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子絕孫腳下，蕭暮雨悽慘的尾音中帶上顫音。
聽，蛋碎的聲音。
“顧、啊……顧楠！”他雙手緊緊扣在地上，劃出長長的血痕，忍受不了痛楚，倏地暈厥過去。
偏殿的動靜難得太大，驚動正殿吃酒的趙闌珊等人。
起初皇后還把人攔下，但隨著後面那兩聲痛苦的哀嚎，她心中也有種不好的感覺。
兩女急匆匆趕到偏殿推門一看，蕭暮雨已經暈死在地上，顧楠雖然滿身酒氣，但兩眼清明，跟先前判若兩人，瞧著不像是喝醉了。
顧楠薄唇輕啟，“皇后娘娘來的正好，九皇子趁我酒醉，想要輕薄於我，現在人已經被我廢了。”
“廢，廢了是什麼意思？”皇后愣愣地問。
顧楠厭惡地睨了眼某個部位，在場的太監們齊刷刷雙腿抖了抖。
該不會是……
皇后驚覺，立刻厲聲呵斥道：“趕快去找御醫過來！”
“你們幾個還杵在這做什麼？趕快把皇子抬上軟床！”
“是，是！”
小太監們七手八腳的把人蕭暮雨抬到軟床上。
不多時，御醫被請過來診治，皇后等女眷挪步到正殿等候。
過了良久，御醫來到正殿。
皇后連忙出聲問道：“如何？”
“回稟娘娘，九皇子恐怕日後……”御醫停頓一下，跪倒在地，“恐怕日後難以再展雄風。”
“你說什麼……”
“娘娘！”
皇后聽到兩眼翻白，直接暈過去，身邊的王嬤嬤立刻狠狠地掐人中，把人弄醒。
“娘娘，您怎麼樣？”她關心地問。
皇后一擺手，兩眼兇狠地盯著顧楠，“顧楠你竟然敢傷本宮的皇兒，來人啊，把她拖下去給本宮打！”
小太監剛要上前，突然又停在原地。
這位可是鎮國公府的嫡女，連皇上都要忌憚三分，他們要真打了，恐怕命也就沒了……
“你們這群狗奴才！”皇后見他們不動手，氣得七竅生煙，抓起手中的茶盞就丟過去。
“娘娘饒命！”全屋子的奴才全部跪下去。
皇后看到又差點暈過去，“好，好，你們不敢動手，本宮親自來！”
說著，她就大步衝到顧楠跟前，揚起巴掌就要打下去。
下一秒被顧楠單手扼住，她眼神凌厲，寒光陣陣。
皇后看到這雙冷眸，像是被死神盯上一般，心中莫名的害怕，說話也變得底氣不足，“顧楠你要做什麼，本宮可是皇后！”
“皇后就可以給我用藥，用這種下作手段奪人清白？”
“本宮，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眼神躲閃。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把剛才喝過的烈酒拿出來驗驗，看看酒水被下了什麼！
再把剛才那幾個粗使嬤嬤抓起來嚴刑拷打，問問為何把醉酒的我帶去偏殿！”
聲聲質問之下，皇后越發心虛，顧楠緊攥住她的手，力度之大似要將其扭斷。
“唔！”她痛哼一聲，眼神無比慌張，“大膽……”
“你大膽！”顧楠猛然拔高聲音訓斥道，殿內眾奴才心中畏懼地低下頭。
“身為皇后，殘害皇上親封的冠軍大將軍、國公府嫡女，你該當何罪？！”
“你倒打一耙。”皇后聲色匆匆地狡辯道：“明明是你殘害皇子。”
顧楠清冷的眼眸裡冷光掠過，“既然這樣，那就去請皇上來。”
皇后似想到什麼，匆忙地吩咐道：“王嬤嬤你去。”
“皇后宮中的人，誰也不準動！”顧楠一聲冷喝，呵斥住正要離開的王嬤嬤。
她眼神落在趙闌珊身上，不似剛才那般冰冷，“勞煩你去把皇上請過來。”
顧楠信任的眼神讓趙闌珊心中一動，她忽視皇后求助的眼神點點頭，“我這就去。”
皇后心中驟然緊張起來。
該死，她的人都困在這裡，根本來不及銷燬證據！
她衝著王嬤嬤眨眨眼，對方心領神會。
“哎呦！”她捂著肚子痛呼起來，“奴婢肚子不舒服，想要去如廁。”
“憋著！”她冷冷道。
王嬤嬤兩眼一轉，“奴婢年齡大了憋不住，萬一在娘娘面前失儀，實在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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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就不丟人了。”顧楠倏地拽出皇后頭上的鳳釵，握在手心裡，朝著她走去。
王嬤嬤大驚，“顧將軍饒命，奴婢能夠憋得住！”
“那就好。”顧楠冷冷一笑，“鐺”的一聲，把鳳釵扔在地上，王嬤嬤的心臟都跟著抖三抖。
鳳鸞宮奴才們噤若寒蟬，跪在地上冷汗直流，不停地發抖。
半盞茶後，趙闌珊帶著皇上來了。
皇后立刻走過去，立馬低聲委屈地啜泣起來，“皇上，顧楠膽大包天……”
“別說了，來時趙闌珊已經同朕說過事情的經過。”他沉聲打斷她的話。
皇后神色一變，扭頭看向旁邊的趙闌珊，殺機乍現。
這時顧楠突然擋在她面前，冷冷地瞪了回去。
蕭九重把她們的小動作看在眼裡，生氣地喝道：“來人，給朕徹查此事！”
他誰的話也不信，只信任自己查到的結果。
皇家護衛立刻把席面上的吃食端下去檢驗，剩下的則去審問那些宮女。
皇后心中焦急，兩手緊緊地抓住袖口。
一炷香後，護衛們回來。
她緊握住袖口的手一鬆，整個人頹廢地坐在椅子上。
完了，這下什麼都完了。
正當她滿臉灰敗時，護衛們稟報，“啟稟皇上，所有吃食酒水中，並無不妥。
那些粗使宮女也已經審問過，她們是第一次到鳳鸞宮中當差，宮殿的路還沒有認全，所以把顧將軍送錯了地方。”
皇后瞳孔驟縮，倏然看向蕭九重的方向，他一臉冷漠。
皇上……在幫她！
蕭九重目光深邃，不悅地瞥了她一眼。
若不是顧及皇家顏面，他才不會替這個蠢女人擦屁股！
“顧將軍，這件事是你衝動誤事，與皇后爭執不說，還傷了朕的皇兒！”蕭九重聲音陰沉，似要問罪。
旁邊的趙闌珊眸色一急，皇上這是想要顛倒黑白，保住皇家臉面！
顧楠早就料到他們會蛇鼠一窩，語氣平淡地說道：“我還有別的證據，證明皇后和九皇子陷意圖不軌。”
皇后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