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少於一億別過問（二）
“那請問你們看好哪幾塊石頭啊？你們放心，如果你們誠心買，我也就會誠心賣，至於價錢嘛，呵呵，會給你們優惠的。”
聽周志航那麼一說，鄭老闆心裡自是高興，因為他自以為自己的奸計即將得逞，要從眼前這兩個嫩頭青身上狠狠地榨取一把了。
這之前他從雲先生口中探知，周志航不久前走了狗屎運贏得一大把錢，剛才他們兩個人已經合計好了，要分他一杯羹。
鄭老闆跟雲先生想得可真美好，滿以為這一次周志航和徐廣美要栽在他們手上了，賠出數目可觀的一筆錢。
“鄭老闆，喏，就這三塊石頭。”周志航隨手指了指他早已看好的那三塊翡翠全賭毛料，這下除了他，還沒有誰知道，那三塊石頭裡面都隱含著高品質的翡翠玉，尤其是其中較大的那一塊，更是帶有一塊頂級品種的翡翠，非常了不得的那一種。
“哦，看到了。好啊，這倉庫裡的賭料，你們喜歡的話，隨便哪一塊都可以賭的。”順著周志航所指的方向，鄭老闆一眼便看見了對方所需要的那三塊石頭，當下他想也沒想地便回答了周志航，笑容盈然，語氣熱忱。
周志航眯了眯眼，直截了當地說道：“鄭老闆，那現在我們就來談談吧，我剛才說了的，只要價錢合適，我們就拿下來玩了。談妥後，我們會馬上付給你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那當然了！”鄭老闆一臉熱情地說道，“我也很希望和你們做這筆交易啊。這麼著吧，老弟，你先給個價，我能接受咱就成交怎麼樣？”
周志航卻笑了笑道：“我們怎麼能喧賓奪主呢？這出價自然得讓給你了。一樣，價格高低無所謂，在我們能承受的範圍之內就一切可以商量！”
他笑吟吟地說來，一本正經的，他們雙方表面上那麼客氣地相讓，而實際上，他們已經在暗中較勁了。
這做買賣，無論是放在買家的身上，還是賣家的身上，在談價錢方面，誰都不願意先開這個口，因為最先開價的一般是處在被動地位的，而待價買賣的一方卻是處於主動的有利的地位。
古玩和賭石是屬於特殊的行當，最講究的是誠信了，所以更加地注重這一點，一旦報價，而對方又接受的話，那麼這筆交易是做定了，萬一有誰反悔，那將會被人斥罵，瞧不起的。
“老弟，既然你堅持讓我自己來開價，那就請先我考慮考慮，行不行？”鄭老闆沉吟片刻後說道，此刻他神情凝重，彷彿表現得甚是莊肅認真。
周志航卻心知肚明，對方這副樣子完全是刻意裝出來的，他是賣作假賭石行騙的人，當然要裝得像模像樣了。
“當然可以了。”周志航點了點頭答應道。
鄭老闆便低頭沉思去了。
“周志航，你真要把那三塊翡翠毛料全部買下來嗎？”
忽然，徐廣麗湊近過來，在周志航耳邊輕輕地問了一聲道。
周志航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說道：“是的。徐小姐，你看好哪塊石頭了嗎？你也可以和鄭老闆來談交易的事啊。”
徐廣美連忙一搖頭說道：“我真看不好。因為感覺那些石頭都差不多，皮子很綠。”
周志航說道：“哦，這樣啊。那……不知道這樣可不可以。”
“什麼呢？”徐廣美驚疑道。
周志航說道：“我這不是賭到三塊石頭了嗎，一塊大的，兩塊比較小的。三塊一起買下來的話我一個人也挺難吃下的，要不你給我勻一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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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聞言，徐廣美大吃一驚，俏臉神色乍然劇變道：“周志航，你要讓我給我石頭來賭？！”
周志航微笑道：“也不是讓，主要是勻給你。當然啦，這可是有風險的，你要是相信我，你就勻走，不然我自己一口氣吃下來算了，這也就費力一點，其實，賭石就這樣，怎麼會沒有風險呢？”
“我……我當然相信你了啊！你的眼力那麼好！”徐廣美又驚又喜地說道，“你敢玩，我也敢玩！我相信你！”
她十分激動，周志航說道：“那就得了。這樣子吧，那三塊石頭，我拿最大的那一塊，而你拿較小的那兩塊，這樣就公平一點，到時候回到俱樂部之後，看誰今天的運氣好一些，賭漲了，那就贏了，輸了，我們也得願賭服輸是不是？”
“嗯，是的！”徐廣美趕緊點下頭來說道，“周志航，那我謝謝你了啊！”
這一刻，她對周志航充滿感激之情，只覺得對方人很好，會照顧人，替別人考慮。
至於那兩塊翡翠賭貨的前景，徐廣美她一點兒都不置疑，因為她對周志航的賭石眼力是心服口服了，只認為對方看中的石頭那十之八九是能夠賭漲的了。
“徐小姐，還有，等下我和徐老板談價錢的時候，你別開口就行了，讓我來吧。”周志航隨即壓低聲音，提示了徐廣美一下道。
“我知道了。我不會的。你是大行家，肯定很清楚這行情了。”徐廣美忙不迭地點頭答應著。
周志航笑而不語。
“老弟，我粗略地算了一下。”約莫等了七八分鍾，鄭老闆終於開口說話了，只聽他語氣鄭重地說道，“我想這個價錢應該很公道了。”
“哦，是什麼？你請說。”周志航淡淡地說道。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徐廣美他們或許被鄭老闆矇在鼓裡，但是他周志航早已經識破了他的騙局，知道他是一個大騙子了，往往騙的都是那些剛入門對帶綠顏色的毛料很感興趣的新人朋友。
既然對方是個騙子，那麼他必定有自知之明，東西是作假出來的，根本與原石不相符合，虛設的價錢自然也會大大地人為拉高了，這卻是不實際的，行家一眼便看得出來其中貓膩，打了他的假，因此有人賣，並且願意出一個相對比較高的價錢，在這種目的眼看得逞的情況之下他沒有道理不賣的。
但無論怎樣，周志航已經下定決心，務必將那塊隱藏有“玻璃種帝王綠翡翠”的石頭給買下來。
如果對方非得要賣一個高價，那他也沒有辦法了，將錯就錯吧，反正最後的結果是大贏一番。
鄭老闆說道：“那兩塊小的，原價是二十萬一塊，看你們兩位這麼實誠，那就給個折扣吧，兩塊三十萬拿走。而那塊大的，八十萬，不能少了啊。”
“靠，還真是非洲來的黑人，這麼黑啊！”周志航暗中大吃一驚，他見過黑的，但絕對沒見過這麼黑的，人家是真品好料子，也不過幾十萬，他一塊作假的低劣的石頭居然要收八十萬。
“咳咳咳……咳咳咳……”
周志航低低咳嗽了一陣，當然，他這是刻意裝出來的，以緩解心中那股劇烈波動的反感情緒，要不是看中了那塊帝王綠翡翠，那說句實話，一聽到對方那話，他就會毫不猶豫地甩頭而去。
——跟這種奸商實在是沒法子溝通啊！
“怎麼？”鄭老闆見周志航兩人良久不回答自己的話，很是驚異似的反問了一聲道，他的表情看似有些著急了。
周志航卻是不慌不忙地說道：“沒什麼。不好意思，我喉嚨不舒服，有點咳嗽。”
“哦，沒關係。”鄭老闆道。
在這個過程之中，徐廣美真的聽了周志航那話，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只注意著周志航和鄭老闆的言行舉動。
“老弟，你好好想想吧。就這個價錢了，如果你們願意接受，那可以馬上進行交易。”鄭老闆隨後又補充一兩句話道。
“鄭老闆，看得出來，你是個爽快的人，那我也不拐彎抹角地說了。”周志航倏忽端正神色說道，“你所出的這個價位實在是太高了，我們沒辦法接受啊。不好意思，如果你不讓，那是你的保底價，那看樣子這筆生意就沒法再談下去了。”
“老弟，你別這麼著急嘛。”鄭老闆見周志航有了放棄之意，趕忙賠著笑臉說道，“價錢可以再說說的。”
他當然害怕周志航他們就這麼走了，店裡難得來條大魚啊，非抓住不可，可別撲了個空。
“還能怎麼說？”周志航指著那塊比較大的翡翠毛料說道，“就說這一塊吧。我用相同的價錢起碼能在翡翠公盤上買好幾塊了。”
“哎，老弟，話可不能這麼說啊。”鄭老闆搖頭晃腦地，一本正經地回話道，“你沒看我這裡的石頭都綠得很透徹嗎？別人的未必有我的料子好。”
“呵呵，是嗎？”周志航淡然一笑道，“可你也要清楚，我們賭的不是石頭表面的那層顏色，而是裡面的。鄭老闆，不瞞你說，如果你這塊石頭上面顯現的是‘活色’，那麼你說八十萬，我會一分不少地付給你，但可惜啊，你這石頭皮殼上的顏色是‘死色’，很呆板的，就像是蒙了一層綠膠一樣，就算順著這層色，從裡面解出來了帶綠的翡翠石，那也只怕翡翠綠好不到哪裡去。”
說到這一步，他就差沒有捅破石頭作假本質之所在了，聽完他周志航這一頓理直氣壯的解說，鄭老闆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去。
“這小子怎麼這麼挑剔呢？！連色彩的死和活程度都分辨得出來！老雲不會是看走眼了吧？！”暗地裡，鄭老闆尋思著，“但不對啊，如果他的眼力真很好啊，就不可能看不出那層色是刷出來的。”
他模稜兩可，真是猜不透周志航這個年輕人了。
“那老弟，你就給個價吧。”鄭老闆苦笑著，硬起頭皮道。
周志航猶豫一陣後說道：“行，我說我自己的價錢，當然，你不接受是你的事情。那塊大石頭，我給你兩千歐元，兩塊小的，每塊一千歐元——這是我的極限值了，你要是願意呢，我們馬上就進行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看如何？好了，你還是先考慮考慮吧。”
聽聞周志航那話語之後，鄭老闆臉色猛然變得一陣慘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