外之喜,顯然這位老僧當年確實和逍遙子交流頗深,對逍遙派的功夫之中的關竅十分瞭解。

見狀,孟修遠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趕忙朝他講道:

“大師,我前些日子於一處洞天福地之中修行,待功力深厚之時,再運《北冥神功》,便覺得的能將外界一股輕靈飄逸之氣吸入體內……”

說著,孟修遠便將自己運功之中吸入“靈氣”之事,細細同掃地僧聊了起來。

而這老僧聞言也不意外,只點了點頭,替孟修遠高興地說道:

“逍遙子前輩的功夫,傳自西南那處不老長春谷,可追朔至上古之時的煉氣士。

你能有這般體會,顯然是已經入了門,又有緣找到可一塊適合練功的寶地。

這般狀況下,若是集齊逍遙子前輩留下的功夫,再勘破其中‘武學障’,施主你許是用不得多久,便能大有成就。”

孟修遠聞言,暗道與這老僧交流果然有益,不由得趕忙追問道:

“大師提到的‘武學障’,是為何物?”

這老僧許是佛法高深本就慈悲,許是因為與逍遙子熟識,對孟修遠這逍遙派傳人有幾分香火情,總之他聽了孟修遠這一問接著一問,並沒有不耐煩,反倒愈發詳盡仔細地朝孟修遠解釋道:

“尋常來說的‘武學障’,便說的是武者在習武之時認知不足,所帶來的迷障。

可到你這般境界,卻又有所不同。

武學練到頂端,想要再上一步、超凡脫俗,便只有兩條路可走。

要麼便是似你逍遙派一般,外求於天地自然,納天地之精華入體。

要麼便是用我少林達摩祖師所傳下的方法,內求己身,將佛法與武學融匯貫通、將真氣淬鍊凝聚。

可在這個過程中,卻與往來練武不同,有一層需要突破的艱難屏障,也就是我所說的‘武學障’。”

孟修遠聽了掃地僧的這番話,不由感覺其中信息量頗大,又與前世自己某些經歷頗為吻合。細思片刻之後,才開口問道:

“大師,你說你已經將真氣淬鍊凝聚,貴寺所傳之法門,是將那些真氣化壓縮為液體了麼?”

掃地僧聞言點了點頭,也不隱晦些什麼,坦然向孟修遠解釋道:

“我自與逍遙子前輩告別之後,回寺中靜修,才無意間在這藏經閣中發現了達摩祖師所留這突破武學極限的法子,藏於一本《維摩詰經》當中。

這部分內容講得隱蔽,讀者若非武學、佛法修到極高境界,便是見到也看不出其中深意。

我當時如獲至寶,潛心鑽研多十餘年,卻毫無寸進,反倒因此生了貪嗔痴怨怒,惹得神魂不安、身體受損。

直至我自覺山窮水盡之時,再去一本本細讀這藏經閣中的佛經,終是一時間開悟,跨過了那道‘武學障’。

武學佛法貫通,世界在我眼中好似變了一番模樣。

而一身真氣在此次過程中自然淬鍊,變得濃稠綿密,宛若實質,說是像水一般也確實頗為貼切。”

說著,這老僧還緩緩伸手搭在孟修遠肩膀上,將一股凝重的真氣輸入他的體內,讓他直觀感受一番。

孟修遠見狀,心中不由得一暖,暗道這高僧果然胸懷寬廣,是真心替他解惑。

細細體會掃地僧的這道真氣,孟修遠只覺得其質量果然不同一般,純淨厚重、內生靈韻,絕對是遠超天下尋常真氣。

只是相較於他前世在深海之中修煉得到的那一身液化真氣,掃地僧這真氣,好似在密度上還稍微差了一點。

再聯想剛見面時,見這老僧好像將自身融入到周圍環境中一般,卻又比張三丰那“武道意境”稍差了一絲的狀態,孟修遠心中不由得瞬間明悟,看透了這掃地僧的一身修為。

原來,前世他和師父張真人所嘗試的那兩條超凡脫俗的路,都沒有走錯。

兩者合起來,再分別削弱一些,便是掃地僧現在的這般狀態。

將自身武學融會貫通、凝練“武學意境”,和將自身真氣壓縮、化為液態,這兩條路,其實本就是能並存的,都可歸為“內求己身”這條方法中去。

只是與這掃地僧有達摩留下的詳盡指引,可以按部就班去練不同,孟修遠和張三丰兩人,都是靠著自己的天賦異稟,於未知中摸索,最終達成了這般成就。

尤其是師父張真人,從一個被少林寺逐出師門的棄徒,憑著一套羅漢拳、一點殘缺的《九陽神功》,竟是在百年間完整地創出了一條武學體系,並在最終將其整個融會貫通,凝練出了獨屬於自己的“武學意境”。

單以這意境來論,張三丰這原創的,自是比掃地僧繼承前人智慧要來得更加貼合己身。

而且孟修遠相信,以張三丰那看健朗的身子,再活個幾十年也不成問題。在這時間當中,許是他也能將那“壓縮真氣”的方法一同研究出來。

只能說張真人一生武學成就,確和少林的達摩祖師一樣,堪稱為曠古爍今。

一時間,孟修遠不由得為師父感到自豪,腦海之中也就不由得泛起許多前世許多回憶。

從他六歲師父領他上山,到十六歲師父教他《紫霄劍氣》,再到二十六歲師父不捨送他離開那個世界。

若沒有師父對他一路指引,他絕達不到今日之成就。

思至此處,孟修遠心中不由得一動,暗道自己也不知哪來的運氣,竟能拜得如此一位好師父。

不過,眼前求知的機會難得,孟修遠也就沒有多做感慨,當即收拾好心情,又朝掃地僧請教道:

“大師,你可知逍遙派這三門神功合起來以後,所要面臨的‘武學障’是什麼?”

孟修遠想著,若是能提前得知,也好有個準備。

不想,掃地僧聞言之後卻是搖了搖頭,朝孟修遠答道:

“這武學障奇幻莫測,非得親身碰到了,才會全然明白。

我沒練過逍遙派的武功,所以並不十分瞭解。”

孟修遠聞言不由有些遺憾,不過想到今日與這掃地僧聊了一陣,頗有收穫,便也就沒有貪求太多,抬頭便欲想那老僧道謝。

誰知他感謝的話還沒出口,確實聽那掃地僧好似剛才的話沒講完,還在接著說道:

“不過我聽逍遙子前輩提過,他們這一脈的功夫,初習練時,對弟子的資質要求較高,可待要修煉到最高處,卻又對弟子的心性有所要求。

簡單些說,便是要做到‘逍遙’這二字。

從心所欲,不為世俗的教條所束縛。可又能秉持己心,不被慾望所奴役。

逍遙子前輩曾說,他之所以收了一男兩女共三個弟子,並將神功一拆為三地分別教給他們三人,便是為了磨鍊他們的心性。

俊男美女,互生情愫愛慕,於逍遙派的思想之中是理所當然的,也是必須經歷的過程。

可也因此,必會生出許多仇恨痴怨,讓這三人之間糾纏不清。

待到有一日,三人看透這一切,放下心中怨恨,重歸自在逍遙的時候,將三門功夫合在一起,也就自然而然地能夠修行到最高深處了……”

說至此處,掃地僧略微看了孟修遠,便微微低下頭去,沉默不言。

孟修遠心知,老和尚這應當是將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已經講了出來,再沒有保留了。

心中感謝之餘,孟修遠還是不免要再問最後說道:

“大師,感謝您替我解惑,我因此收益良多。

只是我尚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不知你可知,有一個常年在你這裡偷學少林絕技的契丹人,現在何處?”

掃地僧聞言,依然是坦然答道:

“藏經閣中,往來確有兩位居士,常年來借閱武功秘籍。

可到最近,許是這閣中所藏的七十二絕技,他們悉數已經抄錄完畢,所以已經許久沒見他們再來過了。

所以施主,不好意思,雖惹得你在這閣中浪費了數日,可我也不知他們此時的下落如何。”

孟修遠聞聲,趕忙擺了擺手,表示沒有關係。

這半夜間掃地僧知無不言,解開了孟修遠心中許多迷惑,指明了前路,屬實是難得一見的機遇。

因而,孟修遠鄭重同掃地僧行禮告別之後,他心中除了在想那所謂“武學障”的事情以外,還不由還思索著:

到底該怎麼找個機會,才能將這份人情還給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