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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三章 千幻神君的真仙元神道果

場面剎那凝滯,二者面面相覷,一時無言。

對於李正景而言,千幻神君的神魂強悍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超出了他此前的預料之上。

所以自身哪怕成就人仙,面對千幻神君的神魂法力衝擊,竟也顯得不堪一擊。

因而他瞬間被擊潰,思緒空白。

在千幻神君眼中,這一瞬間他已擊潰李正景,打滅其陰神,終於完成此事,將要入主此身,成為這具肉身唯一的真靈!

可萬萬沒有料到,正當他要開始全面接掌李正景此身的時候,便見前方法力匯聚,神魂再現,李正景已被擊潰的神魂,竟然在瞬間重聚。

哪怕是千幻神君,曾弒殺真仙,經漫長歲月,也不曾見過這樣的場面,甚至未曾聽過類似的傳聞。

對於世人而言,人死不能復生!

但是對於強大的仙神級數人物而言,人死尚可復生,但魂靈破滅,便是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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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剛才李正景分明已經徹底破滅,竟然在一瞬之間,完成重聚,得以重生?

這是什麼本事?

世間哪一種道術神通,竟有此等玄妙之效?

轟地一聲!

千幻神君也是經過不知多少爭鬥的存在,心中雖然震撼,但卻沒有半點猶豫,再次出手。

他匯聚神魂法力,衝擊李正景的陰神。

霎時間,如摧枯拉朽,剎那間毀滅了李正景的陰神!

隨後他便要繼續奪取此身,卻見前方神魂法力再度匯聚,再一次凝成了李正景的模樣。

此刻便見李正景陰神再現,臉上滿是茫然之色。

“不死的魂靈?”

千幻神君陷入了沉思當中。

而李正景主動朝他發起衝擊,被他輕描澹寫地掃滅了去。

以卵擊石,不過如此。

但下一刻,李正景的陰神魂靈再度浮現出來。

千幻神君抬起頭來,沉聲說道:“十八年前,有一道魂靈,越過生死輪迴神器,致使諸天萬界,平白生出無窮變數,導致神器崩潰,陰庭為之大亂……莫非那道魂靈,就是你麼?”

李正景並不知曉此事,但不妨礙他對千幻神君發起攻擊!

就算以卵擊石,但自己這個卵,可以不斷碎而重聚,那又有何懼?

常言道,水滴石穿,他要耗死千幻神君!

此前太一仙王的元神法印,也不能弄死自己,今日看來……在魂靈方面,千幻神君也是對自己無可奈何。

“看來這方人間之中,還潛藏著我掌控之外的機緣。”

千幻神君語氣複雜,說道:“我本以為,這座人間是我的棋盤,所有一切機緣及眾生,都在是我手中所執棋子……原來你這枚棋子,是從棋盤外闖進來的。”

他言語落下,卻主動催發了深藏於李正景體內的諸般機緣。

這諸般機緣之中,是昔年弒帝逆仙對他的詛咒之力,蘊藏邪惡之源,經他引動之後,邪惡之源爆發更為劇烈,侵蝕李正景,從而分化其大衍洞虛萬化劍氣的威能。

而他本身則不斷轟擊,擊碎李正景的神魂,循環反覆,如此百次,似乎逐漸摸清了李正景重生的規律。

“原來如此!”

千幻神君眼神微動,露出了更為熾烈的意味。

便在這一刻,他往前一步,化作漫天光芒,宛如大海汪洋,覆蓋李正景的神魂所在,變得無處不在。

而李正景心中隱約有些不安,便聽得千幻神君的聲音響起,似乎無處不在。

“此身不滅,我佔你肉身。”

“魂靈不滅,我便以意識,佔你魂靈!”

“李正景,你的閱歷太過於短暫了!”

千幻神君的聲音,伴隨著無窮無盡的壓力,湧入李正景的陰神之中!

他的本意,是以神魂,擊潰李正景的神魂,奪取這一具肉身!

而如今他的本意,是要以自身八百年閱歷,擊潰李正景這十八年的記憶、思緒、性情等等方面。

這個方法,乃是從根本的源頭,瓦解李正景的過往一切,從而將李正景的陰神,變成千幻神君的陰神!

肉身還是李正景的肉身!

陰神還是李正景的陰神!

但卻是以千幻神君的意識為主導!

這不滅的陰神之中,皆是千幻神君的過往記憶、思緒、性情、喜怒哀樂,而李正景前後兩世,不過四十餘年閱歷,在這八百年漫長歲月當中,顯得極為渺小,宛如記憶長河之中的一朵浪花!

一旦功成,那麼這十八年來的李正景,便只成為了千幻神君的一部分!

“你無法抹殺我的陰神,便要佔據我的陰神?”

李正景頓時明白了他的想法,心中頓時大驚。

只是短短時間,百次衝擊下來,千幻神君居然就摸清楚了其中的底細?

才這般想著,便有大量記憶,湧入自己的陰神之中,衝擊著自己的思緒與過往!

“不滅魂靈,著實奇特,但你還是太年輕了。”

千幻神君聲音平澹,卻傳遍了識海各處。

他乃是創立鬼谷一脈的初代祖師!

鬼谷一脈的理念,盡都源自於他!

且在千餘年前,千幻神君又再度化作少年人,拜入鬼谷一脈,成為第十代傳人,獲取盡了歷代鬼谷傳承之精華,合於一身!

論起對於世間生靈的肉身構造,乃至於魂魄陰神方面的鑽研,無人能與千幻神君相提並論!

就連鬼谷靈官,都遠不如他!

所以他對李正景的陰神出手百次,就如探索了百次,已然探出了其中弱點!

針對弱點,李正景的不滅魂靈,也不再棘手!

接下來,他不但要佔據李正景的肉身,還將具有不滅的魂體!

而在這一刻,李正景的聲音,也艱難地響起。

“肉身還是我的肉身,陰神還是我的陰神,哪怕你盡數奪取了去,以你的意識來佔據主導,讓我成為了新的千幻神君……那又如何?”

李正景說道:“這不妨礙結果……你一樣會死!”

哪怕千幻神君此番功成,也只是另外一個具有千幻神君意識與記憶的新生者!

而千幻神君的神魂法力,終究會被這具肉身排斥,終究會被驅散,終究還要回到腐朽的本體……然後迎接屬於他的死亡!

“錯了!”

千幻神君語氣如常,緩緩說道:“我若奪了你的肉身,以神魂佔據此身……哪怕肉身原本是你的,但我還是我!同樣的,我奪了你的陰神,哪怕陰神是你的,可我還是我!”

“生靈的本質,不是肉身,不是魂靈,而在意識,在於記憶,在於思緒,在於方向,在於……我所修行的道!”

“而你的陰神,也即將承載我所修行的道!”

“李正景,你十八年閱歷,動搖不了我萬年以來的道心!”

千幻神君平靜萬分,他將神魂化作無窮光芒,裹住了李正景,顯化出了他記憶之中的所有一切!

他將自己這陰神之中的所有過往記憶,都盡數顯化出來,無比繁複,讓李正景根本無法消化。

這彷彿無窮盡的畫面,如浩蕩長河一樣,盡數呈現在李正景的陰神眼前,衝擊著李正景的意識。

以李正景前後兩世,合起來四十餘年人生,完全無法承受這八百年的意識衝擊,即將被他擊散。

卻在這一瞬間,倏忽有龍吟聲起!

只聽得識海之中,浩蕩龍吟,長嘯不止,無處不在。

龍吟之聲所過之處,所有一切,盡數放緩!

“宙光真龍,你死了八千年,還妄想壞我大事?”

千幻神君的聲音之中,充滿了震怒之意。

此番在李正景的識海當中,感知到了宙光真龍的存在,顯然也出乎千幻神君的意料之外!

他謀算天下,佈局人間,以眾生為棋子,以李正景為囊中之物……但世間終究是有許多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內。

例如天星降世,便是超出他預料之外的劫難!

而今宙光真龍的出現,也一樣讓他感到了意外。

因為當年是他親手葬送了宙光真龍!

但此時此刻,宙光真龍的神通出現,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而也就在此刻,李正景只覺得一切都盡數放緩,自身前後兩世的四十年閱歷,被無限延長……

但是千幻神君的八百年過往,也變得極為漫長……其中的一舉一動,都極為緩慢。

千幻神君的意識、感受、思緒、性情,都在宙光真龍的神通之下,變得毫無衝擊力。

原本對於李正景而言,他就如同化作了千幻神君,從千幻神君的角度,看著對方一生的過往。

而千幻神君其中的一舉一動,其思緒觀感,喜怒哀樂,盡數都如自身經歷,在頃刻洶湧而來,壓碎自己前後兩世四十多年經歷的所有一切感受。

可是宙光真龍的神通,將一切放緩,得以讓李正景抽身在外,成為了徹底的旁觀者。

“千幻神君的這些過往,已經毫無半點代入感……”

這讓他放下心來,如一目十行,掃了過去,得悉了眼前的千幻神君,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他於八百年前,自斬本體,剝離了過往,但沒有完全斬絕?”

李正景本以為,自八百年前開始就捨棄了過往的千幻神君,就如同新生一般,是重頭開始,度過這八百年歲月。

但此時此刻,他卻在其中,看見了自出生開始,到年少之時,吃喝拉撒,事無巨細!

直至修成人仙,再到弒殺真仙!

但此後人生,瞬息而過。

剎那之間,來到了千幻佈局天下,成為眾生債主的時候。

在這一刻,李正景終於明白,千幻神君不是徹底捨棄過往,也不是完全保留過往……而是留下了過往最重要的時刻,摒棄了並不重要的繁雜瑣事!

“難怪……此前我曾試探於他,說到他八百年前攻打京城之時,老周曾經尋他談話,欲要投效於他,卻遭到拒絕,問他究竟何意,他卻答不出來!”

李正景用這番話來試探千幻神君,才真正確認了千幻神君只有八百年閱歷,捨棄了八百年前的過往!

但現在看來,當時千幻神君並沒有懷疑李正景的試探……只是認為,他八百年前與老周的談話,是被斬去的部分,並不重要。

“這狗東西斬去過往時,依然留下了部分重要的記憶,想必是要以此……維持住千幻神君原本的意識、思緒、性情、方向、以及大道方向,避免徹底斬斷過往之後的千幻神君,會成為一個全新的人!”

李正景察覺到,在千幻神君的記憶當中,近來八百年無比清晰,而幼年時也極為完整。

唯獨在這狗東西弒殺真仙之後,便只剩下了有關“大事”發生的記憶,而沒有了繁雜瑣事!

弒殺真仙之後,千幻神君化身眾生債主,繼而成為人間道祖。

隨後他創立幻神宗,成為仙宗初代祖師,又到最後,成為了幻神宗末代掌教,收割了歷代幻神宗掌教所溫養栽培而成的機緣,致使幻神宗就此破滅。

而此後,他拜入崑崙仙宗祖師門下,成為二代掌教,又將具有萬古長青聖體的少年,收入門下,取名天青。

再往後,他是羅浮仙宗三代掌教。

他也是大玄王朝初代國師,最後又成為了大玄王朝末代國師,葬送了大玄王朝。

他是渡世金船初代萬劫渡世天尊的修行引路人,他也是後來的渡世金船二代萬界渡世天尊。

他是鬼谷創派祖師,也成為了鬼谷第十代傳人。

他也曾經將機緣送給了金剛寺創派祖師,並成為他的護法金剛。

他曾潛入南荒的古老部族當中的懸空部,頂替了第十四代族長。

他也曾在蒼山部成為族老,卻忌憚於蒼山部的養劍人,而後棄了身份,詐死遁走。

他也曾經是北地冰雲宗第六代宗主、方丈仙島第四代掌教、九靈仙島第七代太上長老。

他凌駕於人間之上,卻又身在人間之中,無處不在。

他以人間作為棋盤,卻又親身在棋盤之內打造他想要的棋子。

世間的一切大勢走向,都與他息息相關!

他是歲月長河之中的過客。

他也是歲月長河之上的垂釣者。

人間只是他用來栽培機緣的沃土,眾生只是他用來壯大機緣的肥料。

而李正景的出現,對於這樣的千幻神君來說……只是歲月長河之中的一朵浪花。

但此時此刻,今時今日,這一朵浪花,便要化作滔天海嘯,將他埋葬於其中!

“千幻神君……”

李正景抬起頭來,緩緩說道:“看來今日,你奈何不了我!”

他陰神不滅,唯一破綻便是人生閱歷太淺,會受外來衝擊,意識不能穩固,容易被同化。

但如今宙光真龍神通護持,他可以作為旁觀者,宛如在歲月長河之上,觀看一切畫面,意識不受衝擊。

弱點被宙光真龍彌補!

如今李正景便再無破綻!

那麼他便已是立於不敗之地!

而在宙光真龍護持下的李正景,看遍了這萬千畫面……也對千幻神君有了十足的瞭解!

“罷了,本座認栽……”

千幻神君嘆息一聲,充滿了遺憾與不甘。

萬年以來,這是他第一次遭受重挫,面對失敗!

聽得這一番話,李正景的心中,有一種大功告成,得以自救的慶幸之感,又有一種重挫千幻神君而產生的自豪之感!

但就在此時,便見千幻神君的神魂法力,如潮水一般退去!

這狗東西似乎放下了佔據李正景不滅魂靈的想法,也直接放棄了佔據李正景肉身的念頭,他要捨棄此前一切佈置,就此退去!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李正景見狀,當即動用法力圍堵,他已無破綻,具有不滅魂靈,再無顧忌。

哪怕以卵擊石,他也要把千幻神君,堵死在自身當中,來個水滴石穿,耗盡這個狗東西!

“你真以為我定然落敗嗎?”

千幻神君法力收回,神魂重聚,眼中有著澹漠之色,緩緩說道:“不要忘了……你所知曉的一切,是我讓你看見的!”

李正景當即明白,剛才他觀盡歲月,得悉千幻神君這一道神魂的過往,但是……這些過往畫面之中,並不是所有!

這狗東西留了一手,用其他的經歷畫面,來沖垮李正景的意識,用自己的過往記憶,來造就新的千幻神君。

“我沒有完全擊潰你的意識,又怎麼會傾盡所有,讓你知曉我的一切奧秘?”

頃刻之間,便見千幻神君的神魂之中,爆發出了無比劇烈的光芒,熾烈萬分。

李正景神魂法力與之接觸,竟然如冰雪消融。

“雖有不滅魂靈,但你法力有限,攔不住我!”

千幻神君從容退去,其神魂法力,便要歸返自身。

然而就在此刻,又聽得一聲蒼老聲音,緩緩響起。

“他攔不住,弟子可攔得住否?”

只見李正景的識海當中,再度浮現出一道身影來。

來人面貌蒼老,鬚髮皆白,仙風道骨。

他身著青色道袍,帶著笑意,朝著千幻神君的神魂,施了一禮。

“弟子天青,拜見師尊。”

“天青道尊?”

李正景怔了一下,他未有料到,自己的肉身之中,識海之內,除卻宙光真龍以神通潛伏之外,竟然還有天青道尊的殘存元神。

只見天青道尊,對著李正景頷首點頭,露出讚賞之意,旋即看向千幻神君,說道:“我飛昇之前,便覺大限將至,心中知曉,即便飛昇,也難逃劫數……所以留下了九劫傳世雷炎,以及這自身本源道寶,就是等著今日。”

“師尊活了萬年光景,鎮壓人間萬年不得寸進,讓人間修行者沒有出頭之日,時至今日,也是時候……”

天青道尊說道:“該去死了!”

轟然聲響!

李正景渾身劇震,生機無窮,浩蕩萬分,徹底鎮壓了被千幻神君所引動的詛咒之力。

而詛咒之力被壓住,大衍洞虛萬化劍氣便盡數朝著千幻神君而來!

眼見千幻神君當下便要強行闖出李正景肉身之外!

所過之處,大衍洞虛萬化劍氣都無法徹底摧毀他的神魂法力!

他便要沿著李正景的額頭,從自己的手指之處,歸返己身!

但又見外界之中……李正景肉身震盪,竟然開始吞噬千幻神君肉身的生機!

這種感覺,李正景十分熟悉,因為此前他也吞噬掉了渡世金船初代萬劫渡世天尊的生機!

便見千幻神君的肉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腐朽枯老!

而就在此刻,斷浪蠱倏忽上前,一口噬咬下來,正中千幻神君的後脖頸,劇毒源源不絕,洶湧而入!

“這吞噬生機的佈置,也是為你準備的!”

天青道尊的聲音,有著複雜之意。

而千幻神君的神魂法力,在這一刻,徹底凝滯住了!

因為他的肉身,徹底死了!

可在下一刻,千幻神君似乎凝聚了什麼秘法,神魂法力再度動盪,沒有停歇,便要衝出李正景的肉身之外!

他的肉身已死,但他似乎要藉此,佔據斷浪蠱的肉身!

“如果還有我呢?”

老周的聲音,緩緩傳來,說道:“陰庭是世間亡魂的歸處,有著針對神魂的無窮法門……”

“你賜予我這一脈的機緣,而今我也添上了些東西,可誅滅真仙元神……只看神君能否承載得住了。”

這聲音來自於那幽藍火焰!

便見幽藍火焰之中,有著針對神魂的物事,倏忽而起,朝著千幻神君而去!

“好個李正景,你身體之中竟是聚齊了我多位故友……”

千幻神君嘆息了一聲,緩緩說道:“終於全都暴露出來了嗎?”

他竟是沒有任何抵擋的手法,任由老周潛藏的滅魂之物,穿透自身神魂法力。

但在這一刻,李正景心中卻升起了極大的不安之感!

因為……千幻神君的神魂,竟然沒有破散!

轟地一聲!

千幻神君的神魂法力之中,那劇烈無比的光芒,其中源頭,脫離其神魂所在,朝著李正景陰神而來!

“此為何物?”

識海深處的天青道尊,眼童緊縮,露出駭然之色。

老周顯化出來的虛影,也萬般震驚。

宙光真龍倏忽發出龍吟之聲,讓一切放緩。

但是千幻神君在其元神之中潛藏的光芒,卻沒有受到宙光神通的剋制,徑直朝著李正景陰神而來!

“潛藏於此身之內的所有舊友,總算全部出來了,否則我奪取此身,盡是隱患。”

“李正景,我說過了,你所見到的一切,只是我讓你見到的!”

千幻神君的聲音,響徹於識海之內,說道:“這才是我真正的手段!”

那道光芒,擊穿一切,竟然將李正景體內的大衍洞虛萬化劍氣都擊潰,直擊李正景的陰神而來。

“你魂靈不滅,意識是唯一破綻!”

“宙光真龍可以助你延緩一切,但她無法延緩此物!”

“今日我便用此物,擊穿你的陰神,破碎你的意識!”

只聽得千幻神君語氣如常,繼續說道:“這不滅魂靈……終究是要承載我的‘道’!”

此物熾烈無比,無堅不摧,大衍洞虛萬化劍氣都被擊散!

這就是千幻神君所修的道!

“這是真仙元神道果!”

天青道尊頓時明白,如遭雷擊。

而千幻神君“道果”所照之處,一切消去……宙光真龍的龍吟之聲,也戛然而止!

出現在幽藍火焰之上的老周,在無法置信的絕望神色之下,剎那間煙消雲散。

但李正景卻在此時,怔了一下。

因為他感受到了浩蕩的靈氣在洶湧澎湃!

然後便聽得一聲怒吼……原本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千幻神君,在這一刻,怒吼聲充滿了癲狂。

因為這最後時刻,所發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其預料之外!

“這是什麼東西?”

“你的體內,為何有此神物?”

“人間之中,怎麼會有這等機緣?”

千幻神君的吼聲,逐漸變弱,漸漸消去……

而天青道尊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倏忽抬頭看去,便見識海的上空,浮現出了一頁金書。

在金色書頁之上,浮現出了文字。

姓名:千幻神君【玉清人道身】

年齡:一萬二千六百七十二歲【閱歷殘存八百餘】

修為:真仙上境【殘】

身份:仙道正統傳承者【殘】

運勢:意欲強奪李正景肉身及魂靈。

遭宙光真龍神通所伏,受天青道尊遺寶封禁,被大衍洞虛萬化劍氣擊潰,為金頁吸盡靈氣,致使元神消亡。

肉身於渡世金船之上,遭斷浪蠱毒殺,從而截斷後路,肉身隕落。

“……”

天青道尊眼童緊縮,這位曾經飛昇過的已死真仙,此刻有著無法置信的神色。

而李正景則是詫異於金色書頁此刻顯化出來的文字,靈氣是源自於何處,然後,他便看見了運勢的那一行……

眼前的光芒,正在不斷消融!

屬於千幻神君的神魂法力,正在不斷被金色書頁所吞噬!

而千幻神君的神魂之中,蘊藏最深的一物,終於浮現了出來!

“這就是他的真仙元神道果?”

李正景怔怔看著前方,低聲道:“殘的?”

正這般想著,耳邊傳來了天青道尊的聲音。

“這不是千幻神君的道果!”

“這是弒帝逆仙的道果!”

“而殘存的部分,被千幻神君斬了出去……”

天青道尊看著李正景,出聲說道:“過往你作為獵物,他是狩獵者,受他無形的壓力,幾乎喘不過氣來,至今才得反擊!但今日之後,得此道果,你也可以是狩獵者了!”

李正景看了過來,問道:“那麼,誰是獵物?”

天青道尊出聲道:“千幻神君被斬去的過往,就是你的獵物!今後……攻守易勢,輪到你去追殺他了!”

他伸出蒼老的手掌,緩緩說道:“殺掉他的過往,徹底清除他的存在!如若不然,死灰復燃,人間眾生,永遠無法擺脫他的操控……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