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夢那邊的效率比江祺想象中的還要高。
他和江冰還沒到店裡，吳夢那邊的就已經找好了3家同樣準備關門出清的參加比賽的小店。這三家店的規模和[如夢]差不多，兩家開在高校周邊的小區裡，一家開在偏遠的商業街二樓。
吳夢不光找好了人，還拉好群。
群名叫[為江老闆平反小組]。
江祺看到這個群名的時候：？
吳夢邀請江祺進群后積極發言。
吳泡泡：江老闆，我這邊幫你聯絡到了三家同樣準備關門的老闆，如果你還需要更多的話我可以繼續幫你聯絡。
米粒（約本找我）：江老闆好，我是米粒的小米，這是我們店的劇本清單，店內其他東西的照片等一下就發給您。
米粒（約本找我）：[圖片]
咕嚕嚕：江老闆好，我是一步的小陳，這是我們店的劇本清單。
咕嚕嚕：[圖片]
sunny：江老闆好，我是葵花的小張，這是我們店的劇本清單。
sunny：[圖片]
江祺看向正在巷子口水果店裡挑水果的江冰。
江冰其實是個標準的宅女，在非開店期間，她一般都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就算現在回來了，也很少會來劇本店裡。
今天難得出來，江冰就一起來劇本店看看，順便看看新店的裝修進度。
“姐。”江祺說著把江冰拉進群裡，“還有三家店的二手本和傢俱需要你去看，要不…你今天一起看了吧。”
正在研究紅蘋果究竟甜不甜的江冰：？
抓我做苦力？
江冰張口：“我要打車……”
“打車費我報銷。”
“成交。”江冰表示沒問題，“地址發我。”
“地址在群裡。”
江冰研究了一下三家店的地址，發現還行，不算太遠，把手機放回包裡，好奇地問道：“老弟，你找剛剛那姑娘買二手本和傢俱，是不是為了這兩天那個什麼影片和文章的事啊？”
江冰雖然不管事，名義上是全職會計至今也只看過一次店裡的賬目，但她畢竟是星河劇本社的前店長，現任店長的親姐，人在工作群裡，每天早上和中午都和店裡的骨幹員工們一起吃飯，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目前店裡的頭等大事。
江祺點頭。
“甄老闆這兩天又是文章又是影片，過兩天還不知道會冒出什麼東西來，我看他就是店裡生意不太行太閒了，所以才成天弄這些不務正業的東西。”江祺道，“幫他找點事情幹，想必今天之後甄老闆就沒功夫折騰我們了。”
這些年吃了這麼多瓜，怎麼著也算是半個撕逼達人的江祺非常清楚，他如果回擊，對面更來勁，雙方糾纏不休會形成一個很麻煩的局面。
真的裝作沒有看到，他又會在晚上睡前氣得睡不著覺，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讓麗麗幫自己出氣太費錢，他還沒有有錢到可以每天花9900買甄老闆一天不如意。
反倒是黃富貴解決問題的方法非常值得借鑑。
解決麻煩最好的方法，就是解決要造成麻煩的人。
想把一個熱搜降下去最好的方法，就是製造一個更吸睛熱度更大的熱搜。
江祺相信，等江冰把另外三家店看完，他把定金一交，這個平反小組裡的人一下自從甄老闆陣營跳反到盲盒陣營，自家後院起火，甄老闆就沒功夫管別人家花園裡的花開得好不好了。
“不過那個甄老闆的比賽真的有這麼糟糕嗎？”江冰有些好奇，“我怎麼覺得好像那些參加比賽的店家都不是很樂意的樣子。”
“其實…也沒有那麼糟糕。”江祺道，“如果不是有我們做對照組的話，甄老闆這個比賽沒準還真的能搞起來。”
吳夢現在抱怨，甚至厭惡甄老闆的比賽。要是沒有盲盒這邊的對照組，江祺沒有主動聯絡她要買一下店裡的東西，她的態度是什麼樣還真不一定。
一邊是什麼都沒有賺到，還倒貼了200廣告費的害得自己物業費都交不起的比賽。
另一邊是原來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但突然一下成了自己金主爸爸的盲盒。
多麼鮮明的對比，多麼容易的選擇。
吳夢的心會倒向哪邊，完全沒有懸念。
“其實以吳夢她店的情況，就算不參加比賽這個時候差不多也得倒閉。雖然比賽是甄老闆勸她參加的，但實際上她當初參加比賽的時候肯定多少也抱著不如死馬當活馬醫，萬一有用的想法。”
“如果沒有我們這邊當對照組，吳夢的店可能倒閉就倒閉了，她對甄老闆也不會有太多的怨言。巧就巧在她們這個比賽現在自損1000但沒能傷敵800，參加盲盒活動的9家店生意都日常紅火，這麼大的落差，原本沒有怨言現在也有了。”
吳夢心裡的怒火已經燃起了火苗，江祺做的只不過是往上澆了一噸油而已。
“有一說一，這姑娘真不太適合做生意，我就沒見過生意做得比我還慘的。”江冰對自己的能力有很清醒的認知，“你可能沒注意到，你知道她店裡房間裡的那些桌椅有多新嗎？新得跟沒坐過人似的。我還悄悄問了一下她那個店一個月租金多少，你知道多少嗎？”
“多少？”
“1500！”
江祺驚了。
一個小區裡的3居室，什麼傢俱都沒有，連空調都沒有的，堪稱毛坯房子破房子值一個月1500？
他那上下兩層加起來400平的沿街店鋪一個月也才8000。
“她是真不適合做生意。”江祺感嘆道。
“是吧，我覺得和她比起來我都算是生意天才了。”
江祺：？
“其實我這兩天在網上看商鋪，老步行街上居然有一間40平的鋪子招租誒！雖然租金有點貴，但我覺得價格可以砍，那個店鋪的位置我特別喜歡，特別適合讓我來開我想開很久的糖果店。老弟你這兩天有空嗎？有空的話和我一起去看看鋪子呀，這次的糖果店我裝修一定要裝得粉嫩夢幻一點，桌布全部貼粉色的……”江冰開始暢享自己未來的糖果店。
“你又要開新店？！”江祺懵了。
“對啊，老弟你是不知道我在秋展上接了多少單，而且這些單居然還有回頭客。我跟你講，這劇本殺店真是開對了，明年春展我還要去，記得幫我買店家票。”
江祺：……
江祺想了想，算了算錢，秉承著反正江冰開店也是要把錢虧掉，不如先借點走讓她晚點開店晚點虧的想法，道：“姐，借我點錢吧！”
江冰：？！
“你雙11不是才剛借了嗎？”
“我不是還了嗎？”
“……借多少？”
“6w。”
江冰：(;′??Д??`)
江祺一定是故意的！他怎麼知道自己準備花6萬塊錢開糖果店。
“真的要6w嗎？”江冰艱難地道。
“差不多吧，姐你稍微看一下店裡的賬目你就會知道，裝修缺口差不多就是6w。當然現在應該沒有這麼多缺口了，畢竟傢俱空調什麼的應該都是買便宜的99新二手，但我原本是準備軟裝全部裝完之後再硬裝入場的。”
“現在你也知道有便宜的二手本和傢俱當然要買，但是現在買的話錢就不夠，6w借我週轉一下，一月份就能還你。”
可是1月份我看中的店鋪就肯定租出去了！(*?????)
江冰在心裡哭泣。
在親弟弟開店賺錢和自己開店虧錢之間，江冰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
“好吧。”江冰滿臉悲傷，“等晚上回去我把錢打給你。”
滿臉悲傷的江冰悲傷地打車去看傢俱了。
江冰那邊效率也很快，下午四點多她就看完了三家店，給出的評價都很不錯。
全都是新得跟沒開張過的店一般的寶藏店。
關於重複的劇本，江冰也提出了她的想法。
那些口碑還不錯，開本率也很高的劇本其實可以多買幾套，反正便宜，方便有不同的客人同時想玩同一套劇本。
江祺讓江冰看著辦，她做主就好，他這邊正在沐浴焚香準備抽新的玩具之靈。
江祺在沐浴焚香，吳夢等人則在寫平反公告。
12月11日下午4點27分，這個甄老闆註定不幸的日子，迎來了他這一天最不幸的事情。
最開始，是[米粒]、[一步]和[葵花]三家店同時在比賽群裡宣佈，他們店因為即將關店所以要退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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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家店會關閉完全在甄老闆的意料之中，都是草臺班子，老闆都是第一次做生意的小年輕，有[如夢]打了頭陣退賽，接下來肯定會有不少不想支援的店鋪關店退賽。
甄老闆也沒有阻撓的意思，這些無足輕重的小店關店退賽正合他心意，關的店越多他帶節奏的時候佔領的道德制高點就越高。
看著群裡其它店鋪的老闆關切地詢問為什麼不再堅持堅持，甄老闆不屑地笑笑，自言自語：“關吧，關了我正好發明天的影片。”
說著甄老闆就準備給老張發消息。
“老闆，我聽說你今天中午出門的時候被電瓶車撞了，沒事吧？”甄老闆的員工問道。
“沒事。”甄老闆道，“就是擦破了點皮，今天真是倒了血黴。”
“進醫院已經夠晦氣，出來的時候還被灑水車灑了一身，晚上我就打電話舉報這個破灑水車。”甄老闆罵罵咧咧地道，從冰櫃裡拿出一瓶水想要擰開，不知道是瓶身原本就有問題還是他力氣使大了，一瓶水在擰開的瞬間灑了半瓶在身上。
“媽的。”甄老闆連忙找紙擦衣服。
就在他擦衣服的時候，手機的微信訊息突然開始狂響，就好像有一百個人在同時找他。
甄老闆沒有螢幕群訊息的習慣，擦完衣服後拿起手機看是哪個群又炸了，結果發現每個群都炸了。
最炸的是比賽群。
吳泡泡（如夢）：@甄老闆，甄老闆，請你以後不要再用我們店的名字發這些莫須有的文章來詆譭其他店鋪。還有，我已經退賽了，請把我之前湊的廣告費退一部分給我。
咕嚕嚕（一步）：@甄老闆，關於廣告費的事情我也想問問甄老闆。明明是我們所有人一起湊的錢，為什麼打廣告的時候只有你的店鋪出現名字？
吳泡泡（如夢）：關於我店鋪倒閉的原因我已經發聲明了，我們這些小店到底因為什麼倒閉，我相信甄老闆你比我們還要清楚。吸我們的血養你一家，甄老闆你這個算盤打的還真響啊！
sunny（葵花）：我們店鋪倒閉的原因我也已經發聲明了，還請甄老闆以後帶節奏的時候，不要帶上我們店鋪的名字，我不希望在一些挑起爭端的影片或者文章裡看見我的店鋪。@甄老闆
明（FINE）：？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
晴天（管橋）：對呀，我早就想問了，為什麼所有人一起湊的錢，打廣告的時候卻只有偵心不改出鏡。
風（桃花燦）：有瓜？
……
甄老闆：？？？
甄老闆都來不及回訊息問吳夢這群人突然發什麼瘋，連忙點開吳夢發的倒閉公告。
短短的一則200餘字的公告，什麼都沒寫，只寫了某位姓甄的借用[如夢]正常倒閉的事情做筏子，惡意汙衊詆譭其它店鋪。[如夢]特此宣告倒閉之事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硬要說有關係就是參加了一場錯誤的比賽，[如夢]不想在倒閉後還要被人莫名其妙的當槍使，所以發此宣告。
甄老闆看完公告後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我靠，我x，吳夢這tmd腦子被驢踢了發什麼神經病呢？”甄老闆氣得什麼髒話都罵出來了，“艹，你倒閉完全是因為你自己菜關老子屁事。”
“媽的，是誰在搞我？”
“陳平跟著一起湊什麼熱鬧？”
甄老闆氣得想辯解一時間又想不出能辯解什麼，他原本是準備過幾天以相同的套路閃電般奇襲星河劇本社和JC的，沒想到還沒等他出招，他就被人奇襲了。
就在甄老闆想該如何應對的時候，本次比賽最大的贊助商，被他忽悠地出了不少錢比賽資金算入股的某冤大頭老闆的電話打來了。
“喂，周老闆。”
“甄老闆，你這邊是什麼情況？比賽怎麼突然這麼多店家退賽了？我怎麼看他們說的和你跟我說的情況不太一樣，你之前和我說的電視臺的廣告費不是3萬多嗎，他們怎麼說才……”
“啊這個，周老闆，你聽我給你……”甄老闆慌了。
一團亂。
另一邊，江祺的鬧鐘已經響了。
在黃富貴，老約翰，王二丫，麗麗，汪杏花，兔兔和向日葵的注視之下，江祺屏住呼吸抽出了第四個玩具之靈。
一輛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黃色小賽車玩具。
賽車的前端車身上有非常動漫化的五官。
“你好，巫師先生。”賽車用清脆的少年聲道，“請問你幫我找到了我心儀的小主人嗎？”
“我想要6歲到12歲的活潑的男性小主人，巫師先生您幫我找到了嗎？”
回答他的是一片唉聲嘆氣。
賽車：？
江祺看著賽車，語重心長地道：“性別歧視要不得呀！”
“科魯茲·拉米雷斯。”
“啊不是，賽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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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比較忙，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