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秦淮茹來到江平安家。
這段時間江平安不在，她也就過了半個月的清苦日子。
今兒一得知江平安回來了，她就大喜過望。
吃慣了白麵和油水充足的飯菜。
再讓她天天吃窩窩頭，就是一種煎熬。
窩裡溫著的，是晚上江平安做的土豆絲和炒白菜，外加三個白面饅頭。
雖然比較簡單，但秦淮茹還是挺高興的。
這年頭，能天天吃白麵細糧，已經夠奢侈了。
但她跟著江平安，伸伸雙腿，就能天天過上這種奢侈生活。
只是今天有些意外，江平安竟然不讓她伸腿了。
“咋了這是？”秦淮茹一臉納悶兒道。
江平安搖頭道：“最近出差，奔波的有些疲倦，先歇息著吧！”
主要是最近半個月，秦京茹把他給伺候舒服了。
兩人天天呆在一起，又沒別的娛樂活動……
“行吧！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洗了。”秦淮茹鬱悶道。
江平安看了她一眼，皺眉道：“你又……”
“那不是應該的麼？”秦淮茹理直氣壯道。
“我還能拒絕不成？”
江平安點頭道：“行吧，我確實管不著。”
“生氣了？”秦淮茹坐到炕上來，柔聲問道。
她還是比較注意江平安的感受的。
江平安搖頭澹澹說道：“犯不著！”
“我要連這個都生氣，那就別活了。”
這是實話，畢竟他的追究沒那麼狹隘。
秦淮茹略一沉吟，還是退了衣物，鑽進了被窩。
“我幫你暖被窩。”她輕笑道。
江平安沒好氣道：“那這可是火炕，熱和著呢！”
秦淮茹微微一笑，輕車熟路，眉開眼笑道：
“嘴裡說休息，身體怪實誠的。”
“快點兒，我真洗乾淨了的，不騙你！”
江平安一臉無奈，翻身而上。
“真拿你沒辦法……”
……
“還有十多天就放假了，你回鄉下嗎？”
秦淮茹一臉滿足，小聲問道。
江平安點頭問道：“要去，咋了，你也要去？”
這年頭放假，春節就放三天，再過六七年，連這三天也會取消。
星期天放假，其實也不是假日，叫義務勞動日。
“嗯，這個月支糧，搭了些雜糧。”秦淮茹點頭道。
“我跟婆婆和東旭好說歹說，他們答應我送些回去接濟孃家。”
江平安皺眉道：“就算有雜糧，也不會多吧？”
“你這路一趟，路費就要好幾塊，划得來麼？”
秦淮茹含笑道：“所以我才問你啊，打算搭個便車。”
“這事兒也是我婆婆和東旭建議的，要不然不讓我回去。”
“東西嘛，倒也不少，除了自家的，還跟別人換了些和借了些。”
“總共湊了八十斤紅薯，拉到鄉下還是能吃幾頓的。”
江平安道：“那你回來怎麼辦？”
“我肯定要呆到過了年才回來。”
“別以為你送回去幾十斤紅薯就不得了了！”
“你若呆上一段時間，吃他們的，他們任然會嫌棄你，陰陽怪氣氣你走。”
“你之前那麼多年沒回去過，他們的氣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的。”
“對了，八十斤紅薯能換十六斤粗糧了，都找誰家借的？”
十六斤粗糧可不少，這幾年困難。
一個普通城市居民的定量也才二十一斤。
江平安和劉嵐關係這麼親密，每月也才接濟她十五斤。
就這，劉嵐還喜出望外。
秦淮茹抿著嘴，沉默不語。
江平安皺眉道：“怎麼就不說話了？”
“以你們賈家在院兒裡的名譽，誰會借你們這麼多糧食？”
“上個月你們的糧食還是一大爺和二大爺幫忙湊的。”
“那是特殊情況，他們能湊一次，總不能經常湊吧？”
說著，江平安靈光一閃，詫異道：
“你不會是去找傻柱幫忙借的吧？”
“你怎麼知道？”秦淮茹驚訝道。
江平安恍然道：“我就說嘛，整個院兒裡，有一個算一個。”
“只有傻柱那個傻子，才會心甘情願借你們賈家糧食。”
秦淮茹搖頭道：“也不全是他自己的糧食。”
“他要養何水雨，根本湊不了那麼多。”
江平安呵呵直笑，說：“但他可以借啊！”
“他可以在院兒裡跟其他住戶借！”
“我猜猜啊，估計他每家去借了半斤，剛好差不多。”
“到時候還人家六兩七兩的，別人也就答應了。”
秦淮茹張了張嘴，無從狡辯，最後只得點頭道：
“是傻柱，他幫忙借的。”
江平安好奇道：“他幫忙借糧食，你婆婆和賈東旭就沒鬧脾氣？”
“呵呵，就是他們跟我支的招，讓我去找傻柱，先試探一番。”秦淮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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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安點頭道：“原來如此，只要能借一次，以後就有無數次，對吧？”
這就開始吸何雨柱血了？
賈家借的東西，尤其是秦淮茹借的，什麼時候還過？
到時候越借越多，今兒三斤，明兒一斤，稀里湖塗就是一筆爛賬。
“是這個意思吧！”秦淮茹嘆了口氣道。
“所以我才提了條件。”
“這次求傻柱幫忙借的糧食，我想送回孃家，改善關係。”
“以後如果再能借到，就補貼家用。”
“他們先是不答應，後來我也咬牙堅持不去找傻柱借了，他們才鬆口。”
江平安笑了笑，何雨柱願意借糧，他管不著。
“行吧，咱們回到先前的話題，去鄉下後你走回來？”
“你那兒不是可以住麼？你不讓我去了？”秦淮茹蹙眉道。
江平安點頭癟嘴道：“多新鮮啊！”
“我現在都已經正式跟京茹處物件了，還能天天養你？”
“晚上讓你過來吃一頓就不錯了！”
“你！”秦淮茹感覺自己血虧了，他沒想到江平安這麼絕情。
“你就真的忍心我走著回來？這麼遠的路，又是冬天……”
江平安皺眉道：“你不會是想讓我給你出車費吧？”
“這話你提都別提，算了，你也別下鄉，我幫你把紅薯帶回去就行了。”
秦淮茹欲哭無淚道：“你帶回去，又不能幫我跟父母道歉。”
“我辛辛苦苦弄些紅薯，不就是為了取得父母諒解麼？”
“平安，姐求你了，帶姐下鄉，我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江平安道：“就算我願意，要麼拉紅薯，要麼拉人，總歸只能選一樣。”
“這個簡單，紅薯讓公共汽車帶回去，我跟你走。”秦淮茹道。
江平安皺眉道：“紅薯不要運費？”
“我一個遠房親戚要回鄉下一趟，正好讓她幫忙帶，坐車帶貨不要錢。”秦淮茹道。
江平安笑呵呵道：“那你怎麼回來？”
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