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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上島

幾周時間,巴基和摩奇已經把阿魯吉雅的危險性告訴給了艦隊裡的所有人,聽到卡多的聲音後,他們不敢停留,用電話蟲將阿魯吉雅就在前方的訊息通知給了整支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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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魯吉雅到了,所有人做好準備。”

“防化服,防化服快點拿出來。”

“白痴,應該先套隔離服。”

“你才白痴,老子是待在船上的,不用上岸。穿那玩意兒幹什麼!”

“狗屎,為什麼你不用上岸……”

其實什麼人上岸,什麼人守在船上早有定論,但這個時候,憋在心裡的焦躁衝昏了他們的大腦,這些脾氣暴躁的傢伙只想發洩出來。

隔離服,防化服,構成了船員們的兩層保障。

考慮到阿魯吉雅上生活的人,對外來者可能十分排斥,除了武器以外,他們還帶了不少禮物。

所謂的禮物都是簡單的日用品,卡多從幾天影分身的查探得出,阿魯吉雅是個很大的島嶼,面積接近加裡曼丹島,在這個世界是很少見的。

正是因為島嶼巨大,它的三分之一處在偉大航道中,三分之二處於無風帶。

或許因為這獨特的構造,造就了極端氣候在這裡發生的頻率,濃霧、暴雨、海嘯、水龍捲、落海閃電等等等等。

巴基曾說,這裡的氣候環境直逼偉大航道後半段,所以,哪怕附近有一條海流可以加快船隊前往香波地群島,卻沒有人會來這裡。久而久之,指向阿魯吉雅島的指向指南針就不存在於世了。

剛才迷霧稍淡,卡多看到了島嶼的輪廓,可不到十分鐘,天上居然下起了大雪。

鵝毛大雪是真的鵝毛大雪,卡多和巴基開始吆喝,讓船員們拿起鐵鍬和掃把,把堆積在船上的雪清理出去。如果不是早點將雪清理掉,只要持續的時間稍長,就可能把整艘船壓倒。

卡多穿上了防化服,帶上豬鼻子防毒面具,他伸出手,手上戴了厚重的橡皮手套。只是三秒鐘,體積趕的上鵝毛的雪團就把手臂遮蓋大半。

他甩了甩手,順便抖落堆積在身上的積雪,“準備好了嗎巴基。”

“準備好了。哼哼,先說好,我到這裡不是為了狗屁探險,而是為了寶藏,之前可是和你說了得,找到寶藏你我各自拿一份。”巴基的聲音從防毒面具後傳來完全變了調,就像他的鼻子被大團的棉花給堵住。

卡多說:“知道了。有寶藏的話,我們五五分賬。可你也得把自己得到的資訊共享,我可不想只來這裡記錄指向指南針的磁場。”

“我會的。這也是我來這裡的另一個原因。”巴基沒有猶豫,直接回了卡多答案。

哥爾D羅傑,為什麼要來這個島,又為什麼離開後會去征服偉大航道,這是一個謎團,哪怕巴基認為黃金傑克遜號上的人不是真正的海賊,可是內心卻十分敬重自己的船長。

有這個機會,尤其是在沒有引起海軍圍堵追擊的情況下,查探一下究竟,是他很樂意去做的事。

這裡大雪紛飛,艦隊靠近海岸時,又是另一種氣候,無風起浪,湧起的海水不斷撞擊船體,似乎要將船隻推向礁石。

“我們只能乘坐小船靠岸,船上留下的人如果太少,很可能撞上礁石。”巴基得到卡巴吉的彙報,把艦隊的情況告訴給了卡多。

“好吧。人員你來安排,讓他們準備小船,我們作為第一波先登陸查探情況。”

其實情況已經被卡多基本掌握,只是之前他是在空中快速掠過,沒有仔細探查。找到過幾個人類聚集地,但沒有靠近,有些地方看似正常,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其實在草地上幾十釐米的地方漂浮了層無色的毒氣,它的滲透性很強,可以直接從皮膚進入體內。

卡多的幾個影分身為了試探原因,栽倒到這類地方好幾次。

也幸好他有這種能力,否則,不知道要用多少人命去填。

巴基說的很對,這裡就是災厄之地,首先登陸的是十個人,卡多、巴基,加上副船長摩奇和參謀長卡巴吉。指揮艦隊的是卡多的分身,其實對他來說,次元門隨時能回到甲板,只要沒當場死亡,前方和後方沒有區別。

“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哪怕東海最惡劣的島嶼也沒這樣的。”一個人甕聲甕氣的說著。

大家穿了淡黃色的防化服,彼此看不到容貌,但是,大家卻可以透過攜帶的武器瞭解各自身份。

卡巴吉是最容易記住的,雖然穿著臃腫,可他還是帶了兩把刀在身上。

巴基學著卡多的樣子,把飛刀放在袋子裡貼身掛著;摩奇拿了兩把左輪,他只準備近距離射擊。

反倒是卡多,大家以為他會拿那把鋼刀,沒想到幾天來學槍學的上癮了,現在居然拿了杆火槍在手裡。

“我們已經踏上阿魯吉雅了。如果這裡的人不歡迎外來者,現在,我們就是入侵者,別期望他們會拿出美酒招待我們。死在這裡等著被奇怪的東西分屍吧!”卡多給了他們最後的告誡,說完以後,不管他們有沒有聽進去,越過巴基走在隊首,並帶著大家向前推進。

“譁啦啦!”

天空一陣閃光,是雷電奏鳴。

它的聲音響徹天際,而且落點很低,在第一個雷出現後,它就接二連三的出現了,一連七個,其中兩個落在地上,卡多看到幾百米外一棵已經焦黑的樹與它連上,然後,一截枯枝燃燒起來掉在地上。

“怎麼這麼恐怖。”人群裡有人擔憂的說道,他把手裡的槍從豎立狀改成了橫放狀態,就是害怕閃電因為槍口這個凸出物找上自己。

其他人有樣學樣,不是和人慪氣,與老天較勁是最愚蠢的,哪怕身上的橡膠防化服不導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受害的還是自己。

相比其他人的謹慎,卡巴吉覺得沒有必要,他瞅了背上的雙刀一眼,沒在意繼續跟著卡多。

可惜,命運還是找上了他們,走在隊伍第一個的卡多突然感覺身後發出極為亮眼的光芒,危機感讓他急速後退。

身子還在空中的時候,測過的身體就看到一道有形的光芒扭曲的找上自己。

“這是?”時間太短了,卡多沒認出這是什麼東西,只能憑著本能將手裡的火槍狠狠投向裂變的光束。

“咔咔——”

火槍和光束對撞,一剎那,火槍發出刺目的絢芒,甚至讓卡多以為自己丟出的火槍其實是個自帶能源的電燈。

光束來的快去的也快,光芒刺痛了眼睛,讓卡多有些不適應,其他人也是如此,但傳入耳中的只有“嗯嗯”身,不像是受了重傷。

過了十幾秒,人們恢復視力,然後,終於看到了這裡的情況。

卡巴吉已經倒下,穿著的防化服變成一團焦黑的物質,背上帶著的刀已經融化變形,靠近它的防化服部分已經融化破損,最關鍵的是,卡巴吉生死不知,沒有反應。

和他相比,幾個靠近他的人只是受到餘威波及,防護服上出現黑色的損害部分。這些部分的橡膠已經老化,甚至碳化,已經不能使用了。

卡多丟出去的火槍更慘,直接報廢,但是,因為火槍的抵擋,他的衣服一點事都沒有。

巴基檢查了眾人的衣服,對著幾個防化服破損的人伸手一指:“你們帶卡巴吉上船,另外告誡第二波登陸的傢伙,多帶些避雷針和備用的防化服。”

“是。”幾個衣服破損不能再前進的人一齊應道。

看著隊伍一下子少了一半,卡多瞅了瞅變得祥和的天空。“賊老天不是專門來和我作對的吧!”

巴基走過他身邊,不屑地說道:“放心,它很忙,還關注不到你身上。走吧,難道還想等著挨雷劈?”

卡多不再說話,跟在了巴基身後向前,離開的人算上卡巴吉一共四個,剩下的六個人除了收拾好武器,還將彼此的距離拉開,避免再遇到危險時危及同伴。

他們只走了兩公裡,回頭時就再也看不見海岸了。

極端的氣候是這裡巨大的災難,有它們存在,普通的防護力量變的薄弱,人的神經一直處在高度緊張中,無法明晰身體的情況。往往等上岸的人發現自己不對的時候,已經病入膏肓。

派遣過來的分身裡面,起碼有七個是被閃電擊中消散的。只是那時會被擊中,是因為穿過次元門的時候,他出現在雷雲當中,落入別人的老巢被攻擊,當然無話可說。

走了不知道多遠,一行人停了下來。

雖然走在前面的巴基沒有喊停,但這裡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住了。

前面是個斷崖,這是卡多飛過天空時沒仔細關注的,斷崖對面是片茂密的森林,浮於地表的氣根有兩層樓高,和巨大糾纏在一起的根部相比,樹的高度卻很矮,只有二三十米。

來自海上的狂風把沒有抵禦能力的樹梢吹斷,一年又一年,森林的高度想要增加,就得增強整體厚度。

所以從卡多這個角度看過去,前面的森林幾乎沒有一絲容納身體的地方。往裡面推進幾米就是黑暗,擁有次元門的卡多成為了偵察兵,一個影分身出現在身側,隨後跳過斷崖落在十幾米遠的對面。

分身朝裡面前進了很短時間就帶回了資訊——無法通行。

“沒辦法透過,我們只能繞路了。”卡多說道。

卡多知道的東西很多,可是在海洋知識上,他和巴基還存在差距,雖然虛心去學,但這裡不是資訊發達的現代社會,人們早將一些經驗歸納成規則寫入書中,新手可以透過書面學到的知識契合實際情況加快學習的速度。

在這裡,卡多只能從對方的分析和判斷中找出規律,自己總結和分析,將它們轉化為知識儲存起來。

每次離開一個世界,他可以帶走一種能力和一樣屬於該世界的物品。但在他看來,還有一樣東西是同樣重要的,那就是記憶和經驗,或者說知識。

世界規則不同,造成科技樹的千奇百怪,但很多的基礎規則是一樣的,有了這基礎的規則,就有那些經驗的用處,即便不是百分之百相同,僅就百分之六十相似,足以讓人適應當下的世界。

巴基沒有回答卡多,他跳到了對面,爬到樹上望著遠方。

十幾分鍾後,巴基宣佈了自己的決定。“我們從樹梢前進。”

“什麼?從樹梢前進?這可能嗎?”有人問出了疑惑。

巴基解釋道:“樹梢上有很多折斷的椏枝,雖然是椏枝,可也有一人粗,有那些東西在,足以鋪成走道,只要小心些,是可以安全透過了。我現在擔心一點……”

不知是不是裝腔作勢,巴基在這裡停了幾秒鐘。

在包括卡多在內的人望眼欲穿的時候,他才開口:“從那些斷木能看出,這裡的風很大,如果這種強度的風朝艦隊襲來,憑船上那些人,能守住嗎?”

“你的意思是?”卡多問道。

巴基堅定地說:“讓船離開,等我們這裡的訊息。”

“離開?!”摩奇以及其他三人驚愕的看著他,一旦艦隊離開,他們這群上岸的人等於沒有後路了,如果和本地土著碰面,乃至被追殺,連後退的地方都沒有。

卡多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啊,難道羅傑的影響對他這麼大?

情不自禁的,卡多回想著原著裡巴基的形象。

可惜,結果除了有點搞笑和一些好運外,卡多真沒看出他有這樣的情義在身——能為自己船長出海原因賭上一次。

“你真的決定了?”卡多再次確定。

防化服後的巴基用眼睛斜睨著他,說道:“你以為呢,反正有你的能力在,物資我們不缺,真要後撤了,只要事先通知,成功撤離不是問題。”

這確實是艦隊的保障,連巴基都有這種覺悟,何況是對自己信心十足的卡多。兩人完全忽視其餘四人的感受,帶領小隊跳過斷崖,開始在樹梢上攀行,向前進發,試圖穿越叢林。

不願意繞遠路,原因是距離他們最近的人類聚集地就在直線方向上,駐守在叢林的另一邊,他們只需筆直的透過,就可以和對方見面。

另一邊,卡多的分身收到訊息,在抬著卡巴吉的三人蹬船後,留下守候在岸邊的第二波隊伍,艦隊轉向離開,準備在氣候變化不是特別劇烈的海域停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