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變了一個模樣。
馬爾斯是這麼想的——如今的高塔，有著建立於當初停機坪上的大型反重力浮空塔，有著高大的高層宿舍，更有智械巡邏隊和高階學徒組成的巡邏隊在附近巡遊，馬爾斯開著他心愛的房車剛下高速公路的時候就碰到了。
泰南有一首詩，詩裡有一句詞，少小離家老大回，當學徒們微笑著攔住馬爾斯要求看身份證時馬爾斯想到了保利先生所說的歷史。
他很迷戀過去，他說過去有著這顆行星最美好的東西，它們因為亞空間的入侵而被毀滅，如今只有書本上才有記錄。
將身份證拿出來遞過去，馬爾斯的強大讓學徒們心生警惕這是應該，但房車上嗷嗷叫的幾個幼崽讓他們放鬆了一些——來找高塔麻煩的不是沒有，但從來沒有人帶著三歲的孩子來找麻煩的。
而當馬爾斯身份證上的名字被他們看到時，學徒們的疑惑與警惕也變成了驚訝與喜悅。
“歡迎回來，馬爾斯閣下。”年輕的孩子們微笑著，為首的隊長將身份證雙手遞迴，馬爾斯接過它，然後微笑著鼓勵了他們：“小心方為上善之道，你們的表現不錯，我會告訴負責的首席。”
“謝謝閣下。”學徒們開啟了崗哨攔杆，馬爾斯開著房車接近了大門。
可惜，今天值勤的老熟智械並不在，馬爾斯等著大門開啟的時候，看了一眼抱著小安的安米米：“很久沒有回來了對吧。”
“嗯，七年了，自從選擇和你在一起後。”安米米說到這裡也看向了馬爾斯：“現在沒有人叫你小先生了。”
“畢竟已經是三十多歲的大叔了，一臉鬍渣，整天就是滿世界找老婆，活的像一個吃軟飯的。”
“這世上也就只有你這樣硬飯軟吃的傢伙了。”安米米白了馬爾斯一眼。
房車開進了高塔，在無人機的引導下停在了內部停車場上。
下車的時候，自家的三個小崽子已經在了，馬爾斯挨個抱了一把。
首先是自家的馬兆，小夥子看起來在高塔學的不錯，馬爾斯擁抱了一下他，這個小子開心的問候了他的父親。
然後是貝拉……沒辦法，化名冊上是這個名字，不過馬爾斯還是舉起了他的雷奧妮。
“今天又揍了幾個不長的傢伙。”
“七個！明年我就要挑戰三年級的首席，成功了我就是三個年級的首席了！”馬爾斯的小獅子開心的親了一下自己的父親。
放下驕傲的小姑娘，馬爾斯來到了尹莎貝拉的面前，和兄長與長姐相比，尹莎貝拉看起來就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可愛，馬爾斯抱起她：“沒有揍過人，對吧。”
“沒有，他們不經揍。”尹莎貝拉說這裡癟了癟嘴：“不過上週揍過一個。”
“怎麼一回事。”馬爾斯有些疑惑。
然後三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事情說了——有膽子忒大的傢伙，覺得尹莎貝拉很害羞，所以就想搶個先手告白並親她一下。
這小子還挺浪漫的，選了天台做為告白地點，計劃進行的很順利，直到這小子想親尹莎貝拉的時候，平推力量兩噸半的尹莎貝拉想到了自己父親說的不能吃虧的命令，於是推了他一把。
於是那個倒黴小子的落地是七百一十九米外的人工湖，高塔上一次有人飛這麼遠還是馬爾斯當年打架的時候創造的。
“做的好，那小子後來呢。”
“後來全高塔都知道尹莎貝拉才是真正的大高手了。”說到這個時候，雷奧妮雙手插兜，看起來有些憂鬱——也對，這傻丫頭打別人家的崽子一拳一個，還做上了首席，但這是建立在自己長兄不還手，尹莎貝拉也在娜塔莎的教育下絕對不會向兄弟姐妹出手的事實之上。
“好了，跟我去見見你們的大紅毛賢者。”
“我聽到你說我壞話了。”
停車場外傳來了自家師兄的笑聲。
馬爾斯笑著與他擁抱。
“導師最近怎麼樣。”
“和賽琳夫人她們去星軌工廠了，據說他們接下去要去月球，看看當年的舊紀元基地是不是安全。”
聊天到了這裡，師兄注意到了安米米與她懷裡的安在天：“小安怎麼來了。”
“這孩子跟我親眼見過我的先祖了。”馬爾斯這麼說道。
師兄一臉的便秘表情：“你等一下，他才幾歲。”
“三歲了。”小家夥搶答。
安米米笑著走了過來：“我和馬爾斯想好了，我們都忙，這個孩子只怕也帶不好，他現在的天賦太高，也不適合和我在發掘場挖蚯引。”
師兄點了點頭：“但他只有三歲啊。”
“當初那批異化的孩子也有很多是小孩子啊，這樣，我牽頭組一個小的幼兒園，放高塔裡面，高塔的劍使和畢業的學徒要是願意，交點小錢就能讓孩子來就讀，怎麼樣。”
“……也好，無論如何總比讓大人們隨便亂帶好。”師兄想了想，覺得這事可行，所以也就認了。
在討論好之後，馬爾斯在高塔成員在的網路聊天群裡掛了一條置頂訊息，就是說高塔幼兒園開了一個班，歡迎所有三至六歲的幼崽。
然後在半天的時間裡，這個班就變成了一個擁有三萬多報名幼崽的巨大群體。
這還是很多幼崽被他們的長輩養育的原因，但也足夠了，面對如此多的孩子，如今的賢者師兄決定建立一個配套的體系。
當然這就不是馬爾斯要管的了，他帶著安米米在高塔轉了一圈，去當年的宿舍看了一眼，那兒現在已經不住人了——做為永遠的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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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斯看著房門上自己的名字嘆了一口氣，當初自己住在這裡，對門是小椿，側位是涅，曾經想著也許這就是永遠。
但很顯然，這個世界沒有永遠。
馬爾斯轉身看向了安米米：“還記得我們第一見面的時候嗎。”
“你指的是在工坊那邊，還是說在繪畫班那邊。”
“當然工坊那邊。”
“當然記得，舅舅說你這兒安全。”安米米一邊說，一邊跟著馬爾斯走出了宿舍。
“你舅舅沒騙你對吧。”
面對馬爾斯的提問，安米米沒有開口回答，而是抱著兔崽子笑的很開心。
這也讓馬爾斯很開心。
從小的經歷告訴馬爾斯，如果有人對你好，那你也要對她好。
因為物理學告訴過世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