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女？”顧楠呢喃一聲，嘴角掛上笑容。
“不孝女不用往家裡拿錢，不用看極品親戚臉色，挺好。”
如果以完全順從父母、長輩的話，來定義是否孝順，顧楠覺得當個不孝女也不錯。
最起碼不用受這鳥氣。
“你，你……”
顧父沒想到她臉皮這麼厚，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你這個不孝女！”
“下個月給你的養老費只有一千五。”顧楠淡然地回答。
原身工資一萬八，每月都會分別給父母各三千。
“你不要以為找個好工作，有點臭錢就了不起！”
“五百。”
顧父：“……”
他不就是說兩句話，錢怎麼一下子就沒了？
他再度張下嘴巴，話剛要說出口，硬生生又咽回去。
再說下去，這五百塊也沒了！
“行，你有種！”
“下個月開始，我不會給你任何錢。”
顧父：“？”
這句也算？
房間裡面氣氛一時間無比詭異，只剩下顧父氣喘吁吁的聲音。
他說：“不給試試，我去法院告你不贍養老人。”
“你不會去。”顧楠很清楚他這種人的性格，“這種丟臉的事情，你絕對不會拿出去說。”
家醜不可外揚，顧父把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
顧父被懟到無話可說，只覺得一陣頭暈腦脹，跟天塌下來一樣。
早知道就應該養個兒子，養個兒子多好，還能養老。
女兒就是白眼狼，翅膀硬了就要飛！
“叮叮當叮叮當～”
手機一陣提示音，顧楠拿起來看了眼，發現是爺爺那邊打過來。
她二話不說直接結束通話，把電話丟到沙發上。
“媽，跟我回屋。”她說。
顧母眼眶中隱隱有熱淚，她聲音略顯哽咽，“好。”
母女兩人攜手一起走進房間，只有下顧父在原地跺腳。
進來後，顧母把門關好。
她找來衛生紙讓母親擦手。
顧母對手上的灰並不在意，她說：“楠楠，你最近是不是出什麼事？”
“沒事。”顧楠說。
她將信將疑，自己的女兒自己最清楚。
一上午，顧楠種種舉動和平常判若兩人，她以為閨女在外面受了委屈。
見她還是不信，顧楠想了下，乾脆藉著這個機會說明一些事情。
她說：“我真的沒事，只是突然想清楚一些事情。
媽，我不想你再繼續在顧家受苦，也不想再忍那些極品親戚和熊孩子。”
後半句話，顧母沒聽明白。
她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不想再讓我在顧家受苦是什麼意思？”
“和我爸離婚，你跟著我一起生活。”
她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無數個日夜壓在原身內心深處的心聲。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顧母沒有太驚訝，面色很平靜。
她拉著顧楠的手說：“在等等，等你成家立業了，我就可以放心了。”
顧楠聽罷，抬眸看去。
原來原身的母親早就有離婚的打算，只是因為放不下原身才一直隱忍。
“我想您等到我成家立業的時候，又會再次告訴自己，再等等。
等到我生孩子，把我的孩子帶大再離婚。
人生蹉跎，短短幾十年光陰，再等等再等等，等久了，這輩子就過去了。
你有自己的人生，不必為了我忍耐。
與其在忍耐中讓自己受盡委屈，不如早離早痛快。”顧楠希望原身的母親能多為自己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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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番話，著實讓顧母沒有想到。
她凝視眼前的女兒，眼神動容。
孩子長大了。
她眼尾發紅，開口說：“明白了。
我會儘快找個合適的機會開口。”
女兒已經開口，那她就不用再忍下去！
母女兩人達成共識，顧父一個人在客廳生悶氣。
他故意重重地把鍋碗瓢盆摔得叮噹響，想要藉機發洩自己的不滿。
以前顧母總會出來認錯，可這次房間大門久久沒有開啟。
此時的顧父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他依舊我行我素。
一起過了半輩子，還能和他離婚不成？
牆上鐘錶一點點向前走動，很快到了下午三點。
門外準時響起敲門聲。
顧父像是吃敗仗的將軍，等到自己的援軍。
他馬不停蹄站出來開門，門外三姑、四姑領著兩個小男孩在門外。
“三姐、四姐，你們總算來了！”他總算見到家人。
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兩女就在爺爺奶奶那邊得知情況。
三姑一臉精明相，看起來就不好惹。
她故意大聲不高興地說：“五弟妹，現在我們來了，你也不出來歡迎是不是？”
顧楠房間大門紋絲不動。
還真是沒大沒小！
她帶著孩子快步走到房門口，“啪啪啪”拍門拍得震天響。
“裡面有沒有喘氣的，都死了？！”
顧楠鳳眸冷冽，她猛地走過去用力推開門，三姑躲閃不及被門撞在牆上。
“哎呦，哎呦，死丫頭片子，你長沒長眼！”
顧楠自然知道她在門口，再次重重用力推門，差點沒把她弄斷氣。
“趕快住手，你三姑在門後。”
“門什麼後？”
“門後！”
顧楠哦了聲，手下動作半點沒停，“人在哪裡？”
門幾次拍下來，三姑差點沒擠成肉餅，臉上濃妝和門來了個親密接觸，留下印子。
這都是她花好幾十買來的化妝品，就這麼糟蹋了！
三姑的心在滴血，很快她吊梢眼裡飄過精光。
她的化妝品浪費了沒關係，顧楠那裡有許多化妝品，可以讓樂樂去偷她的東西拿回家用。
反正以前也這麼幹過一兩回。
她想到這裡，臉上好像沒這麼疼，一張老臉樂出花。
“你笑什麼笑？”
耳邊冷不丁傳來顧楠的話，她還沒反應過來，“當然是笑我馬上就要有好東西用。”
她的小算盤，顧楠心中跟明鏡一樣。
笑吧，待會有你哭的時候！
她裝作對兩個孩子很有興趣的模樣，“好久沒見樂樂和童童，今年上幾年級了？”
顧楠走過去的時候，故意沒有關門。
兩個小孩子對視一眼，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立馬跑進顧楠房間，“砰”得把門關上。
顧楠挑挑眉，回頭凝視房門。
三姑怕顧楠把人揪出來，拉著她去客廳喝茶。
顧楠求之不得，熊孩子的噩夢馬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