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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選擇

“棘花姐!它醒了!”夏雨芊忙轉身抱起了小狐狸,它仍然有些虛弱,但可以看得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棘花姐,你看呀!”夏雨芊將小狐狸湊到她的跟前,那紅狐眯著眼,突然衝著棘花一聲狂吼,棘花嚇得一下子歪倒在地上。

“呃……它可能有些認生。”夏雨芊有些尷尬地說。

“雨芊,我不太喜歡狐狸,你……你把它抱走!”棘花忙拿著手絹捂在鼻子上。

夏雨芊看著懷裡的小狐狸,有些埋怨地教訓道:“小狐狸,你怎麼這麼對恩人姐姐說話呀,小心我把你燉了吃!”

那狐狸用凌厲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夏雨芊瞬間來了勁兒,一個腦瓜崩兒彈在狐狸的小腦袋上,“喲喲,長本事了,敢瞪小姐姐我了?我可還記得你在森林裡的那筆賬呢!所以你最好給我乖乖的聽話!要不,小心我真的把你吃掉!”她說著也瞪大眼睛嚇唬它。

棘花看著夏雨芊抱著懷裡的小狐狸,心中突然湧過一股暖流,瞬間安撫了她內心的傷痛。

“沒錯,小狐狸,碰到了小吃貨你還是安穩一點兒的好!”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夏雨芊和棘花同時轉過頭,發現竟真的是他!

“少爺?”她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韓少坤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棘花看著他,眼睛也不覺開始有些溼潤……

紅坊的後院裡,韓少坤看著夏雨芊手中的小紅狐,問道:“哪裡來的小狐狸啊?”

“在山上撿到的,它好像中毒了,我就帶它來這兒,聽說紅坊裡有可以解毒的人,結果歪打正著還真給治好了!”夏雨芊一臉欣喜地說。

“你在紅坊過得還好嗎?”韓少坤關切地問。

夏雨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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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我剛才聽涵兒說了。”他彷彿猜中了她的小心思,就先說了出來。

“涵兒?”

“就是你蕭涵姐姐。”

“少爺?”夏雨芊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他,“你怎麼叫的這麼親密啊?”

“不告訴你。”他朝她眨了下眼睛,露出了小孩子般的笑容。

“哦”夏雨芊也眨了下眼,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但馬上她便收起了笑容,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她覺得自己每次一笑都彷彿是在犯罪,就好像很對不起阿方他們,她甚至還會感到有些內疚、自責和羞愧……

“小芊,那件事並不是你的錯,”他看著夏雨芊,又一次看穿了她的心思,“你很幸運地活了下來,倘若你的同伴們知道了,他們也會很欣慰的。”

“我們個人的力量很弱小,很多時候根本改變不了什麼,有時我們做出的選擇不盡人意,但那不全是我們的錯,因為沒有人會做到盡善盡美,關鍵是我們如何去面對自己的選擇。”

夏雨芊看著他明亮的眼眸,那一瞬間,他幫她開啟了心中緊鎖的結,她聽懂了他說的話,也知道自己是時候去坦然面對這一切了。

“我懂了,少爺,謝謝你,”夏雨芊看著遠處的夕陽,又用手輕輕拂過小紅狐的毛髮,“不過我還是想要離開這裡,我覺得這裡的生活並不適合我,在這個地方,我只感到了自己的渺小,自己的生命和那些人比起來簡直是太微不足道了……”她說著又低下了頭,“況且我畢竟還是惹了禍的,這裡也不再歡迎我了。”

“雨芊,我尊重你的選擇,你可以回家,不過你不要多想,這裡並沒有不歡迎你,紅坊是大家的,並不是任何人所獨有的,況且如果大家真的覺得你的性命無關緊要,那天也不會紛紛冒著生命危險出手相救。”

“少爺,那是因為那天晚上還有個叫楓塵的少爺在那兒……”

“小芊,玄界雖然看上去亂,實則其中蘊藏著它自己的生存法則,楓塵是宣武陵府正統的大公子,宣武陵府是何等龐大的勢力!清風不會不知道,對楓塵動手就等於他們銀髻宗向宣武陵府宣戰,這兩個大勢力若是真打起來,可是會危及到兩個國家的存亡,這點他心裡再清楚不過,所以他絕不敢隨便動他,”韓少坤說著又問,“另外,你知道清風在武行榜上的排名嗎?”

夏雨芊搖了搖頭。

“他排第十。”

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頓時感到一陣後怕,“這麼厲害?”

韓少坤點了點頭,“我聽涵兒說了,那天在場的人,其中你蕭涵姐姐排四十九,墨仙排六十四,神域軒的護衛凜弘排八十七,剩下的人則都沒在榜上……所以你現在知道,那天的形勢有多嚴峻了吧?”

“清風若是真要殺你,在場的眾人根本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但他們還是願意為你站出來,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冒險,這說明什麼?”韓少坤突然指著她懷中的小紅狐,“他們知道你也是一條生命,任何生命,哪怕再渺小也不會是無足輕重的,不該被隨意踐踏!他們的初衷,或許就像你救這只小紅狐一樣。”

夏雨芊低下頭,看著懷裡的小狐狸,它正香噴噴地睡著。她突然想,在自己短短十幾年的人生中,雖然有著一些不堪回首又不為人知的過往,但能活到現在,正是由於身邊人點點滴滴的幫助,遙遠如紅山村的父母、山助,親近如棘花、韓凌霄、韓少坤……

現在她才明白,或許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但她願意將他們帶給她的那份溫暖傳遞下去,傳遞給那些需要溫暖的人……

棘花坐在鏡子跟前卸下妝,摘下那些厚重的珠寶首飾,一天又那麼過去了……

她有些疲憊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自己已經二十九歲了,卻仍是孤身一人……她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時,門突然開了,夏雨芊抱著小狐狸站在門口,小臉蛋向蘋果似的紅撲撲的。

“雨芊?”棘花驚訝地看著她,“你還沒走呀?”

“棘花姐,那個……我可不可以不走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她問。

棘花愣在那兒,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想,如果蕭涵大人不攆我,你又不嫌棄我的話……”

她話還沒說完,棘花突然撲過來,一把將她攬入懷裡緊緊摟著。

“當然不嫌棄!”她笑著說,眼裡閃過一絲幸福的淚光。

夏雨芊也露出了如陽光一般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