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露出了一個標準的惡人笑容。
“就憑你們？本官可是白鹿州的知府……”
“啪！”
張豐羽的話還沒說完，直接就吃了一個巴掌。
這一巴掌下來，直接將白鹿州知府張豐羽打得半邊的臉頰都紅腫起來。
動手的不是白墨，而是白曉曉。
她微笑著問道：“知府大人，您剛剛說什麼來著。可以再重複一遍嗎？”
“我可是白鹿州的知府，你們居然敢……”
“啪！”
張豐羽的另外半張臉，頓時也印上了五個手掌印，這次還掉落下幾個牙齒。
這次動手的是白墨，下手顯然比白曉曉更狠。
他微笑著道：“知府大人，我們兄妹倆耳背。請再說一次可以嗎？”
“我……我……”
張豐羽終於明白眼前兩個人不是好惹的，頓時就老實下來。
“兩位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本官，不，小人我一定知無不言。”
白墨和白曉曉兄妹倆對視一眼，同時微微一笑。
時隔多年。
兄妹混合雙打，看來還是很有用的嘛。
“我說知府大人啊，您早就這麼說不就完事了嗎？還需要吃這麼多的苦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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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微微一笑，緊接著問道：“我問你，你聽好了。你要把這些村民送到哪裡去？”
張豐羽吃了兩個巴掌後，果然老實了。
腫著一張臉的他立刻恭敬回答道：“下官要把這些村民全部送到昇仙站。”
“昇仙站？那是什麼地方？”
“昇仙站就是一個碼頭，是專門送這些村民們上船的碼頭。我們白鹿州每隔四年都要送三百人去往昇仙站，二十多年以來皆是如此。”
“二十多年？也就是說，你已經送過五次了？”
“是啊。這都是巡撫大人的命令，而且聽說已經持續了兩百多年了！每一次送的人都要達到三百的數字，只能多不能少。”
“竟有兩百多年了！那送這些村民們去昇仙站，究竟是要做什麼？”
“這個……下官真不知道。”
“嗯？”
白墨冷冷地盯著張豐羽，忽然間微微一笑道：“看來知府大人，還得再吃幾個大嘴巴子才會老實啊？”
“真人，我是真不知道啊！”
白墨的話聽得張豐羽頓時心驚膽戰，慌張地連連磕頭道：“真人在上，下官絕對沒有說謊。下官是真的不知道！”
看他這副害怕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
白墨點了點頭，隨後道：“那說說你知道的。”
“好！好！”
張豐羽頓時松了一口氣，隨後道：“不過下官知道得也不多。每一次下官都是把人送到了昇仙站，交到巡撫大人的手裡。
下面的事情下官都不知道了，都是巡撫大人去辦的。”
白墨點了點頭：“也就是說江浙省內所有的知府都是把人送到昇仙站，交給了江浙巡撫的手裡？但巡撫還要將百姓全部送到別的地方？”
“對對對！我們各州所需要的人數各不相同，但基本都是要求在三百到四百之間。我們江浙省內一共有一百多個州府，每隔四年都要送去昇仙站三萬人。”
一個省竟需要整整三萬人！
這個數字聽得白墨和白曉曉兩人，著實有些心驚。
“那你們是如何能夠保證每隔四年都能送去這麼多人的？”
畢竟絕大多數的百姓們都是不會願意離開自己家鄉的，水河村這樣的特殊情況實屬少見。
張豐羽恭敬回答道：“真人，您有所不知。每一次巡撫大人都會提前四年告知我們，在哪一個地方不會下雨。
您也知道就算這些百姓們不願意離開家鄉，可若是少了雨水，那麼他們到最後也就不得不搬走了。”
水是非常重要的。
尤其是白墨所處的這個依靠農耕的古代社會裡，缺水也就意味著沒有水可以澆灌農田，種出農作物來養活自己。
就像水河村的百姓們一樣，原本這裡風調雨順。
可突然間斷了雨水，再加上張豐羽誘之以利，那麼他們自然也就願意搬離了。
白墨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可巡撫是怎麼會知道你們這裡不會下雨的？”
張豐羽搖了搖頭：“此事下官真不知道，巡撫大人也從未與我們說過原因。”
白墨又問道：“如此古怪的事情，你心裡就沒懷疑過嗎？”
張豐羽長嘆了一口氣。
“唉。不瞞真人，下官確實想過這個問題。您說這個老天爺向來都是變化莫測的，可這巡撫大人卻說哪裡不下雨，那裡便真的不下雨了。
下官覺得除非是有天上的仙人相助，否則世間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
白曉曉此時問道：“300人，也就是說白鹿州每隔四年都會少掉一個村子。難道你們做的這件事情，就不會被別人發現嗎？”
張豐羽連忙搖頭道：“不會不會，至少下官管轄的二十年間不曾被人發現過。”
白墨來了興趣，問道：“哦？說來聽聽這是怎麼一回事。”
“真人您有所不知。因為每一個不下雨的地方，都是一些鄉野村莊。而白鹿州管轄境內，足有數十萬人之多。
可在城府之內的百姓只有十萬有餘，剩餘的數十萬人都是留在這些鄉野的村莊中的。像是水河村這樣的村子，白鹿州足有上千個。
只是每隔四年搬走一兩個村子的人而已，是絕對不會被人輕易發現的。”
“原來如此。”
白墨點了點頭。
雖然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是存在修真者的，但絕大多數的人還是普通的凡人，所以信息溝通也極其不發達。
因此四年的時間內就算是少了一個村子，也不會引起絕大多數人的注意。
更何況每一次張豐羽都是將整座村子的人全部帶走，訊息就更加難傳開了。
再說了，白墨可以肯定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便是天庭。
就算是有人發現了，又能如何呢？
聽到這裡，白墨心中都有些佩服了。
天帝果然是好手段！
整整兩百多年了。
如此大的一件事情，卻能在悄無聲息之中進行還不被人發現。
白墨繼續問道：“知府大人。我想你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應該也早就猜出來這些村民被送過去究竟是要做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