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來。”顧楠聲音沉重。
“我不能起來，你是救緲緲的唯一希望。”說著煙波朝著顧楠，磕了三個響頭，“這一路上我看出你有意無意想要讓我們自相殘殺。
包括進入塔樓，你安排我們住九樓，讓我能看到塔樓的美好與安逸……
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
“雖然不知道，你具體為什麼這麼做，但你既然想讓我們兩個中間有一個人去死，那就讓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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緲緲才八歲，我不想等她老了以後回憶自己的童年、青春，全部都是在末世中度過，我希望能給他留一下一些美好的回憶，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
顧楠沉吟一下說道：“末世之下，人性……”
“不論是末世還是平常，她都是我的妹妹，誰都不能夠改變，我願意為她付出我的生命，只求她能夠好好活著。”
聽到他這麼說，識海裡面的小白菜也不禁嘆口氣，“原來以前都是我誤會他了。”
煙波沒有為了生存，動過殺妹妹的念頭。
他一直儲存著內心的善良，尚有人性。
“大大……”
“考驗結束，這群人類還值得救。”
白菜瞬間高興的起飛，“太好了！”
她這次聲音緩和許多，“放心，我會救她的。”
“多謝！”煙波又要磕頭，可不論他怎麼磕都磕不下去。
他抬頭古怪的看了一眼顧楠，只見前方已經沒有了對方的身影。
想起顧楠剛剛說靈魂出竅的事情。
難道對方真是上天派來的神靈？
拯救他們出末世？
抱著這個想法，煙波心中莫名的多了一絲期待。
另一邊的手術室。
主刀醫生脫下手術服，換成尋常穿的白大褂，身邊聚著五個中年男人。
他們就是剛剛參加顧楠手術的全部醫生。
現在正在這裡討論手術後的問題。
“依我看還是要再加固兩條鐵鏈，省得她醒來之後爆發的威力太大。”
“僅僅是鐵鏈還不夠，按照對付那些異人的老辦法，給她注射甲類藥劑，讓對方有意識卻不能動。”
“還有其他的方案嗎？”年過半百的老醫生，皺了皺眉頭，顯然對這兩個方案都不滿意。
這些都是一些老掉牙的套路，對付普通的異人可以，但是用來對付顧楠……
這個最終獸化形態是龍的女人，怎麼可能被簡單的束縛住。
“老師你太過小心了吧？”
爬滿皺紋的老者臉上異常陰沉，“當初就是你們的不小心，沒有進行任何加固捆綁，才讓喪屍和異獸相繼逃出醫院，這才有了這場浩劫！”
聞言眾人都沉默住。
就在此時，麻醉藥效還沒有過的顧楠突然坐直身子。
“臥槽，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醒得這麼早？”有個中年男人沒忍住，爆一句粗口。
顧楠眼神冷漠地睨了他們兩眼，一臉淡定地拔掉儀器針管。
“你……”
老醫生反應迅速，立刻開始編瞎話的本領，“顧小姐，你剛剛將心臟移植回去，需要好生休息，不能亂動。”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向白大褂的口袋。
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顧楠眼神一冷，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把麻醉劑從他手中奪過去，對著醫生狠狠一紮。
“唔……”他痛苦的悶哼聲，很快消失知覺癱倒在地。
“快，快跑！”五個人中有人剛高聲呼喊完，立刻被揪了回來。
“煙緲在哪裡？”顧楠掐住一個人的脖子，聲音冰冷地問。
那人眼神閃躲，“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呵，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話將說完，顧楠猛然用力，一把其他的胳膊扯下！
“啊啊啊！”淒厲的慘叫聲在樓響起。
其餘幾人嚇得腿都軟了，咣噹一聲摔倒在地，直接尿了褲子。
一股腥臊味兒傳來，顧楠眉頭緊鎖，她臉色愈發陰沉，喝道：“說，人在哪裡！”
漆黑的獸爪騰空抬起，他嚇得高喊一聲，“在地下二樓！”
呵呵，見不得人的勾當，都弄到地下進行。
“地下還有幾個樓層？”她冷聲詢問。
“只有兩層……”
顧楠一掌打把他劈暈，受不了房間裡面的味道，快步走出去。
四下無人，她化作一道流光前往地下二樓。
而她走後不久，高雲鶴和藍瑞等人聞訊趕來。
看著地上躺著的六個人，高雲鶴抬頭看向病床，沒有看到顧楠的身影，他上前扇醒一個人。
“人呢！顧楠去哪裡了？”
“地、地下二樓……”
他的話令高雲鶴臉色一變，“趕快跟我過去！”
顧楠前往二樓的時候，讓白菜丟了個保護罩給煙波，以防不測。
地下二樓，亮如白晝。
塔樓的每一層結構基本相同，地下也是如此。
只是這裡沒有房間……
只有一個個高約兩米的大玻璃，微黃的液體裡面翻湧，裝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生物。
顧楠看到其中一個，樣貌美豔的生物呢喃道：“人魚？”
這種生物她也只是偶爾見到過一兩次，還以為滅絕了，沒想到今天又在這裡見到。
她繼續往前走，還有其他各色各異的古生物，甚至還有一隻霸王龍的骸骨。
不僅如此，這裡面有些奇形怪狀的動物骸骨，顧楠都沒有見過。
“高雲鶴從哪裡弄來這麼多古生物的骸骨？”她低聲呢喃一句。
而且，煙緲在哪裡？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在最後一個大玻璃鋼中看到了……
“煙緲！”她低喝一聲。
煙緲小小的身軀，浸泡在裡面，她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樣，手腕處被割了兩道傷痕，鮮紅色的鮮血流出，慢慢染紅微黃色的液體。
顧楠鳳眸中慢慢染上暴戾，一擊擊碎。
嘩啦——
大量液體湧出，顧楠立刻上前把她抱在懷裡，試了試她的鼻息，松了口氣。
還好，尚有一息。
捏了個口訣，顧楠素手一揮，一道黑氣打入對方體內。
本來呼吸微弱的人，漸漸有了脈搏，呼吸也慢慢恢復。
煙緲顫抖著睜開雙眸，粘稠的化學藥劑，讓她眼睛有些不適。
她抱著顧楠，聲音嬌弱的喊了句，“姐姐……”
她就知道在外面的煙波、姐姐一定會想辦法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