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說了一個“你”字，徐紅兵又停了下來，最後搖搖頭，嘆了口氣，又將林曉的草稿紙放到了桌子上。
說真的，他有些欲哭無淚，甚至還有些酸了。
自己昨天晚上才出題尋思著教育林曉，結果隔了一天回來，就變成林曉打擊他了。
他研究了三年，三年啊！
知道他這三年都是怎麼研究過來的嗎？
不知道熬掉多少根頭髮了。
要是一直都沒有人完成證明那倒還好說，但是現在林曉卻就這麼幾乎是‘隨隨便便’的便完成了證明，這豈不是說，他過去三年的時間全都浪費了？
但是沒辦法，面對這種不講道理的天才，他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不過不論如何，他對於林曉的能力也是徹徹底底地佩服了。
自學大學知識不說，還利用了自學的知識解決了這種未解難題，雖然算不上世界著名猜想，但也終究讓他這位數學教授服氣，林曉使用的方法仍然限制於他曾經學習過的一些知識，這部分知識，徐紅兵也都掌握，但是林曉這種對於數學知識的運用能力，還有那天生的數學天賦，則是徐紅兵無法比得上的了。
不然的話，他也不是當命題組了，早就成為邱成同、陳省身那樣的著名數學家了。
而這樣的數學天才，哦不對，應該是鬼才，對於同期的其他數學天才們來說，是一個可望不可即的身影，也是一個悲劇，但是對於華國來說，這樣的數學天才，是能夠讓全國人民都為之驕傲的。
就像當初的那位劉同學，同樣也是也在年紀輕輕的時候完成了其他人一生都達不了的地步，幾乎是在全國範圍內都得到了宣傳。
對於華國來說，實在是太過需要這種能夠在國際、國內都引起重視的天才學生了。
尤其是林曉今年應該才17歲！
還沒有成年！
徐紅兵不禁再一次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想法，他居然還想著難住這個學生，然後教育這個學生能明白有老師帶領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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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來看，自己想的簡直就是扯淡，指不定林曉到了大學後，那些教授什麼的都得把他供起來，等到他又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成就後，然後討好他，希望他能夠在那個成就上署上自己的名字，甚至是搶走他的成就也不是沒可能。
當然，徐紅兵不會做這種事情，他還是有自己底線的。
而一旁的林曉，則一臉迷惑地看著徐老師放下證明過程後，望著自己的眼神在不停地變化，甚至還嘆氣什麼的。
這是……咋了？
證明過程有問題嗎？
他小聲地說道：“老師，怎麼了？”
徐紅兵說道：“沒什麼，只在心中感慨一下。”
“那我的證明，有問題嗎？”
“沒問題，至少我沒有發現問題。”
徐紅兵說道：“你可以考慮直接發表論文了，也可以向其他數論方面的數學教授請教一下。”
“發論文？”
聽到徐紅兵的話，林曉就愣住了。
他可沒想到，自己居然已經到可以發表論文的程度了。
畢竟作為一個還是高三的學生，他可從沒接觸到那些學術方面什麼的，只是知道大學需要發論文。
“是啊，你這個成果，完全可以發到一區的數學期刊上了，一區你知道嗎？就是影響因子排名在前5%的sci期刊，sci期刊就是科學引文索引，Sce--Index，一區的sci都是國際知名的那種期刊。”
“會不會很麻煩？”林曉問道。
“麻煩倒是麻煩，審稿時間一般都比較長，主要你還得翻譯為英語。”
徐紅兵笑著說道：“不過，雖然麻煩，但你要知道對於大學本科生來說，要是能發表一篇sci，那就超過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同級生了，保研都有很大的把握，而你現在可還只是一個高三學生，你猜猜你現在就發表一篇論文，能給你多大的好處？對了，你打算去哪個大學上？青華還是京大？”
“京大。”林曉回答了一聲，而同時，徐紅兵的話也吸引住了他。
他現在就發表這樣一篇論文，京大不得多給他萬把塊錢？
頓時間他就有了動力。
徐紅兵這時說道：“京大的話，那也剛好，你可以和那邊聯絡一下，你就說你投了一篇論文，希望他們那邊動用一下關係，幫你聯絡期刊編輯部，應該可以加快審稿速度，畢竟那些一區期刊的審稿時間大多也挺長，說不定看到你的年齡後，直接就給你打回來了，另外，你也可以找京大的教授幫你看一下論文，我畢竟不是研究數論的，看不出你的論文有沒有問題。”
林曉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呵呵，沒事兒，能遇到你這樣的學生，對我來說也算是一種運氣，不過，也希望你未來能夠保持這樣的好學，另外也要繼續不斷地去實現突破，不要因為過往的成就而心滿意足。”
徐紅兵告誡道：“你這個成就，足以讓你吃一輩子，但是那就浪費了你的天賦。你很有天賦，所以更要認真地學習，現在你只是高三，等到了大學的時候，你就會有更多屬於自己的時間，那段時間，也將是你成長最快的一段日子，希望到時候的你，不會無所事事。”
“物要盡其用，天賦更是如此，你想想，是成為華國一時的驕傲好，還是成為華國永遠的驕傲好？像華羅庚先生那樣。”
“所以，我也希望在之後的時間裡，我能聽到你又完成了一個接一個的成就，而不是從此沓無音訊。”
“記住了嗎？”
聽到徐紅兵如此忠告，林曉心中生出感動，再次重重地點了點頭：“記住了，謝謝老師！”
徐紅兵笑著擺擺手，說道：“沒什麼，我也只是給你提醒一下，至於未來你要如何決定，都仍然看你自己。”
“嗯。”
林曉應了一聲，隨後又笑著說：“其實，我對於數學興趣還是挺大的，如果可以的話，我以後也想成為數學家。”
“不用以後了，你現在，已經算是一名數學家了，而且，是那種相當有成就的數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