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無來花之都的目的當然不僅僅是為了送‘小紫’回去紫藤屋,如果只是這麼點事神無沒必要親自過來的,他來這裡是想和狂死郎聊一聊,在可以肯定狂死郎是光月的殘黨的前提下,他卻始終未能查清楚狂死郎的真實身份。
怎麼樣都沒辦法和那些個至今都下落不明的光月的殘黨中的任意一人對上號。
對此,
他真的挺好奇的。
當然,
更重要的是狂死郎的實力值得他鄭重以待。
雖說不曾和狂死郎交過手,可就之前那幾次的接觸來判斷,狂死郎當是和阿修羅童子差不多水準的高手,對待這樣的強者,還是要給幾分顏面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和小紫見面後,狂死郎的邀請函用不了多久就會送來山茶屋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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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以狂死郎一家在花之都的勢力,不難掌握自己的行蹤。
事實也正是如此,
並未讓神無等太久,
他和瑪利亞的閒談都沒有結束,來自於紫藤屋的請柬就送上了門。
“狂死郎······神無,你打算利用這傢伙?”
瑪利亞童孔微張,眼眸中滿是疑惑和驚奇,當中還有著絲絲的無法置信,“狂死郎可是黑炭大蛇的近身護衛,難不成說你還指望說服這傢伙倒戈不成?還是說你掌握了什麼控制人心的手段?”
“······我要是有那樣便利的手段,直接控制著黑炭大蛇將將軍的寶座交出來豈不是更方便?”神無翻了個白眼,為瑪利亞那出眾但一點都不靠譜的想象力而無奈。
“只是一次無關緊要的嘗試而已,能成自然是最好不過,就算是不成······也不礙事不是嗎?”
“你當那家夥是我嗎?狂死郎可是黑炭大蛇的心腹,小心那家夥給黑炭大蛇通風報信。”
“······瑪利亞,你這是打算入夥嗎?”
神無笑著問道。
“哼!說什麼蠢話呢!神無大看板,我可不打算趟這渾水。”瑪利亞果斷表示了拒絕,這種可能會違逆凱多老大的意志的麻煩事她是斷然不願意摻和進去的,神無能扛得住凱多老大的憤怒,她卻不一定能撐得住凱多老大的怒火灼燒。
“行了,是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好奇心這東西果然需要時時剋制······大看板大人,你要做什麼儘管去做吧!只要你別來煩我,我會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
瑪利亞說完,扭頭看向了窗外,吐出了灰白色的煙霧。
她不打算給凱多老大打小報告,也不打算成為神無的同黨,在有多的選擇餘地的情況下沒必要做這種非此即彼的二選一難題。
神無笑了一聲,
半點不意外瑪利亞的中立,因為換做他站在瑪利亞的位置估計也會做出來同樣的選擇,促成這一決定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對於瑪利亞來說觸怒凱多老大可不是什麼無所謂的事情,然而交惡神無這個最年輕的大看板也不值得,不能浪費了她好不容易和神無結下的交情。
所以,
乾脆裝作不知道就好了,只要還沒有被逼到無路可退的牆角,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穩妥的。
“那麼,瑪利亞,我就先去紫藤屋一趟。”
“這是你的自由,我又不是你的老媽,沒必要跟我彙報。”
“······只是打個招呼。”
神無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著那一份來自於紫藤屋的請柬起身走出了房間,林格羅茲和卡庫倆人正靠在牆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看到神無走出來倆人頓時精神一振。
卡庫的視線落在了神無手中的請柬上,問道:“神無大人,要出門嗎?”
“沒錯,去紫藤屋做客。”
神無揚了揚手中的請柬,說道:“你們倆也別再這傻站著了,跟我一起走!”
“是,神無老大。”
林格羅茲和卡庫異口同聲的答道。
這次來花之都,神無沒有帶莉莉和安科爾他們,將他們都留在了採石場監獄修行,只帶了在一眾手下當中實力最強的林格羅茲與卡庫跟在身邊使喚。
不一會兒的時間,
那來自於兔碗,懸掛著龍角骷髏旗的獸車車隊又從山茶屋的馬場中拉了出來,這分外招搖的隊伍就這麼浩浩蕩蕩行走在花之都的街道上,引來了街道兩旁的行人的注視。
其中,
大半的視線都落在了坐在那最大最為華麗的獸車上的神無身上,跟身邊的人打問著神無的身份,可惜封閉著的,和外界沒有什麼聯絡的花之都的居民根本不知道百獸海賊團已經是填補上了第三位大看板的空缺,自然也談不上瞭解神無在和之國外的大海上的赫赫兇名。
不然的話,
這些個居民可未必有膽量看這個熱鬧。
當然這也和神無那相當俊美的容貌有一定的關係,引得路旁的婦人、少女爭相翹腳相望,就算是那飄揚著的龍角骷髏旗也沒有能讓她們退卻。
不過——
在那以欣賞和嫉妒為主的目光當中,還夾著十餘道好似是縫針般銳利的視線,神無很熟悉這種視線,當初還在研究所的時候這種監視的目光幾乎是無處不在的。
「監視······是黑炭大蛇?還是狂死郎?」
見聞色霸氣釋放開來,
確定了監視目光的源頭。
神無若無其事的扭了扭頭,目光在那些混跡在人群當中的監視者們的身上一掃而過,沒有一個認識的,看上去······也都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不能確定是黑炭大蛇派來的人,亦或者是狂死郎一家的成員。
“想盯著就好好盯著吧!”
神無唇角揚起,忽略了那些個監視的目光,反正他這次來花之都並不準備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不怕這些個尾巴的追蹤。
————
不知道是那些個跟蹤者們通風報信,亦或者是神無這招搖的行跡過於矚目,總之,當神無來到紫藤屋前的時候,紫藤屋的管事酒井已經是領著一群花枝招展的遊女們等候著呢!
“神無大人。”
酒井管事小跑著來到了獸車前,朝著神無點頭哈腰的問候。
“不用廢話了,帶路吧!”
神無揮了揮手,懶得和這種小角色廢話。
酒井管事聞言也不覺得羞辱,反而是笑得越發熱情,畢恭畢敬的說道:“神無大人,請跟我來,狂死郎老大正在恭候您的大駕。”說著,他伸手虛虛一引,走在前邊帶路。
紫藤屋明顯是已經經歷過整頓了的,也可能是白天沒什麼客人的關係,總之神無一路行去沒有聽到任何異樣的聲音,除了那腳步聲外聽不到其它任何聲音,安靜的可以聽到針落地。
很快,
酒井管事在一扇紙拉門前停步,恭聲道:“神無大人,請進,狂死郎老大正在裡面等您。”
神無點了點頭,
闊步上前,毫不猶疑的伸手開啟了紙拉門。
就在門開的瞬間,
寒光閃現。
“鐺啷!”
神無左手舉起,托住了那斬落下來的凌厲刀鋒。
一瞬間,
卡庫和林格羅茲立刻是擺出了準備戰鬥的架勢,那好似是虎狼般兇戾的視線鎖死了酒井管事,也得虧這位酒井管事有兩把刷子,最起碼這膽略是相當不錯,沒有說是被嚇得腿軟。
“狂死郎,你這是做什麼?要和我切磋嗎?”
神無託著那刀鋒,輕笑著詢問揮刀之人的意圖。
“······哼!你還真敢來啊!”狂死郎神色複雜的盯著神無。
“這有什麼不敢的?”
神無反問道,“你邀請我來紫藤屋做客,我來就是了,這裡又不是什麼刀山火海,話說······狂死郎你還不收刀嗎?我這個姿勢很累的,當然如果你是打算找我切磋的話,我也樂意奉陪。”
“切磋就不必了。”
狂死郎收刀入鞘,“我承認我打不過百獸海賊團的大看板,就不自取其辱了,我們還是喝茶吧。”前一刻還殺氣騰騰的御用兌錢商瞬間泯滅了身上那濃烈的殺氣。
在那六坪大小的和室內,
擺放著一張桉幾,上面已經是排布好了茶具。
狂死郎徑直走過去,在桉幾一側跪坐下來,神無見狀笑了笑,也是走過去在桉幾另一側坐下來,不過他不習慣跪坐,選擇了盤坐,就在他坐定的時候,門外酒井管事悄無聲息的合攏了開啟的紙拉門。
接著是腳步聲的遠去,
不止一個腳步聲,卡庫和林格羅茲也是遠遠退開了,之前神無吩咐過他們。
“人都走遠了,想要說什麼可以盡情噴吐了。”
神無端茶喝了一口,
不緊不慢的說道。
“······殺了黑炭大蛇之後,你當真會放日和殿下離開和之國?”在繼續沉默了片刻後,狂死郎開口問道,沒有再遮遮掩掩,直接拋棄了‘小紫’這個偽裝。
同時,也是明白無誤的坐實了他那光月殘黨的身份。
“我不打算食言的。”
神無坦然答道,“雖說一開始我的確是考慮過殺掉或者扣下來你們的日和殿下,只不過這世上的事情並不總是順心如意的,無論是殺掉或者扣下來你們的日和殿下都會給我帶來很頭疼的麻煩,相較而言,將你們逐出和之國對我來說算是最好的選擇。”
狂死郎目不轉睛的盯著神無,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看不出來神無是否在騙人,見聞色霸氣也捉摸不透神無的情緒波動。
“怎麼?不信嗎?”
“換做是你的話,你會信嗎?”狂死郎冷笑著反問了一句。
“我會。”
神無看著狂死郎,滔滔不絕地說道:“因為我如果是你的話,我會很明白我並沒有選擇的餘地,我的身份註定了不可能和黑炭大蛇一條心,不如說一旦身份暴露,說什麼都不會取得黑炭大蛇的信任,反而會迎來黑炭大蛇和百獸海賊團的兩相夾擊。”
“與其如此,倒不如說是答應下來與神無的合作,賭一把神無會履行約定的可能性,哪怕是希望渺茫,也是好過那十死無生的選擇······怎麼樣?狂死郎,我替你權衡的結果如何?”
狂死郎垂下來眼角。
沉默不語,
他承認神無以他的角度做出來的權衡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因為他自己權衡後的結果和這個一般無二,答應與神無合作對付黑炭大蛇還有著那麼一線生機,相反拒絕的話也沒辦法阻止神無的行動。
而且他說實話也沒有阻止神無的動力,他同樣是恨不得將黑炭大蛇那個混賬給大卸八塊呢!
還有就是,
在日和殿下的身份被揭露的那一刻起,留在和之國是決計沒有什麼好下場的,死亡都不是最壞的結果,有時候生不如死才是最恐怖的,唯有離開和之國,日和殿下才有未來可言。
這樣的局面,
只能賭一把了!
“我會幫忙的。”狂死郎一字一頓的說道,低沉的聲音中蘊藏著化不開的濃烈殺意,就是不確定是針對黑炭大蛇的,還是說是衝著神無去的?當然也可能是兩者兼而有之。
畢竟,
換位思考的話,神無覺得狂死郎再拔刀砍過來也不奇怪。
“具體······需要我做些什麼?”既然下定了決心,狂死郎也不再猶豫,很是積極的詢問起來神無,且不說殺掉黑炭大蛇之後神無是否會老老實實履行約定,總之就殺掉黑炭大蛇這件事他是有著相當高的積極性的。
“這個······”
神無話才開口。
就感覺到了口袋裡傳來的震動感,同一時間“波嚕波嚕”的叫聲迴盪在這六坪大的房間中。
他掏出來電話蟲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來,沒有立刻拿起來話筒,而是看向狂死郎說道:“具體的計劃之後會有人和你聯絡的,我就不在這裡贅述了,很抱歉,狂死郎,我們今天的談話大概就要暫時告一段落了。”
神無說著,就已經是站了起來。
狂死郎愣了一下,眉眼間閃過一抹不悅之色,只不過如今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縱然對神無這態度不滿,卻也不好發作出來,只能冷冷道:“請自便就是了。”
神無歉然一笑,拿著那還在叫個不停的電話蟲大踏步的向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