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問題？”
沉飛揚悄然退了回來。
“她可能不是秦陽。”
趙無眠皺眉道。
此話一出，沉飛揚和呂小瓶都吃了一驚。
那氣質出眾的長髮女人不是秦陽，又能是誰？
正在這時，大廳驀地掀起一陣譁然。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那紅毯階梯。
只見二樓之上竟又走下來一個身影。
同樣的華貴服飾，同樣的精緻裝扮，同樣的高雅身姿，甚至同一張臉！
大廳內，居然又出現了一個秦陽！
霎時間，全場一片驚呼，所有賓客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沉飛揚和呂小瓶更是目瞪口呆，驚詫莫名。
唯獨趙無眠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眼神逐漸凝重。
走下階梯的長髮女人，帶著一抹迷人的微笑，向著賓客們頷首致意：
“感謝大家來到我們的生日聚會，請原諒我開的小小玩笑。”
說著，優雅地走到另一個“秦陽”身旁，親暱地挽起手臂：
“我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妹妹，楚月。
我們是不是長得很像，大家都沒能認出來呢。”
聽到此話，場中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隨即卻也露出了疑惑之色，他們可從來不知道秦陽還有個雙胞胎妹妹啊。
“她，她是楚月？”
呂小瓶駭然望著那第一個出現的女人，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又是什麼潛意識投影？
而此時的沉飛揚早已冷汗淋漓，原來第二個出現的女人，才是真正的秦陽。
那剛剛如果自己貿然出手，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趙無眠，臉上罕有地露出了感激之色。
“大家好，我是楚月，秦陽的親妹妹，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和姐姐從小就分開了。
今天也是我第一次來到姐姐家，很榮幸能在這裡認識大家。”
名叫楚月的長髮女人，彎腰鞠躬，原本自信的面容露出一絲謙卑。
場中賓客紛紛舉杯歡迎，雖然不清楚其中緣由，但礙於秦陽的面子，他們也不想多問。
“好了，楚月，這些都是我的朋友，不用那麼拘謹。”
秦陽挽著楚月的手臂，走到人群中：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王氏財團的大公子……”
隨著一個個大人物被介紹，楚月的神情愈加謙卑。
“現在那個秦陽是真的嗎？”
沉飛揚謹慎地詢問到。
“應該是。”
趙無眠點了點頭，此刻場中的秦陽，渾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優越感，那貴族般的氣質普通人很難模彷。
而且在醫院停屍間，呂小瓶帶來的那個死者家屬，與這個女人身上的所有細節，包括耳洞位置都完全一致。
由此推斷，她就是真正的秦陽。
“那我要不要動手？”
沉飛揚再次詢問，現在他已經完全信賴眼前這個男人。
“先等等。”
趙無眠始終注視著大廳中，那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
直覺告訴他，事情可能遠沒有那麼簡單。
許久之後，秦陽將自己的朋友們介紹完畢，興致盎然地拉著楚月走向大廳中央。
卻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妹妹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自卑，還有一抹隱藏極深的嫉妒……
“大家請聽我說。”
秦陽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接著朗聲道：
“或許大家會感到奇怪，我為什麼要在白天舉辦聚會。
因為今天不僅是我們姐妹共同的生日，還有一場百年難遇的天象奇觀，將展現在我們眼前。
那就是日食！”
說到這裡，秦陽明顯有些激動，挽著楚月的手也更加緊密。
“屆時太陽和月亮會同時出現在天上，然後它們會慢慢靠近彼此，直到完全融為一體。
就像我和妹妹一樣，我是陽，她是月，時隔多年，我們終於在這裡團聚，再也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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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秦陽情不自禁地將楚月擁入懷中，眼角流下了淚水。
全場賓客也被這氣氛所感染，響起一片掌聲。
“真感人啊。”
呂小瓶望著那對相擁而泣的姐妹，眼圈有些發紅。
“哼，有什麼感人的，這又不是真實的記憶，只是那個秦陽一廂情願編織的夢而已。”
沉飛揚冷著一張臉道：
“現實中，楚月已經死了！”
“不是真實的記憶……”
趙無眠反覆咀嚼這句話，腦海中有什麼東西被撬動了。
因為從小沒有做過一場夢，他慣性的認為，夢就是人的記憶回放。
現在看來，有些夢境並不一定真實發生過，很大可能是夢主編造的。
那為什麼秦陽要編造這場夢呢？
是因為接受不了妹妹的死訊，所以幻想出楚月還活著的假象？
還是有其他目的？
夢果然比現實更加詭譎莫測啊……
而此時，秦陽和楚月各自舉著高腳杯，優雅地在大廳各處漫步，與賓客們把酒言歡。
甚至好幾次來到了趙無眠三人附近。
沉飛揚差點忍不住動手，但見趙無眠始終沒有發話，這才悻悻作罷。
而此時，緊緊盯著那對雙胞胎的趙無眠，勐然間發現了什麼，深邃的眼眸閃過一道精芒。
當即不動聲色道：
“我記得你說過，噩夢復甦的人，意識已經和夢境徹底融合，永遠無法清醒，對嗎？”
“對，在這種特殊的噩夢裡，夢主已經完全被潛意識支配，絕對不可能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沉飛揚肯定地點了點頭，隨即有些奇怪道：
“你問這個幹嘛？”
呂小瓶也好奇地眨了眨眼，不明白他們在搞什麼鬼。
趙無眠望著那氣質卓群的長髮女人，面無表情道：
“秦陽可能不是夢主。”
此話一出，沉飛揚和呂小瓶瞬間睜大了雙眼，露出前所未有的震驚之色。
“你，你說什麼？做這場夢的人不是她？”
呂小瓶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差點叫出聲來。
“秦陽不是夢主？這怎麼可能？”
沉飛揚心臟一陣狂跳，這樣的結論，完全推翻了他的所有想象。
當即質疑道：
“你有什麼證據？”
趙無眠依舊望著場中，那正在跟賓客敬酒說笑的女人，冷然道：
“因為她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