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我一斧。”
刑回一斧劈來，並沒有因為她是女人就謙讓，反而率先動手，力求一擊必殺。
她握緊手中的劍，寒芒四射，迎面擋下他一擊，虎口微微打顫。
“好強的蠻力。”她說。
刑回臉上有一絲錯愕，更多的是欣賞。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好的對手，讓他無比興奮。
顧楠同樣有這種感覺，她對手中的劍輕聲呢喃，“紅霄，我們遇到對手了。”
劍身劇烈顫動，發出“嗡嗡嗡”的聲音，湧現出強烈的戰意。
顧楠感知到縛龍劍的變化，知它心意，立刻動手。
雙方交手，火光四濺，時不時發出“鏗”的兵器碰撞的聲音。
顧楠揮劍速度越來越快，快到觀戰的人只能看到殘影。
寒光掠過，劍氣四溢。
刑回應接不暇，臉上汗水直流，健美的肌肉微微發顫，有些酸澀。
又是“鏗”地一聲脆響，兩人紛紛倒退數步。
在御獸鐲裡面的富貴按捺不住，“主人，讓我上。”
“上什麼上，老實呆著。”她沉聲說道。
說好是兩人比武，她現在用上古兇獸，勝之不武。
而且……她還沒有開始發力。
顧楠冷冽的鳳眸中戰意閃爍，“再來！”
隨著她一聲冷喝，手中的長劍化作一道巨大的劍影，劍身流露出毀天滅地的氣勢。
劍氣四溢，距離近的人不少被劍氣所傷。
刑回抬頭凝望虛空，眼神越來越興奮，“來的好！”
他的話落下，手中的斧頭也幻化出一道虛影。
飛沙走石，天空之中風雲變化，伴隨著陣陣龍威。
遠遠看去，一黑一白、一劍一斧，相互廝殺。
轟隆——
宛若天雷炸響，眾人耳邊嗡鳴，恐怖的氣息如火山爆發，一層又一層席捲開來。
周圍看比武的人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法術，各個跪倒在地，口中吐出兩口鮮血。
此時的風暴中心，風沙漸漸散去，一道玄色的身影靜靜佇立於天地之間。
顧楠薄唇輕啟問道：“還打嗎？”
對面的刑回半跪在地上，握緊斧頭，細看之下是倚靠在兵器之上，才沒有跪倒在地。
他喘口粗氣，粗聲粗氣地說“不打了，我認輸。”
聞言顧楠收了劍，她聽到刑回說。
“痛快，真的痛快！”
“已經五十年，沒有這麼酣暢淋漓地打一架了。”他仰頭大笑。
“上次打贏我的人，是那位人族上仙。
可惜被那個狗皇帝害了，否則我肯定會贏回來。”
刑回打得酣暢淋漓，忍不住問，“你叫什麼名字？”
“顧楠。”她答。
此話一出，萬籟俱寂。
趙淵看向她的目光登時變得十分炙熱，嘴唇發顫，眼神無比炙熱。
他就知道，上仙沒有那麼容易死，她又回來了！
刑回皺緊濃郁的眉頭，罵罵咧咧一句，“媽的，還真湊巧。”
“那人族上仙名字也叫顧楠，現在我又敗在你這魔族顧楠手中，我這輩子就跟‘顧楠’這個名字過不去了。”
刑回想想就覺得可氣，根本沒有往別的方向想。
白菜用爪子摸了摸鼻尖，“可憐的大塊頭，其實今天把你打敗的人，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那位上仙。”
顧楠眉心微寒，“打也打完了，現在可以把趙淵找來了。”
“你放心，我說到做到。”刑回拍拍壯碩的胸脯。
他給身後的手下遞個眼神，趙淵被押出來。
“皇上！”
百姓們大叫一聲，內心不安。
只有趙焱等少數幾個人面色冷漠。
趙淵回頭說道：“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她……”
“絕不會殺我。”他的語氣十分篤定，看向顧楠的眼神當中夾雜莫名的情愫。
片刻，他就被帶到顧楠面前。
刑回後知後覺的有幾分好奇，“你找他做什麼？”
顧楠長劍一指，語氣冷冷地說：“殺人。”
趙淵聽見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激動地上前，“上仙顧楠，死在你手裡我心甘情願。”
“大大，他認出你來了？”白菜驚訝道。
顧楠同樣有三分詫異，她行事手段狠辣，怎麼看都和那位清冷矜貴的上仙不沾邊，趙淵是怎麼看出來的？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趙淵向下說道。
“你的眉宇眼神太像、太像她了。”
“一樣的冰冷無情，不食人間煙火，就像是雪山之巔的高嶺之花，永遠只可遠觀。”
他回想起以前見到顧楠的時候，語氣裡夾雜著心疼。
“沒想到你重生後，還是如同當年一冰冷。”
“千年萬年孤身一人一定很孤單。
沒關係，以後我會陪著你，讓你感受到人間的七情六慾，讓你知道知道何為愛……”
“噗嗤！”
顧楠受不了他廢話連篇，一劍刺進他的心臟。
她眼眸中是終年不化的寒霜，在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到的話冷聲說。
“少在這裡拿凡人的目光來揣度我。”
“我是仙，長生不老，與天同壽不知道有多爽，整日修煉仙法，孤單個屁，要七情六慾做什麼？要什麼愛情？”
“高嶺之花就是高嶺之花，我的責任是守護人族萬民，不需要虛無縹緲的情情愛愛！”
趙淵嘴角流出鮮血，不停地搖頭，根本不相信顧楠說的話。
“你怎麼可能不孤單，是個人都會孤單……”
“我是世間唯一的仙，不是凡人。”她再次冷聲提醒，手中的劍又刺進去三分。
“噗嗤！”
他猛然吐出一大口鮮血，滴落在縛龍劍上，可這都不及內心的半分痛楚。
“就因為這個，所以你要殺我？”
他語氣不甘，“你能愛天下蒼生，守護人族萬民，為什麼就不能只愛我一個人？”
他越說越不甘心，“我只想讓你愛我，把你拉下神壇又有什麼錯？！”
他只是愛顧楠而已，為什麼他不懂？
顧楠直視他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錯就錯在，自私又愚蠢。”
“愚不可及到讓我吃下果子，害得我沾染七情六慾，後被魔君奪去仙法，人族萬民失去庇護，被魔族入侵，引來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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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是人族千萬人平安的關鍵，一旦動情死的就是人族眾人。
“你的愛沒錯。
那死去的人、神兩族將士就有錯嗎？
他們憑什麼，要為你自私狹隘的愛承擔後果，付出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