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藝人總監辦公室，三人相對而坐。
面對蔡姐那冷冽目光，於小飛正襟危坐、略低著頭，似做錯事的孩兒，心中有些忐忑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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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靜默良久……
某一刻，晾著於小飛的蔡長喜，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看吧。”
蔡長喜將桌面上的一份檔案推向於小飛。
“好的，蔡姐。”
於小飛聞言，懸著的心一松，暗舒了一口氣，繼而忙不迭接過檔案。
依言翻看檔案，於小飛神情突兀一愣，只因映入眼簾的竟是一份個人資料。
什麼意思？
於小飛臉上多了一絲疑惑，略微抬頭，偷偷瞄了對面的蔡長喜一眼，想出口詢問，但話到嘴邊，又猶豫了。
一時不敢開口，於小飛只能繼續翻頁往下看，期望後面的內容能給他解惑。
但，第二頁的內容，卻仍是一份個人資料，只是換了個人！
於小飛不信邪，又連翻看了好幾頁，無語，都是些個人資料。
不明就裡。
一時半會摸不著頭緒的於小飛，只好硬著頭皮看向蔡長喜，疑惑地問道：“蔡姐，這是......”
“據調查所得，檔案中記錄的這些人，在諸多網路歌手中都小有名氣。”
見於小飛仍是一臉不解，蔡長喜似嫌棄地嘖了一聲，繼而說道：“你的新專輯，之所以在TT音樂的排行榜上接連被擠，與這十多號人本月集體換馬甲發新歌脫不了關係。”
“現在懂了麼？”
於小飛聞言，欲要點頭，後似有所不解，繼而蹙眉搖頭，一臉似懂非懂。
“榆木腦袋。”
坐其身旁的女助理，一臉恨鐵不成鋼，出聲提醒道：“蔡姐是在問你，認不認識這些人，是否曾與這些人結過仇怨。”
於小飛聞言，恍然大悟，繼而低頭又仔細翻看起來，繼而一邊皺眉，一邊搖頭，道：“這些人...沒見過...也沒印象...我應該都不認識。”
“怎麼可能，你看清楚了麼，再仔細瞅瞅。”
對於小飛的含糊回應，女助理有些氣急。
心中暗罵，這些人如若當真與你於小飛無怨無仇——是閒的慌，一時心血來潮，想組隊刷個Boss——你也不自忖一下，自己有成為網絡遊戲Boss的潛力麼？
於小飛聞言，不耐煩的瞪了女助理一眼。
然而，他雖不怵這女助理，但有蔡長喜在場，他也不好發飆，只能再三確認了一番。
別說，這次還真給於小飛發現了一處端倪。
於小飛先從文件中抽出一份個人資料，繼而向兩人展示，說道：“這個叫甄崇明的，我覺得有點問題。”
甄崇明——
蔡長喜對此人印象頗深，只因這人用其僅有的一首歌，便把於小飛的整張專輯（包括公司為其量身訂做的主打歌在內）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為此，蔡長喜還特意去TT音樂，試聽了一遍這人那首叫《稻香》的歌。
別說，把歌聽完，蔡長喜不僅將疑心打消了，繼而還對其生出了一絲招攬之心。
從而，聽於小飛提及此人，蔡長喜不由好奇，問道：“說說，你發現什麼了？”
“你們看，從這人的資料明顯可以看出，其就是一個紈絝子弟，有生以來，更從未與音樂打過交道。”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人所唱的歌，卻能得到陳少凡那般青睞、推崇。但業內都知道，陳少凡品評歌曲，向來公正，也不曾聽聞，其為獲名利而弄虛作假過。”
“從而，我是否可以這麼理解：一個從沒學過唱歌的紈絝子弟，某一天突然腦洞大開寫出了一首歌，然後自己錄製成歌發到了TT音樂，再然後意外地得到了陳少凡的賞識，最後一炮而紅。”
聽於小飛說完，女助理不由自主地說道：“聽著還蠻合乎情理的，但深思一想，又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於小飛聞言，衝女助理沒好氣地說道：“當然了，這根本就是影視、小說裡的橋段。若在現實中，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扯的事情發生。”
繼而，於小飛又加以分析，道：“一個毫無樂理基礎的人要真能寫出一首好歌，那與無中生有又有何區別。”
“人家有錢，可以——”
女助理欲要辯駁，但話到嘴邊留一半，似尷尬，繼而閉口不再辯駁。
“反應過來了吧，歌可以是買的，唱歌技巧可買不來！”於小飛一臉怡然自得，繼而，話裡行間有些夾帶個人情緒地說道：“即便是現在的我，有著五年酒吧駐唱的履歷，隨便給我一首好歌，我也不敢信誓自己一定能唱好！”
一事若有諸多巧合，就不能說是巧合，而要稱之為奇蹟。
但，奇蹟的核心，卻是持之以恆的努力！
而腦門貼著‘紈絝子弟’標籤的甄崇明，有這玩意兒麼？
顯然易見，並沒有！
於小飛的分析，雖有理有據，但蔡長喜聽著卻直蹙眉。
無他，只因天語傳媒在國內八大娛樂公司中，歌手最多。
近幾年，受音樂市場的持續低糜所影響，國內八大娛樂公司市值普遍被拉低了10到15%，其中被影響最深的，便要屬天語傳媒。
然而，近些年的天語傳媒，不管是從外界收羅來的歌曲，抑或公司內部所創作的歌曲，質量及數量都在逐年下滑。
這裡面，雖有市場低糜的原因，但更多的，是競爭對手的攪局。
所幸，爛船還有三分釘。
至少公司諸多歌手要想發唱片，東拼西湊，仍能拿得出來。
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若真等到公司尾大不掉之時才來補救，就為時已晚了。
從而，歌手轉型、多棲發展，及大力發掘、招攬優秀詞曲人，便成了天語傳媒的重要目標和方向。
似《稻香》這樣的優秀作品，似甄崇明這樣的優秀詞曲人，怎能逃過蔡長喜的虎視眈眈。
所以，不管甄崇明這人真實如何，對其，蔡長喜都將持續‘深挖’下去。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甄崇明的能力再怎麼值得懷疑，跟我想知道的有一毛錢關係麼？”
被於小飛這一插科打諢，蔡長喜差點忘了正事。
“這個......”於小飛才意識到，自己貌似進錯了片場——尷尬。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
“請進。”蔡長喜道。
門開，一個高挑靚麗的女秘書走了進來，徑直來到蔡長喜身側，附耳私語。
“蔡姐，TT娛樂，馬總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