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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暖閣裡的情況確實不好, 蕭銘修根本沒心思再去想別的, 他剛吩咐完太醫,轉頭就看到一群嬪妃臉色慘白, 便不由皺眉道:“這裡味重,你們都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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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妃子不敢動,謝婉凝便衝蕭銘修福了福, 領著眾人出了暖閣。

一出去,娘娘們便使勁吸了口氣, 這才覺得呼吸順暢起來。

謝婉凝便也說什麼,自去花廳等候。

哪個女人沒見過血?她們月月都要遭罪,根本就不怕這個。她們心裡頭恐懼的是背後坑害順嬪的那只黑手,懼怕的是深宮之中未知的危險。

暖閣裡的蕭銘修就坐在窗邊,盯著太醫們給順嬪醫治。

這次李昔年自然親出馬,專科婦兒的韓疏和用藥刁鑽的周行也都來了。見順嬪已經昏迷不醒,身下出血也依舊沒止住,李昔年也顧不上其他, 自己診脈,一邊還吩咐韓疏:“先給娘娘用針。”

韓疏知道這會兒保住順嬪的命更重要,便咬牙直接上了針。

他的針用得最好, 當李昔年診完脈後, 順嬪的血幾乎就已經止住了。李昔年這才松了口氣, 起身讓他們兩個輪流診脈,等都聽完了脈,他們也不敢當著蕭銘修的面討論, 只老老實實站到蕭銘修面前:“陛下,順嬪娘娘的確實已小產,因其自來身子不豐,便有血崩之兆,剛韓大人用針之後已經止住血了。”

暖閣裡順嬪的宮人全部都被沈雁來押了出去,這會兒只有寧多福站在蕭銘修身邊,除此之外就剩三位太醫和昏迷不醒的順嬪。

蕭銘修沉著臉,卻問:“之前你同朕保證,順嬪這個孩子雖說保不住,但大人還是沒兇險的,保養得好應當無大礙。”

李昔年嘴裡直發苦,他咬牙跪了下來:“陛下,若是順嬪娘娘能按臣等開藥服用,也不至會兇險如此,且剛臣診脈,娘娘應當還吃了其他的毒物,才至如此。”

蕭銘修慢慢抬起頭,目光狠狠刺入李昔年眼中。

三名太醫都跪了下來,韓疏跪在李昔年身後,心裡害怕,面上卻還是穩得住的。

做太醫的都能面不改色叫皇帝看,叫妃主娘娘們訓,也能臨危不亂,再害怕面上都不顯半分。

若是自己先虛了,叫皇上一看那還得了?便是沒做過髒事,也成了不打自招。

“韓疏,你說呢?”蕭銘修問。

韓疏心中打鼓,說出來的話卻平穩順暢:“回稟陛下,順嬪娘娘在孕期一直沒有好好服用保胎之藥,上次在東安圍場臣等已經跟陛下稟報過了。因先天不足,順嬪娘娘身體本就不好,再加上保養不當,就直接連累了腹中的小殿下。”

他的話很明白了,順嬪自己作死,不是他們的錯。

蕭銘修沒說話,依舊淡淡看著他。

韓疏深吸口氣,繼續道:“只是最近幾日順嬪娘娘似乎誤食了活血化瘀之藥,因孕婦忌食藥品甚多,臣也不敢斷言娘娘食用的是哪一種。”

他越說心裡頭越平靜,最後竟還有些生氣。早年先帝宮中的妃子都是安安穩穩的,孩子懷了就生,從沒出過這麼兇險的事。最重要的一點是上頭有皇后坐著,又有出色的嫡長子,前朝穩固,後宮不亂,皇室的孩子便能平平安安生養下來。

直到太子殿下薨逝,宮裡的情況才驟然轉變。

現如今宮中沒有當家皇后,前朝沒有地位穩固的太子,這宮裡宮外自然就容易動亂。順嬪娘娘這事,說不定只是一個開始。

想到這裡,韓疏不由替這位年輕的皇帝陛下心累。天佑年這個開局,沒有一件是好事,他能磕磕絆絆走到現在,收服前朝大半朝臣,也能跟太后維持母慈子孝的母子關係,已經殊為不易。

只是順嬪的孩子,到底還是可惜了。

蕭銘修閉上眼睛,他穩了穩心神,又把失去骨血至親的難過壓了幾分下去,這才啞著嗓子開口:“今日是怎麼回事?”

順嬪這個孩子,原本可以悄無聲息沒了的,如今鬧這麼大場面,不說旁人,便是蕭銘修也沒有想到。

但這事既然出了,他就得妥善處置,不能叫所有人以為他蕭銘修的後宮可以任人伸手,也可以肆意殘害皇室血脈。

李昔年便彎下腰去,沉聲道:“陛下,經臣聽脈,順嬪娘娘今日肯定進食過大量易墮胎食物,又因長期服用活血化瘀之藥,這才小產後血崩不止,如果不用金針止血,光靠保胎藥和止血丸是不成的。”

這一次韓疏不用蕭銘修點名,自己主動回道:“陛下,光看娘娘脈案,確實如同李大人所言是因墮胎藥物導致小產。若要分辨到底是何種藥物,需要反復推敲娘娘今日飲食單子,才能下定論,若是可行,不如臣等先給娘娘把保養的湯藥開好,然後再去查驗也不不遲。”

雖說用了金針,但順嬪就這麼躺著也不是回事,好歹得讓宮女給她處理一下血跡衣物,這孩子也得妥善安置到佛堂去,叫宮人日夜三炷香點著,好讓他能平安往生。

蕭銘修偏頭又去看了一眼順嬪,她安靜地躺在那,彷彿沒有任何生息一般,整個人瘦成一把骨頭。這個意外而來的孩子,不僅沒有讓她母憑子貴,反而害得她險些命喪黃泉。

“前面桌案還留著,你們務必細查,”蕭銘修頓了頓,“朕道要知道,這兇狠之藥到底是什麼。”

太醫們立即彎下腰去,給他磕了一個頭。

蕭銘修又道:“順嬪的血能止住,就說明可以治好,朕希望她從此以後健健康康的。”

健健康康四個字他咬得很重,太醫們卻依舊面不改色,行禮許諾道:“諾,臣遵旨。”

“先去出方子吧。”蕭銘修說完,便起身出了暖閣。

繞過雕花迴廊,迎面就是剛才還熱鬧非凡的百嬉樓宴廳,可剛剛動亂突生,鬧得宴廳裡杯盤狼藉,還未用完的殘羹冷炙全部留在桌上,只有順嬪的桌案上照著紗罩,也守著兩個宮女。

蕭銘修對寧多福道:“一會兒沈雁來那忙完,叫他盯著太醫查驗順嬪膳食和衣物,一點都不能錯眼。”

寧多福便道:“諾,陛下是否要先去用些午膳?”

這會兒原本就是蕭銘修用膳的時辰,結果順嬪出了事,他匆匆趕來又幾番安置,叫寧多福一提頓覺得腹中空空。

蕭銘修腳下不停,吩咐道:“現在你派人回去通傳,務必叫安辛帶人過來一趟,不能叫妃嬪都等在這裡,實在不成體統。”

無憑無據的,不可能去查妃嬪身上夾帶什麼東西,安辛跑這一趟,不過就是查查妃嬪們身邊的宮女姑姑,簡單走一遍過場就是了。

寧多福一拍腦門,立即認錯:“都是臣安排不當,請陛下責罰。”

蕭銘修這會兒確實有些上火,也懶得再說什麼,只讓他速速去辦,然後便獨自去了西暖閣。

太后還待在這,他得先安撫好太后,才好坐下來說其他事情。

不用說用午膳了,他現在胃火虛高,心口堵的慌,一丁點飢餓感都沒有,根本就不想吃。

寧多福片刻功夫就把事情安排好了,自回到蕭銘修身邊,趕緊伺候他喝了兩杯清火的菊花茶。

“陛下,臣剛才出去碰到淑妃娘娘身邊的春雨姑娘,春雨跟臣說了兩句話。”

蕭銘修吃茶的手頓了頓:“說。”

寧多福就學春雨的嗓子說:“太后娘娘仁慈,怕百嬉樓人手不足,特地允了淑妃娘娘的請求,加派人手看顧順嬪娘娘和順嬪娘娘的桌案。”

蕭銘修微微一愣,他便停到雕花迴廊裡的窗戶前,望著窗外的重重光影出神。

寧多福繼續掐著嗓子說:“太后娘娘知道順嬪娘娘這一胎不太穩當,氣急攻心,這才去西暖閣休息。”

謝婉凝讓春雨說這兩句話,全是太后當時最真實的反應,一點都不帶虛構和誇張的。對於順嬪的這個孩子,太后肯定也很在意,所以一看她那出了事,頓時就吃不進去飯,臉色也相當不好看。

但蕭銘修當時不在場,根本沒看見太后的反應,謝婉凝估摸著他處理完順嬪的事第一個就要去看太后,這才緊趕慢趕把事說了。

這裡面的意思非常清楚,這件事十成十太后沒出過手,反而生氣有人出手禍害了蕭銘修的孩子。

蕭銘修站在迴廊裡發了會兒呆,面上的沉重和鬱結這才散了些許,他深吸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

寧多福就安靜站在他身後,等他重新往西暖閣行去,他才松了口氣,快步跟了上來。

西暖閣這會兒很安靜,門外立著兩個小宮人,見蕭銘修來了,立即就要行禮。

寧多福趕緊比了個手勢,小宮人們便閉嘴低下頭去。

蕭銘修就站在西暖閣門口,原本打算站一會兒再叫寧多福唱誦,結果就聽裡面德妃的嗓音響起:“太后娘娘,你怎麼能讓皎月聽淑妃的,這不是讓大家誤會嘛!”

太后的聲音有些啞,也很低沉,只聽她說:“誤會什麼?”

聽得出來她情緒明顯不高,顯然還在惦記順嬪的事。

德妃頓了頓,又說:“娘娘,您這不是讓大家以為,以後淑妃可以當長信宮的家了!?”

太后沒回答,蕭銘修也不知怎麼的,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彷彿也很想知道太后的答案一般。

過了許久,太后才再度開口:“不然呢?今天的這一場爛攤子,難道你能辦好?還不是嚇得躲在本宮身後哆嗦,你看淑妃怯場了嗎?”

太后幾乎是咬著牙說的這句話。

她難道不想讓德妃當下一個貴妃嗎?難道不想讓她再走一步往更高的座位上邁進?可扶不起來的阿斗終究只能是阿斗,她不希望這個被寵壞的外甥女把好不容易穩定的王家再推入火坑裡。

她是老了,可她還沒老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