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
林記早上一開門，湯旭陽就從外面衝了進來，站在林溪面前，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
“哎喲，一大早差點被你嚇死，又不是天塌了，喊這麼大聲做什麼？”戴錦兒捂著心口，一臉的怨念。
林溪也覺得湯旭陽這次誇張的可以，笑著問道，“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湯旭陽怒氣衝衝，“你知道嗎，縣城裡面臘肉已經賣瘋了，都炒到二百文一斤了！”
“這麼值錢？”林溪十分意外。
湯旭陽見林溪反應如此平靜，趕緊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麼，說明有人把你的東西賣到縣城，大賺了一筆。”
這麼簡答的道理林溪怎麼可能不明白。
“別人東買西賣是很正常的事，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林溪平靜道。
“你就一點不生氣？”湯旭陽問道。
林溪想了想，“與其說是生氣，倒是很意外，沒想到臘肉在縣城如此有市場。可以考慮把臘肉生意拓展到縣城去。”
湯旭陽一拍大腿，“這才對嘛！”
他就說，以林溪這麼聰明的腦袋，不可能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你什麼時候去看店，我讓人先幫你找著。”湯旭陽道。
“不必。”
林溪搖頭表示拒絕，她和蕭永言的身份敏感，縣城又是杭琦的地盤，要是知道他們在縣城開店，指不定要找什麼由頭來整治他們。
她又不傻，送上門去給人料理不成。
“不開店？”湯旭陽想不明白，“那你的臘肉怎麼往縣城賣？”
林溪不禁翻了個白眼，湯旭陽在做生意方面真是沒有任何天分，“你說我們的臘肉是怎麼去縣城了？”
“當然是人家賣的。”湯旭陽頓了頓，“你準備不開店，自己去賣？”
林溪：“……”
湯旭陽沒有經商的天分，不跟他計較這麼多。
“我準備找個代理。”林溪也懶得跟湯旭陽解釋，“麻煩你個事，幫我查一下臘肉是從哪裡銷出去的。”
這點小事對湯旭陽來說很簡單。
不出一日，林溪便收到資訊，將臘肉賣給縣城酒樓的是山嶽酒樓的曹大牛。
他跟縣城的一位酒樓老闆是舊識，當日在林溪這裡買過臘肉之後，感覺自己一時上頭買的太多，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找上了自己的老朋友。
沒想到對方一嘗過臘肉的味道，立刻決定買下全部。
帶著湯旭陽提供的訊息，林溪找到了曹大牛。
他的酒樓位置並不好，賣的也都是些便宜東西，看得出臘肉對他來說，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
之前可能也是被氛圍帶動，所以買的有點多。
“曹老闆。”林溪站在門口，朝著黑洞洞的門內張望。
雖然是白天，但這間酒樓有些背陽，所以看上去總是黑黢黢的。
很快，從裡面走出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他定睛看了一會兒才認出林溪，“原來是林老闆，來找我的？”
林溪點頭，道明來意，“我聽說曹老闆把我這裡買的臘肉轉賣給縣城的老闆。”
轉眼間，林溪便看到曹大牛的笑容僵在臉上。
林溪知道對方肯定是誤以為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趕緊解釋道，“我不是要追究您轉賣這件事，只是想問一下，您有沒有興趣做我的臘肉的縣城代理。”
曹大牛從一開始的防備到後面的疑惑，縣城代理是個什麼東西？
林溪看到對方迷惑不解的神色，立刻反應過來，這裡應該沒有這樣的詞彙，她又把現代詞彙直接拿過來用了。
“我的意思是，您既然有渠道往縣城銷臘肉，不妨就當在梁谷縣的代理，所有需要買臘肉的都要找你，就算對方直接找到我也不行。”林溪道。
曹大牛以前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奇怪的制度，但看林溪態度尚算良好，他頓了頓到，“林老闆，你家裡男人在嗎？”
林溪一愣，好端端的突然說這個事幹什麼，她要做生意，跟蕭永言有什麼關係。
“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問，你說的這事，你男人知道嗎？”曹大牛試探著問道。
蕭永言知不知道，林溪沒想到曹大牛一開口問的竟然是這個。
她生意上的事，蕭永言從不過問，至於他知不知道——
“自然不知。”林溪道。
“那我覺得，你還是跟他商量一下再來。”曹大牛道。
林溪更加疑惑，這個曹大牛從剛才起一直提起蕭永言，他們之間的事，與蕭永言有何關係。
“曹老闆，你難道覺得林記的事，我一個人做不了主？”林溪將信將疑地看著曹大牛。
然而曹大牛竟然沒有反駁，而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店面是你們夫妻二個的，你丈夫要是不知道，你一人做下這樣的承諾，我擔心將來會有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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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
她算是看明白了，都是萬惡的男尊女卑的思想在作祟。
“不用擔心，林記的事我完全可以做主，不需要我丈夫同意。”林溪說話更加硬氣了幾分。
“這……”曹大牛猶豫，“還是再說吧。”
林溪氣結，她算是看出來了，曹大牛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沒有信任過自己，虧的她還想證明什麼。
面對打定主意不相信自己的人，根本沒必要費口舌。
“既然曹老闆心意已決，我自然不會勉強，臘肉代理的事我會再找其他家的。”林溪說完，轉身就走。
留在曹大牛一個人站在店裡，摸不著頭腦，他也沒說什麼啊，怎麼林溪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罷了，女人就是麻煩。
林記這麼大的店面，怎麼可能是個女人做主，不過剛才林溪說的提議相當不錯，改天可以找林溪的丈夫談一談。
這邊，林溪從曹大牛的店裡出來，深呼吸一口氣。
這個曹大牛，思想真是迂腐的可以，她怎麼會想找這種人合作。
當初在店裡買東西，心裡指不定在想什麼。
算了，也不能跟這種直男癌計較，代理的事還是要找更適合的人來當。
林溪在街上慢慢走著，不知不覺便來到了錦繡樓的門口，看到絡繹不絕的客人，林溪忽然覺得，其實洪昇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