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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母妃回來了

雖然剛才的交手只有一瞬,但秦止可以確定。【】

這個女人有武功,而且不低。

君令儀的身子孱弱,不適合練武。

就算是練了,也可能有諸多不便。

剛才的女人……

一雙眼睛成功擾亂了秦止的心緒。

不管她到底是誰,秦止都希望看一眼。

他想要看看她面紗之後的東西。

人人都說,子華和君令儀長得極像。

君令儀剛剛離開的時候,子華也曾經想辦法偽裝成君令儀的模樣企圖靠近秦止。

可是她一靠近,秦止便感到不適。

他只需看一眼,便知道她不是他要找的人。

再相似的眼眸終究是混沌一片。

而不像是今日見得女子一般清澈。

秦止就這樣胡亂想了一路。

到驛站的時候,他依舊有些魂不守舍。

只是他平日就高冷不願意說話。

就算是沒有理會周圍人的請安,大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秦止走進驛站的時候,慕煙正在安靜的作畫。

小時候圓滾滾的小男孩已經高了不少,瘦了不少。

他已經十歲了。

隨著秦止南征北戰多年,性格也早已比小時候沉穩了許多。

他坐在左邊不知在畫些什麼,寧靜認真的樣子像是真的長大了。

秦止靠近,見慕煙正在畫南疆的地形圖。

剛才走來的這一路,慕煙並沒有浪費,而是在觀察地形,在觀察一草一木,只等待一個需要的時候將它畫下來。

秦止看著慕煙的畫,點了點頭,道:“看出什麼了?”

慕煙摸了摸下巴,道:“南疆一直以來都是齊國防守的疏漏之處,鄭國確實是個不足畏懼的小國,可他們能夠頻頻進犯,有時候或許不是因為鄭國,而是因為齊國。”

秦止的目光輕動,道:“此話怎講?”

慕煙放下筆,繼續開口道:“南疆之處多軍奴,都是當年犯下錯誤所以被送到這裡的人。

只是皇伯伯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忽略了南疆是一塊山高皇帝遠的地方。

如果這些人死性不改,依舊偷偷摸摸做事,皇伯伯也不一定會知道。

所謂的鄭國搶掠事件,可能正是南疆不少軍奴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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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伯伯應該也知道這一點,他拍我們過來,不是用牛刀殺雞,是用牛刀殺牛,來彌補他曾經做過的事情遺漏下的禍根。”

還帶著稚氣的聲音在有條不紊的分析著。

每次慕煙說起有關於戰爭的事情,秦止總覺得他就像是最開始驚豔到自己的君令儀。

從不會眼前的迷霧所遮住雙眼,可以輕易地看到事情的真相。

聽慕煙說,他有關於戰事和分析的事情都是和君令儀學得。

他說話的時候,秦止也會看到君令儀的影子。

可秦止看到了君令儀的影子,卻看不到君令儀的人。

這種感覺更加痛苦。

不過今日秦止聽著慕煙的話,眼前卻又忍不住浮現出那雙眼睛。

那雙讓人難忘的眼睛。

明明只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秦止卻好想將士兵叫過來,問問他們有沒有最新的訊息。

慕煙抬頭,看見秦止怔忪的表情,不禁狐疑開口道:“父王,你怎麼了?”

秦止移開眼,面上又只剩下了冰冷。

他道:“無事,明天訓斥軍奴之事,就交給你了。”

“好的,父王。”

慕煙說完話,眼眸在眼眶中轉悠了兩圈。

他道:“父王,我幫了你這麼大的一個忙,你是不是得給我點獎勵?”

“什麼?”

秦止開口,聲音很冷。

慕煙鼓了鼓腮幫子,又回到了小孩子的模樣。

他道:“我想要……蝕血劍的劍穗。”

“不行。”

斬釘截鐵的拒絕。

聞言,慕煙的臉上馬上帶了委屈巴巴的表情,他的眉頭皺著,手掌抬起,拽了秦止的衣襬,道:“這次出來之前,我都已經和秦念生打賭了,要是我拿不到父王的劍穗,我就得叫他一聲哥哥,他明明和我是一天出生的,憑什麼我就得叫他哥哥是不是!父王,我這是在給你長臉啊!我在秦念生面前有面子,你在皇伯伯面前不也有面子嘛!”

“父王在皇伯伯面前始終有面子。”

“……”

如果又重新選擇的機會,慕煙想再投一次胎。

慕煙的嘴巴嘟了嘟,道:“好父王,你就答應我嘛,我可以在南疆多轉轉,把這幅畫再完整一些,也可以好好的教育那些軍奴,讓這樣的事情不再發生,我覺得這些事情肯定沒有多少是鄭國人做的,父王今天去見的人是鄭國人嗎?我看那個劉大人的眼神就不對,指不定是……”

“是。”

慕煙的話還沒說完,秦止便開口回應了。

慕煙怔住,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秦止,道:“真的是鄭國人?”

秦止沒有說話,卻點了點頭。

慕煙的眸間輕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稍稍抬眸,便看見了眼前的秦止。

眸中帶了幾分狐疑,小狐狸一樣的少年看著秦止,道:“父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秦止的目光垂下,沒有看嚮慕煙,道:“沒有。”

慕煙上上下下地將秦止打量了一遍。

他道:“不對,父王,你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現在的表情就不對,那個鄭國人怎麼了?你找到母妃的訊息了對不對?母妃在南疆沒有死?她走了,她去了鄭國對不對?!”

慕煙的眼睛變大,眸中帶著期許和希望。

秦止沒有告訴慕煙事實的真相。

在慕煙眼中,君令儀是病死在南疆的。

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這個訊息。

小小的孩子在京城之中哭的暈了過去。

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他自閉地不敢見人。

他始終記得母妃走的時候,他傻傻地以為母妃只是去皇城做了人質。

當時母妃抱著他,沒有說什麼,可他總是覺得怪怪的。

或許那時候的母妃已經知道了一切。

可若是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慕煙一定會死死抓住母妃的衣襬不放手。

一切結束,慕煙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足足過了一年的時間才從事情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