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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滔滔血仇難洗,討命軍南下討命(7K大章,求月票)

等公羊儀這個內閣首輔和一些文臣離開後,又有巡夜司指揮使徐盛華開始給徐行稟告最近發生的一些要事。

徐盛華是徐家人,是徐行的親堂弟。

有念於前世曹魏亡國,徐行雖忌憚於親族干政,可也不能將親族有才華之人一個不用。否則若無皇族支援,碰上一個手段不強的幼帝,這花花江山就會拱手讓於篡位強臣了。

故此,徐行分了一部分權力給親族,以圖這些藩王鞏固江山。

當然徐行對親族也有一定的防範之心。

譬如徐盛華雖執掌了巡夜司,但他也令宮中太監另行組建東西二廠,以東西二廠對抗巡夜司,從而達到平衡……。

“最近各地有祥瑞現……”

“該不會這些地方官為了獻媚於我,故意搞出來的假祥瑞。什麼關西道有白雉、白鹿現,嶺南有白龍……”

徐行看到徐盛華的奏報後,大皺眉頭。

這些奏摺看起來,一眼假。

怎麼可能……,各地突如其來的多了這麼多的祥瑞。

估計是地方各官打聽到了神京的訊息後,知道他“酷愛”祥瑞,所以特意假意構造這些祥瑞事。

畢竟先前所傳的仙人、祥瑞來賀之事太過虛無縹緲。

在地方官的眼中,這些祥瑞騙騙無知庶民還行,想騙過他們這些城府極深的人,壓根不可能。

屬於聰明反被聰明誤!

“不過好壞參半。”

徐行仔細看了這些奏摺後,笑了笑。

“陛下因何事發笑?”

徐盛華很適時的做了一個捧跟人。

作為皇族徐家人,徐盛華可是知道一些真正的秘事。他這位兄長不日就會去仙門求仙,去做那高高在上的仙人。

世俗的榮華富貴,於仙來說不值一提。

皇帝和臣子之間的差距,尚宛如天塹。更何況修仙的皇帝和臣子之間的差距,根本不是什麼算計、努力能比得上的。

有徐行這位太祖仙人在,徐家社稷江山才是真正的穩如泰山。

“我笑這天下的民心已經盡歸我焉!”

徐行自得道。

“天下各地屢進祥瑞,何哉?”

“此皆仰賴我朝兵強馬壯,民心敬服。利劍所指,懷有不臣之心者盡皆俯首以待死亡,群口之下,暗藏禍心者只敢做忠犬吠吠……”

他從另一個角度看待各道群臣對他的獻媚。

和崇明帝在朝時,百官欺瞞於上不同。四明山漢統是重立的新朝,對地方是重新攻打收復。而地方官,也皆多沿用前朝舊官。

此刻前朝舊官上奏祥瑞,非是欺凌徐行不知事,而是故意討徐行的歡心。

這就是官心已定!

獻媚和獻媚是不一樣的。

有的獻媚,是假獻媚,是欺負皇帝養在深宮,不知事。而有的獻媚,則是真的,就如徐行此刻收到的各地官員奏摺。

“陛下真知灼見,臣佩服。”

徐盛華拱手,對徐行贊了一句。

閒聊過後,徐盛華也忍不住提醒了徐行一句,“大哥,天子自稱為朕,您現在是天子了,用我自稱有失身份……”

一般臣子不敢這樣誹謗皇帝不知用“朕”而用“我,但徐盛華作為徐家人,在私底下稍作提醒,並不犯忌諱。

皇帝亂用自稱,亦算是一種失儀。

“鳳溪國只是鳳溪江的一個小畔國……”

“咱們在國內自娛自樂,當井底之蛙還行。你大哥我還不想出了鳳溪國後丟臉,遭人恥笑。”

徐行擺了擺手,示意徐盛華不必再勸。

“小國之君,當大國之卿。”——《隋記》。

若鳳溪國就是整個天下,他自稱為朕也沒什麼。但鳳溪國只是一個小國,在飛羽仙宮中都排不上號。飛羽仙宮麾下的寶象國、流光國等國,每一國的面積都比鳳溪國大上好幾倍……。

此時稱朕,難免有夜郎自大之嫌。

其外,他是開國太祖,甭管他自己怎麼稱呼,群臣再不滿,也得心裡忍著。

禮儀之始,就是別貴賤。

他的皇位是自己親自打下來的,而不是後世皇帝靠繼承而得來的。自身的威望,已經無須用君王之儀禮來提升了……。

“陛下聖明。”

聽到此,徐盛華也不敢再勸徐行,這屬於徐行的個人愛好,他無權干涉,只能道了一句聖明結束話題。

……

關外,潞州。

鎮北王府。

“父王……”

“公主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有六個月大了,再過不久,她就要生了。父王,你怎麼能將公主送到韃子的升龍府為質,求他們出兵……”

“甚至,甚至……還想著和他們一起南下攻打朝廷。”

鎮北王世子李效祖一臉怒氣的衝入了書房,連門都沒敲,他一拍書桌,就對正悶頭寫字的鎮北王李梁大聲喝問。

上一次,李梁將安仁公主宋媺娖送到了神京,沒徵得他的同意。這次,為了抵禦來自朝廷的威脅,他父王又要送走他的結髮妻子。

縱使這是一場政治聯姻。

但一而再,再而三……,他這個世子的臉,還要往哪裡去放?

更何況,現在宋媺娖已經懷了他的骨肉,再過不久就要臨盆生育了。

“效祖……”

“你看,為父寫的這是一個什麼字?”

兩鬢微白,髮髻扎的一絲不苟的鎮北王李梁沒有絲毫動怒,他右手執筆,將自己寫的一副行書沉默寫完。等最後的筆鋒一勾後,他以平靜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兒子,然後指了指白紙上的墨字。

“字?”

李效祖被父親李梁的平靜所浸染。鎮北王李梁不僅是王府的主心骨,更是關外潞州十數萬兵將的擎天白玉柱。離了李梁的鎮北王府,什麼也不是。離了李梁的關外鐵騎,就是一堆散沙,面對朝廷、關外韃子的逼迫,下場悽慘那是可以料定的。

還沒看字,李效祖心中就閃過一絲羞愧。

女人……。

他就連這點屈辱都受不了嗎?

“天德帝的詩?”

李效祖看到李梁墨字的頭一句,就目露驚詫了。

但,很快他就隨之釋然了。

也是,天德帝不過短短四年,就舉兵覆滅了朝廷,取得了天下。天下男兒,無一不視天德帝為英豪。同樣,隨著天德帝稱帝,昔日天德帝所作的反詩也流傳了出去,幾乎天下士子各個都會吟唱。

今日他父王寫下這首詩,並不為怪。

眼下天下局勢分朗。

天德帝的四明山朝廷佔據了天下。

而李梁在燕北割據。

北境的韃子亦對亂成一鍋散粥的關內花花世界感興趣。

儘管朝廷大軍幾近取得了天下,可這種取得,還未建立有效統治。朝廷大軍雖多,卻散佈在天下,相反四明山的核心精銳力量卻少了……。

“不送走安仁公主……”

“韃子焉能相信你我的誠心?”

李梁放下蘸滿濃墨的毛筆,他拍了拍李效祖的肩膀,“效祖,如果朝廷大軍來攻的話,爹可以束手以待,入神京去做一個富家翁,可你呢?你娶了安仁公主,勢必要受京中權貴的欺凌……”

“公主美貌,天下皆知。又是前朝宋明帝的最疼愛的女兒。”

“誰不想和她一親芳澤……”

後半句,李梁說到一半,就沒說出口了。

以他公公的身份,確實不適宜說這種話。但他說的話確實不假,也確實是肺腑之言。

今日李家兵盛,能替李效祖這個世子護住安仁公主。

可若李家沒有這十萬鐵騎……。

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縱然他交出兵權,入神京後,不失封王之賞。可封王與封王之間亦是有差別的,非是四明山體系之內的封王,和歷代的安樂公沒什麼太大的區別,有名無實。

“相反,你爹我現在握住兵權。”

“即使將公主送到了升龍府,但以和碩多的聰明,他對安仁公主只有禮遇,不會有半分苛待。”

李梁目光深邃,替李效祖開解道。

“父王所說之話,固然有道理……”

李效祖聽到李梁這一番冠冕堂皇的道理後,將剛才內心的軟弱盡皆撕碎,他冷笑一聲,“將公主送到神京,天下士民不會責怪父王你,只會認為你是識大體,可若將公主送到升龍府,前朝公主受辱,你的兒媳受辱,今後即使入關,你我二人有此汙點,焉能服天下生民?”

他一言一句,說的李梁臉色難看。

“父王,說到底……”

“還是你老了。”

“沒有一拼的底氣。”

“外人說你腹如狐,這話不假。可你老了之後,也畏畏縮縮了。不敢放下手中的權力,也不敢奮死一搏。引韃子為援,只是你想保住這一畝三分地的怯懦想法罷了。三足鼎立?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李效祖在關外軍中多立戰功,雖是世家子,卻也英氣勃勃、虎背猿腰,不是尋常的酒囊飯袋之輩。

不然以崇明帝疼愛安仁公主的性子,斷不會將安仁公主下嫁給李效祖。

言畢,李效祖當即拔出寶劍,橫在自己脖頸,“父王,兒臣寧死,也不肯再受一次屈辱。”

“送公主為質,看似取了韃子為援,卻也失去了軍心。”

“還不如直接南下,直接搶了他天德帝的江山。我輩不做等死囚徒,卻也不甘為韃子鷹犬!”

話語落下,書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世子?”

“你是要逼宮?”

李梁面色陰鬱,“沙場作戰只是莽夫之舉,廟堂算計才能決定一切。單憑關外這些兵馬,你如何和天德帝對抗?舉國之兵,何止百萬啊!”

“天德帝不是崇明帝!”

“不引韃子,李家……”

他哀嘆連連。

“他刑天王攻入關西道之前,將不過十數,兵馬不過數萬。如今我李家坐擁十萬精銳,卻做驚弓之鳥,何其可笑。”

李效祖反唇相譏。

“孺子小兒,盡做猖狂之言!”

“來人,來人,將這個不孝子給我壓下去,關禁閉。”

李梁氣得發抖。

儘管他和徐行是敵非友,卻也不得不承認,天德帝絕對算是天底下首屈一指的英才。他兒子雖然不是什麼庸才,卻也難以與天德帝相比。兩者之間,差的遠。

“父王……”

“兒臣再懇請您一次,收回成命吧。”

李效祖劍橫在脖頸,向裡面刺深了一些。剎那間,鮮血染紅了劍鋒。隨著他的說話聲,鮮血橫流不止。

他頂天男兒,絕不肯送自家妻子入升龍府為質。

“你給我住手!”

李梁怒罵,上前就要阻止。

如果沒了李效祖這個世子,他即使再苟延殘喘又能如何?鎮北王府的家業就無人能繼承了。固然他有幾個兒子,可其他兒子皆不成器,唯有這個自幼跟在他身邊,戎馬半輩子的大兒子才能繼承他的王位。

然而——

下一刻,意外出現了。

李效祖在李梁接近的一瞬間,目露狠辣之色,懸在他脖頸的長劍徑直向李梁頭顱斬下。一劍之下,沒有防備之心的李梁當即梟首。

首級滾落在地,轉了十幾圈。

仔細看去,已死的李梁臉上仍舊露著對李效祖的關心。

“父王……”

“你老了,休怪兒臣不孝順。”

李效祖深吸一口氣,從書桌上取下一塊白布,拭乾了劍身上的鮮血,然後又割下下裳一塊衣帛,綁在了脖項,堵住了傷口。

“俗話說,哀兵必敗!”

“當初你讓老太爺入神京,就是打著這個主意。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敢做初一,孩兒就敢做十五。送我的妻子為質……”

“呵呵,即使咱們李家真的有一天坐擁了天下,兒臣有這樣一個汙點,如何能當太子?廢立就是您一句話的事。而有了天下,我這個能征善戰的世子就不重要了,隨便一個弟弟就能繼承江山……”

他目視李梁的頭顱,神色既有傷感,又有摻雜其中的深深冷漠。

“來人!”

“傳本世子令。”

“天德帝不仁,派刺客入王府,欲要刺殺我父子二人,父王為救本世子之命,不慎被賊子殺死……,此乃滔滔血仇,我李效祖若不報此仇,妄為人子,潞州兵馬若念我李家恩德,皆穿縞素,號‘討命軍’,南下為我父討回性命!”

李效祖看向門外,王府家將一一半跪在地,神色肅穆。

今日,他為逼宮而來。

若他父王李梁肯直接南下攻打朝廷,弒父之事就此作罷。可若他父王李梁不甘願如此,那麼他也不敢認下李梁給他安排的再次羞辱……。

“我等遵命!”

家將一一奉命,魚貫而出王府,跑到軍營傳遞王令。

老太爺的死,哪有鎮北王李梁被天德帝刺殺而死來的更令關外鐵騎憤怒。這些年來,關外鐵騎宛如李家私軍,一個個對李家極為忠心,更是視鎮北王李梁為他們的再生父母,撐天之柱。

此時鎮北王慘死,被一劍梟首。

他們……如何能忍?

……

鎮北王府,深夜。

時間緩緩流逝。

“世子……”

“左衛將李永願意替世子效死,南下為王爺報仇。”

“世子……”

“離州守將張德已經提了三千虎師,趕往潞州,準備即可南下隨世子征戰,其兵馬也換上了縞素,打上了‘討命軍’的旗號。”

“武衛營全軍披白,誓死為王爺討回一個公道。”

“……”

午後出發的家將們,一一回到了王府,對在客廳身穿孝服跪在火盆前正燒著紙錢的李效祖稟告道。

結果在李效祖的意料之內。

李家施恩關外鐵騎多年,一聲令下,又是以報血仇的名義,關外鐵騎的將領們即使心懷二心,也不敢違背下層將士的心思……。

“大事成矣!”

守了一夜訊息的李效祖眉目間傳出深深的疲憊,他等家將們離去後,起身,揉了揉酸脹的眉心,走了幾步路,然後癱坐在直背靠椅上,重重的喘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

廳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多謝夫君為妾身出言……”

又披上孝服的宋媺娖端著一碗燕窩羹細步走入了客廳,她將呈著燕窩的白瓷碗放在了李效祖座位的茶几上,然後微微福了一禮,對李效祖道了一聲謝。

李效祖的弒父,能瞞過外邊的人。

卻瞞不過她這個妻子。

哪怕做的再好,一些蛛絲馬跡也隱藏不了。

譬如最近府上的財物少了許多,多被李效祖偷拿走了。又譬如府上的家將門多成為了李效祖的親信,而王爺李梁的親信在這段時日被不斷被貶……。

今日,李效祖急沖沖闖入李梁的書房,對外宣稱也是為了她這個妻子不被送到升龍府為質。

固然李效祖的目的可能摻雜別的。

可……,在成婚的這幾年,李效祖對她的好,她也是一一入了眼。

“賤人!”

“汝害死我生父!”

啪的一聲巴掌聲,以及李效祖的怒罵,徹底讓宋媺娖從幻想中驚醒了過來。她怔怔捂著自己紅漲的半邊臉,看著自己的丈夫,頭一次感到了如此的陌生。

“若非你是皇室公主……”

“我絕不留你!”

李效祖又是一巴掌甩向宋媺娖,打的宋媺娖頭暈眼花之後,他徑直跪倒在地,對著廳中的火盆,連續磕了幾個響頭,大聲哭嚎道:“父王,你在天之靈……,兒臣,兒臣一定會為你報此大仇……”

世人都知道他找李梁理論是為了安仁公主。

那麼此刻,他對安仁公主的不敬,就會直接撕破外界他弒父的“流言”,不然好端端的,他一個鎮北王世子,怎麼回去謀害自己的生父。

“你……”

宋媺娖半掩在窄袖的右掌緊握住手持的白色錦帕,她抿著的紅唇,被她咬出了血印。這是她頭一次受到如此大的屈辱。

她,堂堂的天潢貴胃,哪怕是亡國公主,也斷不能有此待遇。

“父皇……”

“你為何要將我嫁到李家這豺狼窩。”

她抬頭望向紫薇,目流清淚。

……

關外鐵騎叛亂的訊息,很快便傳到了神京。

與之而來的,還有李效祖身先士卒,一日之內,連下五城的傳言。

一時間,神京城內,人心惶惶。

固然神京城的百姓、士紳信天德帝有天命在身,那天的麒麟、鳳凰、蟒龍都一一看到了,可大軍壓境,稍有差池,就容易遭了兵災。

上一次天德帝還是刑天王的時候,攻破神京,還算講仁義,沒讓手下士兵太過燒殺搶掠,可四明山不搶,還是趁亂出了不少賊盜打家劫舍。那混亂的幾日裡,神京百姓連同守城士兵死傷十數萬,幾乎家家戴孝。

如今,李效祖的討命軍南下,連破朝廷嚴防死守、加深營壘的五座城池,不可謂兵馬不利。這樣的兵馬,比以前的四明山義軍強太多了。

四明山義軍儘管一路上打了不少硬仗。

但到了後面,有了大義,幾乎是守城將領自動開啟關卡,迎接刑天王義軍……。

而李效祖的討命軍這幾日來,打的可都是硬仗!

五座城池,一個也不曾未戰先降。

畢竟前朝和今朝不一樣。

今朝已有大治的氣象。

“討命軍……”

“這李效祖倒是有趣,找我來討命?”

紫薇殿偏殿,徐行接過戰報一看,神色故作不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哀兵雖可逞一時之威,但久之,必敗!”

“傳我旨意,餘下各城僅備五日糧草,任他攻城,不與他討命軍正面交戰。記住,守將必須死守,不可懈怠!守好了城池,我重重有賞,不惜封侯封王……,只待他糧草一絕,再有孤勇,亦只能束手待斃了。”

徐行很清楚。

嘉佑、崇明兩朝養出來的關外鐵騎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論到兵馬精銳,這鳳溪國沒有哪一支軍隊能敵過他們。即使有,也只是少數精銳,很難有關外鐵騎這種大規模的兵團。

但——

精銳再厲害,也不是沒辦法對付。

以逸待勞就行。

北境本就疲乏,沒有多少糧草,只要四明山堅壁清野,死守住城池。時間一久,討命軍就無以為繼了。到時候,才是四明山收割的時候。

“陛下良策……”

首輔公羊儀贊了一句,他再對徐行之策補充道:“這次李效祖南下是為父報仇,言說是我等派了刺客暗殺他父,陛下可派欽差當眾呵斥李效祖這等偽言。當然,這得等咱們佔據了優勢之後,才可這般做……”

“關外鐵騎看似鐵板一塊,但事實上,軍頭林立。李效祖只是世子,儘管在外征戰多年,可也沒有鎮北王那般的威望,初時之時還好說,一旦事久,討命軍內部必然多生齟齬。”

“陛下亦可降旨,封鎮北王的幾個義子為王。”

“讓他們互相攀咬……”

王爵固然和王爵不同。

但天子之令並非戲言,一旦給鎮北王的幾個義子封了王爵,在朝廷的這邊,是要承認這幾個王爵的。

而有了王爵後的幾個鎮北王義子,就有了大義,能與李效祖分庭抗禮。

至於……反叛朝廷。

大不了到時候上奏摺認錯就是,說自己被李效祖挑釁,所以聽信了謊言,找朝廷為自己義父報仇。

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他們也是為了孝!

“公羊先生的謀略一如往初啊。”

徐行微微頷首,他點頭下旨道:“鎮北王遇刺,朕悲涕難抑……,嘆天下英傑自此又少一人,雖世子李效祖出兵攻打朝廷,但念其被婦人蠱惑,又名為討命,不失愛父之心,朕允其繼承鎮北王爵……”

“命世子效祖交出蠱惑婦人,朕可赦其不死之罪!”

“義子李永,在鎮北王膝下效命多年,多有功績……,可封為潞州王。”

“義子李誕,在……,可封為校州王。”

“義子……”

他一一對鎮北王的一眾義子封賞。

有了朝廷這道旨意,鎮北王留下的地盤,就成了這群討命軍將領的共同財產。同時,他下的旨令,將矛頭針對到了安仁公主頭上,說安仁公主才是挑撥鎮北王世子南下討命的蠱惑婦人……。

如此做的話,一旦討命軍兵鋒受阻,這些軍頭們,定會心生退兵之念。而他們的退兵,付出的代價只有一個,交出安仁公主或者殺了安仁公主就完事。

安仁公主是李效祖的妻子,又不是他們的,他們哪有什麼心理負擔。

打仗,不僅是戰場上的決戰,還是政治上的決戰。

有時候政治上的一步,足以勝過百萬雄師。

至於此刻他自稱朕,則是因為此刻是在宣旨,說的是書面文字。平常時候,他並不會刻意自稱為朕。

“陛下聖明……”

聽到這封聖旨,武將們各個心中感覺放心了不少。

天德帝的這封聖旨,使用的是陽謀。

只要他們能阻擋討命軍一時,後面的討命軍就任由他們宰割了。

“此外,還要防備韃子叩關……”

“公羊先生,命南方各道挑選良兵,以備韃虜。”

徐行再下令道。

此次討命軍南下,四明山朝廷不僅要防備這前朝的精銳,更要防備討命軍抵擋多年的關外韃子。這群韃子也不是什麼善茬子,見到關外守備力量空虛,定會趁機南下,以坐收漁翁之利。

“臣遵旨。”

公羊儀點頭,領了旨意。

他是內閣首輔,皇帝一下命令,他們內閣就得商討出一個合適的章程,送給皇帝批閱後,再按照這個章程下達各部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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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而言之,徐行下的旨意並不完善,還需內閣進行商議。

例如這次在南方各道挑選良兵,到底要挑選多少,才不會傷了地方上的元氣,不至於惹出民怨,每一步,都要進行精打細算,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