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夜色,蕭懿一行人踏上了歸路。
這次不像來時那麼快速,因為多了兩個女子,蕭懿自是不能再提著她們前行。
然而這草原中夜晚也極為危險,故而他也不能獨自回去。
他與剩下三人本就不熟,於是只得一個人走在前面。
身後三人生怕惹他不高興,故此也乖乖跟在身後。
蕭懿看著沒有群星的夜空卻獨獨掛著月亮,心中有些納悶。
按理來說,這洪荒中的月亮就是那太陰星,既然有月亮就該有諸天星鬥,為什麼這裡的天上只有太陽月亮,卻看不見群星?
他獨自在前思量這個問題,一直想不清楚答桉。
身後三人行了一段路後,便由尤同開啟話頭,聊起了這一路的見聞。
輪到尤靈說時,她就將今日所見說了出來。
尤同奇怪道:“怎麼這黑獸今日不食人了?真是奇怪。”
可風奇道:“怎麼?定要我和你姐命喪獸口才不奇怪?”
尤同道:“可風姐這話說得,我請仙師來援,自是希望你們平安無事的。”
尤靈若有所思的道:“小同,可風,我倒覺得今天這事透著怪異。咱們這堡外平日本就少見二階黑獸,怎麼今天一連出現了四隻?而且這些黑獸抓人全然不吃,倒像是咱們牧羊一樣往北邊趕去,可見北方定是有異!”
“那你說這北方會是何等狀況?”
尤靈聞言,沉思道:“你想啊,這些黑獸喜歡吃人,今日不吃,卻忍著趕去北方,會不會是像咱們人養家畜一般,是存著以後吃的念想?”
“有些道理。”
尤靈又道:“又或許是像咱們人一般,自己不吃,都趕去給孩子吃!”
“可是我看這黑獸並無**,不分公母,又如何育兒?”
尤靈聞言笑道:“這我不知,應是像那...”她話說到一半,看到問話的人,便是一驚道:“仙師?”
只見蕭懿笑盈盈的來到了她的面前,調侃道:“仙師我可不會生孩子。”
尤靈臉上頓時顯出一抹紅暈道:“仙師說笑了,尤靈哪敢說仙師,尤靈想說的是雞鴨。”
“雞鴨?”蕭懿饒有興趣道:“這雞鴨也許公母搭配才行。”
尤靈臉色通紅道:“這母雞不用公雞也可下蛋......”她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已經聽不清了。
不過她雖然沒說清楚,蕭懿卻已經懂了她的意思,她想說的應該是這黑獸可能雌雄同體,可以自己讓自己受孕,並生下獸精的卵或直接胎生。
想到這裡,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管是哪種情況,這北方必定在發生著什麼奇事怪事。
蕭懿深知這奇事怪事固然可能兇險,卻也可能是機遇所在。
他這麼一想,便決定明日就去這北方看他一看。
想來憑他的輕功外加凌波微步,應該不會有事!
這事只是一個小插曲,蕭懿的回身並沒有讓三人減少對他的敬畏之心,所以他們依然聊不起來。
如此行了幾里路,忽然一陣悲聲慟哭傳來。
這哭泣不是一人的,而是多人的。
在這茫茫草原之中聽到這種哭聲,讓人心下一涼,身後三人聽了不禁瑟瑟發抖。
蕭懿雖不是無神論者,卻也不怕鬼怪,他見三人模樣便道:“爾等再此等著,等我前去看看。”
說完,運起輕功便向前行去。
他如此行了不到一裡,便見前路有二十幾個人影,心知聲音定是由此發出,直往前去。
等他悄然行近,就見這些人圍在一起,他穿不進去,索性拍了身前一人的肩膀,問道:“這裡面啥情況?”
沒想到他拍的這人是個膽小怕事的,被他這麼一拍,轉過頭來,再見他滿身綠血,還以為是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大叫道:“鬼啊!”
周圍人等一聽,聞聲而動,紛紛圍了上來,問道:“鬼在哪兒?”
他們一看蕭懿也嚇了一跳,不敢靠近。
只有一人,悶聲悶氣衝了出來,喊道:“鬼在哪兒?”
蕭懿一看,來人滿身血汙,身高近丈,暗道你丫比我還像鬼呢!
正想說話,卻見眼前的人立即跪下道:“仙師!”
蕭懿定睛一看,“二牛?你怎麼如此模樣?”
二牛道:“我隨仙師一路趕來,不想途中遇到我堡同族正被狼群追殺,我留此地殺狼,然則狼群數量極多,我雖將之全部殺了,卻成了這幅模樣。”
蕭懿聽了細細盯著二牛一看,驚道:“你殺光狼群,身上竟毫髮無傷?”
二牛聽仙師稱讚自己,不由得有些得意道:“回仙師,這幾隻畜生頗為奸猾,卻也敵不過二牛一身蠻力。”
能空手殺群狼,蕭懿對這個鐵憨憨暗自豎了個大拇指,又奇怪道:“那你們又為何哭喪?”
二牛一聽此話,臉上得意的表情登時不見了,一臉自責道:“這畜生極多,我殺之不及,讓它們憑空害了許多族人,方才我們正在為族人送魂。”
蕭懿瞟了一眼,見那地上果然躺著幾具屍體,不禁感慨這世事無常。
這些人一心想跑,沒想到卻直接跑到了鬼門關中,那尤靈兩人沒跑,卻好好的活到了現在。
搞清楚了哭聲的來源,蕭懿也懶得回去,便招呼二牛去尋那姐弟三人。
等兩方匯合,說起蕭懿救了大家的故事,這二十多人又一齊跪拜感謝仙師救命大恩。
折騰許久上了路,他們或抬或背,總算一起往家走去。
路上又遇到幾隻零散的一階黑獸,蕭懿存著看二牛實力的心思,便沒有出手。
卻見二牛面對那兇狠的一階黑獸就像大人打小孩一樣,把著手就掰斷了黑獸的胳膊。
見到這二牛的神力,蕭懿也不得不服氣,這二牛沒有練過功夫,光憑自己的勁力就能和他運起六層龍象的力氣有得一拼。
這又讓他想了,若是這二牛學了龍象,那不得直接上天?
他一路胡思亂想的走在人群中,疲憊感一陣陣的襲來。
這時他才記起,加上在神凋中的兩天兩夜,此時他已經將近三天未閤眼了。
他又強自撐著精神行了許久,等他們一行人回到堡門時,已經入了後半夜。
這群人一天中經歷了生死離別,此時再回到堡外,喜極而泣。
離牧在堡中等候了許久,見堡內青壯大都平安歸來,不由大喜,連夜殺羊宰豬,辦起宴席宴請蕭懿。
蕭懿本來極為疲憊,上了宴席卻感覺腹中飢餓難忍,於是抓起一隻羊腿大啃特啃起來。
這時,離牧帶著一個年輕人來到蕭懿面前,讓年輕人跪下道:“仙師,這是犬子離羊,特來拜見仙師。”
蕭懿正吃得香,有些不耐煩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
桌前那年輕人有些肥胖,此時頭杵著地,屁股高翹,看不見樣貌,他見此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離牧見狀,輕輕的踢了那離羊一腳。
離羊被這一踢,忙抬頭再拜道:“久聞仙師妙法,離羊願以羊三百只、牛二十頭、金一斤為禮,求仙師收我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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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懿一聽,抬頭看了看離牧,又打了量了離羊一眼,發現這貨樣貌和離牧有幾分相似,下巴蓄有短鬚,卻沒有他爹那麼威嚴。
他將手上羊肉一放,輕輕道了一聲嗯,隨後起身道:“我睏倦了,找個地方與我歇息。”
離牧見此又踢了離羊一腳。
離羊也很敏,被踢了立即醒悟道:“仙師之前的房間不方便,弟子屋中已經打掃乾淨,請仙師屈尊先住一宿。”
蕭懿道:“即是定了,現在便帶我前去吧。”
離羊聞言大喜,忙爬起身子給蕭懿領路。
蕭懿走前,指著身後羊肉對離牧道:“這個給我抬到房間,我自有用處。”
離牧點頭稱是,叫人給抬著跟在蕭懿身後。
蕭懿隨著離羊來到了他的房間,等羊肉進門了,便叫幾人出去,自己吃完羊肉,就上床呼呼大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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