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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 76 章

放縱一夜的下場, 就是第二日蕭銘修自己都懶床了。

今日是小朝, 倒是可以晚點再去,蕭銘修醒來也不動彈, 只偏過頭去看謝婉凝。

她睡得很熟,臉蛋紅紅的、軟軟的,透著健康的光澤。

蕭銘修突然發現自己成功完成了一件大事, 就像一株將要枯萎的名花,在他的悉心照料下重新綻放光華,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開心,那種滿足感是任何事情都無法比擬的。

這株花他非常喜歡,也用了心在呵護。看著她越來越嬌豔,他在心底裡滿足的同時,也想讓她繼續靚麗下去,再也不會褪色枯萎,在無聲無息之間凋零。

可這似乎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蕭銘修認真看著她的睡顏, 只覺得這一刻歲月都是美好的。

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很開心,無論是一起吃飯談天還是遊玩賞景, 他都覺得是那麼的舒心和自然。

他不用去想前朝的瑣碎政事, 不用去管後宮的是是非非, 彷彿一對尋常夫妻,平淡到日子似乎本該如此。

他會唸叨外面不順心的煩心事,她笑著坐在一邊勸解;她也時常會說些宮裡頭的事詢問他的意見, 他也都認真給了解答。

他不會覺得她背地裡有什麼想法,不會懷疑她,也不會防備她,在他內心深處,宮裡頭除了太后,他最信任的就是他了。

這份信任幾乎全部來自她的為人,朝夕相對、日夜共眠,他能看清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便對她的言行從不質疑。

偶爾,他也會發現,只要看著她,同她說說話,自己心裡頭就甜滋滋,彷彿喝了蜜。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也不知道因何才產生這樣的想法,他只知道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也不錯,他懶得變,她應當亦然。

就在蕭銘修胡思亂想的時候,謝婉凝悠悠轉醒。

她動了動眼睛,想翻個身繼續睡過去,不料輕輕這麼一動,卻只覺得腰背痠痛,動都動不了了。

“哎呀。”謝婉凝忍不住痛呼出聲。

蕭銘修被她鬧得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哪裡痛?”

這回換謝婉凝被她嚇一跳了:“陛下您怎麼還在?”

“朕為何不能在?”蕭銘修衝她癟了癟嘴,“剛過完生辰,還不許朕躲個懶?”

謝婉凝:“……”

“是臣妾失言了。”謝婉凝覺得他似乎酒還沒醒,只好先認錯。

蕭銘修笑著把她抱進懷裡,伸手給她揉僵硬的腰:“朕逗你的,乖別生氣,朕給你揉揉。”

謝婉凝被他按在懷裡,只能無奈被他按腰。

“臣妾怎麼敢生陛下的氣,陛下說笑了。”謝婉凝悶悶道。

蕭銘修手上略頓了頓,卻沒吭聲。他還記得在東安圍場時她生氣那一回,雖然至今沒怎麼明白她為何生氣,但蕭銘修下意識就覺得:還是不要經常惹她了。

貴妃娘娘生起氣來太可怕,陛下都不敢惹。

蕭銘修認真給她揉了好一會兒,謝婉凝才覺得身上沒那麼累,便垂著眼眸唸叨一句:“陛下以後可不興這樣了,適可而止才是最好。”

他瞧著斯文儒雅溫文有禮,倒是床上有些兇惡,每回不盡興都不肯罷休。平日裡到底還好些,昨日這一回他積累了一個多月,又喝了酒,這才亂了分寸。

蕭銘修嘴上認錯相當快:“是是是,都是朕的不是。”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皇帝陛下在貴妃娘娘面前認錯是越來越順溜了,基本上已經不太考慮臉面問題。該認錯就認錯,該妥協就妥協,後來發現這法子非常好用,竟也開始學會了耍賴。

所以說,男人沒臉沒皮起來,都是無師自通的。

謝婉凝也發現了他越來越賴皮,可他到底是陛下,謝婉凝又不好說他別的,只能伸手輕輕捏了他的腰:“陛下自己說的,可不能反悔。”

蕭銘修苦著臉,嘴角卻微微揚起。

見謝婉凝也醒了,蕭銘修就隔著床幔喊人,叫了寧多福進來吩咐:“去前頭叫閣臣們都去安和殿批摺子,朕晚點再去。”

寧多福心裡頭詫異,面上卻穩當當,諾了一聲便出去了。

謝婉凝也是相當差異,蕭銘修自從登基為帝,未嘗有一日倦怠,哪怕生病也會堅持上朝,日日都很勤勉。

“陛下這是怎麼了?”謝婉凝小心翼翼問。

蕭銘修舒朗一笑,卻說:“過了生辰,朕便二十有四,虛歲二十五的年紀了。想想這些年裡未嘗有一日倦怠朝政,把自己累得兩眼發黑,也不知這皇帝做得是福還是禍。”

這倒是他近來所思考的問題,也是真心話,面對謝婉凝,他也沒什麼不好說或者不能說的。

果然謝婉凝聽了倒是沒太多惶恐和不安,卻跟著他一起分析起來:“臣妾聽聞先帝爺便夙興夜寐,從不肯疏於政事,因此積勞成疾,才早絕天年。”

讓她這麼一說,蕭銘修也不由回憶起自己的父皇來。

他的神色慢慢就有了些思念之意,想來父子二人的感情也是十分親厚的。

“皇考是個很溫和的人,朕兄弟姐妹不多,不管所出何人,父皇皆是一視同仁,沒有太過於偏愛哪一個。只要父皇有空,都會親自關心我們的日常生活,不是那等撒手不管的冷漠之人。”

謝婉凝靠在他肩頭,安靜聽著。

蕭銘修便繼續道:“父皇慈和,母後其實也是和善人,若不是她對宮中孩子公正允直,我們也不可能這般順利平安長大。如今朕的幾個兄弟姐妹秉性為人皆是上佳,也有賴父皇母後悉心教導。”

所以說他跟太后雖因他繼承大統而生了幾年嫌隙,卻也並未過分怨恨於她,光憑她慈善養育自己的那些年,他都不可能恨她埋怨她。

“太后娘娘確實不是尋常女子。”謝婉凝也感嘆道。

蕭銘修目光平和、從容且淡定,他就這麼看著床頂的龍鳳雕花,繼續道:“近來每當勞累時,朕也時常想念起皇考,憶起他也曾多辛苦都不肯罷朝,最後未及花甲之年就拋下朕和母后,讓朕未及盡孝便天人永隔,實在有些悔恨當年未多勸幾句。”

謝婉凝扭頭看了看他,卻也跟著嘆了口氣。

她沒有送別過父母,卻送別過自己。

人生終了,命盡無端,她卻是也曾悔恨過。

當時的她只是想,她這輩子逆來順受,全聽父母教導,乖乖上了王家的花轎,卻把自己賠了進去。兜兜轉轉,命又重來,她終於敢做一回自己,給自己搏出一條生路。

這是她兩世為人所遇的最大機緣,可若在尋常,人生裡卻沒有如果和重來。

“陛下,之前臣妾勸過您,後來太后也一再懇請陛下注意身體,陛下能把我們的話聽進心裡去,不光臣妾覺得榮幸,想來太后若是知道一定會欣喜若狂。”

蕭銘修扭頭看了眼她,卻說:“是啊,前幾日累得晚上睡不著覺,朕也想了,若是朕早早離世,你跟太后又當如何?”

有時候孤枕難眠的時候,確實會胡思亂想。

蕭銘修當時就覺得自己這樣下去不成,如果他不在了,母后還不定要如何,婉凝就更是受不得打擊,恐怕剛剛被他養好了些便又要凋零。

當然,這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可越想越覺得在理,便就更睡不著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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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事固然重要,但如今全靠他一人這樣連軸轉,鐵打的身子也要扛不住。如今他還年輕覺得無妨,等將來年紀大一些,肯定便如同先帝那般早早便衰敗下來。

是以,他這幾日便想緩一緩步調,重新想一想前朝的事,怎麼才能把國事妥當安排下去。

謝婉凝倒沒曾想最後的話頭落到她身上,便也愣了愣神,好久若有所思道:“陛下,您自己能想通是最好的,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一定不能辦到的,只要有心,總能找出最妥當的解決方法。若是安和殿的大臣們不能給陛下分憂解難,便再立個什麼平和殿,保和殿的,天下之大,能人輩出,總有人能人能想出個好法子來,何苦陛下一個人在這發愁呢?”

朝廷的事謝婉凝懂得不多,卻也知道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陛下富有四海,統帥中原,還愁找不到能臣為國分憂?

蕭銘修一愣,倒是笑著說她:“怎麼什麼事到了你這裡,都不成事了呢?叫你一說卻是輕輕鬆鬆的。”

謝婉凝就笑了:“陛下心懷天下,可臣妾卻只安於深宮,自覺宮中無大事,因此覺得萬事都輕鬆,自然跟陛下不同。”

“你說得倒也在理,回頭就命安和殿選能臣去,他們當不好差,總有人能當好差。”

安和殿設立之初,就是為了給皇帝分憂解難,可積月累之下,安和殿的職能一再縮減,至今也不過就是草擬聖旨、寫寫批條,再多的閣臣也不太敢做了。

蕭銘修若是想輕鬆一些,其實最簡單的就是加大閣臣的職權,這樣卻有個新問題:這些大臣們能不能立身為國,中正公平?

想到這裡,蕭銘修就不由再度陷入沉思。

謝婉凝默默翻了個白眼,這人也是,嘴上說要休息,可躺在被窩裡唸叨的還是這些事。腦子裡不得閒,也不知道到底休息了沒休息。

不知是不是聽到謝婉凝的心聲,蕭銘修很快就道:“上午多歇一會兒,朕索性就不去前朝了,下午跟你一同去給母后請安,然後便看看相圖吧。”

謝婉凝抬起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蕭銘修失笑道:“想什麼呢,不得趕緊給皇弟和堂弟們選妃?這你可不能冤枉朕。”

謝婉凝被他氣笑了:“陛下就會故意逗我玩。”

“哦,貴妃娘娘又生氣了,都是朕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  貴妃娘娘:就不能好好談情說愛嗎,你說得那都是啥?臣妾聽不懂啊!

陛下:也不需要你聽懂啊,聽著就行了。

貴妃娘娘:這也是另外的價錢……

哈哈哈哈再次cos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