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吳馳與拜小月都有些意亂情迷時,整個漆暗的房間裡,只聽到拜小月的喘息聲。
吳馳心情激盪,就要和拜小月走出最後一步時,
滴答!
一聲水滴掉落在水泥地上的聲音掩過了拜小月的喘息聲,清晰的傳入了吳馳的耳裡。
滴答!
當第二聲水滴聲傳入吳馳耳裡時,吳馳抬起頭,就見渾暗的窗外,一個身影正默默的站在那裡,隱隱約約能看到她正伸長脖子偷窺著屋裡的一切。
此時就算是吳馳,也是一陣頭皮發麻。
而拜小月早已經被撩拔的意亂情迷,根本聽不到外面突然傳進來的水滴聲,她見吳馳半天都不進行下一步,身體忍不住扭動起來。
被她這一撩拔,吳馳差點沒忍住長槍直入,先解決身體問題再管外面的身影。
滴答!
第三聲水滴聲再次清晰的傳入吳馳的耳裡。
吳馳不再淡定了,他伏在拜小月耳邊小聲說道:“她來了。”
然後就起身穿上了衣褲。
聽到吳馳的話,拜小月一驚,所有慾念譁的一下消失,她臉色蒼白的拉過被子將自己裹起來,一動都不敢動。
吳馳開啟房門,就看到了那個身影。
這是一個眼窩深陷,面色蒼白如雪的佝僂女人,女人穿著一套黑色的連衣裙,一頭溼鹿鹿的烏黑長髮披散在兩肩,此刻的她,就像剛剛從水塘裡出來一樣,全都都在滴著水滴。
吳馳低頭看了一眼,就發現女人的腳下,已經流了一灘水漬。
佝僂女人死魚般的眼睛轉向吳馳,然後開口道:“請問,雨停了,有沒有見到我的孩子……”
女人問完後,就死死的盯著吳馳。
吳馳沒有說話,此時整個漆黑的夜裡,除了那有規律的滴答水滴聲,一片寂謐。
昨天王老爺子給了個所謂的正確答案,但吳馳已經差不多確信王老爺子甚至整個村莊的村民應該都是假的,他,以及拜小月等劇組的人,全都中了鬼打牆,陷入了厲鬼佈下的幻境裡。
所以,他覺得不管他是回答王老爺子所謂的正確答案‘可能雨大,小孩進山躲雨了,你去山裡找找’還是回答不知道什麼的,都陷入了女人的思維裡。
只要陷入女人的思維裡,不管是回答YES還是NO,最終都會著了女人的道。
“請問,雨停了,有沒有見到我的孩子……”女人又問道,聲音都沒有變,和上一句同一個音調,就像復讀機讀出來的一樣。
吳馳皺了皺眉,在這幻境裡,他發現生死簿竟然檢視不到這女人的戰力。
“你知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壞人好事是很不道德的。”吳馳一本正經的說道。
“請問,雨停了,有沒有看到我的孩子……”女人第三次復讀機一般重複道。
吳馳心說好險,幸虧今天拜小月發現手機充不了電,引起了他的懷疑,然後又去山體滑坡的地方確認了一遍,終於發現了這裡是個幻境。
要不他剛剛可能就按照王老爺子給的‘正確’答案回答了。
“如果你遇到你覺得信得過又願意與之分享的人,自然就會對那個人敞開心扉了,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是不需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的。”吳馳思考了下,說道。
“請問,雨停了,有沒有見到我的孩子……”復讀機又復讀道。
我靠,還不死心?
吳馳又說道:“交個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吧,百合也可以的哈,你可能是沒有安全感,所以才倒處找人說話。跟你最親密的人說,或者上網找一個陌生人說,跟這兩種人說完全不用擔心洩密或者因為他們笑話而覺得沒面子。如果是生活上的事就找最信任的長輩談談,比如王老爺子夫婦。把心中的事當成故事講出來,也許你就不會那麼寂寞和無助了。”
床上的拜小月藉著手機光看著吳馳一本正經的與厲鬼胡說八道,心裡的害怕恐懼無形中已經消失了大半,竟然有點想笑的衝動。
“請問,雨停了,有沒有見到我的孩子……”復讀機又復讀道。
吳馳一頭黑線,這尼瑪什麼鬼啊,完全沒救了有木有?
這要怎麼說什麼才能讓她不問這個問題呢,尼瑪哦,就單單這一句話,你讓我怎麼從你身上找到突破口啊?
小爺要的不是單單送你魂飛魄散,小爺要的可是怎麼打破這個幻境。
有誰知道怎麼讓這女人不重複這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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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要不你來回答這位大嬸?”吳馳回頭對剛剛放鬆心情的拜小月說道。
拜小月一驚,心情又緊張起來,她雖然看不到女鬼的全身,但她能想到那女鬼的樣子,她昨晚才看到過。
“請問,雨停了,有沒有見到我的孩子……”復讀機又復讀道。
吳馳翻了翻白眼,道:“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到不了的遠方和讀不懂的詩。你赤手空拳人世間,為找到那片海不顧一切。而我,同樣赤手空拳人世間,善與惡的交戰,愛與恨的交織,但當邪惡襲來的時候,我身上卻有一件可以拿起來反抗的武器,那就是——愛!”
吳馳都不知道他自己在說什麼了,總之,這女人很執著,他準備與這女人耗下去,反正一個晚上也不過七八個小時,他不信這女人還能一直與他耗到天亮了。
“小月,口乾了,去給我倒一杯水來。”吳馳回頭對拜小月說道。
“啊?真的要喝水?”拜小月驚疑道。
“廢話,你以為與這位大嬸講道理,口不會幹嗎?”吳馳說道。
“請問,雨停了,有沒有見到我的孩子……”吳馳話音剛落,復讀機又復讀道。
吳馳:“我是只化身孤島的藍鯨,有著巨大的身影。
魚蝦在身側穿行,也有水鬼在背上停。
我露過太多美麗的奇景,如同伊甸般的仙境。
而大海太平太靜,多少鬼故事無人傾聽……”
吳馳唱起了歌曲,唱著唱著,突然發現身前一直不變的女人有些晃忽起來。
而女人腳下的水跡,在他獨自一人又是尬聊又是唱歌的這一會時間,竟然不知不覺將吳馳的鞋都淹了一半。
吳馳後退一步,避開那灘水漬,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了渾身刺骨般寒冷。
吳馳大腦有些晃忽,他突然感覺自己置身狂風暴雨中,暴雨中,隱隱傳來了一個女人呼喊她小孩名字的聲音。
吳馳盯睛看去,只見暴雨中一個女人在正邊狂奔,邊呼喊著自己小孩的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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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被暴雨淋得瑟瑟發攔,但她還是鍥而不捨的在山林裡,在混石流滑坡的地方,在村莊上一遍又遍的呼喊著小孩的名字。
直到她突然看到村子背後的一口古井,那古井裡,隱隱約約有著小孩的哭泣聲傳出來。
然而這一刻,吳馳發現他成了女人的第一視覺,他努力的跑到井邊,伸著脖子向枯井裡看去。
枯井裡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正當他想要努力看清枯井裡的情況時,突然感覺後腦勺一痛……
原來是他剛剛那一瞬間代入了女人的視覺,才有那種感覺。
他回過神來,就發現有兩個大漢悄悄到了正伸長脖子向枯井裡看的女人的身後,然後一棍子敲在了女人的後腦勺上。
但就在這時,從鬼打牆中恢復過來的吳馳突然感覺大腦奇痛無比,就像精神要分裂了一般。
隨著一股強烈的危險感生起,吳馳猛的搖了搖頭,就見眼前的女人,正伸著烏黑尖銳指甲的鬼爪挖向他的心臟。
正試圖將他的心臟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