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夫人想得比較多。
現在她最在意的是皇后娘娘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她是什麼態度？
因此，長孫夫人看了長孫衝一眼，安撫道：“衝兒，你先別動怒，娘先進宮看看，你姑母是不是這道這件事。”
“倘若不知道，那便不能怪她，倘若知道，那就得給我長孫家一個交代。”
雖說皇后如今身份尊貴，可到底還是長孫家嫁出去的人，沒道理對長孫家的事情不管不顧。
長孫衝猩紅著眼眸，聽到長孫夫人的話，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看向長孫夫人，一臉的委屈和不平，“娘，我就要麗質！”
他從小就喜歡表妹，原本以為今年能夠如願以償的將表妹娶進門，誰曾想長安城內突然出現了近親不成成婚的流言。
流言也就算了，可偏偏陛下還相信了。
不僅釋出了禁止近親成婚的聖旨，還直接當朝取消了他跟麗質的婚事。
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長孫衝最近一直都很頹廢。
整日流連畫舫青樓，可不管怎麼尋歡作樂，心裡的缺失感卻沒有消減半分。
就在他做好死纏爛打的準備的時候。
卻聽他有人在議論，說陛下今日竟然當眾將麗質許配給了一個說書先生。
長孫衝不相信，還打了那說話之人，認為他們在胡言亂語，編造謠言汙衊當今陛下和公主。
可他回來的路上，卻聽到不少人都在議論這件事。
一個人說長孫衝可以不相信，但是如今有這麼多人都在說，他不想相信都不行。
回到家裡，長孫衝氣憤的將家裡的東西砸了個乾淨。
“娘，我只想娶麗質，這輩子，除了她，孩兒不接受任何女子做我妻子。”
在長孫衝的心裡。
不管他在外面怎麼亂，怎麼玩兒，正妻的位置始終只有李麗質才能配得上。
“好好好，娘這就進宮去問問你姑姑，看看她怎麼說。”
時間雖然晚了。
可這件事實在太重要了，長孫夫人也顧不上那麼多。
皇宮。
立政殿。
長孫皇后已經睡下。
卻突然聽到內侍稟告，說是趙國公夫人來了。
“她可有說是什麼事情？”
長孫皇后問道。
以她對自家嫂嫂的瞭解，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不會深夜進宮。
內侍搖了搖頭，“夫人並沒有說，只是讓小的稟告娘娘。”
“嗯，快將嫂嫂請進來吧。”長孫皇后一邊說，一邊穿衣服起身。
“臣婦拜見娘娘。”
長孫夫人見到長孫皇后連忙行禮。
長孫皇后連忙雙手攙扶，“嫂嫂快請起，不知嫂嫂深夜進宮所為何事？”
“娘娘，臣婦深夜打擾，著實是因為有一事不解，而且臣婦要是不來，衝兒就活不成了。”
長孫夫人話未說完，已經淚如雨下。
長孫皇后臉色一變，“衝兒？”
“她發生了何事？”
長孫皇后只當是這個外甥出了什麼事情，臉上的表情全是擔心。
長孫夫人說道：“自從陛下取消衝兒與麗質的婚事之後，衝兒就整日頹廢，不思茶飯，今日又聽說陛下給公主賜了婚。”
“衝兒傷心萬分，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臣婦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才來請教娘娘，娘娘，求您想個辦法吧。”
長孫夫人如泣如訴地說著。
將長孫衝塑造成了一個十分深情的男人。
長孫皇后聞言，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
“衝兒這孩子，怎麼鑽牛角尖呢！”長孫皇后的語氣裡有淡淡的責備，但卻包涵了濃濃的心疼。
內心中卻是對長孫夫人的話有些懷疑。
前幾日她擔心長孫衝被陛下退婚，承受不住打擊，不僅賞賜了不少東西，還特意讓人去打聽長孫衝的情況。
可他們帶回來的結果卻是長孫衝整日流連青樓畫舫。
有時候甚至深夜都不歸家。
這讓長孫皇后心裡對長孫衝的好感降低了不少。
也無比慶幸麗質沒有嫁給他。
之前麗質就告訴過她，長孫衝喜歡青樓畫舫，她還沒有當回事。
經過調查之後，她確定麗質所言的真實性，內心對長孫衝的愧疚反而淡了很多。
現在聽到長孫夫人這樣說，長孫皇后內心之中是抱有懷疑的態度的。
“誰說不是啊，這孩子真是太傻了。”長孫夫人一邊說話，一邊抹淚。
“衝兒說他非長樂公主不娶，娘娘您說這可怎麼辦才好？”
長孫皇后嘆了口氣。
“這孩子，糊塗啊，本宮已經許諾，除了本宮所出的公主之外，但凡他喜歡誰，本宮都給他做主，他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長孫皇后也不看長孫夫人的臉色，自顧自的說道：“禁止近親成婚是陛下的旨意，陛下此舉也是無奈，大唐人口關乎江山社稷。”
“我們怎麼能為了一己之私，置江山社稷於不顧？”
“陛下身為一國之君也有他的無奈，這件事必須從他自己開始做起，嫂嫂你說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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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陛下前腳剛下禁婚令，後腳就讓衝兒跟麗質成婚，這讓他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長孫皇后跟長孫夫人像是聊家常一般，將這件事情的利弊說得透透的，若是這樣長孫夫人還不明白，那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長孫夫人則是一邊抹淚一邊嘆氣。
“哎，這都是誰傳出來的謠言啊，好好的一對璧人就讓他們給拆散了。”
長孫皇后搖頭，“嫂嫂，這並非謠言，本宮跟陛下都做過調查，這件事情是真的。”
“這件事即便陛下不下旨取消，本宮也會主動請旨。這不僅僅關係到大唐的人口，更關係到我長孫家的未來。”
“於公，本宮是皇后，理應為了江山社稷著想。”
“於私，本宮是長孫家的女兒，不能對長孫家的未來不管不顧。”
長孫夫人聽到長孫皇后這樣說，自然無法反駁。
這件事不管怎麼說，陛下和皇后都沒有錯。
她想從這上面挑毛病也挑不出來，也不敢挑，只能轉移話題。
“娘娘，臣婦聽說陛下將公主賜婚給了一個說書先生，此事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