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祺照例被5點55分的鬧鐘驚醒，點開直播APP，進入老約翰的直播間等待直播開始。
今天是進行推廣的第一天，江祺自然要守在直播間裡看看推廣效果。
早上六點，老約翰準時開播。
直播間介面的PPT正是昨天結束時的那頁，老約翰還沒開口，榜一大哥的彈幕就飄出來了。
“約翰老師早上好~”
6點鐘就爬起來看直播學高數，可以說是很勵志了。
“早上好。”老約翰看到彈幕後淡定的打了個招呼，直接開始上課，“今天我們接著昨天的內容往下講，先來看看這道例題。”
開播後幾分鐘，直播間的人數從2漲到了5，又跌回了4。
4這個數值一直保持了很久，直到七點以後才開始有波動。
江祺透過昨天看直播發現這個APP顯示的實時線上人數還挺真實，沒什麼水分。江祺猜可能是因為老約翰直播間裡的人太少了，得人數超過一定數值才會有虛假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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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上午八點，人開始多了起來。
觀看人數突然暴漲至一百多人，很快又掉了下去，應該是推廣開始起作用，有路人點進來很快又離開。
八點十二分，江祺掛著直播上樓吃早飯。
今天的早飯是烤蘋果派，水煮蛋，南瓜餅和涼拌黃瓜。
黃富貴經過昨天的失敗嘗試和一整天的食譜研究，最終放棄了挑戰烤雞，改為嘗試甜品。
蘋果派大受成功，雖然有點過甜不符合江祺的口味，但獲得了老約翰和王二丫的肯定。王二丫對甜食的愛好僅限於肉食，早上沒肉吃，吃甜品也很開心，一口南瓜餅一口蘋果派吃得不亦樂乎。
就在大家吃早飯的時候，直播間的觀眾自己聊起來了。
“這個直播間真的是真人講高數嗎？主播現在是不在嗎？”
“約翰老師應該是去吃早飯了，過一會兒就會回來。”jr123ew熱情回覆。
“約翰老師是每天都講嗎？”又一個路人發問。
“約翰老師每天上午6:00~12:00直播，10點會講偏微分方程。”jr123ew回覆。
“我發現主播沒有開放錄屏誒，jr123ew你是主播的學生嗎？你可不可以跟你老師說一下讓他開放錄屏功能，我10點有事可能看不了直播。”
“我不是約翰老師的學生，我也是昨天剛剛開始看直播的。如果想讓約翰老師開放錄屏功能，可以等約翰老師回來之後發彈幕提醒他，約翰老師人很好很好說話的。”
“誒，jr123ew你居然不是主播的學生。我看你叫他老師，我還以為你是他學生呢。”
“主播講高數這麼專業肯定是老師呀，那個JS的縮寫一看就知道是教授。”
“沒準是講師。”
“肯定是教授！”
然後為數不多的觀眾就對JS是教授的縮寫還是講師的縮寫吵起來了。
看完所有彈幕的江祺：……
都別吵了，JS是John Survival的縮寫。
江祺註冊賬號的時候一連試了好幾個老約翰帶數字都重名，隨手加了個JS居然成功了。
江祺見直播間的眾人吵得那麼開心，覺得花錢買的推廣還是有點用的。
彈幕上吵歸吵，等老約翰吃完飯回去接著講課，原本吵成一團的彈幕瞬間安靜。沒人問老約翰JS究竟是什麼意思，更沒人提早就被刷到上面的開放錄屏功能。
彈幕重歸平靜，就好像剛剛直播間裡都是機器人在吵架一樣。
今天的直播比昨天要順利很多。
jr123ew沒有再像昨天那樣不停的發彈幕請老約翰重講之前的內容，在推廣的加成下直播間自九點起人數就保持在100+。
10點一到觀看人數更是突然竄到200+，顯然都是奔著偏微分方程來的。
可以看出來，昨天直播間的觀眾有不少都把直播間分享給了自己需要聽偏微分方程的朋友。
江祺看著老約翰不斷上漲的聲望值，不得不感嘆，無論何時知識都是最有效的武器。
老約翰不愛說話，為人孤僻，幾乎等同一個失憶老人，在正常的與人相處中很難收穫喜愛的聲望值，很難讓人看到他身上的閃光點。
沒關係。
他聰明的頭腦和頭腦裡的知識就是他最大的閃光點，精準定位，精準閃光。
12點整，老約翰準時準備下播。
“好了，今天的內容就先講到這裡。有興趣的觀眾可以點一點關注，也可以分享一下我的直播間，我每天早上6:00~12:00都會準時直播。”說罷，老約翰剛準備下播，一群早有準備的人就開始刷禮物。
jr123ew贈送火箭×1。
一人血書跪求約翰老師講傅立葉贈送火箭×1。
信女跪求約翰老師先講矩陣贈送火箭×1。
求求約翰老師改成下午直播6點真的起不來贈送情書×2。
用室友10年單身換我今年上岸贈送飛吻×10。
學海無涯回頭是岸贈送情書×10。
老約翰：？
幾乎是同時刷禮物的傅立葉和矩陣：？
“靠。”倒黴學弟怒了，“怎麼有人想到和我一樣的套路，老曹你快發彈幕，一人血書跪求約翰老師講傅立葉。”
室友老曹連忙開始發彈幕。
“靠。”某理工大學女生宿舍的一名昨天剛改直播名的女生也怒了，“這個傅立葉居然刷禮物刷得比我還快？！”
直播間的彈幕是一片腥風血雨。
一群一上午不敢發彈幕的人，生怕彈幕發完了老約翰看不見，272人的直播間愣是刷出了2萬人直播間彈幕抽獎時的效果。江祺拿著手機都看傻了，他只覺得高數和工數的目錄一直在彈幕上滾動。
他都快不認識約翰老師這四個字了。
一些誤入直播間的路人驚了。
“我靠，這什麼直播間？為什麼彈幕裡的每一個字我都認得，連在一起我都不認得了。”
老約翰根本不看彈幕，直接出來問江祺：“現在我該怎麼辦？”
江祺哪兒知道該怎麼辦，想了想道：“要不約翰老師你把直播改成每天6點到10點按正常進度講，10點開始隨機挑重難點講，提前一天告訴觀眾第2天講什麼。”
老約翰沒意見，回到房間，道：“既然大家都有想要我提前講的內容，我就改一下直播內容。”
彈幕瞬間安靜。
“10點之前按正常進度，10點之後講大家感興趣的內容，明天上午10點就暫定傅立葉，錄屏回放功能我會研究。”老約翰說完果斷下播。
12點09分，又是延遲下班的一天。
“耶！”倒黴學弟在宿舍和室友激動得擊掌慶祝，“幹得漂亮。”
“明天叫班長，學委，老何他們也一起看直播，咱們統一刷彈幕，人多力量大。”
老曹掏出手機準備搖人，發現學委已經把直播間分享到班群裡了：“學委居然也在看直播。”
“我昨天都發帖宣傳了！我還沒看我昨天發的帖反響怎麼樣，讓我看看……靠，管理員腦殘吧，他禁言我幹嘛？還刪我帖！不行，我得開小號為約翰老師做宣傳！”
“對！”老曹堅定點頭，“要是直播間人少大家都不熱情，約翰老師沒準就不直播了。我也去發帖！”
老約翰下播後，直播間的觀眾有的去搖人，有的去改名。
傅立葉和矩陣給刷彈幕的觀眾們提供了一個新思路，刷彈幕哪有直接改名好使。
沒有人覺得老約翰是因為傅立葉刷了一個火箭選擇明天講傅立葉的，這個直播間的真觀眾就沒人覺得老約翰是為錢來開直播的。
考研輔導有多貴大家心裡都清楚，100塊錢一個火箭，老約翰JS這種水平的老師根本不會在乎。
大家都覺得老約翰會選擇傅立葉是因為傅立葉搶佔了先機。
改名加先刷禮物，那麼大一個傅立葉飄在螢幕上，不挑你挑誰？
老約翰如果點開自己的粉絲列表，會發現這個列表其實是一本目錄。
“今天的進度怎麼樣？”老約翰一下班就來問自己的工作成功。
江祺看著最終定格的數字都傻了。
“88/100。”
知識改變命運啊家人們！
老約翰點點頭，看上去心情非常愉快：“看來明天就可以升星了。”
“約翰老師，等明天升星以後你還直播嗎？”江祺問道。
老約翰沒有任何猶豫：“當然。”
“我PPT都做了300頁了。”
江祺：？？？
30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