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離開了考場，迎面就撞見了幾天沒有見到的李懷民教授。
“你小子果然又這麼早就出來了。”
見到林曉出來，李懷民指了指他，笑罵一句。
“教練，你被放出來啦？”
林曉看到李懷民，也打了聲招呼，順帶還開了個玩笑。
“什麼叫做‘被放出來’了？”
李懷民沒好氣地說了一聲。
作為領隊，他是7月3日就過來，並且參加了IMO前幾天的領隊會議。
他們這些領隊負責選取考試的題目，還有對題目進行翻譯的工作，等於說他是提前知道題目的，因此這幾天他都在組委會的要求下，沒有和隊伍其他人有過聯絡，於是林曉他們最近聊到李懷民時，就會調侃他被IMO組委會關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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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最後一場考試結束，他自然也能夠和他們見面了。
“昨天你們考試的時候，我們各國領隊還被羅馬尼亞官方的人安排去旅遊了呢，要不要給你看看照片？”
“這麼好？”
“那不然？”李懷民說道，“算了，先不說這個，感覺怎麼樣？能拿滿分吧？”
林曉比了個“OK”的手勢，“不拿滿分您罵我就行。”
“呵呵，我現在哪敢罵你。”李懷民擺擺手：“人家蓬皮埃利教授都要和你談話呢，說不定以後你就能給咱們華國帶個菲爾茲獎回來，我也好沾沾光。”
雖然沒有能和林曉他們直接見面，不過開幕式他也是在現場的，只是沒有和林曉他們坐在一起而已。
所以他也知道了林曉這幾天的‘豐功偉績’，比如在開幕式上和跟菲爾茲獎大佬親切談話，然後昨天的考試中開考一個小時都不到就離開了考場。
對於這種情況，他只能說，自己這個老家夥，就別和這種年輕人比較了。
之前他知道林曉收到了國際數學家大會的邀請時，心中其實還是有些羨慕的，現在一想，對於這種不能用常理來理解的人，保持平常心態就行了。
“那就得看以後有沒有這種運氣了。”
對於菲爾茲獎，林曉當然也沒有直接放出大話，解決菲爾茲獎，大概得是證明一些著名猜想，或者是發明出什麼重要數學工具才有資格去評選的，他現在可還沒有這樣的資格，哪怕是搞定了梅森素數的分佈，也同樣做不到。
“對自己有信心就好。”李懷民笑了笑，隨後道：“好了，你現在是要回酒店嗎？還是繼續等一等他們？”
“我就先回酒店了。”
“行，去吧。”
李懷民也沒有留，他知道林曉最近在研究著什麼東西，好像也是世界難題級別的，對於這種問題的研究，他沒有興趣，也沒想摻和進去，到時候分一杯羹。
而且，對於林曉這樣的學生來說，如果真有哪個教授仗著身份想要搶他的成果，那麼李懷民只會說一句‘蠢貨’。
有兩種學生不能得罪，一種是家裡有背景的，一種是真有本事的。
林曉顯然就屬於後者，而且他這個本事，完全都不覷那些家裡有背景的人了。
誰知道林曉未來會發展成什麼樣呢？
要是林曉未來真成了菲爾茲獎得主，回到國內，就算像屠呦呦教授那樣評不上院士，但是在國家層面上受到的重視，那也是絕對不容小覷的。
……
很快，林曉回到了酒店，然後便馬不停蹄地開啟了電腦，便要繼續搞起自己的論文。
現在可是還有不到一個周的時間就到截稿日了，要是還搞不出來，那他就只能以階段性成果提交過去了，那對於他來說，也會有一種挫敗感。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看到自己的郵箱中收到了一封郵件。
“是蓬皮埃利教授發過來的嗎？”
看到郵件，林曉的心中就忍不住期待起來。
然而，開啟郵件後，他就失望了。
是國際數學聯盟發過來的。
而內容正是催促他趕快提交稿件的。
雖然說是截止到7月15日之前，不過對方顯然也沒有想過林曉打算解決梅森素數的分佈規律這個問題，只是想讓林曉把之前那篇論文中的方法進行一個整理而已，這一點並不困難。
所以對方也不認為林曉花了一個月的時間都還沒搞定。
看著對方的催稿，林曉不由抓了抓頭髮，接下來要怎麼搞？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他又收到了一封郵件。
來件人的郵箱為：[email protected]。
看到這個郵箱，林曉思索了一下，頓時醒悟過來，EB，就是恩裡克·蓬皮埃利，ias，就是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
蓬皮埃利教授給他來信了！
他喜出望外，立馬退出了來自於國際數學聯盟的郵件，然後開啟了這封於他來說猶如救命稻草般的郵件。
雖然不能保證那些來自於阿特勒·塞爾伯格教授的手稿能不能幫助自己通往最終的成果，但是，這至少能夠給自己帶來一定的靈感。
畢竟那是一位菲爾茲獎得主的研究，哪怕他沒有成功，但是能夠領會其手稿中體現的一些思想，也是相當有價值的。
而如果只要有了靈感，那麼，問題也就能解決了。
很快，進入了郵件，除了附件之外，還有蓬皮埃利教授的一行文字。
【林先生，你好。
附件中是阿特勒·塞爾伯格教授的手稿掃描版，其中包括了他對斐波那契數列和梅森數中的素數分佈研究，希望能給你帶來一點啟發。
另外我也將我自己的手稿發給了你，我當初也對梅森素數進行過研究——當然事實上，我認識的很多德高望重的數學教授們，都研究過這個問題，只不過他們都遇到了一些困難，所以，也希望你能夠替我們完成這一步接力，讓我們的數學界，增添更多年輕的，也更有活力的血液。
恩裡克·蓬皮埃利
附件（點選下載）】
看完郵件，林曉心中不由微微感慨，這樣純粹的學者，真是令人尊敬。
而後，他便急不可耐地下載了附件，看了起來。
就這樣，約莫兩個多小時過去，林曉終於回過神，目光中有些釋然。
而後，他鄭重其事的回到了郵箱頁面，給蓬皮埃利教授回了一封感謝信，然後再給國際數學聯盟那邊也回了一封信。
【我會在7月15日之前準時提交報告，也請給我時間，然後給今年的國際數學家大會，帶來一個小小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