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衿:“……”
行吧,他怎麼忘了,鳳卿修復的就只是部分的神魂,所以目前還是個傻的。
鳳卿的目光依舊看著林衿腰間的儲物袋。
這次林衿也比之前大方爽快了許多,直接從儲物袋拿出兩枚辟穀丹。
“給你兩個。”
然而,看到林衿手上的那兩枚丹藥,鳳卿先是眯了眯眼睛,就連手都沒伸一下,便皺著眉頭拒絕道:“不要這個。”
說完,他又緩緩補充道:“要之前的那個。”
呵,真當他是傻的嗎?就算現在他的體內沒有靈力修為,也能看得出來林衿此時手中的辟穀丹不是之前那個。
不過,也不知道那辟穀丹到底是怎麼做的,不但能夠補充大量靈力,味道竟然也很不錯。
薛鳳卿這麼想著,也回味起了之前吃的幾顆辟穀丹的味道,他從來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東西,忍不住又舔了舔嘴唇。
林衿:?
這可是自己昨天晚上善功房兌換的上品辟穀丹啊,鳳卿是怎麼看出來不一樣的?
果然,被修補了神魂後還是變聰明了!
林衿是金丹期,其實已經不太需要辟穀丹,之前他帶在身上的辟穀丹其實是用十幾樣先天之物淬鍊而成,專門為他補充靈力的。
小小的一顆辟穀丹,除去林衿各種獨門的味道秘方,光算材料費便至少有上千上品靈石。
你以為你吃的是辟穀丹嗎?這其實金燦燦的靈石堆啊!
也就林家家大業大,才經得住林衿這麼造了。
不過既然鳳卿想吃,剛剛又沒有把人給騙到,林衿也就是小小心疼一下靈石,隨後就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枚褐色的辟穀丹。
修補神魂後的鳳卿不但變得聰明了,就算見到這林衿特製的辟穀丹也終於不像之前那樣如同餓貓撲食一般了。
薛鳳卿的黑眸順著林衿的手腕手掌向上,一路看向了林衿拿著辟穀丹的手指。
指尖白皙中透著粉,手指骨節分明,在那枚褐色辟穀丹的襯托下,更如同用白玉雕成一般。
劍修的手,都這麼好看嗎?
如果真的是按照劇情中那樣砍去,確實是太可惜了。
林衿並不知道鳳卿此時所想,只以為他還在猶豫這到底是不是之前那個,笑著問道:
“這下對了吧?”
“嗯。”
薛鳳卿嗯了一聲,伸手接過了那枚辟穀丹,優雅地將丹藥放入口中。
這次甜甜的,又帶了一些苦味,是很奇特的味道。
辟穀丹入口,先是味道在齒間瀰漫開來,隨後,那辟穀丹中的靈力大部分都順著經脈湧向他掛在腰間的玉佩。
玉佩中的紅色火焰一閃,隨後又恢復了原樣。
薛鳳卿的體內依舊沒有絲毫的靈力真氣,可他卻感覺到,自己的神魂比起之前完整了一些。
看來,確實是這枚玉佩中的火焰將他的神魂保護了起來,又讓他在這具身體裡重生,再加上不斷補充靈力的辟穀丹,直到那火焰中的靈力耗盡,他都會保持現在的清醒狀態。
薛鳳卿在心裡這麼想著,但至於這抹火焰到底是從哪來的,這些又到底是不是被安排的另外一種劇情,他就暫時無法確定了。
但沒有關係,若被他發現真是這樣,大不了就再死一次,反正,他也早就已經習慣了黑暗。
對了,還要拉著眼前這個人一起……
薛鳳卿想著,他抬眸看向林衿的臉,卻發現自己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每次他吃下辟穀丹,轉化靈力時,他的身體都會暫時陷入沉睡狀態。
不行,他還不能睡去……
自己還沒搞清楚林衿的意圖,現在睡著實在是太危險了。
薛鳳卿這麼告訴自己,但卻無法阻止身體漸漸閉上了眼睛……
原本林衿是打算在鳳卿醒來之後,就去一趟藏書閣查一查關於神魂的資訊。
但他看到鳳卿吃完辟穀丹又重新窩回了床榻上,把自己卷吧卷吧成了一個蠶繭般的形狀,只露出一個腦袋。
——太、太可愛了吧!
這從未有過的樣子讓林衿看了許久,就連也去藏書閣的事情也都拋到了腦後。
就這樣拖到了第二天一早,趁著鳳卿還未醒來,林衿正準備御劍離開,另外一個身影先行落到了他的竹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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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師叔。”
身著內門弟子服飾的王禾一眼便看到了林衿,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朝附近掃了一眼,確定沒有別人後才像是稍稍安心了些,又對著林衿行禮道。
王禾會來自己這裡,林衿有些沒好氣地朝他問道:“怎麼,是寒潭水還沒泡夠?”
王禾答道:“……是萬仞劍君命我前來的。”
林衿:“哦。師尊有何吩咐?”
“今天一早,先前應邀前往簪花會的宴師兄寄回了一封信件和一樣物件,信件是空白的,那樣物件我們也都沒有見過。”
“掌門恐怕宴師兄在簪花會上遭遇了什麼,特命我前去檢視,劍君讓我來問問林師叔也要一起去嗎?”
“不去。”
林衿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他聽過那個簪花會。
本方世界熱鬧程度僅次於四宗法會的活動,各個宗門的單身修士齊聚一座城池,一番附庸風雅或是交流為目的的比試後,互相看對眼的修士最後簪花同遊。
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場大型交友相親大會。
這次的簪花會是在鳳州舉行,雖然說那是薛彥出生地,但直到薛彥毀滅世界,他都不曾回到那裡過一次。
而在立誓要單身一萬年,只想搞事業不談感情的林衿看來,既然沒有劇情在那裡發生,他幹嘛要去?
就在劍宗養貓修煉難道不香嗎?
王禾卻像是已經猜到了林衿會拒絕,他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道:
“萬仞劍君讓我告訴林師叔,先不要急著回答,聽我說完三句話。”
“第一句。”
王禾舉起了一根手指:“進入藏書閣需要善功點,昨天晚上師叔一共兌換了一千善功點的東西,目前你的善功點已經是負數。”
林衿一聽就知道了萬仞劍君的意思。
不去簪花會,他就沒法獲得善功點,也就沒法去藏書閣,但這點並不足以說服林衿出門。
修補神魂也急於一時半會,等他參加了四宗法會,善功值自然也就來了。
“第二句。”
“四宗法會比試時的服飾,也需要善功點兌換。”
……穿我自己的衣服不也挺帥的。
想到書中對四宗法會服飾極盡讚美之詞的描寫,林衿內心稍稍動搖了一下,但不想出門的心情依舊佔據了主導,他這麼勸慰自己道。
“第三句。”
“這是宴師兄隨那張白紙寄回來的物件。”
王禾這麼說著,將一樣東西遞到了林衿手中。
那是半枚通體碧色的玉佩,雖說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但林衿很快就發現了,它無論是拿走手中的觸感還是質地都和鳳卿身上的那枚一模一樣。
“我的話已經說完,林師叔你……”
“行了,我去。”
還沒等王禾說完,林衿已經抬起頭來回答道,目光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糾結,顯然是已經做好了決定。
若是能夠找到那枚玉佩,不但能夠確定鳳卿的身份來歷,或許還可以取出混沌火,簡直就是兩全其美。
既然林衿已經答應前往,王禾便交代了前往簪花會的時間,注意事項。
說完,王禾卻並沒有急著離開,他又四處看了看,像是終於鼓起了勇氣般,朝林衿問道:
“怎麼沒有見到你帶來的那位?”
語氣中莫名帶著幾分恐懼與敬畏。
林衿把玩著手中的玉佩,倒也沒有注意到王禾語氣有哪裡不對,他隨口回答道:“你是說鳳卿嗎?他在房間裡休息。”
“發了一場高熱,反倒是變得聰明一些了。”
“他是個傻子?!”王禾瞪大了眼睛,脫口問道。
你罵誰呢?
聽王禾這麼問,林衿下意識地想要回道,不過很快他又轉念一想:不對,王禾說得倒也沒錯,鳳卿確實是個傻子。
林衿有些憂傷地想著,又朝王禾問道:“你問他做什麼?”
王禾這次來除了傳達一下簪花會的事,也是想要來提醒一下林衿注意身邊的人。
畢竟之前那個眼神,實在是太嚇人了。
此時聽到林衿說鳳卿這麼說,他倒是有些猶豫了。
其實直到現在,他都無法確定之前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仔細想想,自己險些被一個傻子嚇到的事情說出來,無論林衿相不相信,他一定會被林衿狠狠嘲笑的。
算了,還是在觀察一段時間吧。
王禾這麼想著,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回答道:
“也……沒什麼事,隨口問問。”
送走了王禾,林衿也沒有去藏書閣,而是直接回到了竹屋中。
恰好此時鳳卿醒來,林衿也順便將自己要去簪花會的事情告訴了他。
什麼,林衿竟然要去鳳州?
那裡有和自己身上那枚材質一樣的玉佩?
聽到林衿這麼說,薛鳳卿頓時警覺了起來。
自己這才剛剛清醒過來,林衿就要找藉口離開,難保不是有什麼陰謀,還有那個玉佩……
薛鳳卿的眸光一凝,當即得出結論。
他也要去。
薛鳳卿這麼想著,那邊林衿卻已經繼續說道:
“這次我們是秘密前往鳳州,未免暴露身份不能再乘雲車了,只能御劍前往,大概是沒法帶上鳳卿一起了。”
御劍而已,當他不會嗎?
薛鳳卿雖然不是劍修,但在他自殺之前,也已經是能夠御風而行的上品金丹了,再加上築基時看到的那些劇情裡,他最後可是飛昇金仙。御劍這種小事,怎麼可能難得倒他?
薛鳳卿在心裡輕蔑地想著,手上立即抓著林衿的袖子,眼巴巴地說著:“我可以,帶著我。”
其實林衿也不太放心把鳳卿留在劍宗,雖說經過之前的事情,大概是沒有人敢再欺負鳳卿了。
可萬一他的貓想他了呢?
“行吧。”
林衿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
就這樣,第二天一早,蓬萊劍宗御劍臺上,王禾先一步御劍出發,很快便化作了天際的一道青色劍光。
林衿則是轉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緊緊抓著自己腰的鳳卿。
“鳳卿,”
林衿笑著提醒道:“若是怕的話,記得說出來。”
薛鳳卿抬頭看了眼觸手可及的層層雲巒,不屑地開口。
“怕……”
個甚哦!
與此同時,林衿手捏法訣御劍而起。
靈劍嗚呼起飛,薛鳳卿的最後幾個字也瞬間被山風呼嘯吹散了。