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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土著

速度快起來後,腳下凹凸不平的斷裂的大樹的口子成了不規則的梅花樁,卡多幾個呼吸就能躍過幾個,快偌勁風。

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把濛濛細雨甩在身後,這裡是無風帶,除非人為,氣候變化極難在這裡出現。

不過路上也不是一帆風順,只是提高了速度,很多麻煩都可以避開。

他們幾人就像跳蚤一樣,蹦跳著前進,直到前面出現了個跟他們一樣的人才令幾人站定。

出現在五人面前的人一看就是本地的土著,他的皮膚塗抹了顏料,大面積的棕色上點綴了幾條淡黃色的線條,還有一些白色的點落在關節和臉部的眼袋下方。

“你們是人嗎?”對方是個男性,目測身高在兩米以上。

卡多站在一眾人身前,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和善一點,然後他想到臉上被豬鼻子防毒面具遮住,面前那人是看不到。“別誤會。我們是人,剛剛來到這個島上。”

“人?人怎麼長這個樣子?你們幾個人?”對方也在戒備著他們五人。

“有幾個在路上沒過來,我們就這裡幾個。哦,這是衣服,聽說這裡有很多疾病,這樣穿著能幫我們抵擋毒氣和疾病。”

“外來者!”那個人嘟囔了一句,接著目光從卡多身上一一掃視過去,最後才說道,“外來者,你們離開吧,這裡不歡迎你們。”他塗抹了染料的臉上沒有明顯的厭惡和不滿,只有警惕和戒備。

這表示對方趕自己離開不是因為個人好惡,而是遵循了某種類似習俗的規定,拒絕卡多他們接近自己的部落。

卡多擺著手,對他說道:“別誤會。我們只是海上的旅行者,聽說了關於阿魯吉亞的傳說所以才來這裡檢視。看,我們還帶了禮物,你們,把東西拿上來。”

三名船員把隨身帶的手提袋拿上來,裡面放了卡多準備的簡單“禮物”。其實真不是貴重的東西,油鹽醬醋,外加生活用品,這裡帶著的僅是樣品,要是對方滿意,卡多就去船上拿來更多的,哪怕船上的不夠,還可以到其他地方買來給對方。

用次元門粗略的遊覽阿魯吉亞,哪裡能瞭解隱藏在這兒的秘密,要挖掘更多關於這裡的資訊,就必須從本地人口中瞭解。

“不用了外來者,回去。”多次被拒絕,他的口吻帶上了不耐。

卡多不想讓對方對自己帶上敵意,後撤半步說道:“好的,我們不過去,不過請你告知你們的族人,就說我們希望瞭解一些情況,明天可以在這裡見面嗎?——這些東西是給大家的見面禮,告辭了。”

“不需要外來人。”哪怕卡多退讓了,那人依然不留情的拒絕,他一點也不想讓卡多和自己扯上關係,“把東西都拿走,我不希望明天在這裡製造一場殺虐,不想死的話,帶上東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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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卡多五人面面相覷。

“反正沒人阻攔,我們繼續進去吧!”一個穿著防化服的船員說道。

卡多的實力給了他們自信,加上巴基船長,他不覺得敵人有多難對付,相反,來這裡的路上,極端的氣候才讓他心驚膽戰,如果能從這個部落找到應付氣候的方法,這趟就沒白來。

卡多搖頭:“我們不是來搶劫的,是來尋找東西的。沒有他們幫助,就我們幾個,什麼時候找得到?”

巴基一臉嫌棄,可展雲開口後沒說什麼,縱使不情願,可道理很簡單,一聽就懂。

阿魯吉拉的面積相當於加裡曼丹島,是浙江省的七點五倍,就算艦隊上的人全上岸,也起不到作用。很多時候,兩三百人的取得的成果還沒有一個本地人一句話來的大。

“我們從這裡繞過去,他們的部落總不會分佈這麼廣,接下來也許能遇到歡迎外來人的部落也不一定。”卡多給大家打氣,但看著全無動靜的幾人,心底多少有點洩氣。

花了這麼長時間,費了這麼大勁,看到一個土著後竟然無法交流,太失望了。

巴基在旁邊補刀:“也可能遇到一個直接用矛對著我們的部落,你說呢?”

卡多看向他:“你是嫌我們還不夠累嗎?找點煩心事兒讓我們操心。”

巴基說:“我實話實說罷了。”

他跳到了樹枝上,看著下方,“今天就別趕路了,到前面找個地方歇息吧!”

“恩。這樣好啊。”餘下的三人紛紛點頭,幾天的旅途讓他們累塌。

在大家都同意後,他們把目光放在卡多身上,巴基也透過防毒面具看著他。卡多看著茫茫林海,點了下頭:“就按巴基說的做吧。”

五個人又一次在樹梢上跳躍,遠處傳來不知名巨獸的吼叫,其實從來到這個島開始,這樣的獸吼就沒停下來,時刻告誡闖入者這裡面的危險。

巨大的樹木,密集的植被,可是,一片片被巨獸碾出來的通道卻很寬敞。

這裡的植物擁有非同一般的生命力,枯枝也能發芽,若非如此,無風帶前的樹林不可能存在。這裡沒有惡劣的環境破壞,因此,引入眼簾的大樹至少有百米高。需要幾十人合起來才能環抱的樹身,依然擋不住巨獸的撞擊,一片一片由堪比海王類巨獸製造的綠色通道是展雲等人竭力避開的場所。

這些野獸擁有敏銳的嗅覺,是否有其他動物經過,能輕易的用鼻子嗅出來。

按照卡多瞭解的生物學知識,像他和巴基這樣的人,連給巨獸塞牙縫的資格都沒有,就算被發現也不可能被他們攻擊。就像一群螞蟻經過人走的道路,人類在發現螞蟻存在的跡象後,低頭來到路邊專門去找這些小東西。

類似例子裡的人存在,不過都是吃飽了飯沒事情做的,巨獸的生產力達不到人類的程度,花費時間和身體能量,找一頓即使吃光了也不可能彌補自身消耗的食材,違背了動物的生理習性。

但是,現實給了卡多一記耳光,也許這個世界的人類對野獸來說是“唐僧肉”,就算是一個人,只要被這類野獸發現,就會想盡辦法的衝過去。

因為這個原因,卡多幾人找的空地是自己開闢出來的,它位於一條巨獸開鑿的道路旁邊,距離三四百米。一棵大樹歪倒著,與地面形成三十度銳角,末端斜著靠在另一棵樹上,構成遮風擋雨的棚頂,幾個人就在這下面構建營地。

要在這裡找到乾柴千難萬難,旺盛的生命力讓四周很難看到枯死的樹枝,即使頭頂這棵整個根部都離開地面的樹木,仍是活著的,至於那些斷裂的數十年,早被藤蔓纏繞,綠意盎然,用刀劈上去,斷裂的木紋裡能聞到樹汁的清甜。

“算啦。我去船上拿點煤塊來吧!這地方待得久了,不知道身體會不會發黴。”

這裡的溼度大,空氣也讓人感到沉悶,哪怕赤膊站在這裡也會流汗,何況幾個人穿著防化服,這更像是災難。

一個海賊叫道:“老大,能不能讓咱們洗個澡啊,繼續穿著它太難受啦!!”

“是啊是啊!”另一個也說道。

最後一個海賊開口:“卡多船長,剛才我們看到了,那個人沒有穿防化服不一樣好好活著麼,你看我們是不是可以把衣服脫了?”

卡多目光從他們身上滑過,最後放在沒有做聲的巴基身上。這麼異口同聲的請求,不像個人的一時興起。卡多有些猶豫,因為他自己也受不了,不同的是,因為疾跑鞋,他可以用次元門離開阿魯吉亞到外面洗澡,所以能想象這幾天對巴基四人來說是怎樣的考驗。

“好吧。”沉默數秒,卡多同意了,“不過衣服不能脫,我會帶帳篷過來,你們在裡面消毒,然後洗澡,出來後防化服必須穿上。——如果不想無緣無故的死在這裡的話。”

最後一句話把幾個人討價還價的想法斬斷,海賊的死亡率很高,可沒人真的想死。他們選擇這個職業只因為喜歡,滿足心底對未知的探索,以及海上財富的渴望。

卡多說到做到,有了準備,晚上,每個人在帳篷裡泡了好一會兒。

才幾天時間,巴基幾個就覺得身上多了層皮,那些浸泡過身體的水完全變了顏色。

在營地外警戒的卡多只是注意巴基幾人不要離開帳篷即可,沒有儀器,他不能確定空氣中是否存在病毒,如果有一種類似生化危機T病毒的玩意進入偉大航海,以這個世界的人的素質,就算不能成為愛麗絲,也夠海軍忙的了。

青鳥懸空,赤日從樹梢的東面升起。

圖恩帕卡握著長矛來到昨天看到外來者的地方,他站在原地,抬起鼻子嗅著,這動作很像狗。不過幾秒鐘,圖恩帕卡就把注意力投到一個方向上。

他冷哼一聲,“來這邊。”他說著,然後端著長矛跳到巨樹的枝幹上,接著再次借力,在樹與樹之間快速移動。

樹林間出現不少身影,和圖恩帕卡一個裝束,他們拿著武器跟在後面。

圖恩帕卡是旋一族的戰士,實力不是最強,卻能排進前十。

和部落中的其他戰士比起來,圖恩帕卡最讓部落長老放心,因為他是這一屆勇士中最聰明的,也是最冷靜的人。不管是面對敵人還是面對猛獸,總能用最恰當的方式解決對手。

昨天遇到卡多一行,如果是旋部落的其他戰士,哪怕實力在十名開外,因為長老的訓誡,肯定把外來者當成敵人拿起長矛開戰。

可圖恩帕卡沒有,不僅是他不希望擅開戰端,也是因為他從對面的人身上感受到了壓力。能讓圖恩帕卡感到壓力的人不多,部隊最強戰士木沙就是一個。

他擔心外來者不聽勸告,要繼續靠近自己的族地,於是,今天來的不僅是他自己,還帶來了周圍巡邏的勇士。

早上醒來後,卡多喊醒了巴基幾人,讓他們出發。

幾天的形成早已固定,大家沒有異議,只是他們多少都懷念昨天泡澡時的放鬆,回想一下,有很長時間了。

在五個人要離開的時候,卡多忽然停下腳步。

巴基的身體已經飛到空中,正要提起兩個船員,直覺告訴他氣氛有點不對。看向卡多的時候,對方開始轉身,面朝著身後的方向。

“準備戰鬥。”巴基給了三人一句話,接著飛到卡多身邊。“是什麼東西?”

卡多說:“剛才有一瞬間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也許是傳說中的感知色霸氣。”

“你掌握了?!”巴基愕然,從偉大航道後半段歸來,他怎麼會不知道能在那裡生存的人是怎樣的角色。武裝色霸氣和感知色霸氣幾乎是必備技巧,否則沒有立足之地。

卡多氣惱道:“你多少也是位船長,這種技巧怎麼可能輕鬆掌握。本來想抓住那種感覺的,結果……”他搖著頭,那樣子很是不甘,“不過有危險是肯定的,你也感覺到了,是吧!”

這是久經戰陣的人對危險的天生直覺,也許會有錯誤,但無論是卡多還是巴基,都不可能像三流影視劇中的主角一樣,將感知到的危險當成神經過敏。如果這具身體反應的狀態都不相信,還能相信什麼?

卡多不是很擔心,巴基也有自信,阿魯吉拉再怎麼怪異,它處於偉大航海前半段是不爭的事實。實力強則強已,絕不會有後半段那樣危險。

和兩個鎮定的老大比,餘下的三個人差多了,不過武器齊全,三人又是海上悍匪,沒露出慫樣。填裝好子彈,準備了腰刀,一副隨時可以衝上去與人搏殺的準備。

“來了。”卡多眉頭一挑,開口提醒。

不需要他提醒,巴基已經看到了來人,站在他們前方三十多米高樹幹上的傢伙,就是昨天遇到的土著。隨著他的出現,陸陸續續又出現十幾人,他們身材高大,都在兩米左右。

身上到處是與自然搏鬥留下的勳章,那些被圖騰染料掩蓋的位置,騙不了卡多的眼睛,也騙不了巴基的利眸,只是後者沒心情注意這些。

“嘿。今天又見面了。”卡多笑著和對面的人打招呼,似乎沒看到那群握著長矛的大漢,手背青筋已經暴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