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這……一成實在是太少了。您看……能不能再提點……”
樸氏叔侄倆哭喪著臉，彼此對視一眼之後，這才艱難地向凌風懇求著。
對凌風，樸氏叔侄倆雖是畏之如虎，但他們並不蠢。
他們都很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答應了，即使這回真的保住性命，但一回到高麗，也非得被家主扒層皮不可！
樸氏叔侄這副樣子，讓葉芷馨感到又好笑又好氣。
雖說凌風這種強硬的談判方式，能夠為葉氏爭取極大的利益。
但她很清楚，如果一門生意是建立在不平等條約的基礎上，即使能夠為自己牟取短時間的利益，也是不長久的。
畢竟，對於自己的這款美容產品，葉芷馨極有信心。
她想要使之開啟東亞市場，甚至是進軍全世界，就必須儘可能地讓利於合作伙伴，讓雙方都有利可圖，這樣才是最為健康長久的合作方式。
“凌風……”
葉芷馨向凌風使了個眼色，旋即才笑著對樸氏叔侄道：“兩位，我男朋友剛才只是和你們開個玩笑罷了，如果樸氏真的願意與我們合作，我們葉氏依然保持原有的態度，利潤五五分成。只是，配方是我們立足之本，絕對不會共享的！”
“啊……葉總您大人有大量，多謝葉總，我代表樸氏向葉總表示感謝！”
葉芷馨這番話，對於樸氏叔侄來說，簡直是絕處逢生，意外之喜。
他們剛才甚至都在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被迫答應凌風的不平等條例。
現在一聽葉芷馨依然保持原先的利益分成，驚喜之下，連聲點頭答應，生怕葉芷馨突然返悔。
至於配方共享的事，他們現在已是連提都不敢提了。
“馨兒，唉，你又何必對他們這樣客氣……”
凌風本來想要堅持己見的，但此時葉芷馨話都已經說出去了，沒辦法，他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好再說什麼。
於是乎，這回樸氏叔侄倆完全改變了態度，乾脆地與葉芷馨簽定了相關合同。
凌風在這裡，他們更是不敢逗留，合同剛一簽完，便雙雙夾著尾巴離開。
“芷馨，你的個性還是太仁慈了。對於這種混蛋，就得讓他們大放血，把他們打疼，他們也才知道怕！”
輕蔑地看著落荒而逃的樸氏叔侄，凌風不禁輕嘆口氣說道。
“呵呵，能夠達成合作就行，也沒有必要將他們逼得太緊！”
葉芷馨莞爾一笑，這才有時間拉著凌風的手，與之述說離別及相思之苦。
“凌風，你才回來，還沒吃晚飯吧？我們一道去街上吃飯。”
兩人聊了一會，看到天色已晚，葉芷馨關切地對凌風說道。
“好！”
凌風坐了一天的車，也確實累了，當即便答應一聲，兩人便離開葉氏，由葉芷馨駕車，打算去共進晚餐。
葉芷馨雖然是富家出身，在生活方面卻是很樸素。
以前凌風是冒充窮小子的身份與她接觸，同她吃飯時，都會故意拉她去路邊的大排檔。
而葉芷馨也是一點都不介意，全無尋常富家女的嬌氣。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更讓凌風對她多了一重喜歡。
兩人已經三年多沒有在一起吃飯了，這次，不用凌風說，葉芷馨便將車徑直開向兩人經常光顧的排檔鋪。
“李大叔，我們來啦！”
剛一下車，葉芷馨便一改在公司裡的嚴肅，恍如一隻春天裡的小燕子般跳下車來，欣喜地對著排檔鋪的老闆打著招呼。
“啊……這不是凌先生和葉小姐啊！你們可是很久沒來光顧小店了，歡迎！歡迎！”
排檔鋪老闆定眼一看他們，當即笑呵呵地迎上前來，並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香菸，來給凌風遞煙。
這老闆姓李，年近六十，是個下崗職工，十幾年前與妻子雙雙失業後，沒辦法之下，只得在路邊搭了個攤子做夜宵，勉強維持生計。
李老板記性很好，只要來他排檔鋪裡光顧一次的客人，他都記得。
凌風與葉芷馨兩人經常用來這吃飯，而且都很豪爽，雖說有三年沒來，李老板仍是一眼便認了出來。
“謝謝！”
李老板遞來的煙雖說只是幾塊錢一包的紅塔山，但凌風卻是絲毫也不嫌棄，接了過來。
點燃香菸，環掃了排檔鋪一眼，發現客人寥寥無幾，凌風不禁問道：“大叔，最近生意怎麼樣？”
“唉，現在經濟不好，出來吃飯的客人少了，生意也難做了！”
李老板搖頭嘆了口氣，顯然是為自己現在慘淡的生計而發愁。
“嗯，大叔，現在國內的經濟總勢確實不好，但也不用擔心，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凌風也跟著嘆了口氣，不知道該如何勸慰這位為生計整日勞累的老伯。
“李大叔，還按以前的標準，給我們弄幾個菜吧！”
見兩人的氛圍有些難堪，葉芷馨便笑著上前說著。
“好，好，兩位快請進！請進！”
李老板聞言，連聲點頭，趕緊將兩人迎進排檔鋪，奉上茶葉，便下去與老婆忙著做菜去了。
凌風與葉芷馨兩人坐在那裡，看著正在忙碌的李老板夫婦，再掃了整個排檔鋪內，只有一個老人坐在那裡用餐，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各自保持沉默，拿出手機來玩。
嘭！
排檔鋪內的氛圍正一陣寂靜之時，突聽布簾門被毫不友好地掀開，接著便外邊闖進來一群人來。
這些人一路大吵大嚷著走進來，個個嘴裡盡是髒話。
凌風與葉芷馨雙雙眉頭一皺，循聲看去，卻見進來的這些人皆都打扮新潮古怪，痞裡痞氣，一看就是些欺行霸市的混混。
而讓凌風與葉芷馨感到奇怪的是，這群混混居然簇擁著一個身穿制服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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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中年人身上穿的是城管制服，而且肩上還有紅杆，顯然是一位城管，而且還是隊長。
城管在老百姓眼裡，口碑雖說素來都不好，但不管怎麼說，他們好歹也是執法者，現在卻與一眾街頭流氓們混在一起，這種情形實在少見。
“媽的，李老頭，你眼瞎啊！沒見爺幾個進來嗎？也不過來招呼，是不是不想在這混飯吃了？”
為首的混混是個黃毛，他正滿面恭維地陪著那城管隊長說話，一見李老板夫婦正在忙著，頓時火冒三丈，衝著李老板瞪眼直吼道。
“來了！來了！”
李老板夫婦正在後廚為凌風，葉芷馨做菜，一聽前邊鬧哄哄的，連圍裙都來不及解開，便急忙迎了出來。
看到外邊的幾個混混，李老板濃眉不禁一皺，但又不敢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只得強擠出一副笑臉相迎道：“啊呀，原來是毛頭哥來了，還有何隊長，您也來啦！”
那個城管何隊長，名叫何其根，是市裡某城管大隊的中隊長，分管這一帶的市容，與小販經常打交道，李老板當然認得他。
至於這些混混，更是在常年在這一帶廝混，經常強收各家攤點，店鋪保護費。
本來，這樣的違法行為是絕不允許的，但混混頭目毛頭哥攀上了何其根這棵大樹，尋常人根本就動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