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想當你女兒？”
顧楠冷下臉看向她的眼神冷血無情。
“你表面光鮮亮麗，實際上骨子裡早就爛透，根本配為人母。
當初要是有的選擇，我根本不會從你的肚子裡出生，還等你把我淹死？
你連生我的機會都沒有！”
“你，你……”
顧鈴臉色漲得通紅，被她的話氣炸。
“我現在就掐死你！”顧鈴怒吼一聲，發瘋似的衝上前，身邊顧國想要攔都來不及。
他心想不好，二姐根本打不過她，肯定會吃虧！
說時遲那時快，顧楠一把掐住她纖細的脖子，猛然用力。
“咳咳咳。”
一股窒息感襲來，顧鈴腦袋發矇，呼吸不暢。
“放開……”她用盡全身力氣艱難發聲。
顧楠不僅沒有放，反而越收越緊，似乎真的想要把人活活掐死。
她淡淡地說：“你不是想要掐死我嗎？怎麼不動手了。”
顧鈴命脈被捏住，呼吸越來越不暢，隨時都可能死掉。
她雙眸向上微微翻白眼，對面的顧國見情況不妙，內心無比焦急。
他大吼一聲，“顧楠你趕快放手！”
“二姐是你的親媽，如果你殺了她，就會背上殺母的罪名，後半輩子都要在監獄中度過！”
在重視禮儀的國內，殺母是滔天大罪，嚴重者甚至會被處以死刑。
“放心，我不會殺了她。”
讓顧鈴就這麼死去，太便宜她。
顧楠鳳眸裡幽光閃爍，帶著一抹寒意，她要讓對方往後餘生都活在痛苦當中。
烏雲蔽月，一陣狂風吹過，院子裡面陰風陣陣，陰森恐怖。
頭頂上方隱隱能聽到有上千只鬼在哀嚎，聲音密密麻麻，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是什麼聲音？”
顧國抬頭驚恐看向天空，星空被烏雲遮蓋，天地之間只剩下院子當中一盞燈光忽明忽暗。
顧國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來不信世間有鬼怪，可今日的場景讓他第一次心生動搖。
上方肉眼看不見的地方，會不會這麼多有鬼？
彼時。
顧楠瞳孔慢慢被黑色覆蓋，整隻眼睛沒有眼白，完全變成黑色。
“你……你這個怪物。”
顧鈴看到後大驚失色，害怕地說。
顧楠聞聲冷笑，眼眸深處浮現出一個人的人臉，開始製造幻境。
本來內心十分害怕的顧鈴，在看清楚那人的臉，全身一震。
是劉浩！
顧楠的眼睛裡面有劉浩！
見到愛人的那一刻，她好像什麼都不怕了，臉上竟然還浮現出一絲笑容。
“劉浩，你終於又來見我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入夢等得好苦？”
她話落下的下一秒，眼前溫柔的愛人突然換成尖嘴獠牙、吐著長舌頭的惡鬼。
“顧鈴，你這個賤人，丟掉我的女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愛你了。”她馬上狡辯，聲音懇切。
“是這個孩子的出生，才導致你的離世，所以我不喜歡她，才丟掉她。”
這都是愛啊！
“丟我的女兒，我要殺了你！”劉浩像是受了某種刺激，突然暴起掐住顧鈴的脖子。
“唔，不要……”
“從今天開始，我們兩個之間沒有愛，只有恨，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不，不！”
顧鈴這輩子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劉浩不再愛她。
“你難道忘記當初我們一起發過的誓言，要生生世世只愛對方一個人。”
劉浩像是聽不到她在說什麼，根本不回應她這句，嘴裡不停說著傷人的話。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居然把自己親生孩子丟掉，簡直不只是人！”
“你根本不配做我女兒的母親，早知道你是這種惡毒的女人，我就不應該娶你。”
顧鈴經受不住深愛之人的厭惡，淚水在眼角滑落。
“我錯了劉浩，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她像個七八歲的孩子，無助道歉。
“你不配得到我的原諒！”
“我求求你了……”
顧鈴甚至跪下，想要祈求愛人的原諒。
可在顧國的眼中卻是另外一幅畫面。
二姐一會在院子裡對空氣講話，一會朝著顧楠磕頭。
他往後倒退兩步，本能覺得有些不對勁。
二姐方才嘴裡一直叫著劉浩，難道他的鬼魂在這裡？
顧國想到這點，全身直打哆嗦，莫名覺得十分邪乎！
他又瞥了眼正在給顧楠磕頭的二姐，收回目光的時候，正好遇到她的目光。
她眼神冷血無情，更令人恐怖的是，她的眸子全是黑色！
“啊！”
他嚇得大叫一聲，兩腿發軟，一個沒注意癱軟在地上。
顧楠到底是什麼怪物？！
再看瘋瘋癲癲的二姐，他顧不上害怕，跑過去拉起人就跑。
這個院子待不得，顧楠惹不起！
“你放手，我要給劉浩磕頭，讓他原諒我的過錯！”顧鈴大聲說道。
“姐，你看清楚，院子裡沒有劉浩，你磕頭的物件是顧楠！”
他聲音帶著顫音，手更是抖得厲害。
“我不相信你的話。”顧鈴不聽，用力掙脫開他的手不停磕頭。
恰巧這個時候，顧楠往前走半步，顧國心中害怕到極點，也不敢再去救二姐，自己轉身快步逃離院子。
“膽小鬼。”
顧楠嗤笑他跑得比猴子還快。
她又沒讓上萬只鬼同時出來，怕什麼怕。
“大大，她怎麼辦？”白菜指了指還在地上磕頭的人。
“讓她磕。”
她留下一句話，看都未曾看顧鈴一眼，把地上的黃金全部收回，轉身回到房間。
顧楠一走幻境並沒有消失，顧鈴像是著了魔一般，仍舊在院子裡不斷磕頭。
深夜裡，萬籟俱寂。
顧鈴額頭鮮血淋漓也毫不在乎，嘴裡不斷祈求愛人原諒，可得到的只有對方憎惡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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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浩我求求你不要這樣看著我……”
她的心從來沒有這麼痛苦過！
又過去半個小時，幻境當中劉浩已經消失，她現在滿臉是血神情恍惚，認為對方還在面前，還在磕頭。
臆想中劉浩冷聲說道：“我永生永世都不會原諒你。”
最後這句話千金之重，壓得顧鈴喘不過氣，她再也堅持不住，直挺挺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