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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4 我把你當妹妹,你卻把我當情哥?

一頓飯忙碌下來,結果王明遠只是出了些底料,外加一些牛羊肉,然後就是全程觀看了。

紅湯燉雞、清湯的牛肉和羊肉,外加一些各自家裡自留地採摘而來的新鮮蔬菜煮成的澹菜,全是湯菜,被分裝在一個個小瓦盆中端上桌子。

看著簡單,但依然給人一種非常豐盛的感覺,分量和油水還非常地足。

有火鍋底料在手,不需要王明遠動手,其他人上,一樣能做出美味。

這一次,王明遠招呼眾人上桌,一個眼色,大男人們立刻秒懂,都忙著招呼自家的婆娘兒女一同上桌。

雖然女人們表現得依然有些扭捏,但比起上一次,痛快了很多。

孫寒衛有些詫異地看著這一幕,很快又笑了起來。

這樣男女同桌共同用餐的場景,就即使在城裡,也不多見。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王明遠。

他的想法,明顯要比很多人開放得多,讓孫寒衛不得不高看一眼,並對這個小青年充滿興趣。

更讓孫寒衛驚喜無比的是,這一桌飯菜,看似做得粗糙,卻是無比的美味。

紅湯燉雞,香辣爽口,油而不膩。

清湯羊肉,暖心暖胃,營養溫補。

清湯牛肉,湯鮮味美,口味純正。

就連那一盆澹菜,都清脆爽口。

一動了快子,孫寒衛就有種停不下來的感覺。

最高興的,莫過於孩子們,王明遠悄悄將買來的香檳、菠蘿汽水、花生牛軋和大白兔奶糖都取了出來,分發他們,一個個樂得竄起老高。

一頓飯,吃到了臨近天黑才結束。

女人們忙著收拾鍋碗瓢盆的時候,王明遠取了煙分發給幾個會抽菸的,一群人就在院子裡閒聊著。

王明遠順便將不再收購螞蝗的事情跟眾人說了,讓他們把現在手頭上的晾乾就行,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儘管被陳進學舉報投機倒把的事情解決了,收螞蝗幹的事情輕易不會被質疑,王明遠也不想在這事情上花費太多精力。

一方面是被陳進學寒了心,另一方面,他也想做點別的。

弄螞蝗幹才多大點事,這也能被舉報,讓王明遠很清楚地意識到,試圖將自己的想法加註在這時代的人身上,是一件多麼困難且幼稚的事。

引領這時代的思想風潮,推進這時代的發展程序,一切都需要經過時間慢慢地發酵,王明遠不覺得自己有這能力。

他只是一個蜂學專業出來的小本科生,也沒那麼遠大的抱負和心氣。

低調賺錢,悠閒生活,這才是他的終極夢想,雖然看上去很鹹魚,但舒服啊!

而賺錢,在這年代就很合適,好東西不少,價格在他看來,還賊低。

無論是在這時代擺攤做生意,還是將這時代在很多人看來很平常但在現代變得無比金貴的東西拿到現代去賣,都能輕鬆大賺。

上一次弄到半噸蟲草,讓王明遠意識到,著眼於小小的螞蝗,有些白瞎了自己能在兩個時代穿梭的能力。

應該多出去走走看看,這才能有更多的發現。才能有更多賺錢的機會。

輕鬆做個財富搬運工,挺好!

王明遠突然宣佈以後不收螞蝗幹,張家坳的幾家人顯得有些難過,畢竟少了一個能賺錢補貼家用的途徑。

雖然他們都很清楚,螞蝗幹不可能一直地收購,達到一定量就會停止,這是很正常的事。

事實上,阿渡公社、芒縣這些地方,供銷社就有專門的藥材收購點。

很多人都有上山採挖藥材到收購點出售的經歷。

但是,附近山上的藥材,能賣的已經被採挖得差不多,想要採挖到,得花費更大的精力去找,或是碰運氣。深山老林裡倒是有不少,但是危險啊。

採挖草藥出了事故的例子太多,一去不回的也串串是。

抓螞蝗,已經算是很難得的輕鬆機會了。

這機會是王明遠爭取過來的,而收購的“正主”孫寒衛就在眼前,眾人自然而然地看向兩人,都希望能再得到一個賺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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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寒衛可是海城藥物研究所的所長啊!

他們不知道這所謂研究所是幹什麼的,但所長兩字,一聽就是極有本事的存在。

王明遠當然明白他們的意思,他其實也有類似的想法。

孫寒衛可是海城藥物研究所的所長,那是藥物研究方面的權威機構,既是做藥物研究,定然和不少製藥單位有聯絡,一定是有門路的。

他不是沒想過找孫寒衛問問,從他哪裡討個機會,倒不是想著自己要賺什麼,只是希望能幫上這些跟親人無異的鄉親們。

孫寒衛之前才幫了他一個大忙,總不能得寸進尺吧。

但一看眾人渴望的目光,王明遠還是厚著臉皮問道:“孫叔,還有沒有需要採購的草藥我們能幫上忙的?”

試試總沒錯,萬一真有機會呢?

孫寒衛也清楚這些老鄉的想法,但他所在的單位是科學院下屬的重點研究單位,體制管理嚴格,尤其是保密性方面,更是苛刻。

之前站出來替王明遠說話已經是冒著風險的了,這方面的渠道,他即使知道一些,也不是輕易能摻和的。

孫寒衛無奈地搖了搖頭:“出於體制的特殊性求和保密要求……我其實是不允許接觸這些的。”

還有保密要求……

無論是80年還是2023年,帶有保密性質的單位,向來不簡單。

王明遠雖然對海城藥物研究所沒什麼瞭解,卻也知道,確實是為難孫寒衛了。

“賺錢這種事急不來的,相信總有機會,大夥放心,我一定會想到辦法……”

王明遠不無安慰地說道,他見鍋碗瓢盆已經收拾得差不多,有孩子都開始打瞌睡了,於是站了起來:“時間也不早了,大夥一天下來都挺累,就早點歇了吧。”

聞言,一個個起身,各自帶著家裡的孩子和碗快桌凳都回去了。

待眾人離開後,孫寒衛拍了拍王明遠肩膀:“我明天要回去了。”

“韓小玲也跟你一起走嗎?”王明遠問道。

“我是想把她接走,但還是得看看她的意思,畢竟,海城裡曾經發生的一些事,讓她也有不少陰影。她即使決定留在這兒,我也不反對,看得出,這裡的人,對她都很好,能在這生活,也挺好。”

“陰影?”

“他的父母,都是民族企業家,只是被誤判成了資本家……你應該能想象得到隨即而來的後果,抄家都只是輕的。小玲下鄉當知青,也是她爸媽怕她被禍牽連害,費了好大勁才託人送出來的。

誰知道,這一別,再無法相見,命苦啊,這也是那麼多知青都回城了,她還滯留在這裡的原因,不過,去年終於平反了,我也是打聽了很久才知道她在這裡,這才找了過來!”

王明遠沉默了。

能說什麼?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又能改變什麼?

他輕輕嘆了口氣:“我這人嘴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既然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去把那兩袋藏紅花球莖給你搬來捆車上!”

孫寒衛點了點頭,徑直韓小玲屋裡,兩人從見面到現在,因為王明遠被舉報的事情耽擱,都還沒來得及好好說上幾句話。

王明遠趁機意念一動,瞬移至天坑,將電棍切換至照明模式,掃了一下周圍,發現沒什麼危險後,快步來到小山洞前面,幾下扒落堵著洞口的石塊,將兩袋藏紅花球莖拖了出來。

忽然看到有什麼東西快速爬到袋子的另一面,王明遠被嚇了一跳,小心地反過來一看,才發現是一隻紅得發黑的大蜈蚣。

這玩意兒毒性不弱,看著非常的兇勐,讓人不寒而慄。

王明遠很慶幸自己剛才拖拽口袋的時候,沒被它咬到。

隨手從旁邊撿了根枯枝,將大蜈蚣挑飛,又細細檢查了一下,掃落袋子上的幾隻螞蟻,確定沒問題後,這才意念一動,將兩袋藏紅花球莖放入隨身小空間中,然後關了電棒裝兜裡,瞬移回到知青點前的院子裡,又快速取了出來。

他去廚房點了煤油燈照明,找來繩子,將兩袋紅花球莖牢牢地捆綁在孫寒衛二八大槓的貨架上,見兩人還在屋內小聲地說著話,王明遠識趣地沒有去打擾。

他去了廚房,將帶來的飼料取出來,混合一些玉米麵後,端著油燈去豬圈給兩隻豬崽添上,又加了一些水,然後就回到院子裡的李子樹下等著,鋪蓋還在韓小玲哪裡呢。

兩人聊了大半個小時,終於韓小玲就抱著鋪蓋隨著孫寒衛出來了。

“今天晚上,得跟你在一張床上擠擠了!”孫寒衛笑呵呵地說。

王明遠笑笑:“你是客人,地方太小了,不嫌棄招待不周就好。”

韓小玲鋪好床鋪後,出了房間,去廚房取了保溫瓶,給孫寒衛倒了洗腳水,在孫寒衛洗過腳歇下後,韓小玲還特地給院子裡的王明遠也倒了一盆,端到王明遠面前,讓王明遠大感詫異。

“別老是用冷水洗臉洗腳,不好。”韓小玲板著臉:“別以為自己年輕就可以不當回事,趕緊洗。”

“喲呵,轉性了,我的玲妹妹居然也知道關心人了。”王明遠笑道,脫了鞋子,將雙腳放入水中。

水溫調得很好,很舒服。

“誰是你玲妹妹了?”韓小玲翻著白眼瞪他。

“我今天可是聽到某人叫我明遠哥了,總不能是幻覺吧?”

王明遠滿臉得意洋洋,眼睛盯著韓小玲,看得她渾身不自在起來,趕忙背過身去,不想讓王明遠看到自己的窘態。

“豬崽現在很能吃,長得也很快,只是快沒面喂了,你得想想辦法。

你在自留地裡種了那麼多菜,你別指著我一個人整天幫你拔草澆水,等著吃現成的,以後我可不管了,自己不動手的話,就等著吃草吧。

還有,出去的時候,床鋪自己收了放箱子裡,我可沒有這種義務,被老鼠糟蹋了也別怨我。”

說完後,她回頭深深地看了王明遠一眼,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關門,熄燈,再沒了動靜。

王明遠愣愣地看著韓小玲房門許久,喃喃自語:“一下子交代那麼多……這是決定要走了嗎?”

早上四點左右,外面依舊黑沉沉地。

孫寒衛小心翼翼的起床動作並沒有瞞過王明遠,他翻了個身,繼續裝睡。

孫寒衛輕手輕腳地穿上衣服,開了房門,鑽出去。

門外,韓小玲早就在等候了。

“他沒醒吧?”

“沒有,睡得很香。真決定就這樣走了?”

“嗯!”

“這一走,以後怕是難見了,舅舅看得出,你心裡有他……真不打算跟他說一聲。”

“不說了,我給他留了信。”

“那……走吧!”

略微沉默後,房門被再次推開,韓小玲端著馬燈,慢慢地走到王明遠床邊,站了好一會兒後,將一樣東西放在王明遠枕頭邊,輕輕嘆了口氣,又重新退了出去。

房門輕輕掩上後,很快傳來了推動腳踏車的聲音和遠去的腳步聲。

王明遠蹭地掀開被子跳了起來,穿上鞋子,輕輕拉開門去到院子裡。

看著韓小玲提著的那盞馬燈,微弱的光芒飄過了知青點旁的小土坡,飄過小河,一直到了村口的土路,在哪裡停留了一會兒後,才又繼續往前。

王明遠在院子中呆了許久,才返回臥室,拿出兜裡的電棍,切換至照明模式,看向枕頭邊放著的一頁信箋,上面有娟秀的字型寫了短短幾行字:

我回城了!

終於能回到那個承載我所有童年記憶的地方,那個讓我朝思暮想而又害怕無比的地方。

但我不得不回去,生我養我的父母,他們墳頭上的草我都不知道有多高了,需要有人清理。

我十四歲下鄉,如今已經過去六個年頭了,

承蒙張家坳的鄉親們照顧,雖然艱苦,但我終究還是活下來了。

還有你的出現,讓我看到了這個世界不一樣的色彩。

你那麼懶的一個人都能活得那麼好,憑什麼我就不行?

天天讓我幫你洗褲頭,澆菜,餵豬……我又不是你的丫環,這下好了,終於不用受你的氣了。

可是,我為什麼還對這裡那麼卷戀?

還有你……

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怕我會忍不住留下來。

代我向張家坳的老鄉們辭別吧。

希望還有再見的一天!

——韓小玲

……

王明遠看著這封信,從中感受到非常復雜的情緒。

他很難想象,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是如何捱過的這六年,更無法想象她曾經遭遇過的一切。

現實的殘酷,太骨感了,森冷無比。

王明遠搖搖頭,將信小心地摺疊,收在箱底。

明明醒著,卻沒有起來相送,王明遠純屬是不想因為自己的話而對韓小玲的生活軌跡有絲毫影響。

她應該回去,也應該活得更好。

讓王明遠意外的是,韓小玲似乎對他有了別樣的情愫。

“唉……我只是把你當妹妹,你卻要把我當情哥,這怎麼成!之所以讓你幫忙澆菜餵豬洗衣服,純粹是因為我懶,還怕你不好意思吃我做的飯菜啊。嗯……是因為洗了褲頭的原因嗎?這信中有專門提到,看來是誤會了!”

王明遠自言自語地滴咕著。

不得不說,韓小玲的離開,他心裡還是有些失落的,畢竟也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時日了。

被這麼一弄,王明遠也沒了睡意,看看時間,已經早上五點,他乾脆提著馬燈,朝著陳家溝走去。

不再收螞蝗的事情,得跟陳家旺幾個民兵說清楚,還有那些寶塔糖也得分發給陳家溝的那些孩子們。

雖然對陳進學和幾個民兵有看法,但當初落戶時的人情,總是該還的。

而且,事情跟孩子們也沒絲毫關係。

一碼歸一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